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對陳彥至的態度很惡劣。
顯然是東方不敗昨天警告過了楊蓮亭,讓他收斂點。日月神教的人,敢在東方不敗跟前嚼舌根子,除了陳彥至沒有別人。他楊蓮亭能對陳彥至的態度好,那纔是怪事。
陳彥至一把接過長劍。
鏘!
陳彥至抽出了長劍,長劍發出了一聲劍鳴,清脆悅耳。
“是把好劍!”陳彥至滿意地點了點頭。
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大成,便不再用劍,而是用繡花針做武器。東方不敗見陳彥至在練劍法,便將自己早年的佩劍給了他。
東方不敗的佩劍,豈能差得了。
楊蓮亭眼神閃過一絲憤怒,說道:“陳彥至,本總管在跟你說話呢。你沒有聽到嗎?”
陳彥至將長劍入鞘,淡淡地說道:“楊總管的話,本座當然是聽到了。教主還有什麼事情要你轉告我的嗎?如果沒有,就請楊總管離開大殿,這裡是本座的地盤。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楊蓮亭指着陳彥至,憤怒道:“陳彥至,你雖然是神教左使,可是你現在執掌的不過只是一個執法堂而已。本總管奉教主之命,掌管教中大局,權力地位在你之上。你竟然在教主面前搬弄是非,莫非你認爲將本總管拉下了馬,你就可以上位?陳彥至,本總管告訴你,你是癡心妄想。”
東方不敗之前對楊蓮亭都是寵信無比,教中的事情,楊蓮亭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昨天晚上,東方不敗竟然呵斥了楊蓮亭,讓他收斂點。
楊蓮亭是既惶恐又憤怒。
陳彥至冷笑道:“楊蓮亭,你任職總管以來,在教中弄出的是非還少嗎?教中有多少弟子被你用莫須有的罪名害死,你自己心裡清楚。教中弟子,違反教規,出賣了神教的利益,執法堂起碼要拿到證據,才能執行教規。可是你呢,濫殺無辜。如果我對權利有興趣,今時今日掌管日月神教大局的人,也輪不到你啊。你楊蓮亭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東方教主的面兒上,本座早就幹掉你。”
楊蓮亭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和畏懼,身體更是被氣得顫抖:“陳彥至,你……你厲害。本總管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後悔莫及。”
陳彥至不屑地說道:“你想要玩兒什麼陰謀詭計,隨便,但是千萬不要讓我發現,否則,本座會當着東方教主的面兒殺了你。滾蛋。”
楊蓮亭驚慌失措地離開了陳彥至的大殿。
……………………
楊蓮亭回去之後,招來了心腹,說道:“將陳彥至要上少林寺的消息,散佈出去。務必要讓任我行和向問天他們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楊蓮亭執掌了日月神教幾年的大局,心腹手下還是有幾個的。那心腹抱拳道:“是,楊總管,屬下這就去辦。”
楊蓮亭心中暗道:“陳彥至,你武功厲害,本總管殺不了你。你若是一直留在黑木崖,我還真沒有辦法對付你,可是你要去少林寺,那就找死。我不相信,你陳彥至的武功可以對抗那麼多的正道高手。”
楊蓮亭是要借武當少林和任我行的手,殺了陳彥至。
……………………
陳彥至剛下黑木崖,楊蓮亭就將他趕往少林寺的消息傳遞了出來。
陳彥至本來是打算悄悄去少林寺,但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有楊蓮亭這個“內奸”在,陳彥至只能“光明正大”去少林寺對付任我行了。
陳彥至騎在馬上,離黑木崖越來越遠。
曲非煙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師父,師父。”
陳彥至回過頭來,只見曲非煙騎着馬向自己奔來:“非煙,你來幹什麼?這次我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帶上你。”
曲非煙說道:“師父,你去少林寺,別傷了任姐姐。”
曲非煙的武功增強了不少,算是二流武者中的好手,以她的劍術,獨自一人去行走江湖,勉強夠了。她不是要跟着陳彥至一起去少林寺,而是要陳彥至不傷害任盈盈。
小時候曲非煙就跟在任盈盈的身後,二人的感情非常好。當得知了陳彥至是要去對付任我行的時候,曲非煙很擔心。
陳彥至說道:“你放心,爲師是不會傷害盈盈的。我這次,一定將你任姐姐帶回黑木崖。好了,我走了。”
陳彥至策馬奔騰,向少林寺的方向趕去。
…………………………
甯中則帶着嶽靈珊來到嵩山腳下的鎮子上,這裡離少林寺,只需要不到半個時辰路程。
甯中則和嶽不羣接到了少林寺方正大師的書信,趕來少林寺助拳,共同抵擋魔教的任我行。
嶽不羣先一步去了少林寺,甯中則帶着嶽靈珊到鎮子上的客棧中吃飯。
打算今晚就在這裡住下。
少林寺有不留女客的傳統,去少林寺留宿,怕是不太方便。
甯中則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可是她的眼神帶着疲憊和憔悴。她和嶽不羣的關係,出了問題。不過,在外面的時候,她都是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
嶽靈珊的臉上,同樣帶着憂鬱之色。
一年前,她嫁給了林平之,到了現在,她和林平之還沒有洞房。並且,林平之的脾氣越來越怪異,有時候,她感覺林平之好陌生。
甯中則和嶽靈珊這對母女,真是命運不濟,丈夫都是練了辟邪劍法,做不成男人。
嶽靈珊這次跟着甯中則一起來少林寺,林平之都沒有一同前往。
可見,他們的關係,一點都不和諧。
林平之爲了報仇,留在華山拼命地練辟邪劍法。
甯中則給嶽靈珊夾了一塊雞肉,問道:“珊兒,你和平之又吵架了?”
嶽靈珊端着飯碗,勉強一笑,說道:“沒有。我和小林子關係很好。娘你別擔心我。娘,你說大師兄會和任我行一起來少林寺救魔教的聖姑嗎?”
令狐沖受了重傷,任盈盈來少林寺偷《易筋經》,被抓住。令狐沖和任盈盈的關係,現在是整個江湖皆知,甚至傳出,任我行要招收令狐沖爲女婿。
任盈盈被少林寺軟禁,要說令狐沖不來救人,甯中則是打死都不相信。
令狐沖是甯中則養大的,她將令狐沖當成半個兒子。可是,令狐沖的確不爭氣,不但和魔教的人交好,還和任我行任盈盈等人攪和在一起。令狐沖被嶽不羣逐出師門,不是沒有原因。
令狐沖的立場就有問題。
令狐沖來少林寺救人,肯定會和嶽不羣起衝突。到時候,甯中則將會很爲難。
甯中則對嶽靈珊說道:“先吃飯。其他的事情,到了少林寺再說。”
………………
陳彥至騎着馬,進入了嵩山腳下的鎮子。看了看日頭,正是吃飯的時候。陳彥至感到肚子有點餓了。
“先吃飯。”
陳彥至來到一家客棧門前。
少林寺裡發生了大事,鎮上的江湖人很多。再加上現在又是吃飯的時候,客棧裡已經沒有了座位。
小二牽過陳彥至的馬,說道:“客官,真是對不起,沒有位置了。要不,您稍等片刻。”
陳彥至忽然眼睛一亮,二樓靠窗的位置上,坐着兩個女子,正是甯中則和嶽靈珊。
陳彥至說道:“小二,不用等,我見到了兩個朋友。我去她們那裡坐。多上幾個好菜,再來一壺酒。好了,就這樣吧。”
小二一愣,有朋友在客棧裡?
“那行。”小二笑着說道,“客官稍等,您要的酒菜馬上就來。”
陳彥至拿着佩劍和包裹,走上了二樓。
甯中則和嶽靈珊見到陳彥至,差點驚呼出聲,魔教的陳彥至竟然來了!
甯中則和嶽靈珊跟陳彥至只有一面之緣,那還是兩年前在劉府。
當時陳彥至顯現出來的武功,震驚了所有的江湖正道。
嶽靈珊見到陳彥至走了過來,右手發抖,筷子夾菜都夾不穩。她緊張地甯中則說道:“娘,陳彥至過來了。”
甯中則深吸一口氣,說道:“沒事,或許不是衝着我們來的。陳彥至雖然是魔教的人,但他並濫殺無辜。”
甯中則這話,她自己都不相信。
陳彥至不是衝自己來的,還能是衝着誰來的?
陳彥至將包裹和佩劍放在桌子上,對甯中則笑着說道:“寧女俠,嶽姑娘,客棧裡沒有位置了。我們兩年前見過年,算是熟人,我就坐你們這裡。沒有關係吧?”
甯中則定了定神,勉強一笑:“陳左使請坐。”
陳彥至笑着說道:“多謝了。”
很快,陳彥至點的酒菜上來了。
陳彥至一邊吃菜,一邊說道:“嶽姑娘的髮式都改變了,不再是未出閣的髮型。沒有想到兩年不見,嶽姑娘都嫁人了。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福氣,抱得了美人歸。”
嶽靈珊臉蛋一紅,心中惱怒,陳彥至不愧是魔教的大魔頭,說話就是那麼不着調。自己的婚事,需要他來操心嗎?這種事情,讓自己怎麼說。
甯中則微微一笑:“珊兒的確成親了,她嫁給了平之。”
陳彥至說道:“是林平之?那小子倒是好福氣。”
甯中則問道:“陳左使這次來嵩山,是爲了給任我行助拳,救出任盈盈?”
陳彥至喝了一口酒,對甯中則說道:“寧女俠不要誤會,我來少林寺,不是來幫任我行。寧女俠知道,我算是東方教主的人,以任我行自大多疑的性格,就算我來幫他,你覺得他會答應嗎?任盈盈是我半個弟子,更是日月神教的聖姑,她被少林寺軟禁。方正大師還希望關押她十年,那肯定是不行的。別說任我行不答應,就算我和東方教主都不會答應。畢竟,任盈盈是神教的聖姑,她被少林寺軟禁,日月神教的威嚴和麪子何在?”
嶽靈珊問道:“那陳左使有什麼打算?”
陳彥至笑着說道:“先上少林,帶走聖姑,再殺任我行。”
甯中則一臉震驚,問道:“陳左使,你要殺任我行?”
陳彥至說道:“很奇怪嗎?任我行必須放棄爭奪教主之位的想法。否則,我只能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