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國。
通往治所下邳縣的官道之上,一隊車馬疾馳着而過,驚擾無數路旁禮佛之人。
這車隊有着數百匹駿馬,而且若是有心識貨的看了,就能發現這匹匹都是神駿戰馬,每一匹都價值不菲。
而在車隊的最末端,還有着幾輛重兵看守,正被嚴加看管的黑布貨車,只看那貨車輪子滾動使得車轍壓在土地上的痕跡,便可看出其中貨物之沉重,必然是黃金白銀一流。
只是這樣明顯富貴的特徵,卻也沒有爲這車隊招來一絲強人窺視,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爲這車隊之中,除了數百戰馬,還有着一曲五百軍士陪同!
雖然這一曲士兵一眼就可以看出只是民兵之流,畢竟,他們不是正規軍伍着裝,十分容易辨認。但是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們不但裝備打扮不俗,就連行動舉止,也是頗有條理,並非普通街上拉出的民夫隊伍可比。
因此這時,坐在車隊最前端馬車廂之中,和太史慈,麋芳對面而坐的司馬寒自然是毫不擔心有人搶劫,一路安心順利的行着,眼見就要得到目的地——下邳縣。
“用着區區一袋冥土不值錢的珠寶,就和這徐州各個大族達成了協議,兌換到了如此多的資源,這比買賣,做得真是太值得了……”
車廂內司馬寒吃着案几上擺的新鮮水果,回憶着這幾日徐州發生的事情,心中爽快無比,只覺得真是黴運到頭。一路好運連連,又深感徐州糜爛。資源完全傾斜給了各個大族大戶,使得各個富得流油。
“不過……還真要感謝這些大族。”想着這換來的物資,司馬寒忽的一笑:“若是他們不夠富裕,又怎麼會蠢到在戰時拿物資去換珠寶?”
想着這身後車隊,一車車都是糧食、裝備、錢幣,司馬寒頓時就感到心情一陣舒暢,心中不由再次嘲笑各家各族:“連盛世黃金,亂世糧食的道理也不懂,真是愚蠢!”
“這樣愚蠢又富庶的世家大族,怪不得日後會被曹操誅殺。真是自找、活該啊!”想到這裡,司馬寒嘿嘿一笑,思緒一下跳躍,便又考慮起曹操之事,“說起來,此時離曹操之父——曹嵩被攔路截殺還有一年,但是張闓已經被我收復,想必是不能夠再去殺害他了……”
“不過……這曹嵩之死,不管曹操心中如何作想。對他的影響都必然會是極大,畢竟是父子二人,氣運卻是不顧感情淡薄,必然是會大跌!”回憶着歷史。司馬寒想起自己留在東萊郡的張樑、李成二人,心中一動,不由就有了想法:“如今太史慈已經歸心。也就沒什麼額外的理由停留了,一起到時候因爲意外而導致暴露。不如就在這近期便讓他們動手……?”
“畢竟,這一年眼見就要過去。估摸着再過不久,曹操就會得到大量人才投靠,然後一步步發展壯大……”這樣想着,司馬寒突地一怔,這才記起如今局勢變化,自己竟是還不知道如今曹操勢力如何,頓時就大爲頭疼起來。
“哎……這一段時間外出遊行,都是脫離了自身根基,乃是懸浮而行,不但使得勢力發展停滯,而且還沒有了情報來源,”這樣想着,司馬寒不由皺眉:“也不知道如今這中原局勢,究竟是到了什麼地步?”
一想到曹操,劉備,呂布,袁術四人相互攻伐,司馬寒對於清晰明瞭的兗州局勢情報,迫切期待起來。
“看來,這一回事情瞭解,在下邳重新建立情報機構,或是儘快和李冰等人聯繫上,確實是迫在眉睫了!”考慮一番,司馬寒漸漸有了打算,再次回顧着最近這段日子,不由又有了幾分笑意。
“幸好,這回雖然耽擱下了不少時間,使得根基錯過了不少發展機會,但是收穫,卻也是極大……”
想着這些日子糜竺四處奔走,司馬寒不由頗感欣慰:“聯合陳家陳登,曹家曹豹,王家王朗,張家張昭,對自己鼎力相助,各方遊說,提供幫助,最後甚至是牽上了薛家薛禮之線,終於是說服了陶謙,讓自己和太史慈來到了下邳,分別擔任長史與校尉……”
“哎……這期間真是多虧了糜竺,之前還真沒有發覺,糜家的能量有這樣巨大,而且,還真沒想到,王朗和張昭,本家居然也在這彭城國內!”
想到王朗,回憶着他的生平事蹟,司馬寒突地一笑,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演義中被諸葛亮罵死的傢伙,這時居然還在徐州有着薄命,擔任着治中一職。
“按照歷史,他雖然產生擔任徐州治中,但是他家在徐州過得並不如意,因此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投靠袁術,並被推薦爲會稽太守……”司馬寒回憶着歷史,暗暗揣摩起來:“但是這回,徐州既然被我橫插一腳,就可以遇見局勢變革在即,估計……這反而會使得他產生遲疑,若是屆時我能夠成功奪下下邳,收復徐州全境,登上州牧之位,想必是不難將其收服!”
“不過……他雖然不難,但是張昭?”想起張昭,司馬寒卻是沒了多少把握。
江東二張,張昭張紘的名頭,司馬寒自然是早有耳聞,這等第一流的名臣名士,即便是一州之主,能不能夠得到他們效忠,也完全是要看運氣,畢竟,他又不如曹操,劉備,呂布那樣,冥冥中就和輔佐之臣有着聯繫。
這時再擡頭看着,就見着對面坐的太史慈、麋芳。
太史慈只是不用多說,司馬寒看着麋芳,卻是有些不樂,雖然這人命格和他那兄長差不多少,有着淡黃格局,但是他的才智能力,就明顯不如糜竺,而且,歷史之上,這人卻是有些叛主……
“當時關羽遇難,廖化到上庸求援,此人不但不肯去救,還不讓劉封出兵……這就是私慾大過了忠心!”
看着麋芳,司馬寒想着典韋郭嘉,關羽張飛,高順陳宮等人,即便是在主公危難身死之時,也不曾拋棄、背叛,司馬寒心中一堵,就是嘆息。
“不過,幸好還有他在……”看着麋芳身旁端坐的太史慈,司馬寒面色一動,壓抑稍加緩解:“這回完成了承諾,卻是真正得到了太史慈忠心,這卻是我在這世界收復的最頂級的人才了。”
想着太史慈不在典韋,呂布之下的武道巔峰武力,司馬寒忽然就覺得,這一番辛苦忙碌都是值得。
“而且,這回有着這正經身份,對我這樣清楚記得整個三國所有人才的人,好處實在是巨大!”司馬寒思量一番,心中頓時有了打算:“如今,只等我這回凱旋歸來,繼承徐州州牧,立刻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廣招天下英雄,這樣想着,司馬寒心情再次歡喜,畢竟此時徐州局勢已經穩定,有着糜竺坐鎮彭城國,大勢也是漸漸鋪平,只需要這回攻克下邳,順勢取得廣陵,然後收復東海,返回徐州成爲州牧,立刻就可應這大勢,就有了逐鹿中原,席捲天下的本錢!
“既然如此,那麼這下邳局勢,就是我成龍之機,想必是坎坷重重,必須是要多加謀劃纔可……”念及此處,司馬寒擡手拉開幕布,就朝外打量過去。
纔是車隊又行走了許久,早已進了城郭,曾經看到的禮佛景象,自然是再次出現在司馬寒眼前。
看着外面天寒地凍,還出來擺着佛祠的百姓,司馬寒不由搖頭,“這下邳局勢,還真不好說啊……”
當下有着心事,再看了看,司馬寒便收手放下幕布,靜待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