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兒先放一邊，文書，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談正事的時候，季陽纔不管她如何委屈，直接對李文書道：“還記得韋俞明不，上次那個富二代。”
“記得，他爸不是跟水龍哥談生意嗎，現在怎麼樣了。”李文書的性格比較平靜。
“已經談好了，不過我跟韋俞明還有一單生意，遇到了一點麻煩。這次回白鶴鎮勘測水質，我和季夏去就行了，你留下來做另外一件事。”季陽說道。
本來他和李文書是平等的朋友關係，不過現在李文書幫他做事，季陽的語氣之中漸漸帶着一點命令式。如果工廠正式建立起來，李文書將會成爲他的員工，遲早要改變身份。
李文書倒是沒有介意，似乎接受了這個現實，他吃了顆葡萄：“什麼事情，你說吧。”
季陽拿出手機，又看了一次時間：“姐，我要和文書去一個地方，十點鐘肯定回不來。待會那位要是來了，你打個車帶他去白鶴鎮，我隨後趕到。”
季夏不滿道：“有什麼事非得這時候去，明明都說好了。”
季陽站起身來：“比較重要的事，你辛苦一點。”
李文書沒有多問，起身隨他一起離開，反正到了就知道什麼事。臨走之前，季陽讓胡雯先回學校，或者留在這裡和季夏聊聊天。
“我還是回去吧，你們小心。”胡雯情緒低落，因爲季夏從頭到尾都沒有問她的名字。得不到季陽的親人認同，胡雯涌起一絲危機感，生怕會因此失去季陽。
“隨你，我先走了。”季陽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卻沒有耐心安慰她。
季陽辦正事的時候，不大喜歡身邊的女人來情緒，更別耽誤他的時間。所以之前季夏心裡不滿，此時胡雯情緒低落，他都沒有安慰的意思。
在他看來身爲一個女人，幫不上忙沒關係，後勤工作一定要搞好。不要勞資在前線拼命作戰，你在後面拿把破機槍瞎突突，那肯定不行。
季陽不是韓劇裡的男神，忙碌工作的同時，還能照顧好幾個女人的小情緒。最牛嗶的是，連女五號的大姨媽他都記得，還幫忙買衛生巾。
“韋永興和東海那樁生意，多虧你幫我引薦，事成後還拿了一個大紅包。我給你打十五萬塊錢，十萬是給你的紅利，五萬用來做一件事。”季陽和李文書坐在的士後座，迅速趕往李園。
本來季陽打算分一半紅利給李文書，但是東海那邊一直沒反應。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一毛錢，季陽搞不清他什麼態度，是過河拆橋還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但東海沒有反應，他不能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畢竟李文書有出力。仔細思索之後，季陽決定給他十萬，絕對沒有虧待李文書。
“十五萬，這麼多錢！”饒是李文書性子淡定，也有點淡定不住。
“這只是剛開始而已，以後你會拿到更多，要做好心理準備。”季陽漸漸展現自己的財力，主要是爲開廠做準備，免得他到時候嚇到。
之前十幾萬可以敷衍過去，開廠估計要投入上百萬，這個錢得有點解釋。而季陽的解釋，剛纔已經告訴了李文書，就是和韋俞明有生意來往。
說話的時候，季陽拿出手機給他轉了十五萬，李文書很快收到短信。他看着短信那一串蛋蛋，不禁露出喜色，這錢拿的也太爽了。
之前他幫季陽做事，考慮開廠以後會得到一份不錯的工作，總比當服務員好。不料廠還沒開，季陽就給他十萬，原因僅僅是替他引薦了東海。
只要跟着季陽做事，以後肯定能賺大錢！李文書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甚至有種叫他一聲陽哥的衝動，只是還沒有習慣而已。
“謝謝，我弟弟讀書需要錢，這下不用擔心學費問題了。”李文書真心感謝他，兩個弟弟讀書花費很大，之前四五千一個月根本不夠用。
有了這十萬塊錢，不僅可以解決學費問題，還能改善家裡的生活。買房買車暫且不提，至少可以讓母親輕鬆一點，不用起早貪黑的工作。
李文書的父親是個殘疾人，兩條胳膊都沒了，全靠他和母親養家。李文書之所以初中輟學，便是爲了打工賺錢，替母親減輕負擔。
“不用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季陽並不奢求李文書感恩戴德，只要他以後辦事更認真就行了。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李園的牌坊下面，季陽和李文書下車。李文書第一次來李園，走進去之後忍不住左顧右盼，觀察那些古玩店，街邊小攤。
季陽沒有停頓，一口氣走到之前那個百年老店，老頭和上次一樣在櫃檯前看書。李文書不知道他的目的，也沒有多問，默不作聲地跟着他進入店內。
“老先生，好久不見啊。”季陽跟老頭打了個招呼。
“是你小子，又來拿我老人家尋開心是吧。”老頭放下書，他對季陽的印象比較深刻，只一眼就認出來。由於季陽上次出爾反爾，老頭對他的態度很不客氣，語氣之中帶着情緒。
不過來者是客，考慮到季陽可能會給店裡帶來利潤，老頭沒有趕他。甚至於還有點期待，不知季陽會拿出什麼好東西，該不會只是來打個招呼。
“您別在意，咱們出來混不就圖個錢，不偷不搶便是一條好漢。上次多虧您幫我鑑定，否則我都不知道，那個鼻菸壺這麼值錢。”季陽笑嘻嘻地道。
“鼻菸壺，值錢？”李文書在一旁聽見他的話，暗想：這裡是一家古董店，莫非季陽以前在這裡賣過古董，難怪他突然有錢了。
其實季陽有一些小心機，他故意透露出一點東西讓李文書瞎猜。就跟之前和馬勇，胡雯一樣，兩人聽到他和韋俞明合作，下意識把他有錢的原因歸咎到韋俞明身上。
如此一來，季陽並不需要長篇大幅的解釋，他們自然會去想象。韋俞明以爲季陽之所以有錢有貨，是因爲李文書和東海，而李文書等人又以爲他的錢來自於韋俞明這個關係。他們相互想象相互猜測，一切都變得簡單了，季陽不用一個個去解釋。
“少來這套，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攪我老人家看書。”老頭沒有心思跟他聊家常。
“您這話說的，難道我就不能來看看您，說不定下次還有東西要您鑑定呢。”在沒有搞清楚老頭的底細之前，季陽不打算找他鑑定古董。
“有意思，合計你這傳家寶不止一個啊。”老頭聽出點味道來。
老頭懷疑他祖上是不是做那行的，否則哪來的清朝宮廷玉器。想到這裡，老頭對季陽的興趣大增，哪來的貨不重要，關鍵是好貨。
“這可說不準，我們家裡瓷器玉器多，指不定還有幾個好玩意。您要是樂意，改天我拿幾件過來給您看看。”季陽開始打預防針。
“能不樂意嗎，只要你拿得出來，我幫你看看算什麼。”老頭開心了，總覺着季陽將來會給他一些驚喜。
“得嘞，那我下次再來，您老請便。”季陽擺擺手，轉身和李文書一起離開，老頭看着他們的背影笑了笑，隨即拿起書繼續閱覽。
走在李園街道，季陽也學着人家在攤子上挑挑揀揀，買了兩個便宜玩意。一串手鍊念珠，還有一個玉觀音，打算回家送給老媽。
季陽的母親有點迷信，送念珠和玉觀音再合適不過，雖然不值錢。念珠才五百塊，不知從哪個寺院裡淘的，玉觀音倒是真玉，但品質不咋地，也就五千多塊錢。
倒不是季陽小氣，送禮物也得一步一步來，乍一下送幾十萬幾百萬的，回頭給人搶了。至少等到季陽混出名堂來，到時候名正言順送名貴禮物。
站在李園牌坊下面，季陽對李文書道：“我跟韋俞明合作古董生意，需要找一個業內人，就之前那老頭。但我不知道他的底細，你給我查一查，找私家偵探自己查也行，錢不夠打電話給我。”
李文書恍然大悟，感情季陽的古董是韋俞明那來的：“沒問題，我跟水龍哥混的時候認識幾個警察，拿幾萬出來，查個人應該不難。”
季陽點點頭道：“那感情好，儘快把老頭的資料給我，我先回白鶴鎮了。有沒什麼要我給你家裡帶過去，或者送點吃的衣服之類。”
李文書想了想道：“不用麻煩了，改天我自個兒回去一趟。”
此時他也有十萬塊錢，打算回去之後買些好東西，改善家裡的生活。季陽沒有繼續客套，聊了兩句之後乘車離開，直接向着白鶴鎮趕去。
乘計程車回白鶴鎮大約三個半小時，回到老家時，已經下午三點鐘了。或許是兜裡有錢，季陽走在鎮裡的街道上，身心都輕快許多。
季陽一下車就給姐姐打了個電話：“姐，你那邊怎麼樣？”
季夏是一個多小時前到的：“今天有點晚了，我把杜小姐送到鎮子上的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去山裡。你先回家吧，媽正念叨你呢。”
季陽聽到杜小姐三個字有點意外，沒想到那位專業人士還是女的：“好，我馬上回去。”
他的家在白鶴鎮附近一個鄉村裡，挨着大山，要走一段蜿蜒的山路。別以爲那山路都是泥巴，這年頭就是鄉村，也打通了水泥馬路，只是比較窄一點。
季陽直接打個摩的回去，二十多分鐘就到家門口了，鄉村裡顯得很冷清。年輕人要麼去讀書要麼去打工，中年人基本在田裡幹活，或者有別的工作。
“爸媽，我回來了。”
季陽的家是一棟兩層小樓，花了七八萬建起來的，還沒有搞裝修，紅磚裸露出來。雖然有點簡陋，卻比那些還住着瓦房，乃至於土胚房的人家好多了。
“回來了，洗洗手吃西瓜，剛從地裡摘下來的。”季陽的母親四十來歲，身材比較矮小，爲人勤快善良。可能是遺傳了母親的基因，季陽也不怎麼高，這令他很鬱悶。
由於季陽每個月都回來一次，所以他母親並沒有很熱情，跟在家時一樣。季夏正在客廳裡看電視吃西瓜，他的父親不在家，估計在外面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