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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段譽從棋盤前起身,躬身行禮,長吁了一口氣,搖頭道:“老先生所擺的珍瓏深奧巧妙之極,晚生破解不來。”
如今無崖子已經收了林明爲徒,不需要再用珍瓏棋局爲無崖子找關門弟子,此次珍瓏棋會純粹是爲了給逍遙派選些門人弟子,蘇星河也不着急,笑呵呵的道:“公子棋思精密,這十幾路棋已臻極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
不過,蘇星河還是有些高興的,因爲段譽的天資相貌足夠拜入逍遙派了,可惜等到他知道段譽不喜歡練武的時候會怎麼想。其實以逍遙派在雜學上的造詣也足夠段譽學半輩子了。
段譽剛下棋盤,林明就發現黃裳擡步想要上前,可他的腳剛邁出一步,只見眼前一晃,棋盤前已經多了一個溫和如玉的佳公子。
上前下棋的人便是慕容復,黃裳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怎麼可能搶到一羣武林人士的前面下棋呢。
林明想了想,覺得這應該就是黃裳在原著中沒有登場的原因了,他自己解了珍瓏棋局,卻每次想上前下棋都被人搶先了一步,直到虛竹誤打誤撞解了珍瓏棋局。
慕容復先是觀察了一下棋局,思考了半盞茶的時間,然後執白棋落子,不過一炷香時間,慕容復與蘇星河已經對弈了十幾手。
但是,稍懂棋理的人都可以看出來,慕容復下的這幾步棋一直在棋盤四邊糾纏,無論如何也攻不進中央之地。這其實是慕容復的思想在作怪,也可以說是慕容家的思想,因爲太祖趙匡胤實質上是崛起於江湖的,所以這就給了慕容家一個誤導,是他們認爲要奪天下,首先要做好江湖勢力。卻不知情況不同,效果也不同。
太祖時期,羣雄並立,互相征伐,乃亂世,亂世多出草莽英豪,武力至上,在那時收攏江湖勢力自然是對的。可是此時卻是天下太平,在糾結於江湖之中反而寸步難行,這時進入朝堂,行堂堂正正之師纔是正理。
就在這時,樹林之中突然有一人笑道:“慕容公子,你連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麼?”
慕容復心頭一震,腦海中不斷想了這兩句話,眼前漸漸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將官士卒,東一團人馬,西一塊陣營,你圍住我,我圍住你,互相糾纏不清的廝殺。慕容複眼睜睜見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馬被黑旗黑甲的敵人圍住了,左衝右突,始終殺不出重圍,心中越來越是焦急:“我慕容氏天命已盡,一切枉費心機。我一生盡心竭力,終究化作一場春夢!時也命也,夫復何言?”突然間大叫一聲,拔劍便往頸中刎去。
段譽食指點出,叫道:“不可如此!”只聽得“嗤”的一聲,慕容復手中長劍一晃,噹的一聲,掉在地下。
這時從樹林後走出一個面如冠玉的和尚,笑道:“段施主,好一招‘六脈神劍’。”
段譽一見這和尚登時嚇了一跳,這和尚正是把段譽從大理抓到中原的鳩摩智。
慕容覆被段譽的六脈神劍一驚,陡然轉醒。鄧百川等人連忙趕上前去,勸道:“這棋局詭異得很,期內必含幻術,公子爺解不了便不解了。”就連王語嫣也是驚呼一聲,想要上前看看慕容復,但是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向着林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林明對於救不救慕容復其實是很猶豫的,但是段譽既然已經把他給救了,他也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
林明走到王語嫣身邊,握住她手,,輕聲道:“你若是想過去就過去吧。”
王語嫣低着頭沉默了半響,擡起頭,看着林明柔聲道:“外公已經將我許配給你了,我已經是你的未婚妻了,我還是不過去了。”
這時,黃裳終於走到了棋盤前,如今段延慶正在天龍寺出家,自然沒有新的武林人士到場,可算是給了黃裳出來的機會。
黃裳上場之後,拿起白子上來就自填棋眼,先將自己一大片的棋子盡數送了出去。這一幕看的周圍觀棋的人目瞪口呆。
“哪有這麼下棋的,雖然圍棋中也有“反撲”、“倒脫靴”之法,但也沒有送出去如此多棋子的呀。”
“這位兄臺是不是下錯了,這麼下不是胡鬧嗎。”
“這送出去這麼一大片棋子,哪裡還有活路呀。”
丁春秋更是哈哈大笑:“這傻小子已經被老賊的棋局逼傻了,竟然自殺這麼多棋子。”
蘇星河聽到丁春秋的話斜眼向他睨了一眼,道:“你稱師父做什麼?”
丁春秋道:“他是老賊,我便叫他老賊!”
蘇星河道:“聾啞老人今日不聾不啞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緣由。”
丁春秋道:“妙極!你自毀誓言,是自己要尋死,須怪我不得。”
蘇星河心想:“今天又小師弟在,你今天死定了。”
蘇星河面露不屑的看着丁春秋,但是,轉頭看向黃裳卻是面露讚賞之色,微笑點頭道:“這步棋下的不錯。”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可以說黃裳不懂棋,但作爲本次棋會的舉辦者,蘇星河是不可能不懂棋的。既然蘇星河如今這麼說了,難道這棋裡還另有玄機?
周圍衆人如此想着,不約而同的順着黃裳自殺棋子的思路推演下去,赫然發現,這一片棋子自殺掉以後,整盤棋的天地彷彿寬闊了不少,再落子時,有了更充足的空間施展。
黃裳和蘇星河你來我往,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已經對弈了三、四十手,此時的棋局之上,眼見黑棋不論如何應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塊,但如黑棋放開一條生路,那麼白棋就此衝出重圍,那時別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蘇星河笑吟吟的應了一手黑棋,黃裳拿起一顆白子下在‘上’位七八路。此子一落,這珍瓏棋局便是算解開,此後白子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整盤棋也不是如原來那樣看起來必死之棋了。
蘇星河見珍瓏被破,撫掌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還有人能想到這‘置之死地而後生’。”
黃裳笑道:“前輩謬讚了,聽前輩所言,這珍瓏其實已經被人解出來了?不只是哪位大賢?”
蘇星河一指林明道:“是他。”
黃裳順着蘇星河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他原本以爲會是一個白髮蒼蒼的宿儒,沒想到是一個比自己大了五歲左右的青年。
林明見到黃裳的表情,笑道:“怎麼,你十幾歲就破了這珍瓏棋局,我都二十歲了,破了它就不行。”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臉色都紅了起來,慚愧不已,這次棋會雖說是邀請青年才俊,但一些上歲數的人也不免跟着自家後輩山上。這些四、五十歲的人都不敢說自己可以破了這珍瓏棋局。
黃裳拱手笑道:“兄臺說笑了。”
這時從屋裡屋裡面傳出來一個聲音,“沒想到還有人能破解我佈下的珍瓏棋局,不錯,不錯!”
聲音未落,一個鶴髮童顏,宛若神仙中人的老者從屋子裡翩翩然走出來。
丁春秋一見到這個老者臉上頓時出現驚慌失色的樣子,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沒死?”說着轉身就想跑,可是丁春秋再仔細一看,發現來人腳步虛浮,心中甚是奇怪,再仔細一看,臉上立時出現大喜之色,狀若瘋狂的大喊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武功沒了,你的武功沒了。你的內力給誰了,你的北冥神功又傳給誰了?啊
!!哈哈哈!!!”
無崖子怒髮衝冠,恨聲道:“孽障,今天有人會清理門戶。”
丁春秋不屑地笑道:“誰能殺我?蘇星河嗎?哈哈哈哈!!”
“我。”林明跨步上前,看着丁春秋說道。
丁春秋不屑的看了林明一眼,說道:“小子,那老賊把內力和北冥神功都傳給你了?你要是把北冥神功交出來,老仙可以繞你一命。”
丁春秋後面的星宿派弟子跟着拍馬屁。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無知小子快快把神功交出來。”
“星宿老仙,法駕中原,小子還不快快伏地受死。”
丁春秋聽着星宿派弟子拍馬屁,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星宿派弟子看到丁春秋的眼神,叫得聲音更大了。
林明冷哼一聲,上前一步,譏諷道:“丁春秋,你養着這麼一羣廢物,就是爲了聽他們給你歌功頌德嗎?不過學了一點點皮毛,就敢判出師門,還在那沾沾自喜,真是不知所謂。”
丁春秋聽到林明的話,臉色鐵青,怒喝一聲:“小子,你找死。”腳下一點,身體如憑虛御風般向林明飄過去,手中羽扇向林明一揮,一團紅霧突然出現,隨後朝着林明飛過去,林明踩起凌波微步,身體猛地向後退兩步,雙掌前推,一起拍出,一股炙熱的氣勁將紅霧逆推回去。
丁春秋從旁邊抓過一個星宿派的弟子擋住紅霧,那星宿派弟子被紅霧籠罩後,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可是雖然被林明躲過了紅霧,還死了一個弟子,但丁春秋卻面帶微笑,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