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霍光只用三句話!唬住漢武帝
五千年的歷史,光是史書便已浩瀚如煙。
觀望宇宙之大。
我們賴以生存的星球,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般的渺小。
區區一個大農令死去,攪不動大漢風雲,甚至連在長安城中,都驚不起一點波瀾。
城內的達官貴人們繼續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城外的百姓們依舊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活着。
秋去冬來。
一年中,大漢朝的勞苦大衆們,最難熬的季節又要開始了。
霍光帶着一幫勞工,出了城,要去做一件特殊的事情。
衛伉最近閒的無事,便也跟着霍光一同坐着馬車出了城,路上,他還跟霍光問道:“老表,你帶着這麼多人,是要做什麼大事情?”
“大事?不,我只是要挖個大坑!”霍光淡淡回道。
“大坑?”衛伉有些不解,上下掃了霍光一眼,道:“老表,你不會是閒得慌吧?”
“你纔是閒得慌吧!怎麼,舅舅這段時間又不管伱了?”霍光揉了揉鼻子笑道。
衛伉則聳聳肩,說道:“我爹他忙着帶兵呢,哪有空理我!”
這兩年鹽鐵官營的政策施行,加上從富商那“敲詐勒索,強取豪奪”來的錢,國家財政已經富的流油,足以支撐好戰的漢武帝跟匈奴打一場大戰役了。
打仗!
除了錢,就是人。
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招募兵員,徵買馬匹。
但不管步兵,還是騎兵,都是要經過訓練的。否則上了戰場,別說跟騎術精湛的匈奴人作戰了,怕是仗還沒打,自己這邊就先亂了陣腳。
於是。
閒賦在家多年的衛大將軍,終於領到了陛下的旨意,開始操練新兵。
預計明年!
大將軍衛青就要帶着這些新兵上戰場跟匈奴人決一死戰了。
也正是因爲忙着操練新兵,導致近段時間,衛青根本就抽不出空子管那衛伉,使得小胖墩又跟着霍光出城了。
等來到長安城西邊圈好的土地上。
霍光就命令那些勞工們在這裡開始大肆掘土,儘可能得挖深一點。
衛伉此時看着荒涼的城郊外,頓時忍不住皺眉道:“不是,你真挖坑啊!”
“昂,不然你當我跟你開玩笑的麼?”霍光回道。
既然說了來這是挖坑。
那就真挖坑!
他沒必要說謊,但這使得衛伉很是不滿,頓時就皺着眉毛說道:“我說老表,別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好吧!”
“我聽說你在北邊不是在搭建房屋麼?”
“走,你帶我去那玩玩!”
霍光頓時皺着眉毛,鄙夷地看了衛伉一眼,道:“玩?誰跟你玩,我做正事呢!”
這話。
使得衛伉更不能理解了,問道:“正事,你這莫名其妙挖個坑算什麼正事?那你說,你這所謂的正事,能有什麼用!”
霍光嘆了一口氣後,搖頭道:“挖個坑,到時候天冷了,積攢些冰塊,拿着這些冰塊可以做冰鎮果釀什麼的,多好。”
霍光解釋的很籠統。
這就使得大腦並不是很聰明的衛伉,一時間懵逼了。
他看着霍光問道:“冰鎮果釀?我說老表啊,你犯迷糊了吧,這大冷天的,人都冷死了,誰要遭受這罪,喝這冷的東西!”
“哎!”霍光又嘆了一口氣,繼續解釋道:“我說的是留給明年夏天喝,不是現在!今年夏天,都快給我熱死了,我肯定要搞一個明年能解暑的東西!”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熱。
霍光也不知道,明年的夏天會不會這樣。
所以。
未雨綢繆一下。
霍光準備挖個冰窖,在裡面多多存放些冰塊。
等到明年夏天。
就能取些碎冰出來,搞些冰鎮果釀喝喝了。
西漢有冰窖嗎?
當然有!
不過。
那些都是專供給陛下和宮裡的那些娘娘、貴人們享用的。
霍光一個議郎,可落不到這個好事。
官辦的不給享用,那霍光還不能自己挖一個冰窖麼!
然而衛伉哪知道這些東西,聽完霍光所說,隨即皺眉道:“老表,這冰能存到夏天?那不早化了麼!”
霍光則是笑道:“不會存自然化了,我有存着的辦法啊,要不然怎麼叫冰窖呢?”
“對了。”
“我記得夏天你吃的那西瓜,不是說好吃麼?”
“等到了明年夏天,我讓你嚐嚐冰鎮西瓜,吃起來更爽!”
西瓜,又或者說是西域之瓜!
原本是非洲的瓜果,不過,經過絲綢之路從西域傳入漢朝,在漢朝的權貴圈中已然可以吃到。
當然。
這個時期的西瓜,普遍性的偏小,籽多。
沒有後世那種雜交,又或者幾倍子培育的無籽西瓜那般大。
霍光一提到西瓜,那衛伉嘴角不自覺就溢出些口水,當即一抹嘴,說道:“西域之瓜,水多,要是等明年夏天你這冰沒化的話,放冰裡鎮一鎮,估計很不錯!”
看着衛伉這副沒吃過好東西的樣,霍光不自覺一笑。
一個冰鎮西瓜就流口水了!
那要是後世,各種各樣的美食擺弄出來,豈不是要嚇傻眼!
“咳咳,別打擾我了,我要指揮工人們幹活了。”霍光淡淡說道。
然而。
衛伉心中想着明年夏天的冰鎮果釀和冰鎮西瓜,當即就一拍胸脯,說道:“老表,我也想出力,你看我能做些什麼?”
霍光頓時斜着眼瞟了一眼衛伉,心中嘆了口氣。
他能做什麼?
只要不添亂,就是最大的貢獻了。
隨即。
霍光給了這衛伉一張紙,指着旁邊的角落,說道:“諾,你拿着這張紙,去坐在那裡!”
衛伉此時還不理解霍光的意思,問道:“老表,你拿一張紙給我幹什麼?”
“去坐在那裡撕着玩唄!”霍光聳肩說道。
撕着玩?
這下衛伉就算再不聰明,也感覺到了霍光那滿滿地“惡意”!
於是。
宜春侯衛伉氣的將紙張往地上一扔,說道:“老表,你太過分了!”
霍光瞄了一眼衛伉,問道:“你真想幹活?”
“嗯!”衛伉當即點點頭。
他覺得自己若是參與了冰窖建設,到時候明年夏天的冰塊,不也得有自己一份?
當然。
最主要的,還是他很想知道,霍光憑什麼說能把冬天的冰存到明年的夏天。
衆所周知!
井水一般都是冬暖夏涼。
這是由於井挖的深,土地深處於一種恆溫環境。
夏天倒是低於地表溫度!
但是冬天可就高於地面溫度了,要是冰塊放在坑裡面,那不化了纔怪。
就像有些農村的婦人不懂其中原因。
冬天的時候,把肉放在井裡吊着,以爲能保溫。可哪知道第二天拿出來一看,肉都臭了!
霍光不清楚衛伉心中的那些小心思,見他說想要參與幹活,於是便皺眉說道:“既然你真想幹活,那好,我給你個輕鬆的差事吧。你帶着一部分勞工,將北邊區域,我新建的水泥工廠生產的水泥搬運過來。”
搬運工作。
自然不需要衛伉這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將軍之子的幫忙,他負責一下監督工作就好。
霍光讓他參與。
主要就是圖一個耳根清淨,無其他理由。
前些時間。
衛伉沒跟着霍光做事,所以,一時間還沒聽懂霍光所說,便問道:“老表,這水泥是什麼東西?”
“哎,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說給你聽,你沒見過,不還是不知道。”
霍光擺了擺手,便譴派着一些勞工,帶着宜春侯去見那所謂的“水泥”去了。
北部區域圈的土地,距離西邊這裡,還是有不少距離的。
隨着衛伉的離開後。
霍光的耳根子終於是清淨多了,於是後面時間,便專心致志教導着工人們挖掘那些地方出來。
然而。
沒過一會兒,霍光發現不三帶着陛下身邊的宦官過來,氣喘吁吁嘚說道:“霍議郎,你可真讓人好找,這邊距離長安城那麼遠,你來這人煙罕見的地方,是要做什麼?”
“陛下有詔令。”
“着你即刻入宮,路上耽誤不得。”
陛下詔令自己入宮?
好吧!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霍光也是無語了。
但漢武帝劉徹的詔令已然下達,霍光也只好坐上馬車,朝着長安趕回去。
入了宮,見到陛下。
他發現。
此刻漢武帝劉徹,正跟桑弘羊下着圍棋呢。
當然。
這個時候的圍棋,還不是現在的名字。要麼叫對弈,要麼叫方圓,黑白等等,都行。
霍光本來想上前行禮,然而卻被韓說一把攔了下來,對他搖頭,並且小聲說道:“噓,霍議郎,陛下正與桑侍中下棋,不要打擾到陛下的雅興。”
打擾雅興?
下個圍棋,自己說句話就打擾雅興了?
霍光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看着桑弘羊和漢武帝二人對弈。
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
眼看着桑弘羊剋制着自己與漢武帝劉徹斗的旗鼓相當,他心中雖然頓時明瞭。
桑弘羊的圍棋水平,明顯是高於陛下很多的。
畢竟。
圍棋講究的就是心算能力,而桑弘羊恰恰就是強在這一方面。
真要下的話。
桑弘羊怕是要把漢武帝劉徹給虐的懷疑人生。
等一盤下完。
漢武帝劉徹毫無疑問地贏下對弈後,心情大好。看到霍光來了,便與霍光說道:“霍光,你會對弈麼?要不,你與桑弘羊來一把遊戲,朕在旁邊看着你們下!”
和桑弘羊對弈?
自己又不是陛下,再者,憑自己的對弈水平,與桑弘羊比,那不是純屬找虐嗎?
隨即。
霍光便老實地開口道:“桑侍中對弈水平之高,我不是對手,”
聞言,漢武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霍光,隨後笑道:“呦,你這樣謙虛的樣子,倒是不常見啊。”
然而。
霍光還沒來得及說話。
一旁的侍中桑弘羊便跟漢武帝劉徹說道:“陛下,霍議郎可能是怕了,他怕輸給我!”
霍光聞言,頓時一翻白眼。
好傢伙!
不是說古人以謙虛爲美麼?
咋回事這傢伙。
當即!
霍光便開口說道:“兵書上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小小對弈,我怎麼可能會怕輸呢?”
“哦?那要不你二人下一場?”漢武帝劉徹說道。
要下棋麼?
不可能下的!
要是輸了,指不定這桑弘羊要嘲諷自己什麼。
隨即。
霍光思考良久,說道:“陛下,對弈太耽誤時間了,我的性格,您也清楚。我喜歡鬧騰,不喜歡一直跪坐着與人對弈。”
“這樣!”
“我出一道題,桑弘羊若是能解出來,就算他贏了。”
“若是不能,便是我贏了。”
漢武帝一聽,覺得有意思,便說道:“好,那你出題吧,桑弘羊,你看看可能解答的出來。”
話落。
只見桑弘羊對漢武帝一拱身,同時嘴裡還說道:“諾!”
桑弘羊說着,轉頭便對霍光開口道:“既然陛下說了,那霍議郎,你還不快出題,我倒要看看,你出的題目,有何難的地方。”
然而。
霍光卻是笑道:“沒什麼難處,就一判斷題,你就判斷我說的對,還是不對便行。”
說着。
霍光便從棋罐裡抓了一把白子,同時對桑弘羊說道:“桑侍中,你也抓一把棋子!”
桑弘羊不知道霍光在賣弄什麼關子,見他這麼說,便也抓了一把棋子。
這時。
霍光便說道:“桑侍中,我就說三句話,你看對還是不對!”
“第一句,我手中的棋子,與你手中的棋子一樣多。”
“第二句,我手中的棋子,比你手中的棋子要多兩顆!”
“第三句,除去上述棋子,我把剩餘的棋子全部給你,你就有十二顆棋子了。”
這話說完,桑弘羊頓時就哼哼着說道:“胡說八道,你這三句話就有問題。既然一樣多,爲什麼又多兩顆?兩顆之外,怎麼還有剩餘的棋子?”
霍光聳聳肩,問道:“桑侍中這是不信,認爲我說的有錯誤?”
“你這話都說的有問題,自然有錯誤!”桑弘羊輕蔑地說道。
然而。
霍光沒有在乎桑弘羊地話,只看向漢武帝劉徹,問道:“陛下覺得呢?”
漢武帝劉徹微微皺着眉,他也不知道霍光再賣弄什麼關子,搖搖頭,道:“朕沒理解你的意思,但既然桑侍中說你的錯的,那朕就選你是對的吧!”
見狀。
霍光當即奉承道:“陛下不愧是聖明之主,您選的是對的。”
此刻。
桑弘羊皺着眉頭說道:“你這三句話自相矛盾,怎麼可能是對的?”
“哦?桑侍中,你這是在說陛下是錯的?”霍光淡淡一瞥桑弘羊,那眼神中帶着幾分嘲笑。
此刻。
桑弘羊一時語塞。
陛下選了對的。
他怎麼能說是錯的,那不就是表明自己在說皇帝不對了麼?
當即。
桑弘羊便與漢武帝說道:“陛下,這霍議郎強詞奪理,我現在說什麼,都不能說您是錯的啊!”
見狀。
漢武帝也是微微面色一沉,道:“霍光,別抖機靈,是對是錯,你趕緊說出原因來。朕也想知道,爲什麼朕選的就是對的。”
見漢武帝發話。
霍光也不賣弄了,當即將自己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盤上,說道:“陛下,您看,我這裡有十四顆棋子,桑侍中,你那有多少棋子?”
桑弘羊頓時哈哈一笑,道:“陛下,我說他那三句話是錯誤的吧,第一句就錯了,我這明明只有七顆棋子!”
話落!
桑弘羊也就將手中棋子放下。
果然只有七顆棋子。
可隨着霍光將自己的棋子擺放成三份,分別爲七顆、兩顆、五顆的時候。
桑弘羊的笑聲,戛然而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