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海道人得了命令,飛身而起,幾個健步蹬踏在城牆之上,藉着力量攀上了牆頭。
城牆高高在上,哪裡能想到有人能直接飛上來?所以上面的守兵並不多。
他們見到梅海道人飛了上來,大吃一驚,紛紛抽刀的功夫,梅海道人已經將那個領頭的將領給點倒了。
隨後梅海道人一抓那個將領的脖子,順着城牆就扔了下來。
他點了那個將領的麻穴,卻沒有點啞穴。那個將領只是不能動彈了而已,意識還是清醒的。
見到自己被從城樓子上面扔了下來,都快要嚇尿了,嘴裡啊啊大喊,精神都有些渙散了。
高先達卻哈哈大笑道:“來的好!”然後向上一竄,一把就接住了這個將領,然後帶着他一同落了下來。
有了高先達的這個減震,那個將領自然是毫髮無損,虛驚一場。但是嘴裡依然在不住的大聲喘息,隨時都有虛脫的可能。
高先達道:“我們不是壞人,你快叫手下人停手。”
這個將領大聲道:“停手停手!”
他剛剛在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不想這次真的死掉。
於是這些官兵們便紛紛停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那個將領問道。
高先達道:“你現在不是你問問題的時候,你要認清楚自己人質的身份。我來問你,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巡查,爲的是什麼?”
那將領連忙道:“我們在此設卡,就是爲了抓捕你們這些天地會的反賊!”
高先達笑道:“我們不是天地會的反賊啊,你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我如果是天地會的反賊,還能留你到現在?”
那將領道:“你少騙我,你即便不是天地會的反賊,你也絕不是什麼正經的生意人。生意人哪有你這麼好的功夫?”
高先達道:“可是你在下令抓捕我們之前,我們並沒有顯露出功夫來啊?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那將領說道:“那些士兵們將你們的貨物翻得亂七八糟的,你若是普通的生意人,雖然不敢反抗,起碼也是敢怒不敢言的狀態。但是你卻一臉的若無其事,好像那些貨物根本不值錢一樣。你必定不是一個生意人。”
高先達哈哈大笑:“你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嘛,也算是有點能力,我不殺你。這麼說來,你們如此嚴密的搜查,是因爲最近鬧天地會鬧得太兇了嗎?”
那將領回道:“正是。”
高先達點頭道:“好。”
他仔細地想了想,自己的身份應該並沒有被暴露出來。而且他們一行人剛剛從廣東來到廣西境內。雖然他們的想法是想去雲南偷東西,但是他們的行動並沒有實施,所以也不怕暴露。
於是高先達掏出了官符,給他看了一眼道:“我是廣東水陸提督:瑞棟。我這次是微服過來,與你們巡撫大人有要事相商。沒想到連你們這個城門樓都沒進去,看來我的功夫還是不到家啊!”
那個將領一見,啊呀叫了一聲道:“末將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瑞大人贖罪。”
他向行禮下跪,但是因爲身體被點了穴道,根本動彈不得,所以看起來非常的尷尬。
高先達伸手解了他的穴道,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麼還煩勞您帶我們入城了。”
那個將領說道:“正是正是,瑞大人,不瞞您說,廣西巡撫正是家父,我這就帶領你們過去。”
沒想到這個守城的將領竟然是廣西巡撫的兒子。
廣西巡撫名叫馬雄鎮,在廣西也上任了有幾年了,官名向來不錯。只不過高先達一直無緣得見。
這個守城的將領,是他的兒子叫做馬世濟。這個人武功雖然差了一點,但是眼光卻毒得很,腦子也好用,看來是個可用之才。
如此觀之,這個馬雄鎮,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官員。高先達感覺他應該比廣東巡撫厲害許多。
高先達一行人跟着馬世濟來到了巡撫府中,馬雄鎮聽說是廣東提督來拜訪了,連忙出來迎接。
高先達本來是不準備在廣西停留的,但是既然來了,也見到了巡撫大人,那麼不妨便先將困難說一下。
高先達便將現在水師經費緊張的情況與馬雄鎮說了一下,希望廣西方面能夠支援一些經費。
當然,馬雄鎮是不可能支援他的。
各個省份經濟各自獨立,只對中央負責。而且廣東並非招災了,而是想要建立水師,所以這種經費,根本不是應急的舉措。
所以誰要是支援他,誰就是傻子,是不考慮地方百姓生活的行爲。
馬雄鎮自然婉言拒絕。
高先達當然明白這種情況,但是言談之中,能夠感受到馬雄鎮作爲封疆大吏的氣魄。要比廣東巡撫強多了。
當然,廣東地方有平南王坐鎮,常年擠壓朝廷派來的地方官員。如果換成一個性格強硬的地方官,早就已經被擠走了。
廣東巡撫能夠在這個地方幹這麼久,而沒有找來災禍,這纔是他的真本事。
高先達便跟馬雄鎮說,既然廣西地方不方便,我準備繼續向西,與平西王去申請一下援助。
馬雄鎮不聽則已,一聽就嘆了一口氣道:“瑞大人,我勸您還是不要去碰釘子了。”
高先達道:“巡撫大人,何出此言啊?雖然機會渺茫,我身爲百姓的父母官,總要試一下吧。”
馬雄鎮道:“平西王是一定不會給你資助的。他這些年來,招兵買馬,積蓄財富,如果真的想剿滅天地會,早就已經成功了。他現在積累了遠遠超過了實際需求的兵力,分明是有反心啊!現在和碩公主孔四貞的駙馬孫延齡在廣西地區,似乎已經和平西王達成了協議。這些天來,他也是在招兵買馬,暗中圖謀。否則的話,我廣西一省,倒也能有些餘錢來自助大人的水師建設。”
高先達道:“馬大人,既然你已經發現了孫延齡的反意,如果證據確鑿的話,爲什麼不將他抓起來?”
馬雄鎮道:“瑞大人可真會開玩笑,我只是巡撫,又不是提督,手裡哪有兵啊?抓人談何容易?”
高先達道:“這麼說來,馬大人是希望我們能夠幫你收拾一下這個孫延齡了?”
馬雄鎮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