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起身高喊:“再來!”
戚長征也於此時睜開雙眼,邁步接近二蛋,順勢以肩撞擊二蛋側胸,再邁步,肘擊胸口,手臂伸直,便是一聲輕響。
二蛋捂着臉莫名其妙。
戚長征卻未就此停步,腳步移動,就到了高吉身側,再邁步,後腳踩中高吉腳面,身體前傾,順勢一頭撞在高吉胸口。
事發突然,高吉茫然,腳面被踩,胸口被撞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
戚長征嘻嘻笑,“原來如此!”
二蛋怒,上前就動手,戚長征從容應對,高吉怒,二打一,戚長征堅持片刻,手忙腳亂,回身就跑,大罵:“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三人入城不久,明瞭戰城規矩,二蛋與高吉坐不住了,丟下戚長征獨自飲酒,離開酒莊就開啓了戰鬥模式。初時被揍的多,適應之後,二人相互照應,一路前行,一路挑釁,看誰不順眼就拳腳加身,從城東打到城西,再從外城打到內城,當真是酣暢淋漓霸道得很。
土行修士敦厚,論好戰五行修士中排行墊底,兩世爲人的戚長征卻是個例外。
二蛋與高吉離開,他也坐不住,原本是打算歇腳喝幾杯異域酒水,誰料到,這邊的酒水與他時常喝的猴兒酒比起來根本就稱不上是酒,倒是像他前世喝的啤酒,比啤酒還淡,着實沒勁,還死貴,一罈大致一斤裝的酒就要百兩紋銀,要不是戚長征見到其他的酒客也是這般付賬,他真會以爲遇到黑店了。
換了身金行修士好穿的白衣,手搖摺扇風度翩翩離開酒莊,一路走,一路看,看男修交手,看女修交手,收穫不小。
風度翩翩的修士在戰城極爲少見,他刻意作此裝扮便是抱着“招蜂引蝶”的心態,也不知是他在普遍身高過一米九的金行修士眼中個頭太矮,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走了許久都沒有人看他不順眼。
觀戰已有所得,他感到不耐,主動挑釁一位修士,修士打量他幾眼,搖搖頭走了。
戚長征大怒,快走兩步攔下對方,豎起中指挑釁,奈何對方看不懂,他只好說:“我向你挑戰。”
修士再次打量於他,“你太矮,太瘦,不經打,長個幾年再來鬥。”搖搖頭走了。
戚長征摸摸自己的臉,修道二十多年,穿越來到修元界也已近四十個年頭,成年之後相貌卻是沒有多大改變,看上去依舊十八九,平常是孤芳自賞的,此時頗爲無奈。
看着兩米多高的修士走遠,低聲咒罵幾句,向內城走去,手搖摺扇,橫着走,也沒人挑釁於他,很是憤怒。更可氣的是他主動加入羣戰,摔翻了一位修士,被其他修士踹出戰圈,還聽修士罵罵咧咧:“別搗蛋,成年再來戰。”
感情修道超過二十年,即將是兩個孩子他爹,在這些高大的修士眼中還未成年。
外城無門內城有,道路盡頭就有修士與身披鎧甲的凡俗軍士駐守。戚長征向着內城門走去,遠遠就看見一位體格健壯的男修被守城門修士一腳踹飛在地,腳步一頓,就聽見守城門修士叱罵:“融元境小修士也想進內城,今時不同往日不知道啊!沒有天陽境修爲進了內城就是個死,外城歷練個幾年再來。”
戚長征聽了直撇嘴,心說融元境在這裡只能算小修士……拉着垂頭喪氣的被踹修士問:“內城發生什麼事?融元境都不讓進沒道理啊!”
“還能怎樣,甄選前往元門大能修士,以往也不這麼嚴,內城我也去過,本想去見識一番的,誰知道,現在連進都不讓進。”修士拍了拍身上塵土,推開戚長征不屑道:“就你這小娃子也想去見識啊?趁早死了這個心思,對戰魔族你們這些未成年的是沒機會了。”
戚長征沒回嘴,修士走遠,他繼續向着城門走去。
“去去去,小毛崽子滾遠點……”
戚長征還未走近,那位守城修士揮手驅趕,他也不介意,掛着笑,也不開口,上前就是一大腳踹在修士胸口。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這裡說什麼都是白搭,拳頭大才是道理,個頭不夠怎麼了,有實力哪裡不能去?
修士被踹飛,旁邊幾位修士哈哈笑,戚長征也是眯眯笑,“老子天陽境能不能進?”
“天陽境算個毛,小毛崽子打贏我就讓你進去。”那位修士也不惱,拍拍胸口迎上前來。
果然動手是沒錯,終於有人陪他交手了,讓過修士一拳一腳,矮身逼近修士,一拳擊中對方腹部。
修士吃痛,卻是不退,他身高腿長,胳膊也長,胳膊一彎,肘尖就對着戚長征肩膀砸來,應變奇快。
戚長征不退反進,整個身體都縮進修士懷裡,修士肘擊落空,雙手回抱,戚長征雙拳同出,分別擊中修士左右臂彎,爭得瞬間空隙,身體猛然下蹲,抄起修士雙腿,腦袋撞其胸口,修士倒地。
不料,修士身上猛然白光綻放,渾厚元力瞬間釋放,戚長征猝不及防,反而被修士雙腿束縛,修士單手撐地,身體旋轉,戚長征便被甩飛出去。
身在空中,落地已是頭下腳上,這個姿勢對戚長征來說不要太熟悉,昔年修煉土行功法沒少倒立,單手撐地,乾淨利落的一個後手翻站穩,面帶不忿:“怎的用元力?”
修士哈哈笑,指了指內城道:“外城嚴禁使用元力,這裡是內城入口,可以使用元力。你這小崽子身手倒是不錯,不使用元力還真不是你對手,不過我勸你還是回吧,小小年紀修煉到天陽境不易,別浪費了好資質,現在內城不比往常,交手多有生死,你進了內城也難有活路,不值得。”
戚長征想了想,沒有堅持,上前兩步,稽首一禮,道:“前輩請了,小道琅琊真人自中部來,早有耳聞西部修士近戰第一,原打算在外城歷練一番,誰想戰城修士看我人小個矮,連與我動手的興趣都沒有,所以纔打算進內城歷練。不知前輩可有方法,讓外城修士與我切磋一二。”
“這還不簡單。”中年修士哈哈笑,扔了一罈酒給戚長征說道:“以此爲彩頭,老道爲你吆喝一嗓,保準讓你打個夠。”
戚長征打開酒罈,酒香清淡,淺嘗一口,味腥,確實很淡,倒也比他之前在酒莊喝的稍微強些,依舊沒勁,他眉頭一皺,“就這個做彩頭?”
中年修士一副“你不識相”的表情,說道:“這酒怎麼了,噬金蟻泡製的烈酒,你在酒莊都喝不到。”
“烈酒?”戚長征嗤之以鼻,他也不多說,算是禮尚往來吧,對方大方,他也不能小氣,給了他一小瓶半斤裝的猴兒酒,“你先嚐嘗這個。”
中年修士很不滿意,對他來說噬金蟻泡製的酒就算是烈酒了,西部多礦產資源,森林覆蓋面積稀少,耕地面積更是窘迫,糧食酒對於西部修士來說當屬於奢侈品。
中年修士應該是喝低度酒習慣了,打開瓶口就灌,這下可好,話都顧不上說了,一口氣喝完半斤,意猶未盡,眨巴着嘴呵呵笑。
那眼中的渴望啊!
戚長征直撇嘴,對於好酒之人來說,沒有喝過好酒便罷,喝了好酒,再去喝那些能淡出個鳥來的酒水,那絕對是一種折磨。嘆口氣,出於同情,又給了中年修士一瓶猴兒酒,這次給的是一斤裝的。
中年修士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大手一拍戚長征,“就用這大瓶的做彩頭。”說着走到城門外,對着戚長征稽首一禮,“戰開山向琅琊真人挑戰!”
戚長征直翻白眼,哼哼不已,“不使用元力你非我對手,等我進了內城門再與你戰。”
戰開山想了想,說好,回身飛跑進內城,戚長征莫名其妙,不一會兒就看見戰開山拉着一位與他長得相似的男修跑來。戰開山身高已有兩米出頭,拉着的那位男修還要比他高出一頭去,體型更見粗壯,倒是與二蛋猿青山相似。
只不過這位健壯的男修不情不願,再一看戚長征,頓時站住了腳,任憑戰開山如何拉扯都不再邁步。
看得出來戰開山是急了,一通拳打腳踢,男修任由他打,不動如山,戰開山無奈,取出猴兒酒給男修喝了一口,這回可好,男修伸手就把猴兒酒奪了去,出手快逾閃電,轉瞬收入空間法寶內不見。
戰開山大怒,撕扯着男修胸口,男修看似簡單的揮了揮手,戰開山就被甩到一旁,再想接近男修已是不能,戚長征雙眼半眯,一眨不眨盯着男修舉動。
就見男修左踏一步右踏一步,看似隨意而爲,卻是極爲玄妙,戰開山雙手始終碰觸不到男修身體。
有駐守城門的其他修士笑嘻嘻的開口:“開山,開印要躲你,你這輩子都別想抓着他,惹急了你胞弟,幾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罷了罷了,一瓶酒而已,給他就給他了……”
“你們懂個屁,那是酒嗎?仙釀啊!”戰開山氣呼呼的住了手,“還我!”
男修搖頭,“你給我喝就是我的。”
戰開山怒極,“戰開印,還講不講理?叫你來你還不樂意,你的酒在他那,去打倒他就有了,這瓶酒給我。”
“就他?”戰開印斜眼看向戚長征,“你有?”
戚長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