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徹底暈頭了,老猿的這一系列舉動,他是當真莫名其妙。
靈王走到他的身旁,扶起了他,也是苦笑着望着老猿消失的方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戚長征憋不住了。
靈王撓撓胸口,東張西望了好一陣,纔在戚長征耳旁低聲說了一句話,戚長征瞠目結舌,渾身竟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靈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切不可說與人知!”
戚長征茫然的點了點頭,像失了魂般跟在靈王身後走着,直到眼前出現了那巨大的爆熊本體方纔回過神來,顫抖着嘴脣問道:“當……當……當真?”
靈王點點頭,“老祖等得太久太久了,長征,也只有你可以幫得到老祖。”
戚長征哆嗦着點燃一支菸,顫抖的雙手險些連煙也抓不住,“老祖什……什麼境界?”他腦子裡亂的一團糟,實在是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卻想知道多一些老猿的消息。
靈王搖搖頭,兩手一攤,“我也不清楚。”
“神獸……神王獸……”戚長征冷靜了一些,求知慾望爆棚,“還是聖獸?”
靈王指了指白虎說道:“只知道老祖昔年喜歡坐在它繼承血脈的那位身上玩耍。”
“我勒個去的……”戚長征再次瞠目。
過了不久,靈王獸爆熊與靈王獸八尾靈狐相繼清醒了過來,至於他們清醒之後如何,戚長征就不知道了,此時的他已經帶着白虎離開了通天山脈,正向着壑谷的方向而去。
臨行前,他將元始大帝隕落前的那處山洞告之了靈王,只因他無法說出“元始大帝”這四個字,靈王初時只是聽着,等戚長征說山洞內有那件如意鎮神針,靈王頓時驚了,迫不及待的就跑去找老祖,至於老祖有沒有去取那如意鎮神針,戚長征也不知道。
一路向着壑谷的方向而去,他的精神還有些恍惚,夜間休息之時,他還似夢非夢,夢見御獸袋內那個肉繭包裹的元始大帝真身正站在猿始部落老祖的肩膀上,元始大帝身負噬神弓,並不高大的身形卻是無比偉岸。
而老祖卻不是那瘦小的猿人模樣,而是比之山嶽般的靈王獸爆熊本體還要高大幾倍,手中揮舞着那件超神器如意鎮神針。
還夢見狂風相伴的聖獸白虎,亦步亦趨跟隨大帝的腳步,每走一步飛沙走石;大帝身側還有一座漆黑如墨的山峰移動,卻是那聖獸玄武;遮天蔽日的火紅朱雀在上空啼鳴;不知幾萬里長的聖獸青龍蜿蜒盤旋,卻始終不離大帝左近。
這一帝五聖獸縱橫於天地間,所過之處,仙魔人冥妖無不俯首……
待戚長征睜開眼來,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小白被他當成了枕頭,一咕嚕爬起身來,腳踏狼牙靈刀飛向遠方,改編《我是一隻小小鳥》的歌曲也隨之響起:
我是一個小小小修士
想要飛卻怎麼樣也飛不高
也許有一天我飛上了仙界
卻是爲他人做嫁衣
幸福的滋味對我來說或許是種擺脫……
戚長征沉默片刻,望着下方奔跑的白虎,大喊道:“小白,上天入地,有你作伴,我就是我,我是戚長征!”
“嗷!”
白虎很配合的一聲虎嘯,戚長征陰霾盡去,哈哈大笑着飛遠,卻也能從笑聲中聽出一股豪邁之意。
古籍記載:壑谷——近在眼前不可見,仙人俯首在眼前。
說的便是想要找到壑谷,若是在地面搜尋怎麼也找不見,只有飛上高空才能看見那似巨人側臥的山巒所在。
戚長征先前飛得不夠高,找了數日也未曾見到壑谷,後來駕馭飛行舟飛上了雲端,向下俯視,尋了兩日方纔看見那大河環繞的壑谷所在。
見到鬼斧神工的這一幕大自然奇景,戚長征也是感慨許久,好一通欣賞,方向着“巨人側臥”的“頭部”位置飛去。
壑谷距離通天山脈並不太遠,以戚長征的飛行速度不過兩日左右,位於通天山脈以西兩千多裡地,不到三千里。
一條蜿蜒的大河自壑谷左側峰腰位置向着高聳的頭部位置流淌,環繞壑谷半圈又自右側峰腰而離,自高處往下看,就像是側臥的巨人披着“哈達”一般,只可惜戚長征不是個詩人,作不出優美的詩詞讚頌,卻不影響他高唱《一條大河波浪寬》的歌曲。
飛臨山峰,戚長征閉上了嘴,變得謹慎。
李青雲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否還在壑谷,戚長征除了知道壑谷的位置,其他可說是一無所知,現在正處非常時期,在崇山間一點也不能大意。
還未落足山峰,精神力先行擴散了去,沒有發現危險的妖族,方纔降落山巔,放出九彩蛇蛛戒嚴,運用石化術沉入土石中,進入未知之地,當先恢復消耗的元力。
等他恢復了修爲返回地面,白虎也已趕來,戚長征指明洞口所在的位置,九彩蛇蛛便先一步前去打探。
戚長征現在所處的位置當是在巨人頭部的左耳,那壑谷的入口便是形如巨大“打哈欠”的嘴中,還有一段斜坡要走。
戚長征內心是持懷疑態度的,千萬年時間過去,就算這裡原先是松鶴觀前生鬆壑元門的所在地,還能有什麼痕跡能夠留下?更何況,就算是找到了能有什麼意義?
不過,既然答應了李青雲,他也會前往查探,就當是探險了。
有着九彩蛇蛛打前哨,遙相呼應,戚長征坐在白虎背上前行倒也悠閒得很。
走着走着,就感到不對勁了,按說適才的位置距離洞口也就十餘里地的樣子,走了這許久,估摸着也有六七裡地了,卻發現九彩蛇蛛始終在前行,竟是還未找到洞口。
招呼了九彩蛇蛛一聲,戚長征站起身來,向着下方眺望,卻見雲霧繚繞,視線難以及遠,擡頭看看天空的烈日,又觀察周圍樹木的生長,確定方位沒錯,便讓九彩蛇蛛繼續前行。
又走了六七裡地,依舊沒有找到洞口的位置,戚長征取出狼牙靈刀,想要升空觀察,卻震驚的發現,腳踩在狼牙靈刀上,元力的輸入時斷時續,搖搖晃晃的竟是難以升空。
召回九彩蛇蛛詢問,九彩蛇蛛沒有這種感覺,就是始終在按照戚長征指明的方位前行找不見山洞的入口。
戚長征回頭問白虎適才找來的路線,白虎搖頭晃腦的,一會兒對着西面嚎一嗓子,一會兒又對着東面嚎一嗓子,最後竟是仰頭對着天空嚎,戚長征惱了,踹了它一腳,卻也發現此地古怪,估摸着是陷入什麼法陣之中。
回想之前在山頂回復元力,並沒有感到元力運行不暢,應當是這一通前行方纔陷身法陣之內,便招呼九彩蛇蛛往回走,總要離開這處法陣,纔好升空查明路線。
誰料到,這一回頭也是走了十幾裡地,原先的位置找不見了,現在他再觀察樹木的長勢想要判斷方位,也是感到腦子裡像是漿糊一般,分不清東南西北。
戚長征懵了,修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還真沒遇見過這等怪事。
松鶴觀各處也有着法陣的佈置,戚長征多少也瞭解過一些,與李青雲閒聊之時,也曾聽他提起火峰陣宗佈置的高階法陣威力,但也沒有聽聞過這等古怪的法陣,混淆方位有之,但抑制元力運行的法陣還真沒聽他提起過。
再說了,時間過去了千萬年,歲月變遷,滄海桑田,什麼法陣能持續這麼長時間經久不損,又不是那些可怕的禁地,有着仙陣的所在,只不過是松鶴觀的前身鬆壑元門而已,一個元門佈置的法陣能延續千萬年不損,戚長征真是難以置信。
不過事實如此,不論戚長征如何不信,他也是身陷法陣之中,找不到離開的方位,精神力施展開了,也是時斷時續,探查不清,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腳反覆搜尋出路。
也不知道走了幾天,實在是走不動了,身體不累,心累。元力的補充雖也是斷斷續續,但有着靈石的存在,這些都不是問題,就是找不見出路讓他心神俱疲。
臉上咬牙切齒的,心裡卻在嘀咕,要是離開這法陣,一定要找幾部法陣的書籍看看,就算現在佈置不了法陣,也要清楚法陣的原理,這被法陣圍困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叼着煙,猛灌龍晶液猴兒酒,龍靈之力入體,恢復了精神,戚長征也是發了狠,取了個地雷出來不辨方向的扔了出去,隨即引爆。
坐等片刻,樹還是那樹,霧氣還是那霧氣,沒有任何改變。
他還不信這個邪了,以九彩蛇蛛爲中心,意識感應着相互的位置,在方圓一里範圍佈置了所有的地雷,想了想,又收回來一部分。如今他的境界已高,爆裂符引爆地雷的威力也是相對增大了不少,這要是放多了地雷把自己炸傷了才真夠蠢得。
把白虎和九彩蛇蛛都收進儲物袋內,自己也做好了防範措施,方纔引爆地雷。
一通爆響之後,碎石紛飛,濃煙滾滾而起,遮擋視線的大霧也終於散去,等到濃煙消散,視線清晰了,元力運行也順暢了,戚長征腳踩狼牙靈刀哈哈大笑着升空,卻見一道人影自山中飛出,渾身的道袍破破爛爛,臉也是被濃煙燻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