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無人的包廂裡。
蘇牧婉靠在牆壁上,腰肢被陸景年的一雙鐵臂牢牢的圈住,她屏息着,幾乎不敢用力的大口喘氣。
良久,陸景年的眸色逐漸平靜下來。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強忍住內心當即要了她的衝動,一把牽住女人柔軟纖細的小手,暗啞的聲音沉聲道,“走吧,老婆,我們一起出去。”
蘇牧婉心上一緊,像是一個木偶人似得,任由他有力的大手牽住她的手,跟在他的身後。
彷彿,忽然之間,她也可以由着陸景年保護一次。
包廂的門打開,外面女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紛紛扭過頭看向和蘇牧婉並肩而立,穿着一身名貴西服、風姿卓然的男人。
就在剛纔,汪莎莎等人偷偷用手機查了,陸景年本人,的的確確是已經結婚了,只不過陸太太的身份在鹽城一直很神秘。
誰能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她們的同事——蘇牧婉。
“蘇牧……不……陸太太……對不起……是我剛纔說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主要是蘇、陸太太你平時太低調了。”
汪莎莎擔心今天的事情會遭到陸景年的刁難,連忙尷尬的朝着蘇牧婉抱歉的道。
想到剛纔她們一個個諷刺蘇牧婉的老公,那方面不行,還是個窮鬼的事情,她們現在想撞牆的心都有了!
陸景年,鹽城女生心目中的男神,鹽城的天,哪裡能和那方面不行、窮鬼這兩個標籤沾的上邊。
蘇牧婉勾了勾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瞟向將她護在懷裡的男人,柔柔的喊了一聲。“老公……”
“老婆……怎麼了?”陸景年扭頭,擡手動作溫柔的替蘇牧婉理了理耳鬢邊並不算凌亂的髮絲。
兩人之間恩愛的互動,完全把汪莎莎等人當了空氣,看的幾人恨不得當場氣暈過去了。
只不過,她們怒也好,氣也罷,都只能放在心裡。在鹽城,誰敢明面上和陸景年過不去——
“老公……想和你說個趣事……剛纔我同事,見你沒有來,她們說你……”蘇牧婉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故意看了一眼汪莎莎氣扭曲的臉,壓低聲音道,“說你那方面不行……”
“我那方面不行?”陸景年眸色沉了沉,配合着蘇牧婉,道,“老婆,我那方面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怎麼能讓其他人,胡說八道呢!”
汪莎莎和林喬兩人,簡直欲哭無淚。
之前附和兩人的幾個女同事,更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汪莎莎臉色犯難,連忙擺擺手,着急的解釋道,“不……不……不是的,陸太太,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哪個意思?你給我解釋,解釋?正好我老公也在,你就當着面,和我們倆一起解釋一下吧。”
蘇牧婉挽上陸景年的手臂,笑的眉眼彎彎的看着汪莎莎。
“牧婉姐……剛纔我們都是在開玩笑呢,牧婉姐向來脾氣好,肯定不會和我們當真,和我們生氣吧!”林喬陪着笑臉,笑眯眯的道。
蘇牧婉不由得將視線移到一臉純真、長相甜美的林喬身上,汪莎莎的確可惡,但是這個假惺惺,裝白蓮花的林喬更可惡,估計汪莎莎那些鬼主意,大半是林喬出的。
“在鹽城電臺,論資排輩的話,你只是一個實習助理,也可以和鹽城電臺的主播,隨便開玩笑的?要是下屬這樣給你開玩笑,你脾氣也很好,你會不會不生氣呢?恩?”
蘇牧婉一字一句的道,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了頓,又笑着補充道,“哦,也對,你在鹽城電臺只不過是實習助理,本來就是最低級別的,哪裡有下屬能給你開玩笑的……”
林喬臉色一白,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景年得意的勾了勾脣,欣賞的看着他的小妻子,尤其是她堵的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他的心頭更加得意了——
他,陸景年的女人,果然不差。
“牧婉姐……算了,你別和她們計較了,沒的和這些人生氣。我們開餐吧,正好牧婉姐夫也來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喬欣在旁邊,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打着圓場。
蘇牧婉這才收斂了情緒,點點頭,向陸景年介紹了一句,“老公,這是我的同事,喬欣。”
陸景年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了喬欣身上。
喬欣的臉色一紅,緊張的心臟都快無法負荷了——只能在雜誌封面上看到的陸景年歐巴,居然看她了……
她連做夢,都不敢做這樣的夢——
“你好。以後,多多麻煩,照顧我們家牧婉。”陸景年摟着蘇牧婉,平易近人的道。
陸景年歐巴不僅看她了,還和她說了話!
喬欣受寵若驚,眼睛冒出桃心,鼻頭一熱,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
蘇牧婉尷尬的看了陸景年一眼,扯了扯喬欣,提醒道,“喬欣,你的口水流出來了,快托住!”
“啊!”喬欣連忙擦了擦嘴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牧婉姐是在笑話她呢,又愛又恨的喊了一聲,“牧婉姐!”
因着喬欣和蘇牧婉關係好,陸景年歐巴不僅和喬欣搭了話,還高看了喬欣幾眼。
把一旁的女同事,嫉妒的眼睛發紅,心裡羨慕不已,一個個恨不得自己就是喬欣。
進了包廂,大家逐一落座。
情形可想而知,餐桌上雖然擺着一盤盤色香味具的菜餚,女同事們哪裡有動筷子的心思,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陸景年,犯花癡。
她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秀色可餐——
蘇牧婉看到同事們肆無忌憚的欣賞陸景年,作爲他的妻子,老公有魅力,長的帥,讓人欣賞,她心裡是得意,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吃味的酸意。
彷彿是什麼,屬於她的東西,被其他女人盯上了、窺探着——
一想到這兒,蘇牧婉垮着一張小臉,拿着筷子,沒好氣的戳着碗裡的白米飯。
陸景年注意到蘇牧婉的動作,瞟了一眼米飯上,被無辜戳出來的幾個小洞,邪肆的笑了笑,“老婆,怎麼了?菜不合胃口?”
蘇牧婉頭也沒擡,視線盯着面前的白米飯,“沒有……”
陸景年莞爾,擡起筷子,給蘇牧婉的碗里布菜。
白斬雞、土豆絲、豆角、小炒黃牛肉……
都是蘇牧婉喜歡吃的菜。
他好像知道她不喜歡吃魚,特意避開了餐桌上的那盤水煮魚。
“好了,好了,陸景年,碗裡都快放不下了。”
看着面前的小碗,被男人堆出了一座小山,蘇牧婉心裡滋生出一抹甜蜜,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抱怨。
“多吃一點。”陸景年囑咐道。
他過來的時候,特意給陸園打了電話,許姨說這個死女人睡晚了,一起牀,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出門了。
蘇牧婉點點頭。
吃了幾口,心裡塞了疑惑,忍不住小聲的朝陸景年問,“你……你怎麼知道我不吃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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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年頓了頓,一點一點的靠近蘇牧婉的耳邊。
男人輕語道,“兩年前,去你家做客的時候,你夾了魚肉吃,當即就被魚刺卡了喉嚨,一張臉憋的通紅,跑去廚房,扶着牆壁,對着垃圾桶難受的嘔,恨不得把喉嚨裡的魚刺挖出來,忘記了?”
蘇牧婉的雙頰一熱,那樣一件小事,那樣一件屬於她的糗事,他居然還記得——
兩年前,他和蘇雲曦已經是未婚夫妻,兩人恩愛的如膠似漆。
蘇雲曦帶陸景年回蘇家見父母,吃飯。
那一天,她剛好也在家。
偏偏的,飯桌上,陸景年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她只要一擡頭,就可以看到他那張俊逸無雙的臉。
一想到,十四年前是她救了他,可是,他卻把救了他的她,認作是姐姐,她就忍不住心痛——
心口悶悶的吃着飯,不知怎麼的,就夾了一塊魚吃,然後卡了刺在喉嚨裡,難受的讓她想哭。
吞嚥了半天,咽不下去,喉嚨每吞嚥一下,那根刺就卡的越深,越痛,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紅着臉跑進廚房。
對面還坐着陸景年,在他的眼裡,她當時的樣子,在美麗的如白天鵝般的蘇雲曦的襯托下,她就是一個典型的醜小鴨,跳樑小醜。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後來,不是白天鵝嫁給了王子般的陸景年,而是她這隻醜小鴨,成了陸景年的陸太太。
“老婆,想起來了?”陸景年彎了彎脣角,翹起一個弧度。
“恩……”蘇牧婉心口悶悶的,那個時候他還是姐姐的未婚夫,現在就變成了她的丈夫,像是她硬生生搶了屬於姐姐的東西。
“老婆,怎麼又不開心了?”陸景年的手從桌子上拿下去,倏地,不正經的搭在了蘇牧婉的大腿上。
蘇牧婉猛地怔住,感受到對方手掌心上炙熱的溫度,心跳加速,壓低聲音的瞪了陸景年一眼,“陸景年……你別鬧了……好好吃飯,我的同事們都在看着你呢!”
一個大的圓桌,他們倆的位置正好是在角落裡,後背對着牆。但是對面坐着的女同事,哪個不是虎視眈眈的盯着陸景年看——
“老婆,我鬧什麼了?”陸景年低聲笑着,大手猛地往蘇牧婉的腿.心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