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羅玉飛向逐漸靠近他們的老闆打招呼。
“羅警官,中午好呀。”
“老闆給你這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哥,他叫呂洲。”
“你好。我叫呂洲。”呂洲站起來說道,同時,並伸出自己的右手。
呂洲的舉動讓羅玉飛感到一絲不解,因爲,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位大哥一向是十分桀驁,很少對一個不認識的人那麼客氣。難道,是因爲在監獄呆久的原因?
其實,羅玉飛想錯了。監獄裡的生活,並沒有改變呂洲的性格,呂洲之所以會對老闆這麼客氣,是因爲,老闆那雙眼睛。那不是普通人會有的眼睛。
呂洲依然記得第一次看到擁有這種眼睛的人時的場景,那時的呂洲還是湖貝郡江湖的風雲人物,是當時四大幫派之一黑虎堂的得力干將。那一晚,他跟隨黑虎堂堂主來到郊外的一個莊園,這個莊園是當時四大幫派之一紫龍幫幫主的私人住處。當時湖貝郡有名江湖幫派人物都匯聚在這個莊園的一個房間的圓桌上,這些平日叱詫風雲的人物都對圓桌中心投影器中所投放出來的那個男人十分的恭敬。而呂洲作爲黑虎堂堂主最信賴的手下,當時,他正好站在他堂主的椅子背後,看着那雙眼睛的主人坐在辦公椅上對這些黑道大佬講話。當時,呂洲的內心感到十分的震撼。眼前投影中的那個長相普通的男子似乎掌握着罪惡的無上權柄,或者說他就是罪惡的本身一般,在場的黑道大佬都似乎都十分的怕他和敬他。他那平淡的話語,通過傳聲器,從遠方傳來,聲波的傳遞似乎沒有消減他那聲音中所蘊涵的寒冷,呂洲覺得這聲音的主人不是人類,而是來自地獄惡魔。
會議結束後,堂主對他說道“呂洲啊,今日的所見所聞你不可以說出去,無論你日後幹啥,你都不能把這個人的存在說出去。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知道了,堂主。”呂洲答應堂主,他也的確做到了這件事,哪怕進了監獄,他沒有向任何透露這個男人的存在。
所以,當呂洲再次看到這種眼睛時,他的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酒館老闆不是普通人。他跟那個男人一樣,也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我叫吳玄策,是這家酒館的老闆。”老闆一邊自我介紹,一邊伸出手和呂洲握手。
“你的情況,玉飛在一星期前就告訴過我了。但他只說了,你在監獄裡是負責監獄伙食的,其他關於你廚藝的信息,他一點都沒有告訴過我。既然,你要來我這當廚師,那我就得了解的你的廚藝。所以,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您請說。”
“你幾級啊?”
“我是特級廚師。”
“哦~特級廚師,厲害。”
“擅長什麼菜系。”
“四大菜系都會,但最擅長的還是魯菜和蜀菜。”
“一個廚師能將四大菜系中的一個做好,便是大廚,而你卻擅長兩個,真厲害,不愧少有的特級廚師。”
“多謝您的誇獎。”
“不過,說歸說,我還是想看一下你的真本事。這樣吧,你把剛纔你們點的那五個菜做出來,讓我嚐嚐,如果做的讓我滿意,我就讓你留在這工作了。”
“哇,老闆,我錢都付了,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黑呀?”一旁的羅玉飛對老闆提出的要求表示不滿,哪有讓客人付錢,還讓客人自己做飯的道理,畢竟,那些材料可不值380元。
“沒問題。”呂洲爽快的便答應了。
“嘉一啊,帶這位大哥去廚房,並把材料給他準備好。”老闆對櫃檯上正在算賬的胡嘉一說道。
“好。”胡嘉一回應道。然後,她便離開櫃檯,帶着呂洲前往廚房。
看着他二人離去的背影,羅玉飛對老闆抱怨道“老闆,你這就不厚道了吧。”
“你以前來我這蹭吃蹭喝的時候,咋不想自己行爲厚不厚道。”老闆邊說邊坐了下來。
“額......這個........”
“這380元就當是你以前白吃白喝的飯錢吧。”
“唉。”羅玉飛嘆了一口氣,果然,自己的心還是比不過眼前這個人心黑呀!
“對了,聽說華南街發生了兇殺案,什麼情況?”
“就是一個賣野味被人謀殺的案子罷了。”
“野味?”
“嗯。”
“吃野味不是違法嗎?怎麼還有人敢賣。”
“偷偷賣的,專門賣給一些固定客戶的,包括來往龍湖的商人和一些獵奇的有錢人。反正被抓了也只是被關到牢裡幾年罷了,又不會死。”
“唉,找到兇手了嗎?”
“唉,別提了,這個案子從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了,刑警司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找不到線索?”老闆剛一說完,葉開就把餐具送了上來。
“不,恰恰相反,警方在案發現場找到很多線索,但就是線索太多,而且,很多線索都是假的,都是兇手故意留下來迷惑我們的。這搞得我們刑警司是焦頭爛額的。對了,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你是沒休息嗎?問這麼蠢的問題,這事都上了新聞頭條,我想不知道都難。”老闆對羅玉飛問的這個白癡問題嘲笑了一番。
“對哦!唉,你說到這個我就來氣,本來吧,不過只是一件普通的兇殺案,哪知經媒體這麼一報道,把慄城牧給驚動了。”
“慄城牧?龍湖城一年當中,少說也會發生幾起兇殺案,之前,城牧都不大關心的,怎麼這一次倒是把他驚動,死者是他親戚?”
“什麼呀?死者就是一個普通人,沒啥太大的背景。之所以,會驚動慄城牧主要是跟明年二月的官員考覈有關。”
“這之間有什麼關心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如今西北邊疆又在打戰,維護虞國社稷的安穩成了虞國每個官員的首要目標,上到內閣首輔,下到地方城牧縣令,無不如此,而這也成了官員考覈的重要標準。而我們這個慄城牧呢,又是下任湖貝郡守的有力競爭者。”
“哦~他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他的仕途。”老闆若有所思的說着。
“可不是嘛,官員考覈四年一次,以慄城牧的年紀根本就耗不起,如果這次他沒有晉升失敗,那麼他日後晉升的希望就更少了,或許他只能在這個城牧上幹到告老還鄉。也說不定。”
“哦~”
“所以,他給總警司施加壓力,總警司呢,又給屠老大施加壓力,要求我們刑警司必須在短時間內破案,搞得我們現在壓力突然變大。我們老大脾氣也變得暴躁了起來。我本來是打算跟我們老大請假一天的,哪知出了這檔事。我的假呢,也就只能請半天了,我還平白無故被他訓斥了一頓。”
“你們刑警司一向處於人手不足的境地。”
“誰說不是呀,一個當兩個人用,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畜用。”
“如今,又碰上這麼難的案子,你們屠老大肯讓你請假就不錯了。你就別抱怨了。”
“唉,對了,不知,您老對這個案子有沒有興趣?”羅玉飛滿臉微笑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老闆,他的笑容就像是奸商看到待宰的肥羊一般。
“諮詢費用一小時100元。”
“額.......”老闆平淡的話語,讓羅玉飛的笑容凝固了起來。
“你這也太貴了吧?之前,還是一小時30元的,怎麼一下子漲這麼多。”
“酒館的生意最近不是很好,所以,我只能對你漲價了,用從你這邊賺的錢,來補貼我酒館的生意。”
“能便宜一點不?”
“不能,我就這個價,愛要不要。”
“老闆,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你我之間的交情,難道還不值這幾個錢?”
“不值。”老闆十分直接,不帶一絲委婉的話語直接把這場聊天給聊死了。
羅玉飛沉默的看着老闆的面龐幾秒,然後說道“算你狠。”
老闆和羅玉飛的談話結束不久,呂洲做的飯菜也陸陸續續的被葉開和胡嘉一端了上來。
“一起吃吧。”老闆對胡嘉一、葉開、以及剛到餐桌的呂洲說道。
羅玉飛再聽到這話後,嘴角輕輕的向上抽了兩下,心中暴了一句粗話,老子出錢,你請客,姓吳的,算你狠。
“好耶!”胡嘉一興奮的說道,幸好,老孃還沒有吃飯,否則就吃不到這個姓羅的請的客了。
“這魚炒的不錯嘛。”葉開讚美道。
“嗯,這個空心菜也炒的不錯。”胡嘉一誇獎道。
“嗯,做的不錯。”老闆邊吃邊點頭,“恭喜你,你被錄用了。”
“謝謝,老闆和兩位的誇獎,我以後會好好幹的。”呂洲恭敬的說道。
“耶,以後再也不用吃老闆做的菜咯。”胡嘉一說道。
“我做的菜很難吃嗎?”
“那倒沒有,只不過老闆你的菜式太少了。吃來吃去就那幾個菜,我和嘉一早就吃膩了。”葉開邊吃邊說道。
“哦。”
.......
就這樣,聽雨樓這家酒館迎來了它的第四個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