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利家哭得很傷心,完全不顧現在正是在比武當中。而且他是因爲前田利久的去世而傷心,前田慶次也不好意思趁這個時候攻擊他。而且看前田利家哭泣的傷心程度,完全不像是作假,所以前田慶次竟然也有點心軟了。
“怪我,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哥哥啊!”前田利家大哭着道,“慶次啊,你殺了我吧!”
前田慶次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見前田利家像是在真心悔過,怒氣竟然消了,過來安慰前田利家道:“叔父,您也不要太難過了。這個事情要怪恐怕還是要怪織田信長,不過他現在既然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吧。”
聽到這裡,前田利家突然擡頭道:“對了!慶次啊,氏真大人求賢若渴,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何不回來侍奉與他?氏真大人與我說了,你若是肯前來侍奉,用不了多久,必能讓你成爲一城之主。”
“算了吧,”前田慶次搖了搖頭道,“我閒雲野鶴慣了,做不了武士。你若真讓我侍奉誰,恐怕反而會連累了他啊。”
前田利家又道:“不不不,你看我其實也是一個傾奇者,但是大人對我絲毫沒有任何的偏見,而且大人本身也是一個喜歡風雅的人,不但擅長和歌和茶道,在踢球方面也非常的擅長。”
前田慶次點頭道:“沒錯,我確實曾經聽過氏真大人蹴鞠天下一的稱號。如果是他的話,或許……”
前田慶次擡起頭來,向高先達的方向望了一眼,高先達連忙跟他們招了招手。
“這個傢伙也真是好笑,身爲一個大名,不在城中管理軍民,竟然跑到京都來跟人家打生打死。”前田慶次看到了高先達的傻樣,呵呵地笑了起來。
前田利家一見有門,連忙又說了高先達幾句好話,表示了延攬之意。
眼看他們前田家的兩個槍術高手先是表演了一場武打好戲,隨後又變成了家庭倫理劇,等到了現在竟然開始向政治劇轉化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旁邊的工作人員不幹了。
他們兩個開始打得精彩,後來又哭又鬧的,還以爲是戰鬥導致的傷亡,但是現在看來又不像。
這可不是一般的比試,天皇和將軍還在上面看着呢。工作人員趕忙站了出來,與他們說道:“你們到底還打不打?不打的話,就都按照棄權處理!”
前田利家說道:“慶次,你的力氣大,武功好,比我強上一籌,這次比試應該是你贏的。”
前田慶次卻道:“不不不,我這次參加御前天覽,就是爲了找你理論一下。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想法了。像我這種人,難道還會在乎這種虛名嗎?”
說罷他提着自己的朱槍站了起來,漫步走下了臺去。
回頭對這工作人員說道:“看,我已經離開擂臺了,這場比試是他贏了。”
工作人員見狀,只能宣佈比賽的結果,前田利家晉級。
前田利家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慶次啊!”前田利家不由得再次呼喚前田慶次的名字。
前田慶次回頭道:“至於出仕的事情,讓我回去再慢慢考慮一下吧。在此之前,你們兩個可不要死了哦!”
“真是個怪人。”高先達不由得笑道。
不過看到前田利家和前田慶次之間的關係緩和,高先達還是頗爲欣喜的。
前田利家這個傢伙,雖然說有些愚忠外加榆木腦袋不思變通,但是有時候他的真誠往往是他最大的武器。
一個人,如果在生命的每一時刻,都只說他堅信是對的東西,即使他錯了,那他也是真誠的。
像他這樣的人,又有誰捨得害他呢?
至於前田慶次,高先達感覺他會回來的。
後面的比賽與高先達的關係不大,排名第十位的北田具教確實是得了塚原卜傳真傳的人,雖然在初賽的時候,勝利的速度不如師岡一羽,但是高先達明白,北田具教其實還是要比師岡一羽厲害上一些的。
而且他是大名的身份,更容易得到劍聖師父的青睞,就好像高先達一樣。
塚原卜傳已經有了劍聖的名頭,對於虛名不是很看重。他所希望看見的,就是能夠有人能夠繼承他的衣鉢並將香取神道流發揚光大。
有天資的學生,總歸要比只懂埋頭苦幹的笨學生要更討喜;而有權勢的大名則更有利於劍術的推廣。
北田具教的對手並不厲害,北田具教很輕易地便將對方戰勝了。而且他下手相對有分寸,並沒有傷害對方的性命,顯示出了他的高手風範。
排名第十一位的疋田豐五郎是上泉信綱的外甥兼首席弟子,武功已經得到了上泉信綱的真傳,戰鬥起來也是毫不費力,頗有些劍聖的風範。
高先達以爲,除了霸刀和兩位劍聖,恐怕就要數這位的劍法最高了。高先達不得不對他重點留意一下。
至於後面的十三、四名以及再往後的人員的比賽,感覺就比前面的水平要差上不少。而且越往後雙方的水平便越接近。
這麼一路打了下來,時間過得也很快。第一輪比試完,竟然已經快天黑了。
天皇和將軍都累了,於是便表示今天到此爲止,明天繼續。
獲勝的劍豪自然面上頗有得色,各自回各自的住處休息,準備明天的比試。至於失敗者,如果沒有死的,有一部分選擇留下,明天以旁觀者的心態觀摩這場盛大的比試,有的人則選擇灰溜溜地回老家去了。
塚原卜傳雖然看中高先達,但是還沒打算傳授高先達最終奧義,所以就現行離開了。師岡一羽則屬於灰溜溜會道館去的那種。
倒是霸刀一直留在了最後,對高先達說道:“我要和你談談。”
高先達知道這次肯定沒有好事,但是他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恭順地道:“師父,有何吩咐?”
“你感沒感覺到,今天的這些比賽選手有一些不對勁,有的人似乎在隱藏什麼。我覺得殺害我弟弟的真兇可能就藏在他們中間!”霸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