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生死離別,淒涼哀傷的氛圍,就這樣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不過,看着葉休一拳一拳,永不放棄的精神,衆人又有些黯然和愧疚。
明知是徒勞,葉休卻永不言棄,誓死拼搏,而他們卻早已放棄了希望,心存起志,說對方傻,他們又何嘗不是這個世上最傻、最笨、最可笑之人?
可笑之人,亦何嘗不可悲?
“他不是在浪費時間,你們沒發現,湖精的實力的越來越弱了嗎?”忽然,宋易開口道。
“不錯,我也注意到了!”江歌和梅青魚相視一眼,同樣點了點頭。
“所以說,葉哥並不是在做無用功!”沈方圓接了一句。
“你們在說什麼?”秦昭陽愣了一下,不懂宋易四人究竟再打什麼啞謎。
聞言,沈方圓得意一笑:“嘿嘿,秦兄,我們有救了!”
“有救,有什麼救?”秦昭陽不解。
沈方圓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天機不可泄露,待會兒你就明白了!”
湖邊葉休再一拳轟碎湖精後,照例來了一句挑釁,不過這一次,他是等了好一會兒,湖面依舊安靜如昔,湖精並沒有出現。
“咦,怎麼回事?難道被打怕了?”葉休皺了皺眉,繼續挑釁道:“出來啊,有本事你出來啊!”
“你有本事勾引我,你有本事出來啊!”
“你出來啊,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罵了半晌,口水都罵幹了,湖精依然沒有出現。
“真的被打怕了?”葉休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皺了皺眉:“還是說,這貨開竅了,知道硬碰硬耗不過我了?”
第二個原因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不管是第一個原因,還是第二個原因,如果湖精躲在湖中堅持不出來的話,那麼都會變得很麻煩。
雖然湖泊就是湖精,湖精就是湖泊,按理說攻擊湖泊,同樣能對湖精造成傷害,消耗其力量。但事實上,湖精的本體,是水運精華凝聚而成,湖泊只能算是其體表的毛髮或者說脂肪,攻擊湖泊,顯然不如攻擊湖精本體來的更有成效。
“怎麼辦呢?”葉休低頭摸了摸鼻子,忽然彷彿想到了什麼,嘴角盪開一層淺淺的邪笑,隨後笑容一斂,踉蹌向後退了幾步:“糟糕,受傷了!”
說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臉色再度蒼白如紙。
“葉兄,你怎麼樣?”
“葉休,你沒事吧?”
見狀,秦昭陽、江歌等人臉色一變,急切道。
不過,不同的是,秦昭陽是真關切,而江歌則明顯有些演戲的成分。
話音剛落,嘩啦聲中,一個巨大的手掌破水而出,迫不及待的抓向葉休,彷彿要將他一把捏碎一般。
然而,就在巨掌快觸及葉休身體時,葉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捂着胸口的手掌下垂,繼而一拳轟出,勁氣凝如磐石,砸在來襲的手臂上。
“轟”的一聲,巨大的手掌,直接被一拳砸碎,水花四濺。
一拳砸碎湖精的手臂後,葉休再噴出一口鮮血,氣息忽上忽下,極不穩定,踉蹌後退,像是要逃跑一般,便退便喊道:“咳咳,不行了,扛不住了,大家快走。”
葉休剛退了幾步,湖水翻涌,露出湖精巨大的身軀,帶着一股急不可耐的意味,甫一出現,便疾撲葉休。
“砰”
然而,就在湖精剛撲到葉休身前三尺時,踉蹌倒退的葉休身子微微向前一傾,這一傾間,後退變作前撲,身上氣勢一瞬高如大山,拳出,則山崩。
可憐的湖精,再次被一拳轟了個粉碎。
湖精粉碎的一瞬,葉休也彷彿承受不住湖精的巨力,倒飛出去,撞在一棵樹上,而後又反彈了回來,栽倒在湖邊。
“啊,不行了,身受重傷,要死了,要死了。”
癱倒在地上的葉休,撫着胸口,一臉痛苦,嘴裡唸唸有詞。
“啊,葉哥,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們怎麼辦啊!”
葉休剛倒在地上,一旁的沈方圓忽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傷心無比。
“咳咳……”江歌乾咳了一身,稍顯尷尬地瞥了沈方圓一眼,兄弟,戲過了啊!
“葉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死了,我們都活不了啊!”沈方圓不管不顧,依舊嚎啕大哭。
“葉哥啊……你年紀這麼輕,咋就去了呢!”
“啊……老天爺啊,你咋怎麼不開眼呢!”
“……”戲過了也就罷了,你特麼能別詛咒我嗎?我還沒死呢?還罵老天爺,老天爺,你能降道雷,劈死這個戲精嗎?
趴在地上裝傷的葉休一臉懵逼,看着沈方圓,不由翻了個白眼。
不過,下一刻,湖水直上數丈,形成一道巨大的浪濤,洶涌拍向癱倒在地上的葉休。
“呵,還真有用。”葉休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在浪濤距離他還有一丈時,葉休一掌拍在地上,借勢而起,一拳上揚,“搬山”砸天,將浪濤擊碎,而後一式“仙人擂鼓式”遞出,將浪濤後面的湖精再度擊碎。
然後,葉休從空中直直掉了下來,一邊下落,一邊猶自喊道:“不行了,這次真的不行了,要死了。”
等跌到地上時,還猶自翻了個白眼,氣息虛弱。
緊接着,戲精附身的沈方圓,再度涕淚橫流,嚎啕大哭,一臉悲慼。
江歌、宋易兩人配合的敷衍了幾句。
梅青魚是女子,不好做這麼不要臉的事兒,所以一聲未吭!
秦昭陽:“……”
衆人:“……”
他們現在哪還猜不到,葉休是在裝傷,目的就是爲了引誘湖精出現,而沈方圓等人,明擺着是在配合葉休演戲。
果然,下一刻,湖精再次出現,攻向葉休,不過,還未落下,便被葉休一拳轟碎。
衆人有些無語,先前用言語挑釁湖精,現在又用裝傷、裝死來引誘湖精,未免有些太喪心病狂了吧!
“咦,怎麼不出來了!”如此反覆了十數次後,任憑葉休再裝傷、裝死,湖精再未出現。
一旁的衆人翻了個白眼,你一次次裝傷,等湖精出來後,又一次次氣勢十足的將其擊碎,再傻的人,哦不,是精怪,都知道上當了。
葉休又裝了幾分鐘, 見湖精還是不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聳聳肩道:“蠢貨,你以爲你現在不出來,我便奈何不了你嗎?”
“呵呵,晚了!”
葉休雙手捏了一個神秘的印訣,一尊高約九丈的巨大魔影出現在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