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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間多情公子面露苦笑,“什~”地合起扇子,瀟灑自如地架着陳勝這凌厲無匹的一斬。先天真氣相互對撞,兩人同時搖晃了一下。陳勝腳步不動半步,迅速站穩。多情公子卻向後連退三步,心下凜然。
旁觀者清。師妃暄之所以落敗,侯希白當然看得出究竟是什麼原因。師妃暄心亂,侯希白沒有亂。師妃暄未有太多實戰經驗,侯希白表面風流倜儻,實質早會過不少在江湖中威名赫赫,橫行霸道的對手。師妃暄的劍典學自師門,侯希白的《花間遊》卻是他依據花間派基本心法而自創。三大因素各不相同,故此儘管侯希白自捫真實武功同樣遜色師妃暄一籌,但對上陳勝,該當仍有機會取勝纔是。
但雙方甫交手,侯希白立刻知道自己終究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彼此的氣勢。擊敗師妃暄之後的陳勝,其信心與氣勢都同時攀升至一個全新高峰。而多情公子自己,儘管自捫有取勝機會,卻並無必勝信心,更沒有非勝不可的決意。故此縱使彼此功力和招式都差不多,但實際交手的時候,卻會顯得強弱懸殊。
但儘管如此,侯希白卻是一位爲了心儀之女性可以不要命的情癡。哪怕明知打下去取勝機會渺茫,爲了博取佳人一笑,他也絕不會輕易放棄。多情公子天生性格便屬瀟灑不羣,表現於武技也是這樣子。就算被人殺頭,臨死前仍會瀟瀟灑灑,絕不會像一般人那麼狼狽——其實這也是所有花間派傳人的共同特點。他微笑道:“陳兄的高明,更出乎小弟想象之外。看來今日小弟劫數難逃。”
說話之間,侯希白好整以暇滑步錯身,妙至毫巔地合上摺扇撥開了陳勝接踵追擊而來的一刀。連消帶打,身影搖晃,似左實右,完全不能捉摸他一步的攻勢究竟從何而來。但最後飄忽身影逼近,竟神出鬼沒地繞到了陳勝身後,將美人扇當成判官筆使用,疾點陳勝後腰腎臟要害。變招之奇,委實教人意外。
陳勝嘿聲冷哼道:“既然知道是劫數,爲什麼還不逃避,反要主動送上門來?”反臂沉刀,向後急撞。“篤~”一下怪聲響過,寶刀刀柄上的虎頭和扇柄不偏不倚撞個正着。
硬碰硬的對拼之中,侯希白再被震退。他瀟灑從容地笑道:“劫數要來,避也避不過的。倒不如主動應劫,或許反倒能有轉機。陳兄以爲然否?”化去反震之力,甫退又上。打出《花間遊》之“採菊東籬愁秋風“。美人扇一抖,忽然幻化爲三,勢若矯矢,刁鑽奇詭至不能想象。當中卻又帶有一股蕭蕭愁懷,教人鬥志頹喪不振。確實厲害精彩。
陳勝旋踵轉身,喝道:“態度樂觀正確。可是禍福無門,唯人自招。所以你不是應劫,而是給自己造劫。”藉助這旋身之勢,“泰山十八重”再起,刀鋒破秋風,猛虎噬毒蛇,針鋒相對,寸土必爭。
侯希白仍是那瀟灑自然充滿美感的姿態,扇子端迅疾無倫地點上虎嘯寶刀刀尖,順勢無聲無息地踢出一腳。儘管陳勝正處於急轉之中,這一腳卻依舊準確踹中了陳勝右腿的膝蓋骨。霎時間只聽見一下沉悶的氣勁爆破聲響起,刀輪旋轉之勢被硬生生制止,陳勝腿骨奇痛,心知定是因爲剛纔對付師妃暄時已經用過了這一招,所以才被侯希白看出破綻。若非自己得到四大聖僧傳授第二卷《勤神足經》,修爲大增,則捱了侯希白這麼一腳之後,膝蓋骨必定粉碎。在未曾回到神域空間中進行修補之前,都必須當個瘸子了。
不過現在當然又是另一回事。雖然奇痛徹骨,但陳勝仍然撐得住。他也不假思索,迎面一拳痛擊。侯希白萬萬想不到對方居然還有力反攻。面色登時爲之一白。急忙撮掌成刀,提掌疾劈。“蓬~”勁氣交擊。多情公子如遭雷擊般往後跌退,把距離拉至一丈過外。整條左臂痠痛難當,連半根小手指頭都提不起來。
神足經在右腿經脈處運轉三大周天。驅出魔門異種真氣,鎮痛療傷,效驗如神。陳勝欺身進步,“恆常甲兵”蜂擁而起,又是十面埋伏之勢。美人扇脫手飛出,卻又只在侯希白指掌間的方寸之地盤旋飛舞,迂迴煽動之間,舞出不勝枚舉的蝴蝶光影。
頃刻間,勁風交擊之聲接二連三響個不絕。蝶影繽紛,蝶翅撲動,四兩撥千斤,一絲不漏地把虎嘯寶刀驟雨狂風般攻的攻勢封擋在外。守得固若金湯。《花間遊》——“蝶舞翩躚戲香蕊”。這招侯希白自創的扇法,乃以借力打力爲主,尤擅卸、移對方內勁,已臻出神入化境界。虎嘯寶刀每劈出一擊,均有打不着對手的感覺,就像以空手捉泥鰍,明明到手也抓不牢拿不穩。不過……
要說挪移卸勁,陳勝同樣也是大行家,如何會讓對方專美在前?他輕哼一聲,虎嘯寶刀探出,徑直搭上了美人扇。“化勁——引進落空”!美人扇當即被硬生生從侯希白真氣操控之中被扯託。多情公子瞳孔收縮,急忙出手想要重新抓住扇子,卻已經遲了半分。扇子“啪噠~”被甩在旁邊地面上,深深刺進鬆軟泥土之中,連半點影子都看不見了。十面埋伏兵鋒再起,虎嘯寶刀狂斬亂劈,要把多情公子剁成碎片。
畢竟也是邪王石之軒精心培養出來的魔門新一代高手,侯希白雖敗不亂,施展靈巧輕功及時躥開,只是身上多了幾處淺淺傷口而已,倒也無關大礙。他手握爪虛抓,卻抓起了地面上一根樹枝。這樹枝輕飄飄地,哪怕丟進水裡只怕也浮得起。但在侯希白使出來,卻是舉輕若重,猶如這樹枝重逾千斤,緩慢而穩定地掃向追擊殺到的虎嘯寶刀。
陳勝雙眼綻放神光,喝道:“好!”刀式同樣變成沉重無比,斬出一個“十萬橫磨”之勢。但就在寶刀和樹枝即將接觸之前的半個彈指,侯希白竟再度變招,由重變輕,飄忽無力的點往寶刀刀脊。
神足經真氣和花間氣再度交觸,登時就是“嘭嘭嘭~”接連三聲悶響。侯希白向後飛開,不但手臂的袖子被炸成粉碎,連那根樹枝也徹底化爲烏有。陳勝雖佔上風,但同樣受其真氣震盪五內,氣血翻涌,頗爲難受。他一面運轉神足經化解,一面點頭讚道:“輕重交替,出神入化,好。這招叫什麼名堂?”
侯希白嘴角滲透出絲絲血絲,苦笑道:“這招叫做‘輕重着’,乃小弟師尊所傳授的《破蓮八着》之一,原本是要用來應付小弟師門一名對頭的。沒想到還未遇到正主,先就碰上了陳兄。以至於小弟竟不得不拿出這壓箱底的本領。”
“《破蓮八着》,那就是一共有八式了。好。”陳勝收刀凝立,道:“去把你的美人扇撿回來,然後全力出手。若能使完八式而我仍未殺得了你,那麼這一戰就算我落敗吧。”
侯希白一身武功,大半都在美人扇上。失去扇子,他就像老虎沒了牙齒,頂多只剩兩三成本事,哪裡還能再繼續戰下去?既然陳勝大方,他也絕不矯情。當下瀟灑地一拱手,道:“那麼謝過陳兄。”邁步上前,右足在地面一頓。真氣傳勁入地,深陷泥土之中的美人扇當即被震飛出來,重新投入侯希白手裡。
以一副瀟灑自然充滿美感的姿態,多情公子“啪~”地張開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煽動。其速度快慢不一,節奏亦似乎雜亂無章,但當中又似乎隱含某種楔合天道至理的玄奧規律。乍看似乎很容易就能捉摸得到,偏偏細思之下又覺無從把握,如此相互矛盾,感覺怪異至極點。
毫無疑問,這也是花間派的一種奇功了。但至於說是不是《破蓮八着》的其中之一,則陳勝自然無從分辨。他徐徐吐出一口氣,心中借相觀想,隨即化身爲中嶽嵩山的撐天巨柱,頂天立地,巍峨雄壯,不動如山。哪怕侯希白的扇子搖得再怎麼惑人心神,也始終難以撼動陳勝半分。
雙雄對峙,戰幕即將再起。但就在此時,蕭音忽起。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音符與音符之間的呼吸、樂章與樂章之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正如水乳相互交融地交待出來。縱有間斷,但聽起來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碓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着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轉,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之間,聽留閣內衆人,禁不住都聽得癡了。緊接着,一條婀娜身影,也同時出現在庭園一角。她就像從夢境中那深邃幽谷降臨凡間的仙子般出現於衆人眼前。聽留閣內衆人,無論男女,目光都不能從這顛倒衆生的倩影之上稍稍離開。
素黃羅衣,淺綠披肩。她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在陳勝和侯希白身前載歌載舞起來。朱脣輕啓,卻聽唱道:“巒山一程水一程,幽幽畫舫泊魂孤;泊魂孤,淡月一抹雲一抹,疊疊虛空飛雁誤;飛雁誤,輕雷一霎雲一霎,灎灎江湖老魚苦;老魚苦,舊仇未相饒,新愁又來渡。迢夜歌弦誰人主?是悽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