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外,數千軍士夾着雲梯,列陣以待。
“昨日攻城,損失了兩千郡兵,如今除了由術師團指揮的五千郡兵,就只剩下兩千老兵和五千新兵了。”城下營帳之中,笮融對帝釋尊者說着,面色有些陰暗。
“尊者之意,是不派出術師團,那麼以你之見,今日我軍是派出新兵還是老兵攻城呢?”說着,笮融語氣有些低沉,顯然,昨日損失的三千郡兵讓其很是心疼。
“大人不必擔心!”不料帝釋尊者聽了,卻是笑道:“以我之見,今日卻是無須攻城!”
“大人你想,我軍損失兩千郡兵,敵軍損失又豈會小?”說着,帝釋尊者笑道:“我昨日觀看城牆上守軍,大多都是新兵,粗略估算,怕是死傷超過三千,可是有了敵軍五分之一之數啊!”
“嗯?”笮融聽着這話,就有了一絲明悟:“尊者之意,陶商今日……?”
“不錯!”帝釋尊者看着中軍五千大軍,忽的一笑:“大人昨夜將中軍後軍對調,又讓其僞裝出鬆懈模樣,想必如今司馬寒也已經發覺,在遭受了那般巨大損失之下,哪能不心動?”
“因此以我之見,大人只需將剩餘的三千郡兵壓上,營造出不顧一切分離攻城的假象,陶商必然是要坐不住,出城正面迎戰!”
“好!”笮融聽着撫掌大笑:“就按族長你和說的辦!”
於是瞬間命令傳達,層層指令變化,全軍就行動起來。和昨日一般模樣。
而果不其然,就在大軍夾着雲梯即將靠近之時。城門忽的大開,瞬間涌出大軍。爲首一將,正是曹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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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來了!”笮融遠遠看着,見着自家郡兵早有通知,這時及時規避,沒有損毀雲梯,不由就是一笑,同時下令中軍,一道迎了上去。
當下就見這大軍壓過。不多時兩軍對壘陣前。
曹豹看着正前方五千大軍,成一圓形之陣,而兩側三千郡兵,則是雁形之陣,心中不屑一笑:“沒有大將坐鎮,我只需率軍衝鋒幾次,這陣型還不就要支離破碎?”
說着,再次仔細打量敵軍,就見着敵軍大多都是步軍。只有中央一處有着少許騎兵,越發心中安穩:“這都沒有騎兵,更是掃了干擾,這回就看我陷陣能力立功了!”
念及此處。再不遲疑,就長槍一揮,大喝道:“全軍聽令。丹陽必勝!”
五千軍士聽了,同樣舉起兵器。動作整齊劃一,高聲吶喊:“丹陽必勝!丹陽必勝!”
曹豹四下掃望一眼。大爲滿意,就喝問道:“叛軍笮融,可敢出陣一戰!”
笮融這時早已轉移到五千新軍所在的後營,聽了這話,卻是不屑一笑:“不過是個小成後期,還真拿自己當一回事了!”
“是啊,”帝釋尊者也是笑道:“等我術師團發威,他那三流武藝,怕還不是一都士兵的對手!”
“不過,我軍卻是缺少勇將,這對於未來爭奪徐州,可是大有影響!”說着,帝釋尊者勸道:“此人既然出城,何不就將其留下?豆包在小,也是乾糧,好歹也比之前那個黃標強!”
笮融聽着點頭,卻是想起曹豹向來桀驁,心中頓時就有了將其就地擊殺的想法,不過這時,卻還是給這聖僧面子,笑着答到:“說得不錯,應當招降!”
而此時曹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別人眼中魚肉,尚在陣前不斷叫囂:“莫非無人敢於出戰?”
只是說了許久,也有些口乾,見着打擊士氣的目的已經達到,曹豹也就住口不言,回首一望城上司馬寒衆人,以及身後五千接應大軍,頓時信心涌上,一夾馬肚就下令道:“既然敵軍無膽,將士們!隨我殺!”
“殺!”
兩軍同時爆發,各自吶喊:“殺——!”
於是片刻之後,城牆之上觀看的司馬寒就見着兩軍接觸,開始了相互蠶食。
於是就見着自家軍隊,由於有着曹豹在前,當先殺敵,仗着武藝無人能敵,在場上橫衝直撞,無往不利,瞬間形勢壓倒過去,佔據上風,而且,改變了場內氣運。
原本司馬寒眼中,本來兩軍都是白氣一片,幾乎不分高下,但是如今曹豹所過之處,卻是瞬間散發出一片紅雲,絲絲彌散開來,頓時就染紅了一片,使得自家軍隊成了紅白混淆之色。
而敵軍之中,卻是剛好相反,不但士氣不高,而且由於形勢不利,每個士兵頂上都是瞬間生出絲絲灰氣,纏繞在原本的本命氣之上,頓時使得全軍整體氣象變得一片灰白,兩軍高下,瞬間分辨。
“哈哈,不想這曹豹還真有些本領!”看着這樣戰局,司馬寒在城上自然是心中滿意,只覺得自己一直被歷史上對曹豹的憑藉所侷限,太過小心,限制了大將發揮。
“這樣一來,局勢大好,我再將掠陣的五千鄉兵壓上,怕是直接就可以突破笮融敵軍……”看着場上局勢漸漸變成壓倒式局面,司馬寒心中大喜,不由琢磨:“看來,我之前準備的諸多後手,怕是都排不上用場了!”
不料就正心中滿意之際,忽的就是樂極生悲,再往下方看去,形勢忽的變化,五千丹陽精兵瞬間就變了角色,彷彿兩軍轉換一般,被笮融士兵殺的丟盔棄甲。
“這……”看着城牆下兩軍局勢變化,司馬寒不由目瞪口呆:“怎麼可能?”
只見這時,隨着一些奇妙的變化,笮融軍中莫名就涌出一股狂熱氣息,全軍將士指令交接瞬間變得流暢至極,司馬寒在城上看去,就見這敵軍四五千人,在低級將校的命令之下,卻是彷彿如臂指使,所有指令沒有一絲停滯,全部有效傳達,以一種極爲恐怖的效率屠戮着己方士兵,而且,曹豹也隨着之前衝殺消耗了大量體力,衝殺終於是衝殺不動,居然被區區一屯一百人左右的士兵圍困住了!
而司馬寒再望過去,就見着敵軍場內不斷冒出絲絲赤紅光芒,眨眼間覆蓋全場,而原本敵軍士兵頂上的一絲灰氣,此刻也是早已經不見,反而被紅光一照,瞬間換上一層新衣!
同時與其對應的,則是自家軍隊之中,曹豹自顧不暇,紅氣迅速流失,局勢瞬間逆轉,單出氣運變化就可看出到了危急之時!
“這……”司馬寒震驚之下,卻是沒有輕舉妄動,仔細追查過去,頓時就發覺不對,只見那紅氣來源,卻並不僅僅只是某一處而已,而是敵軍全部方位都有,然而司馬寒仔細注視過去,才發現其中貓膩,竟是來自屯長以上官職的指揮之將!
再一細看,哪裡是軍官?一個個罐頭禿頂,分明就是僧侶頂替!
“原來如此!”看到這裡,司馬寒那還不明白其中緣故?當下終於是一切恍然,頓時大怒,就要下令太史慈率領壓陣的五千鄉兵出去營救。
不料就在即將下令之時,忽的就聽着身旁張昭發話,就聽其言:“大公子,切莫輕舉妄動,請聽在下一言!”
“哦?”司馬寒聽着回頭一看,見着是張昭說話,不由按捺下心中不耐問道:“子布有何教我?”
“這天寒地凍天氣,人的思維都會受到影響,敵軍指揮卻是忽的變得這樣活躍,若是隻有一個兩個,或許還是湊巧,但如今分明是羣體變化,因此必然是有人施展了妖法!”說着,張昭卻是不屑一笑:“但是這妖法威力本來只是一般,並不足以扭轉局勢,因此敵軍之中,必然有着邪教高手,對其法師產生着促進作用!”
“而若是大公子此時發兵,在其影響之下,也很難奏效立功,不如讓在下先行破除敵軍高手意念,再行發兵!”
“好!”聽着張昭主動請命,本來險些忘記的司馬寒頓時大喜,也不多想,就答應道:“既然如此,就麻煩先生了!”
而此時笮融軍中,卻是不知道司馬寒反應,看着場上風雲瞬間變幻,笮融心中樂開了花。
當下就對着帝釋尊者笑道:“尊者果然有本領!這術師團一出動,指揮瞬間靈敏,團體疊加起來,威力竟是足足翻了一倍,實在是了不起!”
“哈哈,這不算什麼!”帝釋尊者聽着笮融誇讚,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得意說着:“這還只是五十人的術師團,若是一個完整的法服術師團,掌控大軍,完全可以擊敗數倍敵人!”
“而若在正常天氣,又由我這樣的紅衣大術師率領,那威力還要再高一層,幾乎是可以將人力開發到達極限!”
說着,見笮融聽得滿眼放光,帝釋尊者頓時明白他必然又在期盼着梵門援助,只是這時不好胡亂承諾,當即就開脫說道:“不過此時我意念連通各位僧人,爲了防止被敵方軍中高人意念鎖定,卻是不能在帳內久留,就先去了!”
說着,也不待笮融反應,就離開後軍,幾步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