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老師，你不能走啊，你剛纔答應我付賬的。”陳曄不幹了，擋在應曉曉面前，生怕她走了之後沒人付錢。
“陳老師，我……”應曉曉剛纔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又陷入糾結。
本來她都打算豁出去了，然後徹底遠離陳曄，儘管代價比較大。但是季陽突然出現，讓她有一個機會逃出這場鬧劇，誰也不想浪費錢不是。
“葉經理，這個包廂和這桌菜是誰訂的？”季陽明知故問，而且聲音有點大。
“季先生，這個包廂和套餐，都是那位陳曄陳先生訂的。”小芸替葉榮回答他，也刻意拔高了音調，力圖讓大家都聽見。
“那按規矩，是誰買單？”季陽又問道。
“當然是陳先生。”小芸很聰明，懂得配合他。
兩人一問一答，讓陳曄羞愧不已，只是縱慾過度沒有血色。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很討厭季陽，這會直接把他給恨上了。
其他幾位老師看到季陽只幫應曉曉一個人，心裡都覺得很不舒服。不過有幾個老師根本不記得季陽這號人，還有幾個根本沒把他當自己學生看待。他們想要訓斥季陽，奈何沒有底氣，除非他們能在學生面前沒臉沒皮。
“陳老師，你聽見沒有，麻煩你別擋着應老師的路。”季陽算是看透這人了，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打歪主意就不對了。
“應老師剛纔答應要買單，她不能走！”陳曄一咬牙，徹底不要臉了。
看到他死纏爛打，季陽落下臉道：“葉經理，麻煩你的人把他拖走，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葉榮也有點鬱悶，季陽帶走誰不好，偏偏帶走那位打算付賬的老師。不過季陽消費大方，是一個潛力客戶，葉榮還是很客氣：“你們幾個，把他拖到一邊去。”
“兄弟們，來搭把手。”三個保安一起走過去，架起陳曄帶到一邊。
“放開我，我要告你們濫用暴力，干涉人身自由。”陳曄急了，奈何他那身子骨毫無抵抗之力，三個保安將他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應老師，我們走吧。”季陽見她猶豫不決，乾脆上前攬住她的肩膀，半推半就地帶走她。第一次離這位美女老師那麼近，季陽心裡存了少許一親芳澤的念頭。
“可是我…”應曉曉畢竟和這些人共事一年，有些不忍心。
季陽纔不管那麼多，稍微一用力就把應曉曉帶走了，任由陳曄亂吼亂叫。看到陳曄如此失態，饒是葉榮見多識廣，都不禁搖搖頭。
“季藍，哦不，季央是吧，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馮惠英也想離開。
“你叫我什麼，算了。”季陽不理她，攬着應曉曉走出包廂。
馮惠英連忙追上來，卻被葉榮身前的保安攔住了：“陳先生，既然是你訂的包廂和套餐，我建議你乖乖買單。不然的話，你可以聽一段新的錄音，我打算把它發到網上去。”
葉榮重新按下手機的播放鍵，從之前錄音開始，一直到陳曄被保安制服。這一段錄音裡通篇都是陳曄央求應曉曉買單，而他自己卻不捨得花錢的對話。
聽到這段錄音，陳曄整個人好似被涼水澆透了，只覺得渾身冰冷。要是葉榮真的發到網上，別說當老師，他以後還怎麼見人。
再無恥的人，如果無恥的記錄在網上公開，被上萬人，十萬人鄙視，估計都承受不了。陳曄徹底慫了，報警他不佔理，玩陰的他玩不過人家。
“陳老師，你就把單買了吧，我們真的不想在這待下去了。難不成你打算等警察來，把我們都抓到局子裡去，上新聞上通告。”馮謙爲又氣又無奈，他發誓再也不跟陳曄來往了。
“我也想買啊，沒錢怎麼買！”一個快三十的男人帶着哭腔，他家裡都拿不出十萬，上哪借去。在酒吧混跡的時候，倒是認識一些狐朋狗友，靠那些人還不如靠自己呢。
看到陳曄蹲在地上，捂着臉啜泣，其他老師都不知該鄙視還是該可憐他。有幾位老師想借點錢給他，可是杯水車薪，不如不借。
想付清這筆賬，就算剩餘八個老師一起湊，每個人都要拿出一萬多。他們一個月才三千左右，怎麼可能爲了陳曄這個浪蕩子花那麼多錢。要是陳曄還得起還好，關鍵是七八萬，等他還清不知猴年馬月。
“幾位老師，要不你們借我一些，我保證還給你們。”最害怕的事情來了，陳曄走投無路，舔着臉向同事借錢。
“我身上就一百多塊錢，你要就拿去。”馮惠英拿出錢包，真的只有一百多。
那模樣好像在說，一百塊拿去花不用還了，陳曄感受到了侮辱。馮惠英這態度，還不如干脆拒絕他，至少不會打擊陳曄的自尊心。
不過看到馮惠英出頭，其他老師反而鬆了口氣，正愁怎麼躲過去呢。有她一百塊在先，我借五百夠意思吧，實在不行出點血借一千。
“你還不鬆手，摟上癮了是吧。”走在迴廊裡面，應曉曉突然反應過來，季陽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肩膀上。由於她穿的是露肩禮裙，被一隻手捂着白皙敏感的肌膚，應曉曉頗爲羞澀。
“不好意思，忘了。”季陽略顯不捨地收回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經理對你挺客氣。”應曉曉好奇道，在她的印象裡季陽應該來不起這種地方。
“和朋友一起來吃飯，你呢？”季陽也好奇，應曉曉過生日就算了，關鍵這聚餐竟然是陳曄辦的。貌似應曉曉之前挺討厭陳曄，沒道理參加他舉辦的生日爬梯。
說起這件事，應曉曉剛纔差點後悔死，沒來之前很嚮往，來了之後才發現也就那樣。陳曄點的套餐還算不錯，可是僧多粥少，那鮑魚一下就被吃完了。應曉曉切完蛋糕之後，還想嘗一嘗大龍蝦，手慢一步也被瓜分完畢。
除了寥寥幾道名菜，其他的小菜味道跟飯館差不多，沒啥意思。至於紅酒更別提了，九個人分兩瓶，應曉曉就喝了半杯。吃不飽喝得少就算了，最後竟然整出十萬多的賬單了，還要她出錢買單。
當然，並不是說十萬塊在天門酒店吃不好，而是看你怎麼用。像陳曄這樣點個五千套餐，完了兩瓶拉菲紅酒，那確實很沒勁。把那兩瓶拉菲換成一桌子好菜，輪着上，絕對可以讓大家吃飽喝足。
“不會吧，就因爲覺得這裡高檔，你就跟那傢伙來了？”聽到應曉曉的描述，季陽對她的美好想象頓時破滅，整個人都沒精神了。
這可是生日聚會，應該和親朋好友一起辦纔對，怎麼能讓一個渣男代替。明知道陳曄風流浪蕩，品行不端，僅僅爲了享受一次就答應了。
季陽沒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的表情冷淡許多，再沒有以前的憧憬。就算應曉曉有男朋友，只要她的男友是個正經人，季陽都不會這麼失望。
看到季陽這幅表情，應曉曉心裡不禁一慌，連忙解釋道：“你別這樣，不是還有別的老師嗎，大家一起有什麼關係。季陽，是我錯了，是我不好行了吧。”
不知怎麼地，當季陽露出失望之情時，應曉曉心裡堵得發慌。很怕被季陽誤會成那種人，顧不得師生身份，抓住了他的胳膊解釋起來。
看到應曉曉這麼急着解釋，季陽有點小開心，卻依舊落着臉：“你不用跟我解釋，跟誰一起過生日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麼關係。”
應曉曉只覺得心裡梗塞，羞愧不已，她用一隻拳頭壓住胸口，楚楚可憐地道：“哎，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怪我自己不夠堅持。剛纔謝謝你幫我，我還是回去吧。”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說到底她才畢業一年而已，沒有經歷過什麼挫折。自然而然，應曉曉也沒有享受過什麼奢侈，比較容易被人誘惑。
被自己的學生瞧不起，讓應曉曉覺得很難過，乃至於聲音略微哽咽。她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嘆息一聲轉身離開，想回去包廂把錢付了。
此時應曉曉沒有別的想法，她覺得只有親自買單，才能挽回之前過失。或許代價有些大，不過應曉曉要過自己這一關，她覺得值了。
“應老師，你走去哪裡。”季陽有點失望，卻不至於瞧不起她。
他之所以失望，是以前對應曉曉的印象太好了，把她當成純潔美麗的女人。此時稍微有點落俗，便好似一朵白雪蓮花沾染了灰塵，心裡有些疙瘩。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缺陷也是一種美，當應曉曉道歉的時候，季陽已經原諒了她。因爲兩人只是師生關係，應曉曉本無必要跟他道歉，季陽多少有點喜悅。
這時候季陽突然覺得，自己離應曉曉更近一步，她不是高不可攀的雪蓮花，而是一朵可以採摘的玫瑰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仙女再漂亮又有什麼意義，有些小缺點的人間美女更可愛一些。
“別走啊，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到應曉曉不理自己，季陽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小臂。
“你別管我，我剛纔答應要買單，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如果不把賬結了，應曉曉總覺有心裡一個疙瘩，堵在胸口十分難受。
“又不是你訂的包廂，幹嘛要幫他買單，十萬多塊錢呢。”季陽發了點小財，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扔出十萬塊，何況應曉曉才工作一年。
“但是我過生日，我也不想欠陳曄的情，免得他以後拿這件事做文章。”應曉曉苦澀道，如果這次不買單，她怕陳曄今後還會纏着自己。
倒不如下狠心，一了百了！
季陽心中一喜，應曉曉要徹底斷絕陳曄的希望，那是好事啊。他也不想應曉曉被一個渣男纏着，在學校還好，萬一陳曄哪天獸性大發。
他思索着該怎麼做，才能讓應曉曉心裡好過，又能讓陳曄自嘗其果。直接幫她買單肯定不行，太便宜陳曄了，最好一人付一半。
“應老師，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也沒必要全付，付一半就行了。”季陽勸道。
“本來我也想付一半，但陳曄根本沒錢。”應曉曉苦悶道，之前她的確說過付一半的話，算是aa制。一個女生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怪就怪陳曄太無恥，竟然連一半都不肯付。
“沒關係，我可以借給他。”季陽眼裡閃過一絲狡猾的神色，笑的好像一隻狐狸。
陳曄，借了勞資的錢，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作對，還敢不敢騷擾應老師。你要是乖乖聽話還好，要是惹惱了小爺，看我怎麼整治你！
季陽當然不會白借，那利息肯定要定高一點才行，俗稱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