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馬多少錢?”
李昂摸了摸眼前這一匹棕色馬匹,故作老行家的樣子掰起馬嘴看着馬牙齒,其實走過了這麼多的小位面,李昂對於馬匹還是一知半解,瞧不真切,王不平自己帶了一匹白馬,楊晉則站在李昂身邊,他也沒馬,嚴格來講,是沒錢買馬!
不過這一番李昂也說願意借錢給他買一匹,本來說的是就幫他買了算了,但是他卻執意不肯,非要說以後賺錢再還,李昂拗不過他,只得說借。
兩人都對於馬匹不甚瞭解,李昂還好,至少經歷豐富,略知一二,楊晉就慘了,別說選馬,甚至不會騎馬,怕是在這選完回去還得學兩天怎麼騎馬。
好在王不平家傳的槍法是軍中槍法改良而來,王家槍在馬上威力還有加成,所以王家自己家裡都養了不少的馬,王不平自小耳濡目染對此倒是熟稔,兩三下幫二人選好了兩匹馬,看着普通,但是王不平說這兩匹速度一般,但是耐力不錯,適合長途,這才選中這兩匹。
李昂剛剛付好錢,耳聽得一個朗朗女聲。
“你現在和我說什麼三包換車,我在你們這裡買馬車都沒出你們的門你的底板就壞掉了,我給你們五天解決,不夠再五天,還不夠我還給五天,整整十五天,半個月了大哥,現在告訴我換車,還要我自費,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嘛?”
三人聞聲一滯,李昂更是眉頭一皺,卻見一個妙齡女子坐在一輛馬車上,馬車整個橫在車馬行的門口,此刻已經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一個穿着絲綢衣服掌櫃模樣的人拱手道:“姑娘,我已經和您說過好幾次了,您的這輛馬車是由李老二負責的,但是現在李老二已經不幹回家了,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得而知,如果想要解決,還需要您找到李老二回來開個證明,證明這輛馬車是在我們這邊出的問題!”
女子微微一怔,臉色一沉說道:“明明是你們的問題,你現在還要我去找人開證明,哪有你們這樣辦事的,我又上哪去找那個李老二啊!”
掌櫃聳聳肩道:“那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對了,我提醒您一句,飛馬城小隻有我們一家車馬行,若是您沒有其他事情,就不要攔着我們做生意!”
說罷一揮袖,左右立時有幾個奴役模樣的漢子圍了過來。
女子苦澀一笑:“看來你們是吃定我了,難道就不怕我去報官嗎?”
四周圍觀的店鋪夥計鬨然大笑,倒是讓這位女子愣住。
“唉,看來她是外地人啊。”
“是啊是啊,本地誰人不知這飛馬車行背後的大老闆是本地縣官的小舅子,和姑娘怕是要吃大虧呀!”
四周人傳來小聲議論,但是也傳到其他人耳朵裡,那位姑娘泫然欲泣,掌櫃一臉傲色,不耐煩的揮揮手,王不平名叫不平,哪裡容得了這等事發生在自己眼前。
“你們這不是明擺了店大欺客麼!”
王不平吼叫一聲挺身而出,長槍在身後猶自顫動,氣勢逼人,掌櫃的這麼多年的事也不是白管的,眼力見也不俗,眼見王不平這般威勢,身後還有兩人,再聯想到這兩天風頭最盛的事件,心中有了計較,和聲細語,放下姿態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王不平毅然傲立,說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家王不平是也!”
掌櫃點點頭滿臉堆笑道:“原來是王公子大駕光臨,還恕小人眼拙,一時沒有認出三位,你們還不快去給三位公子倒茶,三位公子光臨本店是本店的榮幸,你們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
看着掌櫃川劇變臉一樣的區別對待,王不平嗤笑一聲,說道:“我不要你的茶,我要你把這位姑娘的事情公正處理,否則的話,我要你好看!”
那女子此刻已經止住了哭聲,瞪大眼睛瞧着王不平,眼中閃出希望。
四周圍觀的人羣也發出議論聲音。
“原來是王家的少俠,難怪他硬氣不起來,只可惜沒能看見王少俠教訓他!”
“得了吧,人家又不是傻子,這擺明了猛龍過江,這地頭蛇幹嘛非得去招惹人家,這姑娘倒是運氣好啊!”
倒是掌櫃的面上露出爲難神色,嘆道:“不是我不爲她處理,只是按照店裡的規矩,要全款賠償或者退換,真的需要李老二爲她開具證明。如果沒有的話,大老闆怪罪下來小人吃罪不起呀!”
王不平眉頭一皺還沒開口,那位姑娘已經憤然開口說道:“我上次來找你們說李老二回家探親,可是李老二就是李家村的人,這李家村被屠一事你們難道不清楚嘛,既然李老二已死,我又找誰去開什麼證明,難道我就非要按你們店裡的規矩吃這大虧嘛!”
李昂眉頭一動,心中略感不妙。
王不平也皺眉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掌櫃的...........”
那掌櫃也長嘆一聲說道:“李老二也是運氣不好,本是莊稼人,養馬是一把好手,平日裡和他婆娘吃苦耐勞,省吃儉用說是要給他們孩子看病用,前幾日村裡來了消息說是孩子的病症有救了,這兩人就在我這辭了不幹,未料到,這一去竟是將命也給丟了,早知如此,我便不應該允諾讓他回去。”
隨後掌櫃又道:“不過今天既然王少俠發話了,咱就自作主張一回,姑娘,你是要退錢還是要再換一輛,我們都依着你就是了,不過你可得好好的謝謝這位王少俠,否則我可不敢輕易做出這決定!”這話說的漂亮兩頭都不得罪,倒也算是人情練達。
女子自然是連聲道謝,不過李昂卻陰沉着聲音道:“李家村被什麼人給屠了,難道官府沒人管嗎?”
王不平和楊晉對視一眼,也齊聲問道:“掌櫃的,你給說說。”
掌櫃來回踱了幾步,似是糾結模樣,隨後一跺腳道:“現在漢水郡盜匪橫行,飛馬城依着城池堅固還能固守,可要出城剿匪就萬萬做不到,咱們這地方偏遠,也沒有什麼大門大派守着,這些盜匪自然肆無忌憚,別的不說,我們車馬行的馬匹就不止一次被劫走,若是我們不加價,早就賠的褲子都沒了,三位少俠明鑑,我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隨後又道:“三位少俠若是看不慣,我勸三位也不要多管,這光我知道的流竄盜賊就不下五六夥,枉論些馬賊,他們就是春風之後的野草,燒是燒不絕的,而且他們人多勢衆,三位縱使武功高強,但是雙拳如何敵得過四手,我勸三位還是早早離開吧!”
李昂追問一句:“那馬賊也不會平白無故奪人性命滅人滿門吧,李家村我也去過,沒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怎麼會突然被人盯上呢?”
“這我倒是知道。”
一個灰衣小廝走了出來,拱手道:“稟少俠,我和李老二關係不錯,他家孩子小時候燒傷了臉求醫的事情咱們飛馬城裡頭不少人都知道,只是傷的太重咱這的大夫都看不了,所以李老二平常攢錢就是爲了帶他孩子去外地尋醫,這一回陡然得了消息說是有好心人留下藥膏,妙用非常,那孩子的臉有恢復的希望,這兩口子才歡歡喜喜回了老家。”
李昂此刻倒是完全確定下來這人應該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個人,點點頭示意這小廝繼續說下去。
“城外有一夥來去如風的馬賊,他們的首領外號馬彪也有功夫在身,手下的悍匪都不簡單,身強體壯,在飛馬城一帶也算是一號人物,他爲人兇惡不假,可是獨寵他的髮妻,早年間他犯了人命官司出逃,他髮妻受盡酷刑也不曾供出馬彪的去向。”
“大家都以爲這事也就這麼算了,可誰知道這馬彪在外頭七八年也不知遭遇什麼,帶着一身的好武藝回來,劫了他髮妻回去,可憐他髮妻本也是個貌美如花仙女似的人物,在大牢之中這麼些年出來之後形容枯槁,即便馬彪不曾嫌棄好生對待,也恢復一些,但是當初在監牢之中受了酷刑面目全非,馬彪也一直在找靈藥,這一次恐怕就是馬彪出手奪藥,至於滅人滿門,這馬彪向來殘忍,說不定只是順手爲之,小人知道的只有這些了!”
灰衣小廝深深一鞠躬,又退了回去。
人羣之中議論聲起,不少人都聽過馬彪的事蹟或是兇名,可見這小廝應該是沒有說謊,李昂卻深吸一口氣,面色冷峻,臉上好似掛着三九天的寒霜,看的瘮人。
王不平楊晉和李昂相處這些日子,還從來沒有見過李昂這般表情,他們二人雖然對馬彪這樣的惡賊心中憤恨,對於李家村的遭遇有些同情憐憫,但是卻也不至於到了這樣。
楊晉壯着膽子問道:“李兄,這馬彪那一夥賊人的確行事乖戾,可也犯不着...........”
李昂卻一聲不吭直往前走。
“李兄,你要做什麼啊!”
“殺賊!”
PS:緊跟時事的背後必然是這個作者沒有存稿,感謝心歸處書友的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