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黎明之前的黑暗

房間的門被打開,之後再次被關閉。這個房間的各種彷彿又回到了自己最初時候的樣子。明明是炎熱的夏天,這片空間的溫度卻格外的寒冷,讓人不由得想到古老時代的冰川。

“那麼,偷聽了這麼久。現在可以出來了嗎,門後面的巫女小姐。”不久,雪千夜又開口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客廳與雪千夜房間之間連接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一道縫隙。那裡,有一隻眼睛正注視着這邊的客廳。

門被打開,巫女小姐慢慢的來到了雪千夜的面前。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她疑惑的看着雪千夜。

“你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不過,你好像並不打算影響我們的交流,所以我也就沒有對你做什麼。”雪千夜起身,把手邊的書本放到回到了一邊的書架之上,回過頭,他也開始認真的注視着這位吸血鬼殺手。

姬神也無懼於他的目光,坦然的面對着雪千夜,隨之也說出了讓人爲之倒下的話。

“那個,稍微的問一下。你就是傳說中,喜歡綁架女孩子的變態嗎?”

“變態?哦!如果我說就是傳說中的變態,你會怎麼樣?害怕得大叫?抱歉,那樣的話,我可以提前說一句,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聽到這樣會讓人噴水的話,雪千夜非但沒有什麼特殊反應,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吸血鬼殺手,在面對吸血鬼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畏懼,可以坦然相視,這份勇氣就值得讓他高看。尤其是他差殺掉了她。

“我不會大叫。應該說,如果你真是變態的話,我對變態的映象就徹底的改觀了。”姬神想了想,面無表情的說道。

剛剛在她醒來之後,通過門縫,她就發現了客廳中的這位吸血鬼,這也讓準備逃走的她停止了自己的行動。她並不是畏懼吸血鬼,而是害怕自己再次因爲能力殺死了陌生的吸血鬼。那種吸血鬼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的景象,她再也不想看到。

然而,靜靜的等待中,她又發現了一個更加震驚的事實。在那位吸血鬼的面前還有一位女性。本來她還在想那位女性是不是與自己一樣,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接下情況卻讓她改觀了,因爲他們之間好像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嗯,如果他們之間的交流不算意外的話。

現在,即使自己與這位吸血鬼面對面,他也沒有做出什麼瘋狂的反應,這讓她意外之餘也有些喜悅。對吸血鬼有特別誘惑力的自己而言,這位吸血鬼好像是一位特殊的存在。

“改觀?我好像並沒有對你做什麼事情,這樣改觀是不是不太好。說不定你馬上就會被我按在地上,做這樣那樣少兒不宜的事情。”即使嘴邊說着少兒不宜,但雪千夜此刻的神色卻只會讓人聯想到玩笑。

“不會,你不會那樣做的。”

“爲什麼?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我的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

並不單單是直覺,更是自己現在和剛剛看到的事情,讓她有了這個感覺。然而,感覺畢竟只是一個曖昧不清的東西,並不是那麼值得相信。那麼真正的原因又是什麼呢?也許只有她自己明白。

“又是直覺。女人的第六感還真是可怕。知道嗎,你是第四個對我說出這樣直覺的女性。提醒你一下,巫女小姐。隨意的相信一位陌生人可不好。尤其是把你綁架回來的陌生人。”現在,雪千夜倒是公然承認了自己的作爲。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平靜的對待着姬神,就像是人們在生病之後會產生抗體。現在的雪千夜也有了一些抗體,在調整過自己的這具身體之後,他終於可以平靜的對待着眼前的吸血鬼殺手,身體的本能也沒有了之前的波動。

姬神所在意的事情並不是這個,相比於綁架,她更加在意的是眼前這個平靜的存在到底是不是吸血鬼。

“請問,你是吸血鬼嗎?”

“沒錯!我是吸血鬼。不過,即使是在吸血鬼的種羣中,我身上流動的血脈也算是最高級別的存在。人們通常喜歡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樣我們,真祖。君臨吸血種頂端的吸血種。”淡淡的話語彷彿在述說着一個古老而深沉的童話。從型月世界回來之後,他雖然還是像愛爾特璐琪一樣的半真祖,但卻也無損他的力量。倒不如說,這樣才比較好。人類的那一部分,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他並不想過早放棄。現在的話,除了對這位姬神說明之外,更多的也是在對暗中的理事長在說明。

“真祖?真像是童話故事中的傳說。”

“有趣!聽到這樣的話語,你完全不感覺到害怕嗎?”

“爲什麼我要害怕呢?如果吸血鬼先生要做什麼,在我睡着的時候已經做了,不是嗎?”

但對於那樣的普通吸血鬼,下場也早已註定,灰飛煙滅。姬神身爲吸血鬼殺手,她的血液對於吸血鬼而言有些無比倫比的誘惑力,但是,這個誘惑的背後卻是致命的地獄。血液是誘惑的同時也是毒藥,它會吸引着吸血鬼的到來,然後,在這無比的美味中,它們會成爲一堆悲慘的灰燼。這也是姬神此時對雪千夜無比好奇的原因。

眼前這一位‘人類’明顯是一隻吸血鬼。但吸血鬼卻可以在她的面前保持着如同普通人一樣的冷靜。

“也許你的直覺非常的準確也說不定。”

“現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嗎,吸血鬼先生!”姬神試探着問道。現在,已經是夜晚,她想先回到自己的住所再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然而,她這樣小小的請求,得到的卻是強硬的拒絕。

“抱歉!這可不行。你的體質非常的有趣,在完全弄清楚它的問題之前,我不能放你回去。”頓了頓,雪千夜又一副興趣使然的說道。“現在,只能麻煩你暫時成爲我客人了,巫女小姐。”

即使面對着這樣無禮的要求,姬神也只是想了想,就馬上接受了,沒有反抗,沒有抗議,沒有不滿,她只是把現在的情況當作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理所當然的接受着。

“我明白了。”

“這麼快就接受了嗎?”

“因爲我沒有選擇。”隨之,她還給出了自己剛剛聽到了話語。就如同雪千夜說神裂一樣,姬神現在也在這樣說着自己。

“你真的是一個特別的人,巫女小姐。”

“謝謝你的誇獎!”

“我的名字想來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今後我們也許要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姬神秋莎。”

姬神說出了這個是雪千夜意料之中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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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雖然雪千夜說過姬神秋莎是處於被綁架的狀態,但他卻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不過限制,應該說雪千夜什麼也沒有做。而姬神也自覺的把自己的住所換到了雪千夜這裡。除了最初的口頭約定之外,他們之間就像是普通的同居關係者一樣,不,也許還比不上同居者,他們充其量只能算是合租,可是考慮到這個房子是由那位理事長處理,說是合租也不怎麼合理。反正,他們之間這樣奇怪的默契在這些天中已經形成。

幾天之後的黃昏,神裂再次來到了雪千夜這裡。此時,她的身邊還有一位男性。這個皮膚白皙的男人,身高將近兩公尺,面貌似乎還年輕。年紀跟茵蒂克絲只有十四歲。看他的身高,應該是個外國人。至於他的服裝則是如同教會的神父般,穿着黑色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這人是個神父。隔着一段距離也已經可以聞到他身上誇張的香水味。及肩的金髮被染成如同夕陽般的紅色,左右十隻手指上都戴着閃閃發亮的銀戒,耳朵上戴着翃心的耳環,口袋露出手機吊飾,嘴角咬着一根已經點火的香菸正在不斷搖晃,最誇張的是右眼瞼下方遺有條碼型的刺青。這個男人要說他是神父,或是不良少年都不太對勁。與之相比,土御門和雪千夜的神父就是不良與神父的代表性人物。

其名爲史提爾.馬格努斯,英國清教的天才魔法師。主修符文與火焰。

在一陣短暫的介紹之後,他們也進入了這次來訪的正題。這一次他們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爲他們已經快要絕望了,處於旋渦之中的人,面對一根稻草也會一試,即使他們也明白稻草可能救不了自己。

“你們來到這裡,這是不是說明你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雪千夜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錯!我們是有了答案。但是。”說到這裡,神裂猶豫了一下。他們已經查找過許多的資料,但無一例外的都指向了雪千夜推測的那個答案,大腦被佔滿,這樣的說法更像是一個可笑的藉口。然而,他們今天來到這裡,並不是因爲自己已經接受了那個想法,他們的心中還抱着一點僥倖的可能。

接着,另外一位也說出了但是之後的話語。

“但是,面對這樣的問題。我們不能去賭那人可能的結果。”史提爾熄滅了自己嘴上的香菸,一臉痛苦的表情。對於他而言,不論是哪個選擇,都不是那麼輕易的選擇。

“所以,你就喜歡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被當作工具對待嗎?無視她意志的工具。”雪千夜繼續問道。

“你懂什麼!爲了那個孩子,不論做什麼事情,不論殺死多少人我都願意。我從許久之前就已經發過誓。”這沉重的話語卻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心。

“是嗎?有這個決心就好。”

“那天,你所說的辦法是什麼。你說過,如果我無法下定決心的話,你會幫助我的,沒有錯吧!”神裂接過了之前的話語。

他們今天來到這裡,就是因爲他們不想否定自己,那樣彷彿他們就會成爲真正的幫兇一樣。想要在不否定自己的情況,找到那個答案。

“沒錯!我是這樣說過。”

“你口中的是什麼樣的方法。”

“放心,既然你們都是魔法師,那麼我們也用魔法的方式解決好了。”

“魔法的方式?”

“沒錯!就是魔法的方式。既然你們,到現在還不願意去嘗試,那我們就換一種簡單一點方法好了。你們說過,那個修女之所以要反覆洗去記憶,是因爲她的大腦已經被十萬三千本魔導書佔滿了85%,所以,我們可以從這個方面下手。”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雪千夜明白,自己的這個方法大概也不可能成功,因爲那個修女的病因根本就不是因爲魔導書。但這樣的話,至少可以打破他們的幻想,讓他們面對現實。雖然雪千夜的目標中有十萬三千本魔導書的存在,但這個事情並不用急。時間他還有。現在要解決的問題是那個修女身上的項圈。

“你是說?”神裂也想到了雪千夜口中的那個方法。

“沒錯!既然她是被魔導書佔滿了大腦,那麼只要把魔導書拿出來就好。這樣的話,她就不用擔心記憶不足的問題了,不是嗎?”

對於雪千夜這個理論上來說最好的方法,史提爾卻嗤之以鼻。

“拿出來?這就是你想的方法?別開玩笑了,你以爲我們沒有試過這樣的方法嗎?那樣的方法不是全危及那個孩子的生命,就是無法做到。”

在許久之前,他已經想過這個方面的嘗試,但是無一例外的,他全部失敗。對於那樣的記憶魔法而言,十萬三千本魔導書這個目標太過不確定,也太過危險,一不小心就可能導致index的死亡。所以,他們幾乎無法讓自己去做那些,不說去做,就是想也不敢去想。因爲想着想着就可能付之行動。

“不要因爲自己做不到,就急於否定那個可能的結果哦!那隻會顯示你自己的無知。就說那十萬三千本魔導書,你又看過多少。即使你全部都看過了,十萬三千本魔導書就代表着這個世界全部的知識嗎?你這是在小看人類啊。”

雪千夜還有隱藏於心中的話語沒有說出。即使他了解了這個世界的全部知識,也並不意味他同時瞭解了其他世界的全部知識。相比於這個世界的魔法體系,型月世界的魔法顯得更加嚴謹和精密。

“你真的可以做到嗎?還是說,你的目的只是那些魔導書。”

“可以。而且,你好像有些關心則亂。如果我的目標是那些魔導書,你認爲你們兩個可以阻止我嗎?不要太高看自己了,即使你是聖人也一樣。”

雪千夜的話語直接揭開了他們之間的一個事實。如果雪千夜本人要強奪的話,只有這裡的兩個人是無法阻止他的行動,哪怕是他們想拼上自己的生命也一樣。那不過是多出了兩條人命,而結果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真是傲慢的說法。但你說也沒有錯。我同意你的方法。”一想到那天,眼前這個人非人類一般的劍術,神裂就感覺陣陣的無力。速度、力量、技巧,不論是哪一個方面,她都落於下風。即使加上史提爾結果也只會一樣。

“神裂!”

史提爾並不怎麼相信眼前的雪千夜,他也沒有與雪千夜交過手,所以他現在才些現在氣憤的力量。

“如果可以讓那個孩子就此得到幸福的話,魔導書遺失的責任我會一力承擔。史提爾,你應該明白吧!如果沒有那些魔導書,那個孩子應該會更加的幸福。”

魔導書的遺失,必需要有人來承擔這具責任。而且這個後果絕對不可能輕。

“我...,你說的沒錯!不合格的人原來是我嗎!”猶豫,掙扎,痛苦,最終做出了決定。此刻的史提爾到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這個混蛋只是想要魔導書,而不顧及那個孩子的死活的話,我會不惜一切殺死你。”

面對着這樣的嘶吼,雪千夜卻用着平靜的語氣述說着一個無法讓人接受的事實。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哪!因爲你的話,即使十個一起來,賭上生命也無法對我造成什麼傷害。對了,我剛剛忘記告訴你們了。拿出的魔導書我會做成一本原典,交給神裂保管,至於神裂你想怎麼使用那個原典,我完全看不到。”

雪千夜話語說完的瞬間,史提爾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

“你這個傢伙!剛剛的話是在故意耍我們嗎!”

“是嗎!那就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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