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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輕身功夫,就像魚兒在水中的暢遊,只不過將水換作了充塞大地間的氣和風。最關鍵處,首先是如何輕身及在空中換氣。鳥渡術更特別講究在空中滑行的軌跡。而修練的最基礎,則須得先明白什麼是“正反之氣”。所謂正之氣,就是物體往上拋時,到了力盡就須落下來的自然現象。至於反之氣則,是力盡之時,依靠生出的反勁,使物體能放過來繼續上升。
這本來是大大違反基本物理定律的,故此,必須體內具有內家真氣的人才能修練得成。一理通,百理明。陳勝本身內功已經頗爲深厚。以此爲基礎修練鳥渡術,料來不過一兩個時辰之間的事情罷了。
鳥渡術原理雖然簡單,但當中種種曲折細微的變化,卻實是精妙之極。雲玉真只是口述口訣,並沒有文字秘笈留下,故此也難以準確判斷這套鳥渡術,以神域體系爲標準的話,究竟屬於什麼等級。但陳勝自己估計,至少也應該是藍色中品。有了這套輕功作爲輔助,陳勝的綜合作戰力量,無形間又上漲一大截了。
雲玉真說完全套心法口訣。禁不住嘆了口氣,幽幽道:“夜色已深,妾身便不耽擱太子殿下休息了。太子殿下想要與獨孤家的人見面之事,妾身自會盡快辦妥。告辭。”言畢再度襝衽爲禮,也不起身擡頭,足尖輕點,施展鳥渡術輕飄飄騰空而起,就像一頭海鷗般輕鬆滑出,徐徐降回至她來時所乘搭的小舟之上。
小舟無聲無息掉頭滑行,徐徐駛入深的沉黑暗海面。洞簫之聲同時吹奏響起,卻正是當年南陳後主陳叔寶所作的一首千古名作:《玉樹後庭花》。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東南沿海的武林幫派之中,海沙幫、巨鯤幫、水龍幫三足鼎立,多年來爲了搶地盤搶生意,矛盾衝突自然不少。“美人魚”遊秋雁、“胖刺客”尤貴、“雙槍闖將”凌志高等人,和巨鯤幫的高手之間也爭鬥火拼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若然還在韓蓋天做大龍頭的時候,他們聽說了大龍頭竟要把整個海沙幫打包奉送這種匪夷所思的消息,則定會站起來大聲反對。羣情洶涌之下,即使韓蓋天在幫中的地位不可動搖,卻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推動這件大事。
但陳勝不是韓蓋天。下面的人究竟怎麼想,他根本不用在乎。遊秋雁尤貴凌志高,以及下面那些分舵舵主反對?簡單。誰敢站起來說不的,一拳轟殺了便是。高壓之下,縱然有人心中不滿,頂多也只能私底下腹誹兩句而已。至於日後把海沙幫的賬簿以及各種生意移交給巨鯤幫之後。雲玉真——或者說她背後的獨孤閥究竟是否能夠擺得平下面那些人,順利接手海沙幫的各種生意,則那就屬於巨鯤幫的事,陳勝管不到,更加不會去管了。
如此這般,約莫又過去了半月光陰。這一日傍晚,陳勝仍依照慣例,晚膳之後獨自上甲板吹風散步。忽然之間,遠方海天交接之處波粼涌動,一艘造型奇特,形如大魚的巨舶由遠而近,緩緩駛至。船隻尚未靠岸,洞簫聲已然隨海風飄送而至。卻正是《玉樹後庭花》。
遊秋雁和尤貴、凌志高等人聽聞動靜,同樣走上了甲板。尤貴那對被臉上肥肉擠成只剩一條縫的眼睛陡然睜開到極限,衝口而出道:“是巨鯤幫的幫主座艦!雲……雲……那個……來了!”
“來得太遲了。”陳勝語氣略帶不滿,隨即道:“遊秋雁,去把本幫所有賬冊都收拾好了,然後放進匣子裡,和韓蓋天一起送上來。”
美人魚雖然心中極爲不願,但究竟不敢反對。當下垂頭喪氣地答應了,走下船艙去準備。片刻之後,巨鯤幫的巨舶駛入碼頭,堪堪停泊在海沙號旁邊。船頭處雲玉真改穿一件雪白捆金黃邊的武士服,頭上紮了個充滿男兒氣概的英雄髻,綁着素黃色武士巾,既英姿爽颯,又是美得教人目眩神迷。她放下脣邊洞簫,嫣然笑道:“太子殿下,妾身又來了。曲子好聽麼?”相比上次見面的時候,她神情語氣之中少了幾分客氣,卻多了幾分親密。
“曲子好,吹奏得好,人更好。”陳勝讚賞一聲。隨即肅容問道:“我想見的人呢?”
雲玉真得陳勝稱讚一句,赫然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起來。可惜沒說兩句,就直入主題說正事了,她心下不覺微感失望。幽幽嘆口氣,道:“已在船艙中等候。他身份特殊,不宜公然露面,只好請太子殿下移步上船相見。失禮之處,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旁邊凌志高聽得老大不高興。他也不知道陳勝要見的是什麼人。但心想海沙幫幫主身份何等尊貴,不管對方是誰,這樣子躲在船艙裡面,大模大樣地等待咱們幫主去見他,這他媽/的分明看我們海沙幫不起好吧?他心直口快,當即怒聲呵斥道:“雲丫頭,妳也知道無禮嗎?既然無禮,還要太子殿下遷就妳?”
雲玉真對於那人這種作派也十分不滿。無奈那人是獨孤閥的重要人物,既執意如此,她也無可奈何。當下只得低聲下氣道:“凌護法責備得是。但……唉~太子殿下,求求你看在玉真面子上,莫要計較好麼?稍後正事辦妥了,玉真定當親自洗手下廚作羹湯,替太子殿下賠罪。”軟語溫存,十足一派小婦人模樣,哪裡還有半分雄踞海上的紅粉幫主風采?如此一來,凌志高和尤貴雖然仍覺得心中不忿,卻也無話可說了。
陳勝原本就不重視這些所謂的排場。什麼誰先見誰之類的窮講究,他更加從未放在心上。作爲從小生在紅旗下的一代,他熟知近代歷史。當年抗日戰爭勝利之後,兩黨談判要爭取和平。毛爺爺就敢親自前往重慶去見常校長,並未認爲自己主動前往相見就是掉份兒,就是沒面子。常校長雖然能讓毛爺爺主動來見自己,似乎很有面子了。但到最後,還不是失掉江山,被迫逃到那座小島去了此殘生?
由此可見,一切最終仍是憑實力講話。越是僅僅計較面子問題的人,其實越沒有底氣,對自己越不自信。連對自己都沒有信心的人,陳勝又如何會把他放在心上了?當下他不以爲然地淡淡道:“無妨。那麼我就過來好了。說話之間,只聽得身後腳步聲響,兼有鐵鏈抖動的嗆啷啷之聲。正是遊秋雁捧着記錄了海沙幫所有機密的賬冊,帶同被戴上手鐐腳銬的韓蓋天走上了甲板。
昔日威名赫赫的“龍王”,如今面色蒼白,身形佝僂,垂頭喪氣,滿頭亂髮披散,名副其實的階下囚模樣。他當日被陳勝一拳震斷了雙臂臂骨,傷勢至今未曾痊癒,連吃飯也要人喂。更兼心坎經脈受損,一身武功就此散盡,變成了廢人。當年威風,如今蕩然無存了。但云玉真和他爭鬥多年,如何能辨認不出他的模樣?眼見自己曾經視爲夙敵強仇的人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紅粉幫主心中痛快之餘,卻也爲之凜然。
片刻之後,陳勝率領這遊秋雁、尤貴、凌志高等三人,帶着海沙幫賬冊和韓蓋天這兩份禮物離開海沙號,上了雲玉真的巨鯤號。雲玉真帶同一名貼身侍女,一名相貌醜陋的大漢,以及一名老人,另外還有幫中多名重要人物在甲板上迎接。
那侍女叫雲芝,是雲玉真的心腹丫鬟,相貌身材只稍遜其主。將來雲玉真若嫁人,雲芝就是陪嫁的。那大漢左頰有道長長刀疤,予人猙獰之感,但兩眼炯炯有神,武功至少比海沙幫左右護法高出半籌。卻是巨鯤幫副幫主卜天志。至於那名老人,名叫陳老謀。武功稀鬆平常,但卻以機關消息以及妙手空空兩項絕技享譽江湖,連雲玉真這位幫主也只稱呼他爲“陳公”。雲玉真爲陳勝介紹引見之時,這身材矮小的長鬚老人仰首擡頭,向陳勝左右打量不休,偏偏又似乎有老花眼,看不清楚。
陳勝也不以爲然。隨手從遊秋雁手上接過裝了賬冊的匣子,凝聲道:“雲姑娘。韓蓋天就交給你們巨鯤幫了。之後應該如何使用這名階下囚,相信你們自有主見。現在就請帶路吧。”
雲玉真點點頭,示意副幫主卜天志把韓蓋天帶下去,自己則語笑殷殷,躬身肅客。陳勝揮手吩咐遊秋雁等三人在外等候。自己則揹負雙手,跟隨雲玉真一起進入船艙。經過裝飾得十分華麗的一段走廊之後,進入了艙內客廳。廳中早已有兩人踞坐等候了。聽見腳步聲響起,兩人卻也並不起身,依舊大刷刷地端坐不動,只是各自轉身回頭,去打量傳說中的南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