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外,勞德諾和黑衣人見面的樹林,一個人影在勞德諾離開之後從樹林裡轉了出來。這個人看了一眼黑衣人離開的方向,猶豫半天,最終嘆了一口氣,向着小鎮相反的方向離去。
這個人一路疾馳,沿着林平之一家離開的道路追趕,天亮之時,此人便追上了林平之一家。不過此人並沒有現身,而是隱藏在暗處理觀察林平之一家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
林平之向嶽不羣告辭離開之後,腳步更是加快,他知道嶽不羣比木高峰還要危險,只有儘快脫離兩大先天高手的掌控,才能保證自己一家人的安全。
林平之帶着父母緊趕慢趕,終於在天亮的時候趕到了另外一座小鎮。林平之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已經漸漸有人羣出沒的小鎮,說道:“父親,母親,現在有不少人覬覦咱們家的辟邪劍譜,這一路上,怕是會有不少人盯上咱們。咱們趁着白天好好休息,等到晚上人少的時候,咱們再趕路回福建。”
林鎮南說道:“我們現在回福建,會不會有危險,福建是咱們福威鏢局的總號,怕是會有不少人在那裡盯着呀!”
林平之心想:“自己現在離開嶽不羣的視線纔不過一天,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追來,辟邪劍譜藏在老宅的事,現在還不宜說出來。”便道:“父親,正是因爲所有人都盯在福建,才更不會有人想到我們真的會回福建去,到了福建我們去福爺爺那裡躲避一陣時間。”
林鎮南點點頭道:“你這麼說,也有些道理,我們就先回福建躲避一陣,等風頭過了,再去洛陽投靠你外祖父。
“好!”林平之道:“等風頭過了,我們就去洛陽。”林平之心想:“師傅說我此時的武功再加上辟邪劍譜,即使與先天高手交手,也能勢均力敵,等回到福建取了劍譜。哪裡不能去的得。”
林鎮南點點頭道:“金刀門稱霸洛陽,等到我們到了洛陽,青城派便不敢再追捕我們了。”言語之間,頗有些自豪。
林平之聽了林鎮南的話。暗自撇撇嘴,心想:“外祖父不過後天六層的修爲,比我都要差上不少,青城派的人怎麼會怕。”不過,林平之看着父親有些得意的表情。也不忍心打擊他,便道:“父親,咱們現在先去找個地方休息,等到晚上在趕路,以防被人盯上。”
其實,林平之一家人此時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距離林平之一家人三裡之外的一個小山坡上,兩個人若無其事的分站兩方,語氣平淡的聊天,可是。若有高手觀察,就會發現,此時兩人體內的內力都已經聚集了起來,隨時準備爆發。
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一位青衫書生,手持摺扇,微微笑道:“木兄何苦非要爲難那一家人呢?不論那家人哪裡得罪了木兄,看在那少年救了小女的份上,不如給嶽某一個薄面,放過那一家人如何?”
木高峰道:“嶽兄請放心,老駝子既然說了不找那家人的麻煩。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嘿嘿,老駝子只不過是怕有什麼小毛賊不長眼殺了那一家人,嶽兄再算到老駝子頭上。老駝子豈不是冤枉?老駝子這是來保護那一家人的。”
嶽不羣道:“嶽某既然要替小女報人家的恩情,自然不會讓那些小毛賊驚擾到那一家人,嶽某會親自護送他們一家人到安全的地方的。”
木高峰心想:“嶽不羣武功比我高,要是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既然被他發現了,這辟邪劍譜怕是得不到了。”便道:“既然有嶽兄親自出馬。那些小毛賊自然不敢打他們的主意,老駝子就不多管閒事了。”說罷,三步併成兩步,向着身後急速退去,一邊退走,一邊嘿嘿笑道:“辟邪劍譜,辟邪劍譜,魅力還真是不小哦。”
嶽不羣上前一步,卻是發現木高峰已經到了山坡之後,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嶽不羣眼中寒光一閃,想了想,還是覺得辟邪劍譜重要,冷哼一聲,向着林平之一家追去。
林平之一家人在客棧裡休息了一個白天,連一步都沒有離開房間,就連林震南夫婦的衣服都是讓小二幫忙出去買的。
很快,一個白天的時間就慢慢過去,月亮升上夜空,小鎮客棧的大門突然打開,從裡面出來三道人影,悄悄地來到馬廄,牽出三匹馬,翻身上馬,駕着馬向着小鎮外離去。
三人離開後,一道人影從客棧後面轉出來,看了一眼三人離開的方向,也不去牽馬,單憑輕功追了上去。
林平之一家人晝伏夜出,從湖北到福建整整用了七天,這七天之中三人換了三次馬,每一次都是因爲晚上馬匹體力透支,一個白天體力沒有恢復過來。
林平之看着眼前的福州城,微微鬆了一口氣,道:“父親,母親,我們到了。我們先趁着夜色進城去找住的地方吧。”
林震南見到了福州城也格外輕鬆,笑道:“好,我們先進去。咱們一家人這一路上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晝伏夜出,連個綠林中人都沒有遇到。”
林平之聽了自己父親的話,一愣,心想:“這一路上連一個山賊都沒有遇到,會不會太奇怪了?”
剛剛想到這裡,就聽見林震南叫道:“平之,平之。”
林平之看着林震南道:“怎麼了,父親。”
“你在想什麼?”林震南疑惑道。
林平之笑了笑道:“哦,沒事。咱們還是快進城吧。”說罷,當先打馬向着城門口飛奔而去。林震南和王夫人對視一眼,都微微感到一些奇怪,王夫人道:“震南,你說平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咱們,這次大難過後,平之好像變了許多。”
林震南嘆了一口氣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平之的變化是好事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平之沒有告訴咱們他藏在心裡的事,想必是有什麼顧慮吧。平之已經長大了,我們就不要管了。我們也跟上去吧。”說罷,兩人也打馬向着林平之追去。
等到林震南夫婦離開之後,一個青衣書生從後面趕過來,站在林平之一家人待過的地方,喃喃自語道:“失算了,幫他們將路上的山賊都解決了,反而讓他們懷疑了。”
林平之帶着家人趁着夜色,悄悄地進入福州城,此時已經到了後半夜,福州城的大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福州城是林家的老家,林平之一家對福州城也是熟悉得很。三人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居之前,林震南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從門內傳來一個聲音道:“誰呀?”這個聲音有些蒼老,略微怪異。
林震南道:“福伯,是我。震南。”
“嘎吱”
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從裡面露出一個人影,這個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就和普通人家的老人一樣。老人見到林平之一家三口,喜道:“你們一家都逃出來了?太好了,太好了。來來,先進來再說。”
福伯將林平之三人讓進屋子中,忙前忙後的爲三人安排好茶水,站在堂下道:“少爺,老奴奉少爺的吩咐,提前回福州來打點事務,後來聽說少爺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青城派的襲擊,便在以前的老房子住了下來,沒有在張揚。少爺可以放心,老奴這裡沒有人知道。”
林震南喝了一口茶道:“福伯,我父親在的時候,您就是林家的管家了,爲了林家操勞了一生,連個妻女都沒有。在震南心裡,您一直是震南的長輩,您做事,震南還是很放心的。您也坐下吧。”
“好好。”福伯答應着找到一張椅子坐下,道:“少爺,老奴這地方安全得緊,你們就放心的住着,什麼也不用擔心。”
“福爺爺,,我們就在您這裡躲幾天,等過幾天,我們就去洛陽,實不相瞞,我們一家人身後可能還有追兵呢。在您這住久了,怕是會給您帶來麻煩。”
福伯揮揮手道:“不礙事,不礙事,老奴都是半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小少爺不必擔心牽連老奴。”頓了一下,福伯又道:“對了,老奴這就去給少爺,少奶奶,小少爺去準備住處。”說罷,慢慢悠悠的向着外面走去。
林平之一家人這些天都是晚上趕路,十分疲憊,以至於到了福州後的第二天整個白天都在休息中度過。
等到林平之休息好後,月亮已經又一次的掛上了夜空。林平之看了看天色,心想:“還是先把辟邪劍譜取出來吧,免得夜長夢多。”
想到這,林平之悄悄離開自己的房間,縱身翻過院牆,來到大路之上,縱身疾馳,輕車熟路的來到向陽巷林家老宅。
林平之看着老宅,心想:“師傅說辟邪劍譜藏在老宅佛堂的屋頂之上。我先去看看。”先到這,林平之縱身翻進老宅,一路來到佛堂。
林平之進了佛堂站在達摩畫像前,向上一翻,同時右手一勾,一件紅色的袈裟被他從屋頂上拿下來。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平之身邊多了一個蒙面人,一劍刺向林平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