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和第二之間相差這麼大!那個辛如水真的這麼厲害麼?”衛驚蟄有點吃驚。
元虛無奈地道:“可惜閭丘師侄早生了幾年,不然就能夠剎一剎那辛如水的傲氣了。”
“哦,難道還有人比他厲害?”
“當然!”雲無依仰起俏臉,自豪地道,“閭丘師兄要比那個辛如水厲害得多,如果他不是在上次比試前剛好過了三十歲……哼哼,能夠輪到那辛如水囂張?!”
“閭丘師兄?沒見過。”衛驚蟄道。
“閭丘師兄名叫閭丘達,是元緲師伯的弟子。上次與弟子出去爭奪‘天殞石’還沒有回來。”
提到“天殞石”,衛驚蟄心裡“格登”地跳了一下,暗道:“‘天殞石’就藏在我身上,卻是對誰也不能說的。”又看了一眼元虛,暗道,“這老頭收我爲徒,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元虛一點也不知道衛驚蟄心裡轉的是什麼念頭,看了衛驚蟄一眼,笑道:“你們這次去參加比試,能夠進入前五我就知足了。閭丘師侄已經年過三十,且又收了弟子,雖然修爲不凡,但這種比試定然是無法再參加的了。現在離比試開始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你們好好準備準備吧。小子,今晚我會到你那裡傳授一些深奧的法訣,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能夠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正說着,外面廣場上一羣年輕弟子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道:“快看,閭丘師叔回山了。”
“是啊,快看,那是閭丘師叔的弟子習豐羽。”另一個道。
“閭丘師叔人最好,一會我還要向他請教呢。”是秋宜的聲音。
“是閭丘師弟回山了。”其中也有些二代弟子的聲音道。
……
元虛雖然在屋內,但神識卻一直注意着外面御劍飛落的兩人,此時對外傳音道:“閭丘師侄,你與豐羽先來我這一趟。”
片刻,一位俊逸非凡的青年領着一位少年走了進來,對元虛行禮道:“元虛師伯,閭丘師侄拜見。”
“師伯祖,豐羽拜見您老人家。”才十二歲的習豐羽,跟其師閭丘達一樣地灑脫不凡,行禮過後便垂手立於一旁,小小年紀已然頗有點高手風範。
元虛以手撫須,指着衛驚蟄笑道:“閭丘師侄,這小子是我新收的弟子衛驚蟄,你們認識一下。”
閭丘達早已注意到了衣着樸素貌不驚人的衛驚蟄,聽元虛如此說,連忙向衛驚蟄行禮。
衛驚蟄暗中打量着氣宇軒昂的閭丘達,對閭丘達也不由暗暗心折:“果然不愧是年輕弟子中的高手,這種氣度別人想學也學不來。”
突然衛驚蟄發現一道調皮的目光朝自己望來,原來是閭丘達的弟子習豐羽。習豐羽雖然因爲尚未成年,沒有其師閭丘達那般魁偉,可是四肢勻稱舉止得體,將來也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衛驚蟄順着習豐羽的目光,發現他是被自己肩頭上打酣的嚕嚕吸引住了,心中感到一陣好笑:“這習豐羽看來修爲不低,到底是個孩子。”
此時元虛的聲音響起道:“閭丘師侄,你剛從連雲山回來,可有那‘天殞石’的下落?”
閭丘達道:“稟師伯,上次在連雲山被那神秘女子將‘天殞石’奪走後,師侄便與師伯分頭搜索,期間遇見了好幾拔‘魔門二海’的人。師侄誅滅了一些魔門賊子之後,但也失去了那神秘女子的下落。”
元虛揮揮手道:“嗯,那女子修爲不高膽量卻不小,竟敢近千道魔高手面前突然現身奪走那‘天殞石’。”
“如果不是‘羅剎海’長老傷別離太急功近利,在‘天殞石’出世的瞬間使用了大損元神的‘瞬光之術’,又怎麼會讓別人有機可趁。”閭丘達道。
“‘天殞石’的作用只是用來煉製稀世法寶。無論是‘天神宗’的‘補天神皇鼎’,本門的‘陽殛離火輪’,還是‘碧落天’的‘琉璃七芯燈’,每一件都堪稱人間界最頂尖的法寶,只要‘天殞石’沒有落到魔門手中便可,我們也不必再去貪圖那一顆‘天殞石’了。”頓了一頓,元虛撫須又道,“好了,你們師徒二人一路上也辛苦了,就先回去歇息吧,我還要到掌門師弟那裡去一趟。”
幾人告辭出來,習豐羽終於忍不住,走到衛驚蟄身邊仰起臉道:“衛師叔,你肩膀上的是什麼靈獸啊?”
衛驚蟄尚未回答,只聽閭丘達也開口說道:“衛師弟果然不是一般人,連豢養的這隻靈獸也是天下少有,我居然也認之不出,還請衛師弟爲我師徒解惑一二。”
衛驚蟄聞言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這隻東西是什麼,我叫它‘嚕嚕’。”
“嚕嚕?”閭丘達師徒皆是一愕。
“嚕嚕——嚕嚕——”嚕嚕醒了,用叫聲證明着自己。
閭丘達頓時微笑着道:“名字起得甚是貼切。衛師弟機緣非凡,連這種天地間獨一無二的靈獸也能收伏。”
習豐羽則是羨慕地瞧着衛驚蟄,乞求道:“衛師叔,以後有機會你能不能也抓一隻嚕嚕給我?”
衛驚蟄對這粉雕玉琢般的習豐羽也是頗爲喜歡,應道:“好啊,如果以後還能遇到,我就想辦法幫你抓一隻。”
“真的?那我就先謝謝衛師叔啦。”習豐羽高興地道。
幾人分別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是夜,衛驚蟄坐在牀上,像往常一樣修煉着“九黎大巫咒”,一股純白色的渾厚巫門真氣自腹下升起,飛快地在全身各處運轉。此時衛驚蟄只覺得胸前一動,“天殞石”竟然開始飛快地吸收着體內不斷運轉的真氣,須臾便將衛驚蟄體內的巫門真氣吸收一空,就在衛驚蟄感到虛脫之時,“天殞石”在衛驚蟄胸前透體而出,白光大作之間,絲絲縷縷的巫門真氣猶如無數觸角朝衛驚蟄全身各處主要經脈搭來。
嚕嚕此時竟然也不閒着,一下子飛到飄浮在空中的“天殞石”上,球形的身體中央一道小小豁口張開,貪婪地吸取着一絲絲純白色的真氣。
白色的巫門真氣猶如狂濤巨浪般直往衛驚蟄的身體裡倒貫而來,數息之內所有的巫門真氣已經悉數迴歸到衛驚蟄的體內。此時衛驚蟄驚訝地發現,在經過“天殞石”的一吞一吐之,體內的巫氣竟然壯大了數倍。接着,神秘莫測的“天殞石”彷彿耗盡了力量,又蟄伏在了衛驚蟄胸前的血肉裡。嚕嚕也飛回了衛驚蟄肩頭,圓溜溜的身體上,與那唯一的翅膀相對應的地方,有一點不易察覺的小小肉芽微微突起。
衛驚蟄得到了這麼多經過“天殞石”轉化增幅的真氣後,只覺得整個人精神飽滿,當下意猶未盡又開始運轉“天心浩渺訣”。
“也不知道夢憐此刻在哪裡?”衛驚蟄一嘆,心道,“既然下了決心要學好本事,這次比試就當作是一個考驗吧。”
潛意識裡,衛驚蟄只覺得各種法訣自己修煉得越多越好,從來沒有請教過別人這樣做妥不妥當,而元虛也根本不會想到,這小子居然連番奇遇之下學會了數種法訣。
如果說巫門的“九黎大巫咒”講究神識的修煉,那麼道門的“天心浩渺訣”則側重於心境的提升。衛驚蟄此刻整個人便像是一尊了無生氣的雕像。盡力去感悟自然,與天地自然同化,是道門法訣的精義所在。
體內源源產生的玄青色道門真氣開始以另一種路線運轉,不可避免地與衛驚蟄體內的巫門真氣有了交叉衝突的現象。
“這是怎麼回事!”衛驚蟄睜開眼來,無法再使心神平靜下去。兩種真氣的每一次相遇衝突,都會使衛驚蟄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
“總得想個辦法,使道門的真氣繞個彎,給巫門真氣讓一讓路。”衛驚蟄這種開創先河的想法,如果被元虛聽到了肯定會大加斥責,罵他是異想天開。
這世上所有的修真功法,都是悟了大道的前人所開創,都各自有着起源於天地自然的固有規律,不是哪一個修真之人想改變就能改變的。衛驚蟄不知道自己這個突然產生的想法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範疇,沒有人告訴過他這樣做對不對、行還是不行,所以他也就真的開始朝着這個想法去努力。
一個時辰的徒勞無功之後,衛驚蟄暗道:“不行,無論我怎麼驅使這些道門真氣,都無法改變它們運轉的軌跡,就好像從我修煉時開始就已經被某個看不見的神靈限死了一般。”
強忍着痛苦衛驚蟄又修煉了一會,發現“天心浩渺訣”進展十分有限,於是停下來轉而修煉得自“九品仙蓮”的“孔雀明王印”。
衛驚蟄體內,佛門真氣的運轉路線是“七彩蓮心”所開創。
“七彩蓮心”乃是天地奇寶,當初在西歧王冢塑體之時便避過了巫、道兩門真氣的軌跡。
衛驚蟄一路順風順水地修煉着“孔雀明王印”,看着在自己左手上熊熊燃燒着的紅蓮業火,衛驚蟄心中感到一陣快意。接着在意念的驅動之下,一隻全身由火焰構成的金晴孔雀在肩頭產生,孔雀雙翅伸展開來,衛驚蟄頓時如同長上了一雙火焰形成的翅膀,顯得說不出的瑰麗。
“道門法訣運轉不靈,我用什麼去參加這一次的比試?”一個難題橫亙在了衛驚蟄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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