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救命。”竺夜旬一路小跑來找他娘,他哥瘋了,他抵擋不住啊。
“旬兒,幹什麼啊,急死火燎的,誰能要你堂堂王爺的命啊,哎呦,你慢點,撞着娘了。”太后看着跌跌撞撞進屋的小兒子皺眉,就會咋呼。
“娘,你可得救救旬兒。”竺夜旬就差梨花帶雨了。
“好好說話。”
“我哥瘋了,要我幫着處理政事,還把我安排在李林那,娘,你可得救救我啊,先不說我不懂朝政,就那李林,聽着都哆嗦,出了名的難纏啊。”竺夜旬依舊哭咧咧的,他娘最受不了他這樣了,他得演的賣力點啊,尋求不到支援,他就死定了。
“就這事,也至於你哭咧咧的,還有,有你這麼說自己哥哥的麼,還瘋了,我看你的樣子像瘋了。哎?不對,你哥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說,你又闖啥禍了?”他娘也凶神惡煞起來。
“沒有啊,我啥都沒幹啊,娘,你要相信我,我真沒闖禍。我去看寧冰,我哥也去了,二話沒說,就讓我明天到李林那報到。”他覺得自己很冤,他真的啥也沒幹。
“你又去冰兒那了?怪不得。”他這傻兒子,整天往他小嫂子那鑽,他哥現在纔有反應,這都算慢的了吧,他還傻呼呼的不知道他哥爲啥生氣,她咋有這麼笨的兒子。
“啊,是啊,我有空就去看寧冰,再說這次寧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 能不去啊,怕寧冰受不了,還好他心態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不對,娘,您別轉移話題,您快和哥說說,我真不會處理啥朝政啊。
您的兒子您最瞭解啊,我哪是那塊料啊。“竺夜旬繼續哀號。
“你不是沒有這能力,你就是閒散慣了,也不幫幫你哥哥,都是叫我給慣的,哎。”
“娘……”竺夜旬拉長音磨他娘。
“還了,別叫魂了,晚上我叫你哥來問問,行了吧。不過先說好啊,你哥要是不聽我的,我可沒辦法啊,他讓你乾的也算是正事,娘不能強逼他改決定。”
“娘,您偏心,向着我哥,娘,您不疼旬兒了。”竺夜旬想要到肯定回答,他是真的不想去理政啊。
“打你個不孝順的東西,誰都知道我最慣着你,你還叫喚,再叫喚,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找你哥求情去。”
“啊,不要啊,娘,您最疼旬兒了,不會見死不救的,呵呵。”竺夜旬可不敢惹火他的救命稻草。
“好了,你給我恢復正常表情,明知道我最不願意看你這樣了。”
“嘿嘿,娘,您剛剛在做什麼啊?”竺夜旬迅速眉開眼笑,有他娘出馬,肯定沒問題。
“還敢說,我剛想睡一會,你就闖進來了,趕緊滾蛋。”他娘真兇。
“好好好,我走,但是娘,我的事,你可別忘了啊,否則我天天在這哭,我把雅軒給淹了,您別怪我啊。”說完抱頭鼠竄。
“滾……”他娘大吼……
出了雅軒,竺夜旬就恢復王爺樣了,變的真快,剛剛那弱智模樣頓消,高傲美麗的旬王爺啊 ,還是讓人仰視啊。
寧冰不明所以。
竺夜清臉是綠的,和他的名字挺符合,但是他知道那不是正常顏色,他臨走時那一眼,很陰沉,爲啥?
果然帝王心都是海底針,不是他這種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你倒是日子過的清閒啊,家都破了,一點感覺都沒有麼?”竺夜清去而復返,臉色仍然綠着。
“啊,您不是走了麼,怎麼?”怎麼又回來了,臉還是那麼臭,這人,腦子 ,不大正常。
“答非所問。”竺夜清又惜字如金了,寧冰還以爲他這毛病最近改了呢。
“您不是早就給過我暗示了,我娘平安,您也許諾不會濫殺,那我還應該再有什麼感覺呢?”寧冰還是不明白人的臉爲什麼會變綠色,難道是名字的原因,叫着叫着就綠了?費解。
竺夜清要是知道他對面的人是在琢磨這個,不知道會不會衝動的掐上這一臉茫然的人的脖子。
“真的那麼憎恨你爺爺?你連他的生死也沒有問過。”其實竺夜清是想知道,被送進宮成了他的人,那麼讓他難以接受,至今仍是麼,以至於憎恨送他入宮的人。
“他從不顧及我的生死命運,在我看來他只是我名義上的爺爺,出生在寧府我沒的選擇,但我總有權利選擇真正關心我的人,相信我,那絕不是寧致遠。”寧冰這會說的清晰。
他是不是應該對寧家的敗落表現出痛心疾首,否則這樣的疑問是不是還會繼續。天知道那個陰險的老頭和他啥關係也沒有。
“你憎恨現在的境遇?”寧冰的話讓竺夜清理解爲不想在他身邊。
“事實上我誰也不憎恨,我只是想說明寧府裡我唯一關心的就是我娘而已。”這位王上大人是啥思維,他有說憎恨什麼他說的境遇麼。
竺夜清也不準備就這個問題再和麪前的人討論下去了,既然他不關心,那他起什麼勁,就算他關心,也是徒勞,寧致遠,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不過竺夜清其實更介意寧冰和自己弟弟的親近,他無論如何也是沒辦法就這樣和他打鬧的。
寧冰看着竺夜清陰晴不定的臉納悶,他也會發呆走神啊,新鮮,還以爲這位王上是超人,沒那麼多普通人類的情緒。
“冰兒,你,喜歡旬麼?我看你和他好像相處的很好。”竺夜清終於艱難的開口,忍不住問這樣的問題。
“竺夜旬?喜歡?這個問題沒想過,不過和他在一起有意思,我喜歡損他,何況我也不認識別人啊,只有他能來我這給我解解悶。”寧冰很白癡的回答着,完全沒感覺到竺夜清的彆扭,看來他對自己是人家媳婦的自覺還沒有培養好。
“和朕在一起,不好?”
“沒有啊,挺好的啊。”這人的腦子果然和他不一樣哎,他啥時候說過他壞話了,爲啥問這個問題。
竺夜清再次放棄,自己白白鬱悶,寧冰這人,腦子遲鈍的可以,估計這樣的迂迴問答他根本理解不了。
竺夜清鄙視自己的審美,咋就對這麼個沒長相沒頭腦的人感興趣了呢。
還有旬,在想什麼?那麼高傲冷漠的人,爲什麼也會在寧冰面前放下身段?看見他們二人相處的那麼自然,他堂堂君王居然也有股酸意在心頭。
他不是寧冰,沒有那麼遲鈍的腦袋,他太清楚自己情緒爲何低沉,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心底有着抗拒。
“朕今晚不過來了。“竺夜清突然扭頭就走。
寧冰無所謂的聳肩,對這位的喜怒無常,見怪不怪,反正帝王嘛,想幹啥幹啥,他可干涉不了。
“冰兒,這幾天可好啊,幾天不見,我可想你了呢。“大嬸聲音出現。
寧冰恢復百無聊賴的狀態沒幾分鐘,訪客又至,他今天真忙啊。
“夫人,您來了,冰兒每天都盼着您呢。”寧冰說的是心裡話,總覺得這大嬸親切的很。
“哎呦,真會說話,冰兒就是討人喜歡。”大嬸美麗的臉上都是笑容。
“您今天怎麼有空來冰兒這了啊。”她不是也來問寧府被抄家的事的吧。
“想你了唄,還能是什麼。要是別的原因嘛,就是寧府的事,我聽說了,怕你難受,來看看你。”大嬸頓時偷來憐憫的目光。
寧冰暗叫蒼天,還好他認識的人少,要不都來安慰他,他還真吃不消。
“我沒事,爺爺他造反,也是罪有應得吧,我這樣說,您會不會覺得我冷血?”寧冰認識的人不多,恰好每一個他都不想欺騙,只想說出真實的感覺。
“你真這樣想?冷血,什麼冷血,這樣想就對了。你那個爺爺啊,說實話,我不喜歡,都不管你的死活,愣是把個好好的男兒送進這深不見底的宮裡,你能這樣想最好,免的傷心難過的。”大嬸說的話倒是讓寧冰詫異了,咦,有人理解他了。
“夫人,您真是寧冰的知音啊。”他這樣文鄒鄒的說話咋就那麼彆扭呢,可是又不能和誰說話都跟和竺夜旬似的。
要是他再認識些個人,整天咬文嚼字,咬掉舌頭只是個時間問題。
“那個,冰兒啊,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說。”大嬸投來期盼的目光。
“您問。”他連別人媳婦都當了,還怕啥。
“聽說你和旬王爺關係很好,是吧。”
“是啊。”這是啥難回答的問題啊,明明很好回答嘛。
“那,冰兒,你是王上的人,和王上關係好麼?”
“不知道好不好,王上嘛,高深莫測的,一會莫名其妙的笑,一會莫名其妙的陰沉着臉, 我的腦子不大好使,也不知道他想啥,所以,相處的有點奇怪,好不好的,就說不上了。
何況我們一共也沒見過幾面,我想他應該不怎麼待見我吧,沒聽說哪個王上待見的人住在旮旯的。
不過我不是抱怨啊,只是說符合邏輯的事實。
還有一個事實就是,比起大院子,我很歡喜被髮配到這裡。”寧冰一口氣說了很多話,讓對面大嬸陷入凝視他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