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只用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二十八個大宗門,除了祁連家族之外,就只剩下三個未歸附了。
站在高高的山頂,看着下面高呼宗主、俯身朝拜的人羣,那種感覺的確不錯。冥月心中一高興,手遂輕輕一揮,讓衆人休息十日,然後再行前往各大宗門。
人羣散去。現場又只剩下冥月、牟依嘎、習昊三人靜立風中。
剛纔,人潮涌動,好不熱鬧,讓冥月着實過了一把俯瞰蒼生的癮。可此刻,衆人散去,又只剩下了三人。除了她本人之外,卻是一個毫無意識,另一個雖然有意識,但又沉悶寡言。
無奈的看了看眼前兩人,其心中不禁油然而生一種孤獨的感覺。並且若沒有剛纔的熱鬧倒還罷了。可是。有了這熱鬧的對比,相形之下,卻好像現在這種孤獨的感覺,比平時還要來得濃烈許多,讓人實在難以承受。
“牟姑娘,習昊身上還有不少的靈物,你何不自己拿來服用一些,你的容貌……”
靜靜的站立了許久,忍不住心中那種強烈寂寞的冥月,終於想到了一個對方可能感興趣的話題,輕輕開口說道。
“你不明白的。”
牟依嘎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已經已經變成了銀白色的頭髮和佈滿皺紋的臉頰。“現在他眼中看不見我,容貌怎樣,對我來說有何意義?就算是傾城絕代,我又給誰看?倒不如留着那些靈物,等他清醒的時候再用。”
冥月一愣。對方這麼一說,卻讓心中對孤獨有着深深恐懼的她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當下,她不由沉吟半晌,才美目一轉。“據我所知,血靈之術霸道異常。牟依嘎你好像是每隔幾天就需要服用靈物一次,而這一路行來,我都沒見過你服用靈藥,這都一個多月了,姑娘你才……”
聽冥月這麼一說,牟依嘎臉上卻露出一絲笑意,深陷的雙眼中射出了睿智的光芒。“我的容貌變化速度並不重要,只怕在姑娘心中,重要的應該是你心底深處的那絲孤獨與恐懼吧。”
“你~~~~~”
冥月一呆,隨即俊俏的臉上滿是怒意。手輕輕擡起,指着牟依嘎,好像是要做什麼似的。可終究,她還是什麼都沒做,只是美目之中一陣黯然,輕輕一嘆,坐到一旁。
“稟宗主,屬下有要事稟報。”
冥月剛一坐下,曾經是孤鳴心腹的血欲宗副宗主敖千裘,卻快步的走了過來。
“什麼事?”冥月眉頭微微一皺。
“有人發現了祁連家族的人。”
“什麼?”
聽敖千裘這麼一說,原本疲懶的冥月先是一愣,隨即迅速的站了起來,明亮的雙眼之中射出兩道精光。“消息確實嗎?”
“確實。”
敖千裘肯定的點了點頭。“屬下也已經派了幾個得力的弟子跟着那些人了。”
“很好。”
冥月輕輕額首,遂蹙眉略一沉吟,立即果斷的揮了揮手。“馬上通知剛剛散去的所有人,暫時取消休息,等解決了祁連家族之事,再行休息。”
“是。屬下這就去傳訊。”……
在冥月整頓兵馬,向着祁連家族進發的同時,蒼侖山上,一出變故亦即將發生。
一間用一種純白的石頭砌成的巨大石屋之中,孤鳴一個人靜靜獨坐,身上的修爲已經被封死。可是,帝釋等人雖然能夠封住其修爲,封不住他的思維。
此刻,百無聊奈的他,呆呆的看着白色的牆壁,心思卻早已飄飛。“月,他們既然來問我關於摩舍魂釘的事情,那肯定你已經將習昊身上的咒法引動了。此刻,你應該正進行着一統三界的計劃吧,卻不知進行得怎樣了。”
“嘎吱~~~~~~”其喃喃自語剛一落。門口卻傳來一聲輕響,一個高大朦朧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已經跟你們說了很多次了,我只得到了那位巫族弟子修行之法的手抄本,並沒有得到摩舍魂釘,也沒得到關於它的詳細記錄。”
聽到門響,孤鳴頭也未回,立即麼眉頭一皺,好像有些不耐的說道。
“我知道。”來者輕輕的笑了笑,也沒理會孤鳴的不耐,徑自走到了其面前。
“那你還來。”
孤鳴一呆,慢慢擡起頭來。
“我是救你的。”
來者搖了搖頭,隨即手輕輕一揮,一道ru白色光芒從其手中發出。
孤鳴立時覺得全身一輕,身上的真元亦回覆了運轉。同時,其眉頭亦隨之一皺,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你有什麼陰謀?”
“呵呵~~~~”
來者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年輕人,別總是認爲別人做什麼事情都有陰謀,我只是想救你而已,沒有理由。”
說着,他又從手中一塊白色玉牌,往孤鳴身上一丟。“這塊玉牌,能偶屏蔽你的氣息一個時辰的時間。在這時間之內,你身上帶着聽在蒼侖山行走,只要不當面撞見他們,是不會被發現的,快些下山去吧。”說完之後,其人也不再理會孤鳴的反應,直接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之際,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略略停頓了下。“忘了告訴你了,這屋子的門,我只能爲你開半柱香的時間,想走就快些吧。”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孤鳴眉頭卻是皺得老緊。
“唉~~~~不管了,先下山再說。”
沉思了許久,眼看半柱香的時間快到。孤鳴終究還是忍不住對冥月的思念,毅然決定先下山再說……
兩個時辰之後。
蒼侖山頂,一座氣勢宏偉,直插雲霄的大殿之中,形象怪異,半分像人半分似獸的梵天十二神齊聚一堂。
“大哥,這麼急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啊?”
衆人一坐定,最是急躁的穹牙立即高聲說道。
“唉~~~~~~~”帝釋輕輕一嘆,搖了搖頭。“關在石牢中的那個血欲宗宗主——念執,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