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敏漸漸地醒了過來,她只聽見周圍有鳥兒的叫聲,她努力地睜開了眼,只覺得眼前一陣耀眼的光芒,直刺得她的眼睛好疼。夏敏努力地慢慢試了幾次,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只見一輪火紅的太陽已經升上了天空,夏敏只覺得雙目直冒金星,頭腦發脹,疼痛不已,胸口也覺得一陣噁心,而且隱隱地發痛,四肢也疼痛不已。她吃力地爬了起來,突然發現楊聰正躺在自己的下面,楊聰的下面是那棵小樹,那棵小樹已經被兩人壓斷了,而楊聰此時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裡,嘴角和鼻子裡流着血。
夏敏頓時想起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顧不上自己的疼痛,連忙抱起楊聰叫道:“聰哥!聰哥!”她只覺得楊聰的全身已經冰冷了,頓時慌得大哭了起來,她連忙伸手去探楊聰的鼻子,發現他還有一絲熱氣,知道楊聰還沒死去,她連忙用拇指用力地壓楊聰的“人中穴”,過了好一會兒,她見楊聰無反應,便連忙掏出一枚金針朝楊聰的手掌心刺去,這枚金針正是金針聖手贈給她的那枚金針,上次她在錢莊裡還拿出來給段二看,這枚金針她一直隨身帶着。她一針刺下,便聽見楊聰微微地“哎喲”叫了一聲,夏敏聽了頓時大喜,連忙用力壓他的人中穴,楊聰便微微地睜開了眼睛。
夏敏大喜過望,連忙搖着楊聰叫道:“聰哥!聰哥!”楊聰漸漸睜開了眼睛,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恍惚看見一個人影,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夏敏的懷裡,頓時精神微微一振,吃力地笑了笑,道:“小敏……我們……我們不是在陰曹地府吧?”夏敏見楊聰醒了過來,既歡喜又難過,哭着道:“聰哥,我們沒有死,還活着!你怎麼樣了?”楊聰聽了微笑地點點頭,低聲道:“那……就好。”
他此時只覺得周身如火燒一般的疼痛,胸口如刀絞一般,而雙腿和身體以及心臟卻寒冷無比,冷如冰窖,身體動彈不得,只有雙手還有點感覺,他禁不住連連打了幾寒顫。夏敏連忙把楊聰抱緊在自己的懷裡,哭着道:“聰哥,你怎麼了?”楊聰知道自己小腿中的毒已經發作了,他慢慢地伸出手摸着夏敏的手,朝她勉強笑了笑,道:“小敏,看來我快不行了,答應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夏敏聽了緊緊地抱住楊聰哭道:“不!聰哥!你不會死的,我輸內力給你!”說着她把楊聰放開,準備運內力到楊聰的體內助他療傷。楊聰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吃力地道:“沒用了,我中的毒……已經……侵到了心臟了,就是大羅金仙……也沒辦法了,這回我真的要去……跟閻羅王他老人家喝酒啦!”夏敏聽了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道:“不!聰哥,你不會死的,來!我來幫你療傷。”說着她把楊聰扶了起來,準備運功替楊聰療傷,她此時也受了內傷,胸口還隱隱地痛,但她仍希望儘自己的能力來挽救楊聰。
此時楊聰小腿上中的冰蠶奪命針的冰蠶之毒已經發作,本來他練的無相神功正是這冰蠶之毒的客星,但他昏迷了許久,這毒便四處蔓延,加上他從懸崖上摔了下來,正好墊在夏敏的下面,被夏敏的身體重重地一撞,胸口又受了傷,背後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內傷就更加嚴重了,若不是那樹幹替他先擋了撞到地上的重力,怕他當場就喪命了。而夏敏正好摔到楊聰的胸口之上,才摔得不重,因此醒過來較早。楊聰此時已經感覺到那冰蠶之毒把自己的心臟慢慢凍結了起來,連血脈也開始凍結了,他知道等自己的血脈和心臟完全凍結了,自己便要死了。
他知道憑夏敏此時的內力是絕無法救自己的,便拉緊她的手,低聲道:“小敏……沒用的!別浪費時間了,我覺得好冷……好冷!快抱緊我!”夏敏聽了哭着點點頭,把楊聰緊緊抱在懷裡,想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冰冷的身體。楊聰低聲說:“小敏,你聽我說……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等一會兒就沒機會說了,你……好好地聽着!”夏敏哭着點點頭,楊聰朝她努力笑了笑,低聲道:“首先……你答應我,我死後你無論如何要……要好好地活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