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絲緹娜?聽過過,誰啊?”安定區街道對面的長椅上,御阪美琴昂着一張滿是疑惑的臉問道。
“老闆沒說呢,只是讓你在遇到後提防她。”佐天誠實的回答道。
“好吧,我會注意的。不過……沒想到你真能從他口中問出幕後主使,早知這麼簡單,我纔不參加這個比賽呢!”
“分明是對失敗之事耿耿於懷,御阪同學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坦率呢!”見御阪美琴一臉懊惱之色,佐天不由低聲自語道。
“既然知道了罪魁禍首,那我這就去一七七支部,把情報告訴黑子和初春同學!”
御阪美琴驀然從長椅上躍起,同時看向佐天,詢問道:“佐天同學,你也一起來嗎?”
“不……反正我也幫不上你們的忙,還是不去了。”佐天卻推辭道。
確實,四人中看似最弱的初春飾利都有出色的電腦技術,能在後方提供情報支持,而她不僅實力不行,就連有限的支援也做不到,去與不去又有什麼差別呢?
“木山春生的名字,不就是你打探出來的嗎?不要再貶低自己了,佐天同學,你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不堪!”見佐天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御阪美琴立刻反駁道。
對於那種拿着能力當藉口的人,從前的御阪美琴最是反感,但在與佐天不斷接觸的這段時間內,她卻對無能力者這個團體有了新的看法。
而幾天前秦紹的一席話,則讓她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那些以前她從未重視與在意過的事情。
那些看不到希望卻渴望飛翔的人,世人只看到了他們的惡,又有誰去體會他們的苦?
“你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老闆好像啊!”佐天捂嘴道。剛纔她便被秦紹騙了回,現在突然聽到這種與秦紹語氣很像的話,牙頓時就疼了起來。
御阪美琴撇嘴:“相比於咖啡廳,你老闆更適合當一名神棍……我纔不要和那些神職人員很像呢!”
“好吧,既然你不願去,而且接下來的這場戰鬥確實存在一定危險,那你就待在安定區吧。雖然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但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子都懼怕的人物,只保護你的安全是肯定沒問題的!”
御阪美琴辭別了佐天,朝着風紀委員一七七支部的方向跑去。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黑子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臉上驚訝的表情了!
看着御阪美琴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頭,佐天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羨慕:“我好想好想……和你們一樣啊!”
心中再一次燃起對實力的渴望,卻在瞬間被現實這盆冷水澆滅,佐天悶悶不樂了返回了安定區。
“老闆,我回來啦!咦?剛纔那位神裂前輩呢?”
此時的神裂火織已然離開,她要把事情的結果告訴史提爾,還要針對將來有可能發生的事做出相應的準備。
同時,關於對英國清教那邊的應對措施,在治好茵蒂克絲後也不得不考慮。
茵蒂克絲的重要性比的上整個必要之惡教會,清教回收茵蒂克絲,不讓她繼續流落在外,這點可以預見,到那時清教能否容忍一個有自己思想存在的禁書目錄呢?
神裂火織不得而知,卻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離開了唄,她要明天才開始上班,倒是你,不應該和你的夥伴並肩作戰嗎?怎麼回來了?”秦紹坐在吧檯後,手中還拿着一顆珠子。
“並肩作戰?我連她們的腳步都追不上,又怎麼並肩作戰呢?”
佐天嘆了口氣,對秦紹坦白了心中的顧慮:“我只是一個無能力者,哪怕多想與她們一同戰鬥,卻都只能幫倒忙,讓她們分心,拖她們後腿。”
“我想她們會很希望你能拖她們後腿。不過,無能力者在戰鬥中毫無作用,很容易被能力者千奇百怪的能力秒殺,御阪這樣做也是爲你好。”
“老闆,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安慰我嗎?我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佐天可憐兮兮的說道。
秦紹把手中的圓珠遞給佐天,說教道:“不能因爲疼痛就永遠留在夢中,level 0是你必須要正視的事實,因爲再過一會,你將會以超能力者的身份出現在學園都市!”
“老闆,你又拿我開玩笑了。”佐天不滿道的挺了挺鼻子,“見面的第一天你便說過這樣的話,現在都二十天過去了,我的能力連一點都沒有提升呢!”
“你以爲解析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一件喝喝水便能解決的事?那些魔神……算了,涉及到這世界深層次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看清你手中的圓珠了嗎?把它放在眉心。”
“這個?”
佐天把手中的圓珠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模樣什麼的不用在意,反正最終是要消失的。”
“哦。”
研究半天,佐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遂不再多想,按照秦紹的指示,把圓珠貼到了眉心位置。
“涼涼的,無論質地還是外觀,都像是一顆普通的玻璃珠……老闆,你不會有那種癖好吧!?又或者,周圍是不是存在着什麼針孔攝像頭,正準備把我這搞笑的模樣拍下,然後傳到網上爲安定區增加人氣?”佐天一邊保持着把圓珠貼到眉心的姿勢,一邊轉動身體,面相秦紹,滿是懷疑的詢問道。
“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就是如此的不堪嗎?”秦紹沒好氣的丟給佐天一本書。
“哎喲,老闆,你現在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的不堪了!”
因爲手指仍按在眉心,佐天來不及阻擋,就被秦紹扔過來的書砸了個正着。
“誒?怎麼沒了?”
然後她便發現,眉心處的“玻璃珠”不見了。
“學園都市的課程是專爲能力開發而開設的,然而這只是最低級的能力開發。像那七名等級五的超能力者,他們都有學園都市爲之量身定製的能力開發計劃,如食蜂操祈與才人工房,一方通行與特力研。而要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全看每個人的素養判定。”
“也就是說,能力者所能達到的能力等級,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
秦紹頓了頓,給出佐天理解的時間,而後繼續道:“不過事無絕對,隨着對能力愈加深入的研究,一些無視素養,提升能力等級的設備也陸續出現,如幻想御手。”
“幻想御手不是對使用者有危害嗎?”聽着秦紹的話語,佐天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它終歸還是成功了,哪怕缺陷巨大。”
“那顆珠子……也是類似幻想御手的存在?”佐天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你可以這樣認爲,不過確切的定位,是比幻想御手還要高等級的存在,它的能力,是永久式能力賦予!”
佐天臉上明顯有些不安:“這名字,就像是某個跟不上時代的鄉村醫生起的。老闆……這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與你原本的空力使有些出入,不過level 5是絕對沒有問題!半個小時後你的身體便會完全適應,新的能力保證會讓你愛不釋手!現在嘛,你倒也可以試一試你那不完全狀態的能力。”
“老闆,難道剛纔的話,不是你在開玩笑!?”
佐天擺出的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在瞬間被打破,她瞪大了眼睛,眸子一動不動的盯着秦紹,似乎要從秦紹身上看出什麼!
“我還不至於騙你。擡起手,隨意一揮,你獲得的是原石類能力,不需要演算能力,也不需要代入公式,便能任意使用……”
按照秦紹的指引,佐天揮動了一下右手。下一刻,安定區內一陣光明璀璨,乳白色光芒與空間漣漪碰撞,相互聯結成一瓣瓣栩栩如生的白梅花瓣。
“單體攻擊一秒鐘一發,可到達地球任意一處;羣體攻擊可在以自身爲中心,百米範圍內形成花海,撕裂籠罩範圍內的任何存在;凝聚在身後可化爲羽翼,環繞身體周圍則可開啓全方位防禦;每一朵花瓣上附帶光明能量,可隨使用者心意決定是否激發治療傷害,祛除黑暗的功效。這種能力從未在書庫出現,我給它起了一個名字——白梅花落!”
“怎麼樣,是否滿意老闆送你的這份禮物?”秦紹笑着詢問道。
“老闆,我這是在做夢嗎?”佐天用指尖輕觸懸浮在面前的花瓣,夢囈般說道。
“如果是夢,也是個美好到不願醒來的夢。”秦紹答道,安定區的房頂在無聲無息間消失,露出了那湛藍又遼闊的天空。
“去吧,去柵川中學,去一七七支部,讓你的朋友們,讓這座學園都市,來見證一個新超能力者的誕生!”
“美好到不願新來的夢……嗎?”
喃喃自語中,佐天身後一瓣瓣白梅花瓣於虛空傾斜而下,如一場屬於白梅的花雨。而當花雨停止,花瓣撒落一地之際,一對翼展三米,通體由花瓣組成的羽翼便悄然出現在了佐天身後。
“飛吧,羽翼中有天空的奧義,它會帶着你飛翔!”
一陣狂風在安定區內洶涌肆虐,下一刻,佐天的身影驟然出現在高空之上,彷彿之前羽翼的那一次扇動,劃破了千米距離內的層層空間。
秦紹的聲音在佐天耳畔響起:“空間與光明,還有那顆渴望飛翔的心,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這份禮物誰又會不喜歡呢?
佐天眼中淚水打着轉,身後羽翼輕輕扇動,瞬間消失在安定區上空。只留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與一聲微不可聞的感謝。
“謝謝你,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