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自己的兄弟在眼前,郝連家族僅剩的兩位地仙高手,虎目之中,不由兩顆晶亮的淚珠無言的落下。
於此同時,那些灰色的氣團也蓄勢完成,猛的向着兩人撞了過來,那晶亮的紅色大繭立即一陣搖晃,不過卻未破去,而那些灰色的氣團一撞之下,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晶亮的紅色巨繭雖然護住了兩人,可郝連家族兩人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因爲此時密室之中,又出現了無數的灰色氣團。
排行老四的那位地仙,見此一幕,知道自己六弟用生命爲自己兩人鑄造的護罩,並不能經受住幾次攻擊,低頭略一沉吟,其臉上也露出堅決之色,深深的看了自己的三哥一眼,隨後身上一陣白光大作。
“不,老四……”旁邊排行第三的地仙,見此一景,不由淒厲的大叫出聲。
“三哥,老六修煉的是火屬性**,只是他一人的力量阻擋不了幾次攻擊,而我修煉的水屬性**,加上我的力量就可以和他形成水火相濟,應該能支持很長一段時間了。”排行第四的地仙,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先是微微一笑,隨後又鄭重的說到:“你是我們三人中修爲最高的,希望你能支持到最後破陣而出,郝連家族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
見兩位兄弟先後在自己面前自燃,郝連家族的最後一位地仙,原本是萬念俱灰,就想也自行了斷的,可聽到那句“郝連家族的希望可都你身上了。”他不由一呆,停下了自盡的做法,半晌之後,兩顆血淚從其眼角無聲的流出,隨後仰天淒厲的大叫一聲“郝念牟,你等着,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由於兩位地仙先後自燃,郝連家族僅剩的最後一個地仙高手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個半紅半白的光繭,紅白兩色不停的交融流轉,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雖然外界灰色氣團的不停的攻擊,但每次攻擊也只是讓那厚厚的光繭,略略的薄上一些而已。但是相對於那光繭的厚度,每次薄的那少許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陣外的習昊見此一景,知道要想用這十方天絕陣攻破兩位地仙犧牲性命所佈置而成的護罩,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同時其心中也是感觸頗多,暗想這郝連家族之人,雖然對外蠻橫、兇殘,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但對自己的兄弟卻真的情真意切。
當下他也搖了搖頭,緩緩降落地面,任憑那大陣自行運轉,攻擊陣中之人。
“郝大哥,怎麼樣?他們都死絕了嗎?”見習昊降落地面,連孟妮立即開口向其問到。
習昊搖了搖頭,將陣中情形向衆人敘說了一遍。
“啊?還沒死?他怎麼那麼長命?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連孟妮聽完習昊的敘述,雖然也爲郝連家族兩位地仙的行爲而心有感慨,可還是其心中對郝連家族的恨意佔了上風,娥眉微顰,低頭想了一陣,她立即有些不滿的抱怨。
習昊也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郝連家族這裡我們也不用管了,就讓這十方天絕陣自行運轉,只要他出不來,總有一天會死在裡面的,現在你們在這地呆幾天,你們纔回血欲宗去。然後向修行界傳出消息,就說我們錯估了郝連家族的實力,我們所佈置的陣法,只能將郝連家族的地仙困住,卻並不能將其滅殺。”
“哦,那先生你呢?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見習昊只是說叫自己等人回去,卻沒說他自己,夢依藍不由疑惑的向其問到。
習昊搖了搖頭。道:“不,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將暗魔殿四殿主,隨時可以捨棄肉身,修煉鬼影無形身的消息秘密告知各大宗門。我打算到司徒家族去一趟,做這種事情,他們這些大家族做起來,比我們來做更加穩妥。”
聽習昊這麼一說,夢依藍略一沉吟,也點了點頭,“嗯,先生說得不錯,那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去司徒家族。”
“唉~~~”習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仰首望天,臉上露出些擔憂之色。“老天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啊,算算日子,釋迦聖地也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應該會有消息了,我準備馬上就前往司徒家族,血欲宗的事情,還需要你們多費心了。”
“嗯~~~”夢依藍點了點頭,知道事情的緊急,她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道:“先生請放心,血欲宗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習昊微微一笑,衝衆人抱了抱拳,然後飛身而起向着司徒家族所在的方向飛去。
一日之後,出雲國北部第一大城盧仝城城外,天邊的晚霞被如火的夕陽鍍上一層金邊,漂浮在古老滄桑的城牆背後,更給人一種古韻悠悠的感覺。
夕陽之下,一個消瘦的身形再在城外官道之上,其身後是被夕陽拉出的長長影子。此人正是現在名動天下的習昊。
看着遠處的城牆,還是和自己第一次來時那樣,古樸滄桑中透露着雄偉。可惜,自己第一次來這裡之時,是兩人攜手並肩暢遊,而如今卻只是自己一人形單影隻,想起牟依嘎第一次來到這裡,一大清早拉着自己進了醉香居的事情,習昊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過得一陣,其眼中又閃過一道哀傷之色,默然的嘆了口氣,雙眼恢復成呆滯無神的狀態,搖了搖頭,擡步向着城內走去。
司徒博文和其大哥司徒承天正在商議事情,卻聽得司徒家族的當代族長司徒月辰稟報郝念牟來訪,不由吃了一驚,急忙司徒月辰隨着迎了出來。
“郝兄,可算把你給盼來了。”司徒博文和司徒承天遠遠的看見習昊向這邊走來,立即熱情的打起招呼。
習昊也是呵呵一笑,雙拳一報。“博文兄、承天兄,近來可好。”
“郝兄不是正在攻打郝連家族嗎?聽說血欲宗戰事輝煌,怎麼會有空來這裡?”
“唉~~~”習昊嘆了口氣,苦笑道:“哪裡是什麼戰事輝煌啊,我是有苦自知。”
“哦?怎麼了?”聽習昊這麼一說,司徒博文和司徒承天臉上不由露出詫異之色。“不是聽說郝兄用了一個上古奇陣將整個郝連家族困於其中,血欲宗未傷一兵一卒,郝連家族卻是死傷慘重,據說就連郝連家族那三位地仙高手也被郝兄所屠啊。”
習昊微微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怎麼博文兄和承天兄也相信這些小道傳言啊?”說完他又伸出一隻手,捏了捏喉嚨,做出一副口渴之狀。“博文兄、承天兄,我有些口渴了,能不能討杯府上的茶喝?”
司徒博文和司徒承天都是老於世故之人,見習昊如此,如何不知他是有些隱秘想和自己兩人說,當下兩人也是對望一眼,隨後司徒承天微微一笑,道:“是老夫失禮了,還請郝兄裡間奉茶。”說完,司徒博文和司徒承天都是一側身,讓出一條道,同時一擡手,對習昊做了個請的手勢。
習昊微微一笑,手一擡。“博文兄、承天兄先請。”
在司徒博文的帶領下,習昊三人來到了一間密室,司徒承天也吩咐了司徒月辰,將密室周圍一定範圍都隔離了,可習昊還是有些不放心,身上涌出一陣紅色霧氣,另外還在密室之中佈置了一個隔音禁制。
見習昊如此謹慎,司徒承天和司徒博文不由詫異的對望一眼。
佈置完禁制之後,習昊才衝兩人抱了抱拳。道:“兩位還請見諒,由於事情關係太大,所以我不得不小心從事,雖然司徒家族中都是信得過的人,但有時候人多難免口雜,郝某唐突之處,還請兩位見諒。”
見習昊將事情說得如此嚴重,司徒承天和司徒博文臉上詫異之色更濃,司徒承天當即微微一笑。道:“小心是應該的,郝兄不必介懷,不過讓老夫感到奇怪的卻是,以郝兄現在的修爲和當下修行界的局勢,有什麼事情還能讓郝兄如此擔憂。”
“我想兩位應該知道鬼道秘術吧?”聽司徒承天如此一說,習昊也不再客套,面色一正,開口說到。
沒想到習昊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司徒承天和司徒博文不由一愣,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詫異的看着對方,靜靜的等待習昊的下文。
“唉~~~”習昊嘆了口氣。“那兩位又知不知道,現在暗魔殿的那位四殿主,也修煉了鬼道秘術,而且只要他肯捨棄肉身,再虐殺一千人,取其死後魂魄中的怨氣,那他就可以真正的成就無形鬼影之身?”
“此事當真?”聽嘻哈如此一說,司徒承天兩人不由,驚駭萬分,齊齊的站了起來,同時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