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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之和裴行儉進了城後,馬上就往大明宮而去。
這是武則天的特別吩咐,要賀蘭敏之在迎到裴行儉後,馬上就陪他進宮,她要親自接見裴行儉,當面吩咐一番,當然李治也是會讓裴行儉見到的。賀蘭敏之自是不敢不遵從武則天的意思,在初見裴行儉時候就把此意思說了,裴行儉當然是聽從賀蘭敏之所轉述的“聖意”,跟隨着一道進宮了!
在進宮的路上,裴行儉也簡單地和賀蘭敏之說了一些在過青海面見蘇定方時所討論的事,告訴賀蘭敏之:蘇定方對他非常讚賞,準備正式收其爲徒,成真正的師徒關係。
待蘇定方下次回京之時,就是成此事之際。
聽裴行儉如此說,賀蘭敏之也很是高興,只是他也有點隱隱的擔心,不知道蘇定方什麼時候才能應召回長安,千萬不要在他隨御駕前往泰山封禪時候回來,那就不一定能遇到。再者,他也擔心蘇定方的年齡和身體,因爲大概地知道蘇定方是病逝在鎮守青海的時候。
但這個擔憂不能和裴行儉說,賀蘭敏之隱約覺得他要爲蘇定方做點什麼,比如讓朝廷派個不錯的醫生去,給蘇定方作治療、保健服務什麼的,或者早些讓蘇定方回京,另派其他大將將往青海鎮守,他可不希望上次與蘇定方的分別就是永別。
裴行儉也略略問了賀蘭敏之一些關於遼東戰事的情況,裴行儉沒想到的是賀蘭敏之知道的情況這麼多,進宮的路上根本來不及講述,他也馬上和賀蘭敏之約定,待一會面聖後他們這對準師兄弟找個地方一道喝酒聊事去,賀蘭敏之當然爽快地答應了,並立即吩咐隨從去做準備——
進了宮。是武則天單獨接見裴行儉。皇帝李治剛剛服了藥,遵照謝瑤環的吩咐小睡一會,養精神,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擾。裴行儉這位封疆大吏回京,也沒能如願見到皇帝李治,這讓原本準備好好陳述一番安西情況的裴行儉有點失落。
武則天召見裴行儉時候,細細問詢了一番安西的情況。在聽了裴行儉非常詳細的報告後,也盛讚了一番他在安西時候立下的功績,爲大唐西疆穩定所做出的貢獻,並期望裴行儉回朝任職後。能有更出色的表現,爲朝廷選拔更多有用的人才。“裴愛卿,朝臣中有你這樣出色的人,實是天下之幸!陛下甚慰,本宮也非常滿意!”這是武則天的原話。
裴行儉當然客氣地謙虛了一番。不過一邊陪坐的賀蘭敏之能看的出來,裴行儉這只是客套的話,神色上並沒有真正的感激表露出來,也沒刻意對朝廷召他回來表示他內心的感動,神情很是淡然,或許裴行儉本就對此不介意了。也可能經歷了太多事的裴行儉不會輕易流露什麼。
在後來的談話中,武則天告訴裴行儉,他這麼多年在安西任職,實是形勢複雜的安西需要他這樣一位出色的官員鎮守,這些年朝廷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員替代他,所以就讓他在安西呆了十多年,如今那塊是非之地慢慢穩定下來,所以才找人替代他。
“裴愛卿。你在安西呆了十多年,真是辛苦了,陛下和本宮自有重賞於你!本宮想讓你的夫人也入朝任職,到命婦院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武則天“慈眉善目”地看着裴行儉,將一份意外的恩寵說了出來。
武則天特別的示好讓原本心靜非常平穩的裴行儉也忍不住流露出驚異了。忙起身致禮作謝:“多謝陛下和娘娘的聖恩,臣感激不盡!”
命婦院負責管理內外命婦及教育宮中女官之責,一般都由宮中人擔任,若是由朝臣之妻,即外命婦去擔任,這可以說是朝廷給予這名大臣非常特殊、很高的一種獎賞,明白這一切的裴行儉聽武則天如此說,當然不可能再無動於衷了。
雖然裴行儉心知肚明朝廷讓他在安西呆了十多年的真正用意。一切都是面前這個女人造成的,但今日得武則天的特別示好,他感覺到了其中一些情況的異樣,也明白這次他回京到司列即原來的吏部任職,意義遠非一般。他需要去好好了解一下其中的祥由。
武則天也告訴裴行儉,是賀蘭敏之認爲他最適合來任司列少常伯此職,在皇帝及她面前力陳讓他回來,認爲他最合適,所以朝廷才決定讓他回京任職。
聽武則天如此說,裴行儉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同樣愕然的賀蘭敏之,他是想不到賀蘭敏之得武則天寵到了這個程度。賀蘭敏之的驚愕是因爲武則天把這樣的事都說了出來,有點尷尬。
不過兩人間的驚愕只持續了一會,在武則天稍顯得意的眼神注視下馬上就沒有了。
武則天對裴行儉細細吩咐了一番,讓他回府好好休息幾日,待休整好了再入朝報到,朝廷還有非常多的職事要交給他,由他負責。
裴行儉謝恩而去,先於賀蘭敏之出了宮。
裴行儉走後,武則天又細細吩咐了一番賀蘭敏之,讓他一定要籠絡好裴行儉這個人,無論如何不能讓裴行儉如原來一樣站到反對她的那一面去。賀蘭敏之當然是滿口答應,表示他一會馬上就會找裴行儉喝酒套交情去,一定不會讓武則天失望的——
賀蘭敏之在聽了武則天的吩咐後,也馬上出了宮。剛剛入宮時候他已經和裴行儉說好了,一會上哪兒喝酒聊事,只是不知道裴行儉會不會到酒樓等候。
出了宮後,得到下人報,說裴行儉留下話,他先往說好的酒樓去了,要賀蘭敏之一會過去找他。
得到此報的賀蘭敏之大喜,帶着隨從馬上往定好的酒樓過去。這時他也見到了派出去打探裴行儉一行行蹤的那名隨從,從這名隨從口裡賀蘭敏之也是知道。裴行儉一行回京時候行程極不規律,就像戰時行軍一樣隨時變更計劃及行進路線,甚至不走官道,他們打探到的消息是裴行儉一行還要過一個時辰纔會抵京,但沒想到卻提前這麼長時間抵達了,因此延誤了回來報告的時候!
賀蘭敏之想了好一會也沒明白過來裴行儉這是什麼用意!
賀蘭敏之前往定好的天香樓酒樓時候,裴行儉已經在雅間內獨自飲酒了。
“敏之,你來了,我們邊喝酒邊說話吧!”裴行儉說着吩咐賀蘭敏之讓身邊人退下,兩人要好好說說事。賀蘭敏之自是滿口答應。
他爲裴行儉倒滿了酒。也爲自己也滿了酒,舉杯敬道:“裴將軍,在下謹以此酒敬你,從安西到長安近萬里的路程,你辛苦了,不過也終於到了!希望你回京後能好好教導一下敏之……”
裴行儉爽快地乾了杯中酒,示意賀蘭敏之不要這麼客氣,“敏之,我們坐下說話,我們是同門師兄弟。你可以喚我一聲守約兄,或者就稱我師兄,我也以敏之喚你!恩師說你天生異相,是個奇異之人,我今日見了,也有這樣的感覺!呵呵,如今你得皇帝和皇后這般器重,才學、武藝又不錯。以後一定會有非常大的作爲的,依我所看,你的成就真的不能簡單地預料……”
“多謝守約兄如此誇獎!”賀蘭敏之大喜,他可是知道裴行儉也是以相人出名,史料上有記載他那出神入化的相人本領,準確程度不亞於李淳風那半人半仙的老道士。今日得裴行儉這樣說,他當然高興。李淳風和裴行儉都這樣說了,那賀蘭敏之當然相信並認可他們所說話的準確程度。
“敏之,我在過青海和恩師說事時候,恩師他老人家還和我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他可盛讚你,說你是他見過的人裡面天資最聰慧的,恩師一向以相人出色聞名。得他如此稱讚的人,天下間也沒幾個,他老人家是想以你爲衣鉢傳人!”裴行儉說着露出點羨慕的神色,“我自覺天資不差,原本期望能盡得恩師相授所有兵法。看來只有你能有此幸了,真讓人羨慕,呵呵!”
“守約兄過讚了,在下只是靠一點小聰明才得蘇大將軍另眼相看的,無論是資歷、能力都不能和守約兄相提並論,蘇大將軍應該以你爲衣鉢傳人才是!”賀蘭敏之很慚愧,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沒拜入蘇定方門下時候,賀蘭敏之不敢以“恩師”相稱這位名將,也無顏和裴行儉以師兄弟相稱,喚他一聲“守約”兄都自覺有點不太尊重這位曠世名將了,但今日裴行儉在初見他時候就對他另眼相看,並轉述了蘇定方的話,這讓他更是愕然。如果蘇定方想將所有兵法都傳給他這個“冒牌”的賀蘭敏之,自覺沒這方面天賦的賀蘭敏之很是汗顏,那樣會辱沒李靖的衛公兵法的,蘇定方應該將所有兵法傳給裴行儉纔對,那樣才能將李靖的兵法發揚光大。
“哎,敏之你說錯了,我覺得你天資大異於常人,恩師也是如此覺得,那定當不會錯的,衛公兵法肯定能在你手上發揚光大,”裴行儉笑着道:“依我所想,下次朝廷有徵戰,一定會派你領軍出征,到時你就可以好好地發揮你的天賦,讓所有人都吃上一驚,哈哈!”
“守約兄如此稱讚,在下真是汗顏,慚愧至死!”
“敏之,你別這麼謙虛了1,我可聽說此次朝廷遣軍出征遼東,採納了你所提的大多建議,這可是非常難得出現的情況,呵呵”裴行儉臉上閃現着異樣的興奮,“你都與我說說,你有哪些建議獻上去,又是如何說服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英國公及其他朝臣的?”
聽裴行儉如此問,賀蘭敏之頓然有了賣弄一番的興趣,裴行儉會如此問,那說明這位名將對他肯定是另眼相看,而不是隻是客套地稱讚他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