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東陽臉上卻有些尷尬之色“這個……那幾個門下弟子畢竟年輕識淺,血氣方剛還未曾問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將那幾個血欲宗的弟子就地格殺了,實在是一件憾事。”
聽祁連東陽這麼一說,剛纔提心吊膽的那個長老也頓時安下心來。習昊也是略略有些失望,朝着祁連東陽說到:“前輩不必介懷,若是當時習昊在場估計也和貴門下弟子的作爲一樣。只是剛纔聽前輩說起血欲宗,讓習昊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所以纔有此一問。”
“哦,什麼事?”青玉子終於找到了打破尷尬的突破口,再加上他也對血欲宗能無聲無息的在天風門將秘籍盜走感到十分疑惑,也就立即開口向習昊詢問。
習昊見青玉子問話,立即恭敬的答道:“上次我送回六祖遺物後,一下山即遭遇到血欲宗于飛等人的襲擊,當時弟子也只是心中疑惑他們怎麼在弟子一下山就找到了我,也沒深想,現在看來……”
“有這事?”天風門衆人立即大驚失色,祁連東陽、司徒破天、和那單于二家主也是大感詫異,齊齊向着天風門衆人看來。
天風門衆人也是盡皆皺着眉頭你看我,我看你,不過不多時,衆人盡皆把目光投向了青冥子。見衆人如此的看着自己,青冥子也大感惱怒。“難道你們懷疑我?”不過想及起初自己對待習昊的態度,也是心生愧疚,說話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衆人卻以爲青冥子是做賊心虛,看着青冥子的陽光也就越不對味起來。眼見似乎都想動手起來。
“衆位師叔、師伯、師祖我看這事還是慎重爲好。”天風門之人見習昊似乎話有所指,臉上也就不自在起來。
青玉子執掌天風門多年,對這樣的尷尬場面還是能掌控的,只見他呵呵一笑,對着青冥子說到:“青冥師弟對天風門的感情,衆位師兄弟也是清楚的,大家也只是慎重的考慮每一個人的可能性,並非只是懷疑你。”說完之後,又溫和的看了一眼習昊,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哎,習昊,這次委屈你了。”
天風門中,可能別人的話對習昊來說沒有用,但是有兩個人的話對習昊絕對是有着巨大的影響力的,一個當然是習昊的師父青陽子,另一個就是眼前的青玉子。見青玉子已經如此說了,習昊立時也就恭敬的說到:“師伯不必介懷,若是習昊在衆位師門長輩的位置,只怕也是會如此。”
青玉子饒有深意的看了習昊一眼,沒再言語,轉而向着司徒破天三人一拱手:“這次祁連家主、司徒二家主和單于二家主都爲了天風門的事情而來,天風門上下不甚感激,此地離鵠鳴山不遠,還請三位不嫌鵠鳴山簡陋,移駕前往一敘,天風門也好一表謝意。”
“哈哈~~~青玉掌門客氣了。老夫也好久沒去鵠鳴山了,正想前去一覽鵠鳴山之山色呢,如此就叨擾了。”一旁久未言語的單于二家主爽朗的一笑,立即應承下來。祁連東陽和司徒破天也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青玉子見三人答應,目光一轉,看到呆在一旁的習昊,立即對習昊介紹:“習昊這三位是祁連家的家主祁連東陽先生、司徒家的二家主司徒破天先生和單于家二家主單于雲嘯先生。”他也不知道習昊究竟認識三人不,不過介紹一下總是沒錯的。
青玉子話語剛一落,卻聽祁連東陽和司徒破天爽朗的一笑。“老夫和習公子已經見過面了。”單于雲嘯也是哈哈一笑“老夫也曾聽聞習公子是少年英豪,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啊。”
習昊也走上前來,由於懷中抱着牟依嘎也不好行禮,只是對着三人一躬身。“小子習昊見過祁連前輩、司徒師祖、單于前輩。”
本來他和祁連東陽和司徒破天都已見過,是不用如此的,可他和單于雲嘯卻沒見過面,理該行禮,既然要行禮也就不好厚此薄彼了,對三人同時拜見,也給了青玉子的介紹圓了一個臉面。
“那幾位是不是這就去鵠鳴山小坐一下啊。”青玉子見三人和習昊招呼過了,也就急忙上前邀請三人上山,說着還朝祁連東陽手中的旻天太乙決看了下。
祁連東陽一看青雲子神色,心裡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立即將手中玉簡往青玉子一遞。“這玉簡我就物歸原主了,還請青玉掌門收好。”說完後轉身對着習昊一拱手:“那習公子,我們也上山再敘吧,我看牟依嘎姑娘也需要好好的休息。”
習昊這是卻是面露難色,若說這次天風門的只因爲一個猜想,就將事情做到如此地步,習昊心中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現在誤會已經弄清,他完全可以不上鵠鳴山。但是如果習昊不上山,那青陽子和一直維護自己的青玉子日後在鵠鳴山可能就會因爲他而很難和衆人相處。可是去也有一個麻煩,那就是習昊懷中的牟依嘎若醒來,知道了誤會已經解開,以她的脾氣對天風門的人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首當其中的肯定是掌門青玉子。
考慮了半天,習昊還是沒有想出好的解決方法,只得尷尬的看了青玉子一眼,然後又看了懷中的牟依嘎一眼。慢慢的說到:“這牟丫頭性子有些倔,只怕……”
青玉子一聽,當即明白了習昊的顧慮,立即也是爽朗的一笑。“你道師伯等人是什麼人啊,既然錯了就要認,等牟姑娘醒來,是打是罵是殺老夫等人接着就是。”
回鵠鳴山的路上,習昊向青玉子問及師父青陽子的情況,青玉子也一陣尷尬。原來天風門此次商量捉拿習昊,青陽子是堅決反對,無奈天風三祖和其他長老卻堅持要捉拿,青雲子氣憤不過,憤然出山雲遊去了。
聽過青陽子的敘述,習昊心神一陣激盪,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青陽子義憤填膺的和一羣天風長老大聲爭辯的情形,耳邊也不停的迴響着自己下山前,青陽子不顧門派之嫌的那句指點“你的體質修煉佛門或者其它的煉體**可能會有所成就”。
心神激盪的習昊,一路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趕路,只是本能的跟着衆人奔走,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鵠鳴山了。
一回到鵠鳴山,青玉子就安排了個小木屋給習昊,讓他將牟依嘎安頓好再行到大廳說話。
來到木屋,習昊準備將牟依嘎放到牀上休息,不料昏迷中的牟依嘎卻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習昊又怕力氣用大了會弄傷牟依嘎的手,所以弄了半天,他也沒能將牟依嘎的手分開,實在沒辦法,也只得抱着她來到大廳之上。
衆人見習昊還抱着牟依嘎,均是詫異的看着他,以爲牟依嘎的傷勢有什麼變化,習昊無奈的指了指牟依嘎緊握的雙手,衆人也就立即瞭然,含笑不語了。
門下送來了茶點,衆人也開始閒聊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習昊懷中的牟依嘎嚶嚀一聲,習昊一聽牟依嘎有了動靜,也立即緊張的看着她。
慢慢的,牟依嘎張開了迷糊的雙眼,看着焦急的看着自己的習昊,不由張口問到:“這麼看着我幹嘛?”
話剛一出口,牟依嘎立即想起自己好像使用了燃神之法。“哎,你也沒逃掉啊,他們那麼狠心吧你也殺了?哎,現在我們兩都成了鬼了,不過你也不用傷心,我牟依嘎做鬼也是個義氣鬼,不會丟下你,讓你做個野鬼的。”牟依嘎以爲自己二人都已經死了,也不等習昊說話,竟自先開口安慰起他來。
牟依嘎的胡話,讓習昊覺得一陣好笑,同時心中還有了些異樣的感覺。輕輕的撥了撥她額頭上有些散亂的頭髮,輕輕的說到:“傻丫頭,沒事了,我們都沒死。”
牟依嘎卻是愣了一下,才嘆了口氣。“哎,你不用安慰我,其實做鬼也沒關係,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到處去玩啊。”
習昊一呆,心中異樣的感覺越發濃了些,愣了半晌纔開口:“我們真的沒死,你這個小懶豬,都賴在我懷裡睡了好幾個時辰了,再不起來我要打你屁股了啊。”
牟依嘎疑惑的往四周看了看,卻看見旁邊的青玉子等人,立時大驚,從習昊懷中跳了起來,口一張,就要放出本命蠱來。習昊一見,急忙從凳子上跳起,手一伸將牟依嘎嘴捂住。
“唔唔唔……”牟依嘎心中奇怪,想要問習昊,可是嘴卻又被捂住,只好唔唔唔的叫着,奇怪的看着習昊。
“你先別那麼衝動,不放出本命蠱我就放開你,跟你解釋。”
牟依嘎心中奇怪,旁邊的青玉子等人怎麼這麼半天還沒動作,再加上自己被習昊捂着,也毫無辦法,當下也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習昊放開牟依嘎,剛準備開口向她解釋發生的一切,卻聽耳邊傳來青玉子的聲音。“還是老道親自向牟姑娘解釋並道歉吧。”接着青玉子就將所發生的一切詳詳細細的講了出來,並再三的向着牟依嘎表示歉意。
誰知道牟依嘎聽完立即是破口大罵,左一個老混蛋,又一個老壞蛋,而天風門衆人也確實理虧,對牟依嘎的叫罵也不好予以反駁,習昊在一邊着急的勸解也沒用,最後他實在是急了,又伸出手將牟依嘎的嘴捂住。
看着習昊對天風門衆人謙恭的樣子,牟依嘎不由心中一陣氣急,狠狠的在習昊手上咬了一口,然後再習昊腳上狠狠的踹了一腳,飛快的跑了出去。
習昊一愣,當即向衆人告罪追了出去,誰知道剛跑到門口,牟依嘎卻跑了回來,看見習昊追出來,嘴角先是浮起一絲笑意,隨後立即撅着嘴朝習昊喊到:“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了啊。”說完又向外跑去。習昊只得尷尬的看了衆人一眼,立即追了上去。
牟依嘎見習昊追了上來,立即就拉着他要下山而去。可習昊想着天風門應該還有內奸沒找到,也就不願立即下山。當即對牟依嘎是一陣好勸,可牟依嘎卻一個勁的不依。
看着撅着小嘴吵鬧不停的牟依嘎,習昊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說到:“想聽聽我以前的事情嗎?”牟依嘎一愣,不明白習昊爲什麼會這時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也就眨着眼疑惑的看着習昊。
見牟依嘎安靜了下來,習昊拉着她,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輕輕的開始給她講起了自己過去的事情,講起了自己下山之前,青陽子每天的“口腹之慾”,、青陽子的那句“你的體質修煉佛門或者其他的煉體法決可能會有所成就”以及身爲一派掌門的青玉子的一言不發。
牟依嘎臉上漸漸有了一種迷濛的神色,耳邊只是迴響着習昊那句:“天風門只要有師父青陽子和師伯青玉子在,我就不能不管,不爲別的,只爲師父那句話和師伯的一言不發。”
呆呆的坐了好久,牟依嘎纔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習昊,想了想才捏着拳頭說到:“哎呀,算了,那個內奸還得我們這麼慘,我們就把她抓出來,爲自己報仇吧。”
半夜習昊在天風門安排的木屋中修煉了一會兒,正準備睡下,卻聽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