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爹出息啦?連陛下都敢罵
大將軍幕府門前,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府內。
更是擠滿了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朝中權貴,三公九卿等等。
不爲別的。
只因今天是漢武帝最愛的武將,驃騎將軍霍去病的大婚之日,他們前來是爲了祝賀。
炊房中,更是各種美味佳餚都在準備着。
可現在是漢朝。
關於美食,頂多是蒸、煮、燉、油炸、烹等等方面的,絕不可能會有炒這一製作美食的方式。
因爲。
炒菜鍋是宋朝發明出來的。
漢朝,可還沒有炒菜鍋這種東西。
但今天在霍去病的婚宴上,卻出現了各種炒菜。以及炊房中,也用上了炒菜鍋這種東西。
爲何?
因爲霍光!
早先開酒樓的時候,他就已經以酒樓的名義,和管鐵器具打造的官吏那,弄好關係,制定出了炒菜鍋來。
並且還爲其,花了不少錢進去。
雖然漢代沒有炒菜鍋,但霍光給的錢足夠多,並與製作鐵器的工匠說明了炒菜鍋的形狀後,便有了炒菜鍋這種東西出來。
算是私人訂製。
因爲驃騎將軍霍去病如今是漢武帝面前的大紅人,受陛下寵愛。
霍議郎的權力不大,但冠軍侯弟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
弄個炒菜鍋,還是很簡簡單單的事情。
當然了。
自來到長安樂,今日,發生了一件霍光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今日大將軍府上,來恭賀的賓客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像那館陶公主養的小白臉主人翁董偃,因爲跟陛下搭上了一層關係,平日裡賓客便多的門庭若市。
這冠軍侯又豈是董偃這種男寵主人翁可比?
驃騎將軍的婚禮,要祝賀的客人,快要擠爆了偌大的大將軍幕府。
沒辦法。
霍光和老爹一商議,最後只能將那些不是“很重要”的客人,引到此間樂酒樓去,由霍光和霍夫人招待他們。
剩下那些貴客。
如朝廷上的三公九卿,又或者是衛家的人,皇室或者外戚等等,則留在大將軍府。
而大將軍府上的賓客。
自然由霍仲孺和衛大將軍來接待了。
只是。
比較尷尬的是,賓客來者,基本上沒人認識霍仲孺。若不是衛青介紹,那些人甚至把他當成大將軍府上的衛家人呢。
沒辦法。
誰讓霍仲孺這好色又膽小怕事的傢伙,終其一生,其職位也不過在平陽那小地方當個縣吏。
長安是什麼地方?
那是大漢的京都!
這裡面,就是看個城門的雜魚,都不是霍仲孺能招惹的起。
當然了。
這裡不是故意貶低霍仲孺,而是,貶低所有長安城外跟霍仲孺差不多的人。
隨着一位又一位的賓客來訪。
終於是。
霍仲孺見到了一位,最不想見,卻又在今天避免不開的人。
——衛少兒!
她是詹事陳掌的妻子,也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姐姐,更是今天的主角,新郎官的生母。
還是當年,霍仲孺敢做不敢擔的女主角。
只是時光荏苒。
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經物是人非。此番相見,衛少兒看他的眼神中甚是淡漠,如同路人一般。
而霍仲孺面對着她,卻滿臉愧疚之色。
“姐姐,姐夫,這邊請。”衛青自然看出霍仲孺的難堪,於是便上前迎接衛少兒和他的夫君。
衛少兒點點頭,便向前走去。
而陳掌可不認識霍仲孺,指着他跟衛青問道:“大將軍,你身邊這人臉色怎麼這般難看,他誰啊,我兒去病大喜之日,他怎麼掛着一張難看的臉!”
按道理來說。
陳掌娶了衛少兒,便是霍去病的繼父。
他稱呼驃騎將軍爲“我兒”,這說的過去。
可惜的。
他還不知道霍仲孺呢!
於是。
衛青只好尷尬一笑,道:“還是別問了,說出來,我怕你接受不了。”
話落。
大將軍拍了拍自己這位老實人姐夫,示意其趕緊進去。
“誒,大將軍,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我兒去病今日大喜,有什麼接受不了的。”陳掌砸吧了下嘴巴,有些不滿意自家這位妹夫說話。
然而,陳掌這有些抱怨的話還沒說完。
前方。
便傳來衛少兒的喊聲。
“夫君,伱在外面磨蹭什麼呢,快過來。”
“噢,來了來了。”
聽到前方傳來衛少兒喊他,這陳掌便沒再說什麼,便跑了進去。
沒辦法。
雖然說陳掌是曲逆侯陳恢之子,但由於他並非嫡支子嗣,所以過的並沒有大戶人家子弟那般美好。
後來。
因爲和衛少兒的關係,皇后娘娘美言兩句。
這陳掌才得以被漢武帝召見,身份自此顯貴,成爲詹事。
所以。
陳掌纔對夫人衛少兒的話,言聽計從。若無衛少兒,也無他今日的陳掌。
而因衛氏一族顯貴的人,又何止一個陳掌。
可惜了。
若不是霍仲孺當年膽小怕事,而是勇敢擔責面對的話。
今日的他。
成就也絕不僅僅是個縣吏小官。
這邊。
儒雅隨和的大將軍衛青,見到霍仲孺臉色不好,當即說道:“仲孺兄臉色不好,是否要歇息一下?迎接賓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勞了,我一人足以。”
可霍仲孺此時怎麼也不樂意了,說道:“沒有沒有,今日我兒大喜之日,再累也是值得的。”
話罷。
便主動去迎接賓客去,生怕自己連爲兒子唯一能做點事的權力,也被人剝奪了過去。
見霍仲孺這個樣子。
大將軍也只能無奈嘆息一聲,搖搖頭。
這時。
平陽公主到訪,衛青趕忙搶着上去迎接。
曾經何時。
衛青也不過是平陽公主身邊的一騎奴而已,而那時年輕貌美的平陽公主,則是他高不可攀的梧桐樹上鳳凰一般。
平陽公主掃了一眼旁邊的霍仲孺,淡淡一笑,道:“你也來了?”
霍仲孺面露羞愧,但還是說道:“吾子喜事,自當要來。”
說來也是巧了。
霍仲孺當年也是在平陽府上做事,衛青也是平陽公主的騎奴。
甚至於。
衛青當年混的還不如霍仲孺,可時過境遷,一個是威懾四方的大將軍,一個只是某不知名的平陽小吏。
平陽公主哼了一聲,道:“你若是當初有那陳掌一半的膽量,也不會今日這般尷尬。算了,畢竟你是去病生父,今日冠軍侯大喜之日,我就不說你了。”
話落。
平陽公主朝着正堂內走去。
而衛青則是負責照顧平陽公主去了。
此後。
接待賓客的地方,只留下霍仲孺一人。他哪裡認識來者賓客都是什麼人,好在是快到正午,後面姍姍來遲的賓客不多,也不用霍仲孺忙的焦頭爛額。
末了。
有兩位賓客急忙趕來。
霍仲孺上前與其搭話,道:“兩位,今日是吾子大喜之日,本應來者是客,不該阻攔。但實在是因爲客人太多,需要分兩處辦理酒席,還望多多包涵。”
“所以。”
“可否給我看下兩位的請柬呢?”
若是衛青在,自然不需要看這所謂的請柬。
長安的那些權貴,他這個大將軍豈有不認識之理?
但霍仲孺不認識啊。
兩人中,爲首的男子看着霍仲孺,皺眉道:“你兒子大喜?噢,你就是驃騎將軍的父親,霍仲孺吧!”
此話一出。
霍仲孺先是一驚,然後臉上露出喜色。
沒想到。
在這長安城中,居然還有人認識他這個平陽縣吏。
隨即。
霍仲孺連忙點頭,生怕晚了一樣,說道:“對對對,我就是去病的父親,今日接了一上午的賓客,你還是第二個認出我的人。”
“我能問一下.”
“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面對霍仲孺的說法。
對面那爲首的男子不僅沒有回答,反而好奇的對霍仲孺問道:“我是第二個認出你的人,那第一個是誰呢?”
霍仲孺當即說道:“自當是平陽公主。”
男子一聽平陽公主也來了,當即笑道:“那不難怪,好,那你先看着門,我去見見她。”
wWW✿ ttкan✿ ℃o
話語中。
這爲首的男子不免有些自大與狂妄的口氣。
霍仲孺微微有些反感,又見他帶着劍就往裡面闖入,當即就上前攔住,說道:“貴客,貴客,可否讓我看看請柬?”
霍仲孺伸手欲要攔住這爲首的男子。
可男子身邊,那護衛模樣打扮的傢伙,直接動手就將霍仲孺推開。
這使得霍仲孺纔將目光打量了這位護衛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看着這年輕護衛模樣,當即說道:“胡人!”
然而。
被叫做胡人的護衛,當即回懟道:“胡人怎麼了,大漢朝廷都說了,只要歸順大漢,都是大漢的子民!”
胡人護衛的年紀,看起來比霍去病要小。
但是比霍光要大四五歲。
但聲音,卻像中年人一般厚重。
在這胡人的目光下,霍仲孺不得已退了兩步,但還是說道:“我沒有說胡人如何,只是驚訝而已。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我兒大喜之日,二位貴客,總得看看請柬吧?”
聽聞這話。
爲首男子皺了皺眉,搜了一下全身,發現沒帶所謂的請柬。
其次。
又問道護衛:“你帶沒帶?”
胡人護衛連忙搖頭,說道:“我本來就沒有啊!”
二人的交流。
霍仲孺是聽的一清二楚的,畢竟就站在面前。
當下。
他重新審視着二人,心中篤定,他們是來喜筵上蹭吃蹭喝的。
畢竟。
這類事情,他可是見過不少。
不過。
霍仲孺向來膽小,見那胡人護衛兇惡,也不敢呵斥,便說道:“二位若沒請柬也無妨,來者是客。”
“這樣。”
“你們告訴我身份,我帶你們去此間樂酒樓吃喜筵。”
“倒不是故意怠慢二位。”
“實在是因爲來人太多,大將軍府上,裡面坐着的賓客,都是三公九卿,皇親國戚,沒有位子坐下了。”
爲首的男子一聽這話。
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
只見他盯着霍仲孺罵罵咧咧地說道:“三公九卿,皇親國戚怎麼了,沒有位子,那就讓他們自覺挪個位置出來。”
此話簡直狂妄至極。
起碼!
在霍仲孺耳朵裡聽起來,是這樣的。
但長安城的人,都身份尊貴,他也不敢得罪,便問道:“敢問,貴客的身份是?”
對面的那男子想也不想地報上名來,道:“平陽侯!”
“原來是平陽嗯?”霍仲孺剛想恭維,可突然音調拔高,道:“平陽侯曹壽已經去世多年,現在繼承侯爵之位的是他兒子曹襄啊!”
“.”
此時此刻。
霍光和他的母親,正在此間樂接待那些在大將軍府上,坐不下的貴賓。
驃騎將軍何許人也?
他的婚禮,就算不刻意去舉辦,來往祝賀之人,都能把大將軍府的門檻踩爛。
這時。
霍光看着桑弘羊和楊胤拖家帶口,面帶微笑的向着他走來。
頓時心生疑惑,問道:“誒,你們倆位怎麼也來了?桑大農爲九卿之一,楊叔貴爲赤泉侯,以二位的身份,自當能留在我舅舅府上的!”
聽聞這話。
桑弘羊和楊胤忽視一眼,然後哈哈大笑道:“我們身份尊貴,可說到底,與大將軍、驃騎將軍不算熟絡。”
“何況。”
“這拖家帶口的過來蹭吃蹭喝,也不好意思佔那麼多位子啊!”
霍光看了一眼兩人都帶着家人,笑道:“也好,來此間樂,美食美酒可比我舅舅那好上不少。”
這時。
楊胤身邊有着一姿色豔麗的女子,一笑一顰間都散發出勾引男人的感覺。
這樣的女子。
如果給文人墨客去形容,應該會用上“風情萬種”這個詞語吧?
可惜。
霍光沒文化。
他看到這女子第一眼,就只想到一個字。
——騷!
女子看着霍光,對楊胤問道:“這位,就是你說的那個聰明的霍家小子?”
楊胤頓時呵斥道:“什麼小子,是小友。”
其實霍光更相信,這老傢伙回去後,肯定是說小子,而不是小友。
不過。
霍光也不介意別人背後說什麼,裝作沒聽見,淡淡說道:“赤泉侯,您身邊這位是?”
“新娶的一房妾室!”楊胤頗爲自豪的用手拍了一下女子,然後說道:“跟霍議郎認識一下。”
也是。
這種年紀,還能保持初心不改,確實值得驕傲。
而女子得到楊胤的話,當即行禮道:“賤妾馮伊雪,見過霍議郎。”
“噢噢!”
看着馮伊雪那勾人的眼神,霍光忍不住揉揉額頭。
這樣的女子。
真不知道楊胤這老身子骨,是怎麼吃得消的。
不多說。
他便領着衆人走進此間樂酒樓內,給他們安排好席位。
因爲有着一層合作伙伴的關係,霍光本想着親自招待楊胤和桑弘羊這桌。可這時,大將軍府上那邊卻來了僕人,焦急地跟霍光說道:
“不好了,霍阿郎。”
“令尊。”
“把陛下給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