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正卿劍法雖然詭異,卻並沒有奏效,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漸漸的卜正卿的劍招開始用老,這套兇狠的劍法是施展了一遍又一遍,不覺之間,被張知水摸清了套路。
“就是現在,”
張知水見到卜正卿武功去勢用盡,於極小的時間內,玄之又玄的找到卜正卿的一個空門,運足真氣,天人劍訣中一招威力絕倫毀滅一擊迅速朝着他的肋骨刺去。
有常劍非常鋒利,破空無聲,直直穿透了卜正卿的肋骨。張知水見到劍招奏效,爲了防止卜正卿的臨死反撲,迅速拔出自己的有常劍,朝着周圍退了好遠。
“什麼”
卜正卿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好幾步,捂住了自己的傷口,可是再怎麼捂,還是有溫熱的鮮血從傷口處流出,先是一點點滲透,在然後彷彿觸動了身體內的主動脈,血流的越來越快,漸漸的在他的衣服上綻開了一朵不規則的鮮花。
卜正卿運足真氣企圖擋住鮮血的流動,可是怎麼也堵不住這個口子,一股凌厲的劍氣也隨着他真氣的流動迅速的朝着他的經脈處破壞,他真氣運動的越快,受到的傷害越重。卜正卿漸漸的站都站不穩了,玄鐵劍也丟了一把,用另一把拄着地,口中也吐出了血塊。
“嗖,嗖”
張知水的劍氣在卜正卿身體內破壞着,從內部居然向外噴出,一時間,卜正卿的身體居然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裂口,而卜正卿也兩眼一黑,失去的意識,呼吸斷掉了。
見到對手倒下,張知水並沒有放鬆警惕,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見到敵人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不動,運足先天真氣,隔着兩米,朝着這個屍體狠狠的拍去。
殘破的屍體好像一掌輕飄飄的紙片一樣,被張知水拍飛了三米遠。看到這裡,張知水放下了警惕,這回我可不是鞭屍,我這是警惕,張知水內心給自己說道,誰不知江湖多狡詐之輩,不知有多少年輕俠客被對手裝死反殺,據說屍體已經能環繞中土大陸幾個圈了。
見到敵手的屍體就像個死狗一樣被一掌打飛死去,張知水朝着周圍看了看,並沒有人發現自己的猥瑣行徑,張知水放心下來。
解決了對手,張知水放下了緊繃的心態,開始了虐菜模式,衝進了人羣,大殺一通。
先天高手就是厲害,光是這個境界壓制就讓張知水受益匪淺,往日要廢好多功夫才能擊敗的對手,居然不是如今的張知水一合之敵,張知水如進入了青青草原的雄獅,殺敵人如綿羊一般,簡單隨意,不覺間,敵人的鮮血染紅了有常劍,絲絲精氣被提取,進入劍意空間,化爲支撐的能量。
而在不遠處,其他幾個戰場也漸漸走到了尾聲,畢竟玄元派早有情報支援,準備做的充分,計劃實施的順利,先天高手也不缺乏。若是讓這些人翻盤,那就真要好好拷問這些決策人的智商了。
和遊天罡比斗的對手來自金錢幫,是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貼身勁裝,大概有四十多歲左右,此人面容看上去異常嚴肅,像一個胸懷坦蕩的好漢子。
此人一身掌法使得是爐火春青,更帶了一副不知用什麼材料做的手套,可謂是刀斧不傷,水火不侵,端第厲害。
遊天罡在交戰中並沒有亂了陣腳,一招招勢大力沉的刀法施展開來,敵人雖然不能在一時之間解決,但一招招,勢大力沉的積累下去,居然把這個人的護體真氣給擊潰了。
這個敵人居然被打的連連後退,最後實在是敵不過遊天罡了,居然跪地認輸,求饒。
多麼熟悉的套路,多麼熟悉的場景,“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人,明明打不多,還運用手段,你看,你的暗器我已經看見了,”
“什麼,我明明只是握在手心,”求饒的人吃驚說道,表情猥瑣,右手微微顫抖。與自身的形象可謂是一個相反。“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可真睿智呀!”雖然說這話,但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一道快速閃電的暗器被他打了出來。
遊天罡見到一道影子朝着自己飛快襲來,登時警覺,寬闊的大刀輕輕一揮,就像一個捕魚的漁夫揮下了自己的漁網,輕鬆輕鬆就把這個暗器給捕捉了。
人在江湖,哪能沒有第三手手段,電光火石間,那個跪地求饒的人居然飛快的朝着遊天罡襲來,並指頭如劍,朝着遊天罡刺來。
“沒想到吧,我得意的是劍法,不是暗器,也不是掌法。”
見到敵人如此狡猾,遊天罡依然很冷靜,雙腳一蹬,險之又險的必過這個殺招。
“哼,狡詐惡徒,吃你爺爺一棒,不,是吃你爺爺一刀,”
遊天罡看着這個三番兩次戲耍自己的人,不禁有一點微微動怒,開始使出自己壓箱底的刀法,全身的精氣神全部都集中都這一刀上,居然在揮刀的時候,具現出一條一丈多長的刀氣,狠狠的朝着敵人襲去。
敵人沒有想到居然有如此威力的一招,心神被遊天罡從精神上斬出的一道給攝住,呆呆的看着這個刀芒把自己的身體給劈開,就像失了智樣。
離人一刀斬,斬精神,斬肉體,威力竟然達到這個地步。
而在另一邊,李純對敵卻遇到了問題,對敵的正是嶽山派的掌門凌天,凌天與玄元派有着刻骨銘心的血仇,但前塵一去,不用再提。
如今二十多年的仇恨一招散發,滔天的仇恨全部集中到李純的身上,彷彿殺了李純,就能到人羣中大殺一通,神志漸漸的被仇恨奪去了,刀法卻越發的可怕,簡直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刀法。
李純苦苦支撐,拖延着。
張知水在人羣中解決了一些敵人中,漸漸來到了李純附近,雖然六脈比武被李純擊敗,心有不甘,但現在李純陷入了困境,張知水還是要幫一幫,不然怎麼顯得張知水我心胸寬廣呢?
見到張知水來幫忙,李純並沒有在意,畢竟張知水進入先天不久,功力未進入很高的境界。二人開始圍攻起凌天起來。
隨着戰鬥的加深,李純也漸漸的感覺到張知水的厲害,雖然才進入先天,但張知水彷彿發生了不爲人知的蛻變,一招一式,威力都很大,居然漸漸的把凌天壓在了下風。
“天人劍訣”張知水自知憑普通的招數解決不了這個人,所以就用上了自己的絕招。而在另一邊,凌天感覺到對手的壓迫,也使出了嶽山派的絕學黑獄魔刀。
這一刀一劍居然漸漸的佔據了戰場,李純只能佯攻。
彷彿是宿命,也好像是本該如此,這一刀法,一劍法,居然時隔六十多年再次相遇。
就好像是不經控制一樣,張知水逐漸感覺天人劍訣使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彷彿遇見了宿敵一般,天人劍訣變的越來越熟練,二人交手越來越快,漸漸的張知水竟然生出一種暢快的感覺。
“我也來了,”卻是遊天罡也加入戰場,“快解決敵人,別戀戰了”
三人圍攻,要不了幾招,凌天就被找出了好幾個破綻,在三人的圍攻下,終於飲恨離場。
臨終之際,凌天倒是沒有放狠話,只是狠狠的看着張知水,雙眼圓睜,死不瞑目,但心中無悔恨,和兒子的話又在心中回想起來,自己的一生也如幻燈片似的歷歷過目。
而在遠方,一個少年揹着自己的刀,離開了嶽山派,一個人孤獨的朝着南方走去。
仇恨的種子已經播撒,就破土發芽,逐漸生長,
而在玄元派山腳下,戰況越來越積累,三派聯軍已經漸漸的沒有了力氣了,漸漸的地上躺着的三派之人越來越多,當然玄元派也有弟子長眠於這個地方,但玄元派的弟子畢竟死的比較少。
另外兩個先天高手也在張知水,李純,遊天罡騰出手後的圍攻中漸漸的支撐不住了,飲恨當場。
金錢幫的許明倒是一個機靈鬼,見識不妙,拋開老爹,獨自一個人跑走了。索性戰況激烈,玄元派一羣人並沒有注意到這條漏網之魚離開,也可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在張知水和師兄們把這些先天高手殺光後,那兩位長老好像也支持不住了,陳年的傷病一直困擾着他們,如今又爲宗門盡了一份力量,如今已經是油盡燈枯,支持不住了。
兩人躺在地上,整個天地開始變的旋轉,斗大的淚珠從兩人眼中流出,劃過枯皺的臉。“師父,如今我們的罪孽已經贖清了,玄元派我只有把自己的命奉上了”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沒有了聲息。
張知水立定,看着這兩個死去的老人,爲玄元派獻出最後一絲力氣的老人,無論有什麼罪孽,他們都應該償還了吧。
張知水並沒有立刻加入後面戰局,還剩下兩三隻小貓,已經不足爲慮。看着這血染的戰場,一時間感慨萬千。
上一輩的恩怨已經隨風而逝去了,而一些人寧願揹負着這些仇恨前進,生命的意義不是爲了負擔前人的責任。江湖兒女江湖葬,江湖少俠永不老。
如今的玄元派可謂是生機勃勃,沒有論資排輩,沒有前輩的仇恨要報,師父也不會提這些仇恨。給了他這樣的新人一個沒有負擔,想做什麼就坐什麼的環境。就讓一切仇恨隨着老一輩人的死去而死去,這也是玄元派的掌門,師父們對這些土地的愛。
張知水從腰間拿出陪伴自己多時的嗩吶,一陣蒼涼高亢的聲音漸漸的在戰場上想起,夕陽下,就像在給這些地上的屍體送葬。一曲嗩吶,吹了出生,吹了結婚,吹了結婚吹葬禮。死不盡的江湖人,吹不完的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