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後方的洞壁上用鮮血寫了這兩個字母,字母下方還有一些用英文寫着的文字,但已經被人抹去,只留下單手抹去的一條條痕跡,抹去上面文字的人非常仔細,可即便如此在洞壁最下方還是留下了兩個非常模糊的字母:od。
看起來屍體原名的縮寫叫,可爲什麼不寫上全名呢?遺物中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東西。莫欽翻轉照片,看見照片後方的文字也被人用筆全部抹黑。
修羅的鼻子湊近了滿是血印的洞壁,上上下下仔細聞着,不時直起身子來用前爪按在洞壁之上支撐着身體,聞着洞壁的上方。洞壁跟前的四人緊盯着上面的血印,推測着上面也許寫着的是這個名叫的人死前的經歷。
“不對!”胡順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着旁邊的屍體,將屍體翻轉過來,仔仔細細重新查看了一番,搖頭道,“不是他的血,他沒有外傷。”
“沒有外傷,但卻有血可以寫字?”莫欽拿着那張照片,在手中揮舞衝着面部扇風,拿出熒光棒扔在洞穴的四周,將洞穴照得透亮,仔細觀察了一陣,並沒有看到有其他更深入的洞穴,一切都很平常。可洞穴照亮的同時,洞穴口蹲坐着的內藤颯太立即緊張起來,因爲他終於看清楚了這個洞穴的場景和自己爺爺內藤中馬所描述的一模一樣,毫無疑問,這就是當初內藤中馬遭遇宇都宮教授白日生魂的場所。
幾十年前的恐懼會重新上演嗎?內藤颯太不知道,雖說很害怕,但看見胡順唐等人心中又有了安慰,畢竟他清楚與自己同行的這些人都不是弱者。
“啪嗒——”洞壁上一塊岩石在修羅前爪的撥動下掉落下來,那塊岩石足足有人的兩個拳頭那麼大,掉落下來之後發出一聲脆響,胡順唐立即起身來盯着修羅前爪撥動的地方,在那裡竟然有個能放進去一隻手的洞穴,再用手電一照,裡面卻是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
原以爲洞穴中會藏着什麼東西的胡順唐,仔仔細細查看着洞穴,發現裡面雖然可以存放進東西,卻真的什麼也沒有。
“不合邏輯呀。”夜叉王查看了那個小洞後搖頭道,“爲什麼挖個洞出來,卻不藏任何東西呢?”
莫欽則蹲在那盯着掉落在地面上的石塊,尋思了半天將石頭撿起來捏了捏,又敲了敲那洞壁,隨後捏了捏手中的石塊,緊接着起身來將石塊重新塞入那個洞口,讓胡順唐拿手電照着,自己觀察着邊緣,隨即又輕輕用手將石頭給剝落下來,反覆好幾次之後,莫欽抽出夜叉王腰間的匕首在石塊落下來的位置開始挖起來,沒有挖多深,就發現一個裝雪茄煙的盒子。
莫欽的行爲讓胡順唐等人明白了,埋下這個雪茄煙盒子的人故意在洞壁上挖出了這個洞是爲了掩人耳目,洞中卻沒有藏進任何東西,實際上是將洞壁石頭的落點處作爲藏物的地點。
“磁帶。”莫欽用匕首敲開雪茄煙盒子,從裡面拿出一盒磁帶來,在三人面前晃了晃,“上面寫着英文縮寫,應該就是在牆面上寫字的這個人。”
胡順唐立即拿過錄音機來,將那盤磁帶放進去,接着捧在手中按下了播放鍵,隨即磁帶開始在錄音機中旋轉起來,發出“吱吱”聲,如同是有耗子在裡面撕咬一般。
“我們算平安了……”幾秒後錄音開始播放,傳來一個鼻音很重的男子聲,依舊說的是英文,卻帶着美國口音,剛說到這的時候,一旁還有個女子的聲音傳來,“,你忘記說時間了,把時間記錄下來,這是規矩,就算我們出了意外,以後找到我們屍體的人,也會知道我們是在什麼時間發生的意外。”女子說完,鼻音較重的男子應道,“好的!好的!現在是1993年7月14日晚,距離死已經有五個小時了!媽的!爲什麼我們連自己的全名都不能說出來?教授到底發現了什麼?這次到底是冒險還是真正的考古任務?教授向我們隱瞞着什麼?死得真慘,被怪物殺死了,那個怪物會吃人,天啦!我在埃及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木乃伊吃人的傳說,但吃掉的不是木乃伊,是個沒有皮膚的人,不,是怪物,是怪物!教授說中國人稱那東西叫殭屍……教授瘋了嗎?要知道,我們也叫那東西爲殭屍,爲什麼偏偏要加上中國人的前綴呢?”
男子說到這,呼吸開始變得很沉重,隨即開始抽泣,接着開始變得痛苦,哭聲從錄音機中傳來,迴盪在洞穴之中,讓氣氛變得十分詭異。洞穴口的小金華和兩個日本人不由得縮成一團,很是害怕,原本應該最害怕的市谷美羽卻坐在中間,分別抓着左右兩個男人的手,仔細聽着,還不時低聲安慰着他們。
胡順唐側頭來看着市谷美羽,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豎起耳朵繼續聽着。磁帶還在轉動着,哭聲卻停止了,過了好一會兒男人帶着哭腔繼續說:“天啦!誰來救救我們?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們找到這個洞穴的時候已經失去了一個夥伴,現在我們只剩下四個人,教授在發現洞穴裡面那灘鮮血之後就獨自離開了,如今只有我們三個人留在這裡,陪伴我們的只有那灘鮮血,還有肉渣!是醫生,她說那是人血和人肉渣,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我不相信那是人肉,如果那是人肉,只能說明這是野獸居住的洞穴,可爲什麼連骨頭都沒有剩下呢?難道說野獸將之前那個人連骨頭都吞掉了?太可怕了,我有個預感,我們可能活不過今晚了,我很想女兒,很想妻子……寶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對不起你的,這是懲罰嗎?我參加這次考古,也是爲了能和偷情!這肯定是老天的懲罰……”
錄音到這結束了,聲音慢慢淡了下來,一直都是這個叫之人的懺悔。大概意思是他來參加這次考古行動,是爲了瞞着妻子和隊中名叫的女醫生偷情,估計在錄音開始之前插嘴的女人就是那個。
的錄音隨即結束了,但磁帶還在運轉,錄下來的也都只是風聲還有人沉重的呼吸聲,聽起來應該是本人擔心有意外發生,所以一直在用錄音機錄下自己的聲音,但因爲磁帶有限,終於還是結束了,播放鍵也自動彈了起來。
胡順唐打開錄音機,拿出磁帶,隨即翻轉一面又放了進去,接着又按下錄音鍵,剛按下去不到一秒,錄音機裡就傳來了“啊——”的一聲慘叫!
慘叫聲拖得很長,讓圍在錄音機周圍的衆人都嚇了一跳,洞口蹲着的小金華三人也不不由自主抱在了一起,驚恐地盯着前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還有老婆和女兒,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慘叫聲之後,就是的哀求聲,還伴隨着很痛苦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人傷害之後正在拷問一般,可錄音中卻沒有傳來其他的例如毆打的聲音。
“呼、呼、呼——”沉重的呼吸聲從錄音機中傳來,還能從呼吸聲中清楚地分辨出距離錄音機逐漸變遠的的哀求聲,像是對施暴之人發現了錄音機,拿起錄音機來觀察,而受傷的卻沿着洞壁慢慢逃向另外一邊,也許是因爲受傷過重的關係,根本無法起身逃跑,只能暫時保持與施暴者之間的距離。
“咔嚓”此時錄音機播放鍵自己彈了起來,衆人都是一驚,隨即四人對視一眼。莫欽立即又伸手將播放鍵給按了下去,按下的同時拇指卻沒有離開,使勁壓着,卻感覺有一股怪力從錄音機中釋放出來,試圖想要驅趕開莫欽的大拇指。
“吱吱、咕咕——”一陣陣怪聲從錄音機中傳出來,還夾雜着奇怪的攪拌聲,像是鍋裡煮着什麼粘湯之類的東西,又有人用大勺在拼命攪動,很快聲音消失不見,接着是非常平靜的聲音從錄音機中傳出來:“我叫,我是個動物學家,準確的說我在尋找古代已經滅絕的生物,我也是個僞君子,我表面上告訴周圍的人,我深愛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可實際上我卻在外面有很多女人,醫生就是其中一個,她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可我喜歡不要臉的女人,因爲不要臉的女人很容易上手,現在是1993年7月15日清晨,我已經解脫了,錄音完畢。”
的錄音到這裡,算是徹底結束了,磁帶沒有再轉動,也沒有怪聲再發出。莫欽鬆開按住播放鍵的大拇指,看着播放鍵輕輕彈起來,先前那股無形怪力也隨之消失,洞穴之中恢復了平靜。
圍着錄音機的胡順唐四人面面相覷,誰也無法對先前發生的事情和聽到的錄音下結論。自稱動物學家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在害怕什麼?爲何在慌亂之後突然間平靜,又用極其詭異的口吻開始懺悔,並自稱“解脫”了。
“再聽一遍,也許我們遺漏了什麼東西。”胡順唐拿出那捲錄音,換了一面準備重新再聽一遍,剛準備按下播放鍵就聽到在洞口的內藤颯太嘶聲怒吼道:“不要再放了!好痛呀!我腦袋好痛呀!不要再放了!”
內藤颯太的嘶喊聲引得四人注意,四人側頭看向洞口的時候,才發現小金華不知何時已經暈死過去,他身邊的市谷美羽則抱着自己的腦袋,臉色發白,眼珠中佈滿了血絲,像是腦袋真的要爆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