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入魔了,快制住他。”宗天行回頭一看,卻見習昊兩眼通紅的樣子,立時驚呼。
呼喊間他也不敢怠慢,立即揚手打出一道白色的毫光,一旁的沙馬莫邪也是揮手一道烏光打出。
習昊早已深受重傷,體內元力所剩無幾,精神也是早已萎靡,元神之力也已經消耗的差不多,此時完全是一個空殼子,全靠心中的一股暴戾之氣在支持。
沙馬莫邪兩人這一出手,習昊立即應聲而倒,暈了過去,連孟妮急忙上前,將其接住。
見習昊已經昏迷,一旁的郝連德海心念急轉,快速的盤算了一下,覺得黑巫教如果是要對付郝連家族,佛道魔三道之人也會不依,立即決定就算得罪黑巫教和聖靈教,今日也要滅了那習昊,他的成長實在太快,快到了讓郝連德海恐懼的地步,其心中隱隱覺得今日如果不乘機除掉習昊,日後郝連家族必然會毀在此人手中。
當下,他朝旁邊的幾人一使眼色,幾人立即保持五分誅元陣的陣型,靠了過來。
旁邊的宗天行一見,知道對方準備不顧一切的動手了,立即轉頭對着一旁還在呆呆看着習昊的連孟妮說到:“連姑娘,你快帶着郝先生,坐聖傀離開,他們要狗急跳牆了,我們擋他們一擋。”
連孟妮回過神來,看到目露兇光,向着這邊靠近的郝連家族幾人,也不敢怠慢,立即抱着習昊,快速站到窮奇背上,心念一轉,巫傀窮奇立即展開四翅,隨意選了個方向,向前直飛而去。
見連孟妮帶着習昊離開,郝連家族幾人立時也急了,立即加快速度,向着連孟妮衝來。
沙馬莫邪衣袖一揮,一個背生雙翅的飛天煞屍立即擋在了五人面前。宗天行也立即放出十數只淡金色的蠱蟲,在五人面前盤繞飛舞,形成一個奇怪的圖案,向周圍散發着一陣柔和的氣波。
郝連德海一聲冷哼。手一揚,郝連家族無人立即同時捏起法印,五人身外立即發出一陣五色毫光,竟然對那飛天煞屍和蠱蟲不理不顧,徑自那麼撞了過去。
轉眼之間,他們就和那飛天煞屍和蠱蟲,接觸到了一起。
沙馬莫邪的飛天煞屍立即被撞飛數丈之外,那十數只淡金色谷中形成的圖案,也瞬間潰散。沙馬莫邪、宗天行兩人立即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郝連德海五人只是身形略微頓了頓,即向着連孟妮離去的方向追去。
沙馬莫邪宗天行兩人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對視一眼,立即起身追去。
五分誅元陣的威力雖然強大,可對於飛行的速度卻沒有什麼增幅,巫傀窮奇雖然帶着兩人,可速度着實也不慢,五人在後一陣緊追,卻絲毫不能將距離拉近,只能勉強的保持兩者之間的距離不被拉長。
追了好長一陣時間,性急的郝連德輝不由焦急起來,臉上露出煩躁之色。
“六弟稍安勿躁,控制巫傀也是要消耗元神之力的,那連孟妮年紀纔多大,用不了多久,她的元神之力自然會消耗乾淨,他們自然會停下來。”見郝連德輝急躁起來,一旁的郝連德海立即出言安慰。
真的應了郝連德海所說,奔行了一個時辰以後,連孟妮立感覺到自己的元神有些不堪重負起來。
這飛天級別的巫傀雖然威力強大,可控制起來需要的元神力也就更多,再加上這窮奇巫傀還不是她自己煉製的,而是習昊煉成之後轉送與她,控制起來,自然也就不是那麼圓潤如意,消耗的元神力也就更巨。
看着懷中昏迷的習昊,連孟妮銀牙緊要,死死的支撐着。
也不知道又飛行了多久,連孟妮感覺有些頭暈眼花,後面郝連家族之人還在緊緊追趕,其心中不免焦急起來。
此時,下面一個湖泊之上,突然傳來一聲既像狼叫,又似獅子的吼聲,既有獅吼的雄渾,又有狼叫的尖銳悠長。
同時湖面上還吹起一陣妖風,升起一團褐色的霧氣。褐色霧氣迅速的變濃,快速的形成了幾座褐色雲山,升了起來,擋在了連孟妮的面前。
雲山之中,還夾雜這一陣令人作嘔的腥氣,連孟妮不由一皺眉頭,向着那雲山看去,只見那雲山之中,還透露着一絲赤紅色的火光。
後面追來的郝連家族五人,見到這奇怪的雲山,也是一愣,停在那裡,仔細的打量起來。
那雲山之中,立即又是一吼聲傳出,然後那赤紅色火光顏色逐漸變深,慢慢的竟然變成了妖異的紫色,也更加耀眼,輻散出陣陣令人心悸的壓力。隨後,那團耀眼的紫色火光突然的彙集在一起,返照出一陣耀眼的金色雲團,那種無形的壓力也越發沉重起來。
見此異變,連孟妮和郝連家族五人,立即警戒的看着面前的雲山,隨時準備應變。
“咦”不知從何處,傳來淡淡訝異的聲音,隨後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
笛聲一起,那褐色雲山之中,剛凝聚成的金色雲團立即消失,雲山也慢慢下降,沒入下方那湖泊之中不見了。
此時,沙馬莫邪和宗天行也趕了上來,飛到連孟妮旁邊,警戒的看着郝連家族幾人。
雲山消失,郝連德海五人身上立即毫光大作,向着連孟妮幾人飛了過來。
被雲山一阻擋,連孟妮離郝連德海幾人距離本來就近,此時回過神來也已經晚了,眼見幾人就要被籠罩於五分誅元陣之中,郝連德海幾人卻突然的在連孟妮幾人身前幾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見此一幕,連孟妮、沙馬莫邪。宗天行三人立即呆住,茫然不知所措,彼此對視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郝連家族幾人卻是臉色大變,郝連德海立即朝着空中一拱手。“是那位地仙前輩駕臨,郝連家族郝連德海率三位兄弟和一侄孫叩見。”說着還深深的對着空中鞠了一躬。
“你們是想要殺那女子懷中之人嗎?”郝連德海話語剛一落,一個一身黑色宮裝,長及曳地,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的婦人,凌空漫步走來。
婦人問話,郝連德海不敢怠慢,立即躬身答道:“前輩,那女子懷中之人,名叫郝念牟,殺了我三個兄弟,還屠戮了無數郝連家族弟子,今日我等爲郝連家族衆弟子報仇,還望前輩看在晚輩家中老祖的面上不要插手。”
那婦人卻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郝連家族的人,家中也還有幾個你們眼中的老祖宗。不過,今**們想要殺他卻是不成,你們還是走吧,我不想殺你們。”
郝連德海臉上一陣發白,咬了咬嘴脣。“敢問前輩高姓大名,歸家之後,晚輩也好對這次追殺的失敗,向老祖有個交代。”
那婦人眉頭一皺,“怎麼,你以爲你家那幾個老小子能壓住我。”說着,也沒見她在有任何作勢,其凌空的腳下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團七彩的雲團。
郝連德海一見,臉色立時大變,“前輩你是……”
愣了半晌,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郝連德海一咬牙,道:“前輩,你們也有你們的規矩,這番強行出手,難道不怕……”
婦人微微一笑,回頭朝連孟妮懷中的習昊看了一眼。“他是我死去夫君的唯一弟子,你說你們要殺他,算不算滅我道統?”
婦人此語一出,郝連德海幾人,臉上立即血色全無,只見郝連德海,牙根緊咬,惡狠狠的朝習昊看了一眼,嘴間蹦出個“走”字。郝連家族五人立即轉身向着郝連家族駐地所在方向飛去。
見郝連家族之人就這麼離去,連孟妮、沙馬莫邪、宗天行三人卻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剛纔婦人和郝連德海對話的意思。
此時,連孟妮懷中的習昊卻突然醒了過來,血紅雙目一張,跳了起來,口中發出一聲狂吼,揮出一拳向着連孟妮打來。
沙馬莫邪二**驚,可要出手相救卻是不及,突然間,習昊拳上的勁力全消,人也像個木偶一樣呆立在哪裡。
“唉,把他交給我吧。”婦人手一招,習昊立即想一件沒有生命的器物受到拉扯一樣,向着婦人飛了過去。
“你們走吧,他就先交給我了,我會讓他清醒過來的。”婦人面無表情,隨後又看了面色蒼白的連孟妮一眼。道:“這位姑娘剛纔元神運用有些過度,你們是聖靈教和黑巫教的人,身上應該有相應的藥物吧,趕快給她治療吧。”
說完,婦人一擡步,就要踏空而去。
“前輩,我可以在此等嗎?他醒來之後美酒說他妹妹連孟妮在這裡等他。”見婦人要帶習昊離去,連孟妮立即出聲,雙眼之中滿含期待的眼神。
“連孟妮是吧,他醒來之後,我會告訴他的,還有,你們要是呆在此處的話,不要進入下面那湖泊之中,我已經知會過小青,只要你們不進入湖中,它是不會傷害你們的。”說罷,其徑自一手抓着木偶一般的習昊,飛身離去。
七天之後,習昊醒了過來,慢慢的張開了雙眼,卻看到婦人那慈祥的臉正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