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我要爲我師傅鳴不平,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豪小烈好奇老康爲什麼說這話。
老康解釋:“師傅她老人家討厭小孩,其實不是討厭。”
“那是什麼?”
“只是在多年前,因爲早產,孩子沒保住。看着自己眼前死去的孩子,落下了心理陰影。
以後,每次看見孩,心裡就不會不自覺的想到她那可憐的不在人間的孩子。
外人不知情,時間一久就傳得不像樣子了。師傅說是在拒絕孩子,其實是在拒絕自己罷了!”說着,嘆出一口長長的氣。
小豪小烈,這才領悟。小烈有些奇怪:“是她流產,還是他媳婦流產?”
老康頓時很生氣:“不可造次,你們師尊老人家,豈是隨意議論的?”
小烈頓時的慌,解釋道:“莫生氣。剛剛你說斯坦尼康達,我還以爲他是個男人。”
“啊...”老康有所緩和,“不是啦,他是叫康達。你們不會以爲是什麼郭達的達吧。”
小豪小烈立馬搖頭否認:“肯定不會啊,怎麼會。”他們面面相覷,互相干看着彼此,實際上他們就是這樣以爲的。
老康看着他們也是不好繼續問:“師傅好老人家一世英名,就毀在這名字上了。你們道歉!”
“啊?”
“不道歉,我就不告訴你們她老人家的相關信息。哼~”
老康個4,50歲的中年人竟有些孩子氣,小烈小豪有些奇怪,但條件在這,也不好拒絕。
纔不得已,他們配合地簡單的道了一聲歉。老康本意也其實是讓他們尊重他們的師尊,達到了也就沒再深究。
他繼續解釋:“她老人家這個da,它並不是那個達。”小豪小烈懵。
老康補充道:“不是大走的達,是竹日一的笪。”老康邊說,邊用手在空中比劃。二人有所明白。
“當時,我們那個屯兒...對,我和她老人家是一個村兒的...我們村盛產竹子,所以,現在能記住吧。”
小豪小烈趕忙點頭同意。生怕老康護師心切,又提出什麼奇怪的要求。
老康提到師傅,話不離口。從長相到衣服,從愛好到口頭禪,能說的幾乎全說了個遍。
一陣洗耳恭聽,小豪卻突然提出了一個想法:“我們月末的比賽就不去了。”
老康沒再繼續演講,不只是老康,小烈加斯也奇怪地看着小豪,等他繼續說下去。
小豪頓了頓,繼續說:“我們來這的目的就是去接近師尊。”
老康卻不樂意:“什麼師尊,沒大沒小...”“那叫什麼,”
小豪有點尷尬,不明所以然。老康伸出食指解釋:“要叫師尊他老人家,示對他老人家的尊重。”
說到老人家三個字時,老康又重強調了一遍。
小豪嚇着雙手護胸,退開了一點,衝老康點點頭:“好的。師尊他老人家。”
老康這才滿意,小豪便繼續解說:“現在我們強了,知道她...老人家的過去。”
本來說的是他,但看見老康一皺眉就又加了老人家三人字。
小豪說:“路費也有了。她老人家應該不會拒絕我們吧。所以,我們要動身了...”
小豪說着這話,看向老康,意思是如果師傅你也去,那麼機率會大很多。
我需要師傅你的參與。老康看着小豪,突然明白了他眼神的意思,彷彿世界未日一般陷入了恐慌。
突然他岔開了話題:“既然你做了決定,我也不好攔你了。替我問師傅她老人家好。”
說着,有點着急地,慌慌張張站起來直接回房了。
小豪又問小烈,小烈很無所謂:“本來我就是陪着你的,你要放棄,我自然也就無所謂。”
第二天簡單告別了木屋,老康加斯,這座大山,這座城市。
幾天的車程,他們在一冷清的街道,問到了他們師尊的住址。
他們看着眼前這個家,這個家極其簡陋,只是一間平房。
窗戶已經已經縫縫補補有了無數的補丁,牆上到處都貼着小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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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前也雜亂不堪,風一吹,易拉罐被吹得向前滾動,嘩嘩直響。
小豪不敢相信,心裡可憐的的心情止不住,一直想給他的師尊老人家送溫暖。
他很輕地敲了敲門,但是沒有迴應。一會兒又敲,又海參崴迴應。
小烈猜測:“大概是有什麼事吧,我們還是在這裡等一下。”於是,他們都在門口蹲着,一蹲就蹲到了傍晚。
天邊的雲已經暗紅,風也冷,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一個老太太佝着背,拄着柺杖,顫微微,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小豪小烈有些期盼,他們看着這位老人,穿着灰白大褂,大褂兒在身前拖在地上,頭上扎着髮髻,髮髻上插着一根竹筷子。
等老人來到面前,他們發現老人滿面皺紋,臉上有一些老年斑。
但是即使這樣,也能看出老人的眼睛是大,嘴巴的是小的,下巴是尖的。
老人在跟前,眯着眼看見了兩個小孩子,小豪小烈也安靜地看着這位老人。
突然,老人一柺杖就要來打他們倆。他倆趕緊向外躲閃。人打不到了,但手裡的柺杖並不閒着,仍向他們怒氣衝衝的舞動。
她滿面皺紋的臉上動了:“小鬼離遠一點,煩人!”
這時,小豪小烈判斷,他們的師尊,沒牙口了。
“真的是我們師尊嗎?”二人看着老人懷疑着。
但老人開門進屋,小豪小烈才知道是真的,就算不是本尊,至少也是有關係的。
眼看老人要進屋了,小豪抓緊一問:“請問您是斯坦尼康笪嗎?”
老人剛要進門,聽到了這個名字後,悻悻地回了頭,疑惑地看着他們倆。
但沒接放送,擺擺手:“不是,不是什麼湯...湯什麼的,天天有一碗湯就幸福了。”
小豪二人並沒有放棄,緊跟着老人進了屋。老人也不知是怎麼的,把房門鎖緊後纔看見小豪小烈。
她很生氣,又把門打開:“小鬼你們在幹嘛?出去!”小豪他們卻不出,反而一把往屋內走去。
等他們走到屋內,卻發現和外部的雜亂不同。非常的乾淨整潔,雖然簡陋,但並不骯髒。
牆角有一張小牀,牀上的牀單是一朵朵小小的牡丹花,粉色的小被子整齊的疊在牀頭。
右角是簡單的一個爐子,中間牆上是兩個小板凳,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小豪小烈剛好坐上坐在了小板凳上,這時他又看見,並不是別無他物,就算有別的東西,這麼個小房間估計也放不下了。
老人擡起柺杖就要打:“小娃娃不學好,要強佔房屋,天理難容。”
柺杖落下來,小豪並沒有還手,更沒有阻擋,他只是眼一閉:“我們是老康的徒弟。”
老人一愣:“老抗的徒弟,什麼老抗的徒弟,抗找嗎?”說着又要打。
小豪繼續抓緊解釋:“不是他,我們也不知道你住哪。”老人緩了下,收了收手:“那他全名叫什麼?”
這時候小豪小烈卻突然愣住,和老康在一起也快兩三個月了,一直康師傅,康師傅服地當方便麪叫,但是全名一直不知道。
他們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一些覺得自己太不尊重人了。
老人看小豪他們並不知道,走到了門口,催趕他們:“小孩子強佔房屋又撒謊,再不走,我就要動粗了。”
小豪抓緊解釋:“康師傅,康師傅...他喜歡唸詩。先熱鍋再放油,放完油再放飯,一個雞蛋兩瓣蒜,就是一碗蛋炒飯。”
順口溜似的快速說完了這一段,小烈驚訝地看着小豪,小豪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說得這麼快,更沒想到自己記得。
老人愣了一下,她點頭同意:“這麼多年,那小子還是沒改這個毛病。”
小豪聽到眼睛蹭地就亮了,精神瞬間打起,他滿懷期待地看着老人。可老人又老臉一沉:“但是關我屁事。”
說着,在門口側身站着,怒目對着小豪小烈。小烈對道:“大概現在不是時候,我們明天再來吧!”
小豪以爲已經水到渠成了,讓他明天再來吃好,有些不甘心。他向着老人請求道:“師尊。”
老人卻沒有說話,從他們身上移開了目光,直直看着前方。小烈繼續勸道:“走吧走吧!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小豪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出門去了。
出了門,他又立刻安慰了自己:“如果這幾天是在坐車,那麼結果也是一樣,並沒有太大的改變,沒有必要去糾結。”
他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很慶幸,安慰着自己之後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最近一直有類似想法。
他有些不明白,但是不明白,並沒有覺得什麼。
周天氣息在練習之後,每個人都會找到自己生活的意義,小豪這時其實已經觸碰到屬於他自己意義了,只是他沒有在意。
小烈現在也變得開始會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了。
正如他之前所希望的,跟小豪出來的原因一樣,他並不想在這個世界上孤身一人,想和別人發生聯繫。
這一點倒是和老康不謀而合。
出了門,他們在街上晃晃悠悠地找旅館安身先。他們停在了一處,這旅館,渾身都散發着閃閃的霓虹燈光。
和小豪當初看到小黑屋一模一樣,只是“小黑屋”三個字被換成了“五行人”這三個字。
小豪一陣驚喜,心爲這是和加斯一樣的待遇。他興沖沖的拉着小烈進去。
小烈卻毫不知情,一臉懵圈,但也沒有想太多,跟了去。進了房間,小豪就一臉失落。
這房間裡簡直不要太簡單,和老人的房間,和競技場負十層的房間,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了,兩張牀,一個電視。
而小烈得知聽到小豪的失望原因,好氣又好笑地問:“加斯這個地方雖然是在坐牢,但是馬拉卡對他還好,要啥給啥,把他當做仙一樣供着。
但是這地方,你跟人老闆也不熟,人老闆也不知道你是誰,他爲啥要給你好的待遇。”
小豪也是領悟:“是啊!憑啥給遊戲機,給零食。”小烈等他繼續說下去,卻什麼也沒等到。
小烈忍不住問:“然後呢?”小豪不知道問的什麼:“什麼然後...然後...雖然沒有加斯的好,但比起老康那兒,這房間,還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