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之後跌了好多~——
“小,小兄弟,你,你在說什麼呀!”趙錢孫這個人雖然精神相對來說並不是太正常,但是對於事物的敏感心那實在是太強了,這個時候縱然大家沒有發現異樣,但是趙錢孫還是敏感的超絕倒,馬伕人康敏和喬峰面部微妙的變化。
“哦,不是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故事嗎?”段凌掃過在場的人。
康敏不愧是康敏,表情變化之後立刻就轉換了回來,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全冠清和白世鏡都是臉色蒼白。
白世鏡甚至是手在顫抖着。
要知道,他身居高位,而且執掌着【丐幫】的律法,他這樣根本就是知法犯法!
馬大元的死,他也有一份!
想到這裡,他心中的不安更是嚴重了,心靈彷彿是在沒有靈魂的島嶼上漂泊着。
段凌目光灼灼,白世鏡覺得良心的譴責這個時候已經到達了極致,都感覺隨時會昏厥過去。
“大家還是來說一下信件的問題吧!”康敏挽了一下長長的髮髻,對着大家說道。
“是啊,看一下吧!”
全冠清和白世鏡自然是隨和。
若是真的東窗事發,那麼死的人,就是他們兩個了!
其實丹丹一個康敏根本是打不過馬大元的,而加上了兩個姘婦才完成的!
而現在,段凌說的講的一個故事,根根本本的把原來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見到大家都不說話,康敏道,“徐長老,你來說一下吧!”
徐長老楞了一下,低沉着嗓子說道:“好,馬伕人。衆位兄弟,到底寫這封信的人是誰,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幫七十餘年,近三十年來退隱山林,不再闖蕩江湖,與人無爭,不結怨仇。我在世上已爲日無多,既無子孫,又無徒弟,自問絕無半分私心。我說幾句話,衆位信是不信?”
羣丐都道:“徐長老的話,有誰不信?”
徐長老向喬峰道:“幫主意下如何?”
喬峰道:“喬某對徐長老素來敬重,前輩深知。”
其實喬峰也是很想知道這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雖然段凌早就提醒過他,這是一個陷阱,快一點除掉全冠清,快一點把馬伕人制服,可是,喬峰總是覺得自己有些不明不白。
主要是喬峰認爲自己平生光明磊落,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錯事!
而這些人若是要拿什麼錯事來要挾自己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
當然,喬峰不知道,他並沒有錯,錯的只是他的出身……
徐長老道:“我看了此信之後,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難明,唯恐有甚差錯,當即將此信交於單兄過目。單兄和寫信之人向來交好,認得他的筆跡。此事關涉太大,我要單兄驗明此信的真僞。”
單正向趙錢孫瞪了一眼,意思是說:“你又有什麼話說?”
趙錢孫道:“徐長老交給你看,你當然可以看,但你第一次看,卻是偷看。好比一個人從前做賊,後來發了財,不做賊了,但儘管他是財主,卻洗不掉從前的賊出身。”
徐長老不理趙錢孫的打岔,說道:“單兄,請你向大夥兒說說,此信是真是僞。”
單正道:“在下和寫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並藏得有此人的書信多封,當即和徐長老、馬伕人一同趕到舍下,檢出舊信對比,字跡固然相同,連信箋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跡無疑。”
徐長老道:“老朽多活了幾年,做事萬求仔細,何況此事牽涉本幫興衰氣運,有關一位英雄豪傑的聲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從事?”
喬峰聽後愣愣的,還是不知道自己身爲契丹人的事情,只是在胡亂猜測。
衆人聽他這麼說,不自禁的都瞧向喬峰,知道他所說的那一位“英雄豪傑”,自是指喬峰而言。只是誰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觸,一見他轉頭過來,立即垂下眼光。
徐長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譚氏伉儷和寫信之人頗有淵源,於是去沖霄洞向譚氏伉儷請教。譚公、譚婆將這中間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說明,唉,在下實是不忍明言,可憐可惜,可悲可嘆!”
這時衆人這才明白,原來徐長老邀請譚氏伉儷和單正來到丐幫,乃是前來作證。
徐長老又道:“譚婆說道,她有一位師兄,於此事乃是身經目擊,如請他親口述說,最是明白不過,她這位師兄,便是趙錢孫先生了。這位先生的脾氣和別人略有不同,等閒請他不到。總算譚婆的面子極大,片箋飛去,這位先生便應召而到……”
譚公突然滿面怒色,向譚婆道:“怎麼?是你去叫他來的麼?怎麼瞞着我偷偷摸摸?”
譚婆怒道:“什麼瞞着你偷偷摸摸?我寫了信,要徐長老遣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愛喝乾醋,我怕你嘮叨哆唆,寧可不跟你說。”
譚公道:“本就不該!”
譚婆不說話,出手便是一掌,拍的一聲,打了丈夫一個耳光。
譚公的武功明明遠比譚婆爲高,但妻子這一掌打來,既不招架,亦不閃避,一動也不動的捱了她一掌,跟着從懷中又取出一保小盒,伸手沾些油膏,塗在臉上,登時消胂退青。一個打得快,一個治得快,這麼一來,兩人心頭怒火一齊消了。
段凌看了,暗自好笑,這也是一對蓋世火寶,怪不得結成連理。
只聽得趙錢孫長嘆了一聲,聲音悲切哀怨之至,說道:“原來如此……受她打幾掌,又有何難?”語聲之中,充滿了悔恨之意。
譚婆幽幽的道:“從前你給我打了一掌,總是非打還不可,從來不肯相讓半分。”
趙錢孫呆若木雞,站在當地,怔怔的出神,追憶昔日情事。
徐長老道:“趙錢孫先生,請你當衆說一句,這信中所寫之事,是否不假。”
趙錢孫喃喃自語:“我這蠢材傻瓜,爲什麼當時想不到?學武功是去打敵人、打惡人、打卑鄙小人,怎麼去用在心上人、意中人身上?打是情、罵是愛,挨幾個耳光,又有什麼大不了?”
段凌覺得好笑,又覺他情癡可憐,【丐幫】面臨大事待決,他卻如此顛三倒四,徐長老請他千里迢迢的前來分證一件大事,眼見此人癡癡迷迷,說出話來,段凌都不知道衆人怎麼想的,因爲誰也不會知道他到底有幾分可信了。
徐長老再問一聲:“趙錢孫先生,咱們請你來此,是請你說一說信中之事。”
趙錢孫道:“不錯,不錯。嗯,你問我信中之事,那信寫得雖短,卻是餘意不盡,‘四十年前同窗共硯,切磋拳劍,情景宛在目前,臨風遠念,想師兄兩鬃雖霜,風采笑貌,當如昔日也。’”
段凌差點兒笑噴,徐長老問他的是馬大元遺書之事,他卻背誦起譚婆的信來。
徐長老無法可施,向譚婆道:“譚夫人,還是你叫他說罷。”。
不料譚婆聽趙錢孫將自己平平常常的一封信背得熟極如流,不知他魂夢中翻來覆去的已唸了多少遍,心下感動,柔聲道:“師哥,你說一說當時的情景罷。”
趙錢孫道:“當時的情景,我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你梳了兩條小辮子,辮子上紮了紅頭繩,那天師父教咱們‘偷龍轉鳳’這一招……”
譚婆緩緩搖頭,道:“師哥,不要說咱們從前的事。徐長老問你,當年在雁門關外,亂石谷前那一場血戰,你是親身參預的,當時情形若何,你跟大夥兒說說。”
趙錢孫顫聲道:“雁門關外,亂石谷前!!!我……”驀地裡臉色大變,一轉身,向西南角上無人之處拔足飛奔,身法迅捷已極。
眼見他便要沒入杏子林中,再也追他不上,衆人齊聲大叫:“喂!別走,別走,快回來,快回來。”趙錢孫那裡理會,只有奔得更加快了。
段凌當然能夠抓住,可是他就是不抓!
喬峰契丹人的身份,還是說出來好。
該明白的,終究是要明白。
康敏和全冠清跑不了的。
因爲,要來對付【丐幫】的,可不只是有西夏武士!
【白蓮教】也來了!
突然間一個聲音朗朗說道:“師兄兩鬢已霜,風采笑貌,更不如昔日也。”
趙錢孫驀地住足,回頭問道:“是誰說的?”那聲音道:“若非如此,何以見譚公而自慚形穢,發足奔逃?”衆人向那說話之人看去,原來卻是全冠清!
全冠清,真的是綠帽傳人嗎?
趙錢孫怒道:“誰自慚形穢了?他只不過會一門‘捱打不還手’的功夫,又有什麼勝得過我了?”
忽得聽杏林彼處,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能夠捱打不還手,那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豈是容易?”——
感謝【貪睡的龍本尊】巨巨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