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和韓風的手掌間,頓時爆發出恐怖的聲響。
內力自二人手掌之間炸開,如煙火綻放一般,將空氣震盪出了一圈一圈的漣漪,朝着四周瘋狂的擴散開來。
內力所到之處,引起了恐怖的爆炸,黑水澗頓時發生了恐怖的震盪,灰塵四起,地動山搖,峭壁巨石滾滾而落。
一時間,江濤鄧榮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水澗,等待着分出勝負。
只是,灰塵下,看不到半點人影。
黑水澗,陷入了死寂。
不過,站在黑水澗外的鄧榮,此刻卻是面露覆雜。
“張青山此時就算不死,也是內力耗盡,甚至可能重傷。楚學山也受傷,只剩下江濤了。現在,是將江濤直接帶走完成任務,還是衝進去,趁着張青山虛弱,直接殺了他?”
鄧榮舔了舔嘴脣,他掃了一眼旁邊受傷的士兵,自己的兄弟,起碼有一半以上都受了重傷,就這樣灰溜溜的逃回去嗎?
不!
鄧榮突然瞪大了眼睛。
趁他病,要他命!
若是等到張青山恢復過來,死的便是自己了!
拼了!
“列隊!”
鄧榮突然一聲大吼,沒有受傷的士兵,立刻手持着長槍站了起來。
“衝入黑水澗,將張青山就地格殺!”
命令下達,士兵頓時面面相覷。不過,片刻之後,他們還是直接提起長槍,立刻衝入了黑水澗。
“鄧榮,你這是在找死!”楚學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強撐着要站起來,卻是才用力,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隨即軟倒在地上。
鄧榮眯着眼睛,瞟了眼楚學山,冷聲道:“等殺了張青山,下一個在來解決你!身爲六扇門的人,居然膽敢接囚犯,哼!你纔是真正的找死!”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楚學山,看向了黑水澗。
此時,黑水澗內,仍舊被灰塵籠罩。
士兵衝進去,片刻,灰塵中,便有打鬥聲傳出來。不過,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鄧榮頓時面露喜色,張青山和韓風的內力,都耗費的差不多了,纔會這麼快就結束打鬥,只能說明,自己的人得手了!
他緊了緊手裡的鋼刀,目不轉睛的盯着黑水澗,只要張青山被殺,他立刻就打算轉過頭,一刀斬了楚學山。
不久,黑水澗內的灰塵開始滾動,有人從灰塵中走了出來。
只是,當鄧榮看清楚之後,卻是看到,走出來的並不是他手下的士兵。
而是張青山。
他面色慘白,身上沾滿了灰塵,模樣朋友些狼狽,只見他一步一步的從黑水澗走了出來。
“怎……怎麼……可能?”鄧榮頓時一副見鬼了的模樣,他指着張青山,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不是內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嗎?”
“誰說我的內力耗盡了?”
“你……”鄧榮面色鐵青,此刻,他身邊的弟兄,都已經受了傷的,想要在幫手,顯然是不可能。
他眼珠子飛快的轉動,看到不遠處的楚學山和江濤,他突然臉色發狠,猛地轉過身,直接衝向了江濤。
張青山前來,是爲了救江濤。
只要控制住了江濤,就能活了
他手中的長槍一揮,槍尖寒芒一點,直襲江濤。
“找死!”
張青山內力運轉,無影立刻施展出來,身體一閃而過。
在鄧榮的槍尖,還未觸碰到江濤的時候,他便出現在他江濤的身前。
“砰!”
一掌拍了出去,內力滾滾而出,鄧榮刺出的長槍,直接被他一掌拍斷。
張青山毫不停歇,一腳踏出,欺身向前,再一次拍出一掌。
鄧榮的身體,直接被一掌轟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江大人,稍等片刻!”張青山和江濤打了個招呼,立刻轉身,再一次走進了黑水澗。
“韓長老,還活着嗎?”張青山衝着灰塵中喊道。
他之前和韓風對拼,雖然經脈沒有受傷,但是內力耗費殆盡,已經拼到了極限。若不是他用升級點數立刻將內力恢復,此時只怕已經被鄧榮得手了。
倒是韓風的情況,他倒是有些好奇,他想知道,最後到底是誰勝了,所以才返回發問。
“噗!”灰塵中傳來一聲吐血的聲音,片刻後,韓風的聲音才傳了出來:“還死不了。”
“那便好!”張青山笑了下,說:“江濤我便先帶走了!”
“滾吧!”
“日後有機會,在向韓長老請教!”
張青山也不管韓風能不能看到,徑自抱了抱拳,才轉身離開。
他來到江濤的身邊,深吸了口氣,問道:“江大人,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阿嚏!”江濤突然打了個噴嚏,鼻涕都冷出來了,他尷尬的用衣袖擦了下,“北地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要去中原!”
“中原?朝廷那邊……”
“我自有我的辦法!”
“如此,便祝江大人一路順風!”
江濤突然面露覆雜之色,遲疑了會兒,才擔憂的說:“張公子,你應該清楚,我不逃走,便是因爲此事需要一個人來化解武林中人的憤怒。如今你將我劫走,等到消息傳出後,雖然武林人士,不好以此來找你的麻煩。朝廷方面有沈立文,也可保你平安。但是,邙山劍派,你卻是不得不防!”
“江大人放心,我自有打算!”
“如此甚好,萬一有不可化解的大麻煩,可去邙山酒樓避一避,在那裡絕對是安全的!”江濤突然提醒道。
“邙山酒樓?”張青山頓時皺緊了眉頭,上一次,唐凡臨走之時,給自己留下的便是邙山酒樓幾個字。
如今江濤再次提起,可是他上次去了邙山酒樓,除了酒水烈了一些,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這邙山酒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邙山酒樓前不久,我去過一趟,但是,並未發現什麼奇特之處,還請江大人指點迷津!”
江濤卻是一笑而過,他搖頭道:“此事,不可明說。等日後有機會,你自會知道的。只是,你記住,萬一遇到不可化解的爲難,邙山酒樓可以替你化解一次危難,這並非是隨口之說!”
江濤不願意說,張青山便也不好再問,點點頭算是迴應。
“對了,我走之後,若是沈立文有難,還請張公子施以援手!他……是一個好人!”
“我會的!”
“如此,來日方長,張公子,日後有機會,咱們便中原在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張公子,告辭!”楚學山也艱難的爬起來,抱拳道。
“保重!”張青山抱拳道。
張青山目送二人離去,心中頗有感慨。不過,他卻是忘記問江濤了,楚學山所說的那一個承諾,到底是何承諾。
此刻在想去問,卻是已經不見了二人的身影。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白雪。
晶瑩的雪花,盤旋而下,密密麻麻,好不壯觀,北地……終於入冬了。
張青山雖然內力護體,卻也是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驅散那一絲微弱的寒意。
他返回黑水澗,將玄天劍拾了起來。
此時,雪花落下,黑水澗灰塵已經散盡。
韓風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能夠看到輕微起伏的胸膛,還會以爲只是一具屍體。
張青山見狀,走上前問道:“韓長老,你真沒事嗎?”
“死不了!”韓風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便倔強的將頭,轉到一邊。
“這天氣越來越冷了,你這麼睡在地上……”
“不需要你操心!”
張青山聳了聳肩,抱拳道:“如此,那我便告辭了!”
說完,張青山也懶得管韓風,將玄天劍背到背上,被迎着白雪離去。
韓風躺在地上,嘴角卻是一陣的抽搐。
他體內的經脈受損,內力全無。此刻,別說療傷,就是動彈一根手指頭,都十分吃力。
可是,他這輩子從未輸過,乃心高氣傲之人。
輸給了張青山已經讓他難以接受,若是在接受他的憐憫,那不如死了來的乾脆。
冰冷的雪花,從天空上落下,打在臉上,化成水珠,順着身上流過,更是冷的刺骨。
韓風死死的咬着牙,他已經開始感受到渾身都被凍的發麻了。
沒有內力護體,這麼躺在地上,只怕會活活凍死!
他艱難的轉過頭,看到張青山快要消失的背影。心中頓時開始糾結起來。
要不要求救?
韓風知道,若是等張青山離開。只剩下自己在這裡,必然會活活凍死在這裡。
可是,低頭……真的很難啊!
他用力的閉了下眼睛,各種念頭,在他的腦中來回閃過。
片刻後,他突然想起了當初的夢想!
是啊!
“我還渴望着踏足先天,不能就這麼死了!”
“張青山,老子快死了……”
遠處,張青山的身影突然停了下來,“你不是不用我操心嗎?”
“我都要死了,我認輸,還不行嗎?”韓風也顧不上什麼臉面,大喊道。
“砰!”
張青山的身體,重重的落在了韓風的身前,他露出一絲笑容,說:“救你可以,記得,你欠我一條命!”
韓風突然臉色變得比鍋黑還黑,他突然後悔求救了。
“不說話,我就走了!”
“我錯了,我認輸,我欠你一條命!”
張青山這纔將韓風扶了起來,內力運送過去,帶着他往尚陽府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