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術室外,有一個男孩呆呆的看着那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在他的身後,他的母親因爲醫生的那句話,而傷心的痛哭着。而在母親傷心的背後,一個醫生正緩緩的離開,儘管,這個醫生帶着口罩,但是,還是能讓人感到這個醫生身上的疲憊之感,在他的眼神中似乎沒有一絲愧疚,而是充滿了麻木,或許是因爲這個男人見到太多因爲這個疫情而死去的人了吧,也或許是早就預測到這次手術會以失敗而告終的緣故吧。醫生離開的腳步聲很輕,但在對男孩而言,卻很大。醫生的腳步聲與母親的哭泣聲在男孩的耳朵不停的迴響着。而醫生的那句“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夾在其中。男孩的腦中出現了許多關於父親的畫面,他無法接受如今躺在手術室中的那個人,那個安詳睡着的人是自己最愛的父親。男孩內心世界少了一束光,黑暗開始侵蝕着這個被悲傷所籠罩着的八歲男孩的內心世界。
大夏曆1020年3月12日
我叫劉維,湖貝郡人氏。今天是我入監獄以來的第四天,因爲,我殺了三個人,並且其中有一個退休官員,所以,監獄裡的人就把我關在一個單獨的狹小的牢房當中,不能出去。每天都有人準時的給我送飯。這裡的飯菜真難吃。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我最喜歡的便是那扇小小的窗戶。只有白天這扇窗戶所送進來的日光,才能讓我意識到我還身處在人間,而不是充滿黑暗的地獄當中。
在我行兇的日子裡,我能感受到體內的血液在不斷的沸騰和興奮,如今,我被抓進了監獄,在監獄的這四天裡,這股血液似乎冷卻了下來,沒有了以往的興奮之感。那些驅使我去怨恨和殺人的畫面和聲音在這段日子裡,也再也沒有出現了。手術室,法庭,母親的哭泣聲、陳北陽的宣判聲,林瑞泉的笑聲,以及那個男人的聲音,這些畫面與聲音每晚都會出現在我夢中,令我無法安然睡覺的畫面和聲音都不再出現了。相反,那些小時候與父親和母親在一起的快樂畫面倒是在這四天裡頻繁的到來,這四天是這十幾年來睡得最舒服的四天。
這四天以來,我每天做的事情只有兩件事,一件是回憶那些被我深藏已久的記憶,另一件事便是在這牢房裡靜靜的等待着審判我日子的到來,我不怕死,但是,等死的滋味是真的讓人難受。
“劉維,有人想見你。”
獄警的這番話令正在等死的我感到十分吃驚,我父母早已過世,而且,我也並沒有交心的朋友,至於我的那些親戚,現在應該對我是唯恐避之不急纔對,應該不會來見我。是誰要見我?難道是他。我的腦中浮現了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畫面。
“劉維,劉維,想什麼呢?快點出來跟我走。”
獄警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索。我笑了一下,暗自嘲笑着自己剛纔的行爲,人都要死了想那麼多幹嘛。
我隨着獄警來到了來訪室,按照獄警的指示來到那個要見我的人的面前。我看着玻璃牆外那個要見我的男人。腦中思索着這個男人,思索沒多久,我便可以肯定我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是,我能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跟我一樣,他也是一個被黑暗所吞噬過的人吧。
眼前的這個男人儘管帶着一副真誠的笑容,但是,我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在這男人內心的那股冷漠。那個男人指了指那掛着的話筒,然後拿起了它。在他的指示下我拿起了話筒。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玄策。”電話裡傳來的這個叫吳玄策的話語,短短的一句話,讓我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的那股冷漠。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準確的說,是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你會那麼快被刑警司的人抓到,有很大原因是因爲我。”
“什麼意思?”我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眉頭舒緩之後,說道“是你查到我的?”
“可以這麼說。”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通過陳華的敘述和1003年陳北陽所判的案子中,找到了劉玉和陳北陽的之間的聯繫,發現這兩人都跟1003年遠方集團的勞工糾紛案有關,所以,推測出你應該是當年這個官司的被告胡珏的親人,然後,刑警司就去查胡珏的親人,然後就查到你。就是這麼簡單。”
吳玄策說這話時,語氣很平常,就像是在訴說着一件很平常的事,似乎對抓到我這事並沒有感到十分的自豪一樣。
“你真聰明,那你找我,應該不是來炫耀你的事蹟的吧?”
“當然不是來炫耀的了。刑警司的人又不笨,你是兇手這事遲早會被他們查到,我只不過是讓你被抓這事,提前發生罷了。”
吳玄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東西,這是一個由一個鐵圈和六顆小星星組成的勳章。
“我廢了那多力氣見你的原因是,我想知道你對這個南鬥勳章的主人的信息瞭解多少。”
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手中的勳章,我的腦中浮現了那個披着人皮,在陽光下行走的惡魔,那個黑暗世界的引路人。在那個惡魔的胸前也彆着這麼一個勳章。看眼前的這個人的樣子,似乎他知道這個惡魔存在。他到底要幹嘛?爲什麼要詢問我關於那個惡魔的信息。
“你知道他的存在?”我好奇地對眼前的這個男人詢問着。
吳玄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他,他楞了一下,然後,平靜的說道“我不知道跟你見面的那個人的身份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樣,我甚至不知道那人的性別是男是女。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是個惡魔。”
看樣子,這個叫吳玄策的男人不認識那個人,那他爲什麼會知道那個人是個惡魔。
“劉維,你應該很清楚,你會落到這個地步,跟那個人有着很大的關係。在他看來,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提線木偶,幫他完成目標的工具罷了。所以,你完全沒有義務保護那個人的信息。”
這個叫吳玄策的男人,他所說的話語有一種魔力,這種魔力會使讓人很容易的去相信他,這種能力我在那個人身上也見到過。對,無論是吳玄策的氣息,還是吳玄策說話時的語氣,我都在那個人身上見到過,眼前的這個人不僅跟我一樣被黑暗所吞噬着,同時,他也是一個惡魔。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好像我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告訴你,他的信息吧。”
吳玄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回答他,他開始沉默了,他的眼神暗淡了許多。對啊,是眼神,眼前這個人男人的眼中隱藏着少許的微光,不是那個人那般黑暗。
“如果,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知道關於他的信息的原因。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尷尬的氛圍,被我的話語所打破了。眼前這個沉默的男子,因爲,我的話語,眼中的暗淡色彩消失了,微弱的光芒又出現了
“我想阻止更多的人,不被他們誘導到黑暗的世界裡,成爲他們犯罪的工具。”
好厲害,儘管,我跟他之間隔着一個厚厚的玻璃,但是,這個男人在說完這句話時所散發出來的壓迫感,還是穿過了玻璃到達了我的面前。等一下,他們?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那個人的同類,看樣子,這個故事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
“你的理由很好,我決定把我知道的告訴你。”我知道,這個理由不是他沉淪黑暗,化身爲惡魔,並與惡魔鬥爭到現在的主要理由,但卻是能打動我內心的理由。所以,我決定告訴他,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與他第一次見面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