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我們在這家客棧歇息一會,餘滄海想要參加盟主大會,必然從這裡經過。”林平之和季陽來到一家客棧,此時客棧內已經有一些武林人士在吃飯,多是去參加盟主大會的。
雖說是五嶽派推選盟主,但是因爲五嶽派的影響力巨大,江湖中一些小門派也會去觀看。兩人進入客棧之後,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等待青城派的到來。
此時季陽換了一身黑色古裝,頭上戴着一頂小斗笠,手持龍淵劍。他這副古裝打扮在江湖比較常見,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眼光好的人會多看兩眼他手裡的寶劍。
斟酒之際,誰料還沒等到餘滄海,卻先來了華山派和恆山派的人。
帶領華山派的自然是嶽不羣和甯中則,嶽不羣四十來歲,身着青衫,一副書生裝扮,甯中則穿着一件淡藍色衣衫,三十來歲模樣,面容溫婉氣質不凡。
帶領恆山派的則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劍客,便是令狐沖,神態頗爲瀟灑。令狐沖身後的是一羣帶髮修行的尼姑,別說古代人,便是季陽這個現代人看了都有些違和。
萬花叢中一點綠,還是素來清淨之花。
“平之!”嶽不羣身後,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看見林平之,立即驚喜地跑了過來。她便是嶽不羣的女兒嶽靈珊,看起來不到二十歲,因爲沒有和林平之成親,還是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樣。
“靈珊。”林平之站起身,看向嶽林姍的表情頗爲複雜。
在季陽的開導下,林平之並沒有如原著那般自宮練劍,心理比較正常。經過一段時間的磨鍊之後,林平之的思想也漸漸成熟起來。他知道嶽靈珊對自己好,應該和嶽不羣沒有關係,但是他又十分憎恨嶽不羣。
“平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下山了,害得我一直擔心你。”嶽林姍像一個初戀情人,嬌嗔道。
“我想一個人歷練。”林平之道。
這一幕被令狐沖看在眼裡,心中頗爲難受,僞裝成尼姑的任盈盈細心地發現了這點。任盈盈如原著描述一般秀麗絕倫,美麗不可方物,無論相貌還是氣質,是季陽見過的僅次於小龍女的古代美女。
這時嶽不羣等人也走過來,林平之立即向嶽不羣行禮道:“徒兒見過師傅師孃。”他之所以私自下山歷練,一方面是爲了磨鍊自己,一方面則是爲了躲避嶽不羣。
看到嶽不羣一臉嚴肅的樣子,林平之心中頗爲害怕,餘光瞄到季先生坐在一旁,又有底氣了。他知道自己和嶽不羣的差距,對付餘滄海還行,對付嶽不羣就差遠了。
“平之,沒有爲師的許可,你怎麼敢一個人下山!”嶽不羣不悅道,儘管他刻意僞裝,還聽得出聲音有些細潤。
“徒兒想早日報仇雪恨,沒有經過師傅的許可下山歷練,還望您原諒。”林平之低着頭道。
“哼,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師傅。”嶽不羣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發現林平之好似不受控制了。甯中則見他要發威,溫和地勸道:“這孩子也是報仇心切,你就別跟他計較了,沒事就好。”
“爹,您就原諒平之一次。”嶽林姍也跟着求情。
嶽不羣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發作,於是拂袖走開,在另一張空桌坐下來。甯中則母女相視一笑,分別坐在嶽不羣兩邊,令狐沖坐在他對面,其餘華山派,恆山派弟子也紛紛落座。
林平之卻沒有過去和同門一起,而是依舊和季陽一張桌子。嶽不羣本來就不開心,見林平之犯了錯竟然不過來伺候着,更加不悅:“平之,你還坐在那裡做什麼!”
林平之連忙又起身道:“師傅,我跟季先生一起就行了,不打擾你們用餐。”
嶽不羣立即板着臉道:“什麼你們我們,你是誰的徒弟?”
見嶽不羣真的生氣了,嶽林姍和甯中則連忙給林平之打眼色,叫他過去那邊。林平之心中頗爲猶豫,他暫時得罪不起嶽不羣,但季先生有恩與他,不方便就這麼撇下其一人。
這時嶽不羣,令狐沖等人才注意到正在喝酒吃菜的季陽,他們看不出季陽的修爲,卻看得出他擺在桌上的龍淵劍,絕非尋常寶劍。
“不知這位季先生是何方高人?”令狐沖轉移話題,免去了林平之的尷尬。
“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來歷。”季陽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自顧自喝酒吃菜。
令狐沖等人眼神一動,紛紛露出怒色,他們身爲華山恆山的掌門,都是一方高手,何曾見過如此囂張的人。不等令狐沖發作,他身後一個貌美的小尼姑呵斥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對我恆山派掌門無禮!”
“儀清,不得無禮。”令狐沖正色道。
“掌門,他……”儀清替令狐沖生氣,話沒說完就被令狐沖打斷了:“退下,此事我自有分寸。”儀清心中不服,不過還是退了回去,眼睛依舊憤憤不平地盯着季陽。
季陽卻是心中思索:去思過崖找風清揚多麻煩,眼前就有一本活秘籍,何不想辦法從令狐沖手裡得到獨孤九劍。想來對付令狐沖這個小年輕,肯定比對付風清揚容易得多。
“令狐沖,聽說你的獨孤九劍天下無雙,有沒有膽量跟我賭一把。”季陽再次開口。
“你認得我?”令狐沖頗爲詫異,他從來沒有見過季陽。
“我坐在這裡,若是你能傷到我一根毫毛,我就把這柄龍淵劍送給你。”季陽伸手握住劍柄拔出些許,霎時間寒光四溢,劍氣凌人。
好劍!
客棧內的江湖人士全部被吸引過來,眼神泛光地盯着龍淵寶劍。便是嶽不羣令狐沖都眼睛一亮,因爲龍淵的確是一把千載難逢的好劍,不然又怎麼排的上十大名劍之一。
令狐沖本是一個好劍好賭之人,季陽提出的賭注令他十分心動。便是沒有賭注,季陽這種賭法都讓令狐沖頗爲懷念,他想起了當初和田伯光賭鬥的時候。
“季先生如此自信,想來劍術必然十分高超。”令狐沖忍不住起身,走了過來。
“你試試就知道了,不過若是你輸了,就要把獨孤九劍給我。”季陽微微一笑,依舊坐在原位。
令狐沖聞言頗爲猶豫,那獨孤九劍乃是風清揚傳給他的,不方便拿來賭。可是季陽的龍淵劍又令他十分心動,看着這把寶劍,令狐沖彷彿看見了一罈絕世好酒。
他心想:此人坐在原位不動,以我的劍法想傷他一根毫髮應該不難,便是東方不敗坐在這不動,我也有辦法傷到他,難不成他比東方不敗還要厲害。
“掌門,你就跟他比一比,好叫此人知道你的厲害。”儀清都覺得這是穩贏不輸的賭鬥,她知道令狐沖的劍法何等高明,沒理由輸給一個看起來比令狐沖還要年輕許多的人。
季陽看起來跟嶽林姍差不多年紀,也就十九二十來歲,武功再高能高到哪裡去。令狐沖知道人不可貌相,可是季陽的面容着實太年輕,他不可不貌相。
“小子,不如我跟你比一比如何!”一個手持長劍的江湖豪客忍不住站起來,看着龍淵劍滿是貪慾。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人躍躍欲試,便是嶽不羣都想插手,礙着身份才忍住了。
“我跟你比!”令狐沖馬上說道,他可不想一把絕世寶劍被別人搶了去。
那江湖豪客雖然不悅,但是考慮到令狐沖的身份,只能悻悻地坐回去。令狐沖和打扮成尼姑的任盈盈相視一眼,連任盈盈都是一臉輕鬆的笑意,令狐沖疑慮盡去。
而季陽則心中一笑,沒想到令狐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看來得到獨孤九劍不難。
“季先生,方纔你說你坐着,若是你離位又當如何?”令狐沖怕季陽輸了不買賬,要提前說清楚。
“我若是離位,又或者你傷到我一根毫髮,都算你贏。”季陽十分乾脆。
“那我可以隨便動手嗎,怎麼纔算我輸呢?”令狐沖問道。
“你認輸,就算你輸。”季陽微笑道。
令狐沖聞言一愣,隨即對季陽涌起一股欽佩之情,這是何等的自信。難道你就不怕我耍賴?令狐沖想這樣問,卻沒有問出來,反而心中篤定:若是我掉了一根汗毛,我就認輸!
“動手吧,別浪費時間了。”季陽說道。
“在下令狐沖,得罪了。”令狐沖退出十步才拔出長劍,給了季陽一點緩衝的餘地。
破劍式!
令狐沖一劍刺向季陽的斗笠,想削斷他的頭髮,速度十分迅捷。季陽拔出龍淵劍,反手一劍將令狐沖的劍劈開,他感覺劍身傳來一股巨力,手中長劍差點脫手而出。
只見季陽坐在凳子上,右手平端龍淵劍,而令狐沖則一臉驚訝之色。隨後他不再留手,催動九成功力再次攻向季陽,剎那間劍影籠罩了季陽整個人。
令狐沖的修爲大約七重,內力不到季陽的三分之一,但獨孤九劍彌補了他內力不足的缺陷。可惜,季陽的修爲比他高太多,速度太快,任由令狐沖怎麼出劍都傷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