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一直都知道,陳彥至是個強者,但是強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他就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在蘇州城的時候,陳彥至擊殺了熊妖,事情被傳得是沸沸揚揚,許仙沒有親眼所見。
通俗點說,就是弱小限制了許仙的想象力。他根本想象不出來,真正的強者是什麼樣子。
樑連比起許仙好不了多少。他是樑王世子,有背景,有地位,可只是個紈絝子弟,他也只是聽說皇宮內的供奉是何等的強大,但一直沒有機會親眼見識。
大內供奉,是整個朝廷最頂尖的戰力,豈是樑連這種小人想要見,就能見到的?
可是今天。
他們終於見識到了,真正的強者是什麼樣子。
陳彥至和法海的搏殺,速度太快,超出了他們的視覺極限,他們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到兩者的移動。只能根據練武場中爆發出來的聲響和地面的震動,來判斷戰鬥的慘烈程度。
沒過多久,就是聽到了法海大喝一聲,然後就是一道強烈的金光閃過。那金光,就像是太陽一樣,刺得眼睛都睜不開。
等視覺恢復了的時候,只見陳彥至懸浮在了口中,和地面的法海遙遙相對。
許仙心中祈禱:“陳兄,你可一定要贏啊。法海那個和尚,實在太可惡,將我騙到了金山寺,還想要對付我家娘子。老和尚不是好人。”
許仙修養好,讀書雖多,心中有怨恨,可是不會罵人。他心中咒罵法海,反反覆覆就一句“老和尚不是好人”。
樑連咒罵陳彥至,可就惡毒多了,什麼髒活都想得出來。他期盼着陳彥至輸掉,最好是死在法海的手裡。
金山寺其他的和尚,則是淡定得很,他們盤膝而坐,雙手合十,閉目唸經。好像陳彥至和法海的廝殺,跟他們沒有關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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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貞和小青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金山寺。
當一道猛烈的金光閃過的時候,白素貞連忙說道:“是佛光,閉上眼睛,別看!”
白素貞的提醒很及時,可是那佛光還是將小青的眼睛給刺得火辣辣的疼痛。小青閉着眼睛,直流淚。
“姐姐,那是什麼佛光?我的眼睛,現在就像是火燒似的。”小青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略微痛苦地說道。
白素貞強行壓制住心中的驚駭,說道:“那可能是被大能者開過光的靈寶。小青你身上的妖氣,還沒有徹底化成法力,所以那佛光對你的傷害特別大。真沒想到,法海那個老和尚,不但修爲高深,還有着如此強大的靈寶。”
幸好她和小青沒有冒然闖入金山寺去救人,否則就是自投羅網。相隔數裡遠,那佛光都給她巨大的壓力,不知道陳彥至現在的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白素貞想到陳彥至身懷浩然之氣,和佛光都是屬於正大光明的力量,相互之間不會相剋,想來陳彥至可以應付當下的局面。
不過白素貞同時做出了最壞的打算,一旦陳彥至傳音過來,她就立刻衝上去幫忙,哪怕有危險,也在所不惜。畢竟,陳彥至來金山寺,是爲了救她的相公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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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至降落到了地上,說道:“法海大師,你殺不了我。你的金鉢是很厲害,可是使用它,你的法力消耗的速度會非常驚人,你撐不了多久。再打下去,我們就是徹底撕破臉皮,不死不休,金山寺將會毀於一旦。你我二人還沒有到‘有你沒我,不共戴天’的那種極端局面。”
和法海的廝殺,有點相互切磋,意氣之爭。
再廝殺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法海的金鉢厲害,但陳彥至的速度很快,只要金鉢罩不住陳彥至,那麼兩者就還有得打。到時候,許仙能不能離開先不說,金山寺是鐵定毀滅。
這一點,法海心中很清楚。
“沒有分出輸贏,你想要如何?”法海問道。
陳彥至笑着說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大師你放了許仙,我保證樑連能安全回到樑王府。否則,我殺樑連,並說是大師你逼迫的。至於以後,我見到了法海大師,繞道而行,我真的有點怕了你的金鉢。”
陳彥至說出這樣的話,變相地承認自己輸了。可是許仙,他還是要帶走。
法海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陳彥至,老衲答應了。你帶走許仙走吧。”
陳彥至抱拳道:“多謝了。”
陳彥至施展輕功身法,來到許仙身邊,一把抓起許仙,不等許仙反應過來,便飛出了金山寺。
“陳兄……”許仙心中震驚,他還是第一次在空中飛呢。可是一張嘴,就灌了一口的空氣。
“漢文,別說話。”陳彥至說道。
陳彥至並沒有去和白素貞和小青匯合,而是直接給她們傳音:“白娘子,小青姑娘,我們走。”
白素貞和小青對視一眼,化作流光向陳彥至追去。
………………
法海看着陳彥至帶着許仙離開,心有不甘,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低估了陳彥至。
收了金鉢,法海臉色蒼白,只覺得喉嚨一甜,吐出了一口淤血。
兩個金山寺的和尚見狀,連忙趕過來,焦急道:“師父,您怎麼樣?”
法海搖頭道:“沒事,傷勢不重,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陳彥至的那一擊膝踢……很恐怖。”
樑連來到法海的身邊,呵斥道:“法海大師,你怎麼能讓陳彥至那個賊子帶走許仙?你應該將將陳彥至擊斃!你可別忘了,我樑王府每年都會給金山寺海量的香油錢……”
法海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金光,語氣清冷地說道:“樑世子,老衲已經受傷吐血,你親眼所見。留下陳彥至,是不可能的,老衲還沒有那個本事。至於香油錢,樑王府以後可以不捐。”
……………………
出了金山寺的地界。
陳彥至帶着許仙降落了下來,白素貞和小青也跟着降落到地面。
不等許仙和白素貞夫妻倆訴相思之苦。
“噗嗤。”
陳彥至噴出了一口鮮血。
白素貞臉色一變,急忙問道:“陳彥至,你沒事吧?”
“陳兄,你受傷了。”許仙震驚道。
陳彥至平靜地說道:“沒有大礙,我只是被法海的金鉢佛光震傷了。調息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其實,陳彥至的真實情況,可不像他自己說得那麼輕鬆。法海那金鉢佛光震盪,讓陳彥至的內臟都移了位,筋骨都震斷了幾條。
想要痊癒,不留下任何後遺症,起碼要調養兩三年的時間。
陳彥至對法寶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有一件強大的法寶,簡直就可以碾壓同層次的修行者。法海不用金鉢,陳彥至可以和他打個不相伯仲,可是一旦金鉢亮出來,陳彥至就只能跑路,避其鋒芒。
白素貞感激地看了陳彥至一眼,說道:“陳彥至,這次,謝謝你。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彥至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隨後說道:“以後,你們要更加提防法海。我三年之內,不能施展全力,需要靜養。怕是幫不你們什麼。法海肯定受了傷,但應該不會很嚴重,或許他幾個月就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