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商談妥當後,葉繪顏放鬱清返回天辰帝國。扣留的天行馬,也還給了他。
之後葉繪顏美眸流轉,擡頭沉思,臉色漠然,忽而嫣然一笑。
在她的腦海中,幻想着一幅畫面。
高臺之上,俊逸少年。
手持青鋒,意氣風發。
“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身爲一代女帝,權利至高無上,追求她的人無比之多,其中不乏聲名顯赫之人,可無一人能入她的眼。
二十歲,縱然她大智若妖,可依舊是個女人。情竇初開,也會偶爾幻想自己將來夫君的模樣。
天辰帝國
王千勝正帶領一隊人馬,氣勢洶洶的奔向五公主府。
原本他是打算一月以後,光明正大的打敗蘇白,迎娶花想容。
可今天卻收到一封書信,內容是蘇白與花想容睡到了一張牀上。
他頓時感覺自己被綠了。養了那麼多年的白菜,被豬給拱了。他不甘心啊!
於是想找個藉口整治蘇白。正愁沒有藉口的時候,上面傳達命令下來,說蘇白是禍國災星,命他去逮捕蘇白。
不過這道命令並非花輕揚所下,而是國師觀星子所下。
在這背後,隱隱有太子花弄墨的影子。
早上花弄墨去觀星宮內與觀星子長談,提到了禍國災星一事,他便提起了興趣。
承天帝國被滅,變相印證了此事。
當聽到蘇白身在五公主府時,他臉色大變,沒等花弄墨開口,就下達命令,逮捕蘇白。還要讓聖上親自審理此人。
當王千勝到了五公主府時,還沒等他開門,他的一名手下就一把把門踹開了。滿滿的囂張跋扈。
王千勝給了那人一巴掌,怒道:“誰讓你踹門的?這是五公主府,想死不成!”
那剛纔還牛氣哄哄的官兵頓時軟了下來,顫抖道:“我錯了。還望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
話音落後,那官兵上前小心翼翼的把門關好,又客客氣氣的把門打開。
另一名有些權利的官兵怒道:“要是因爲你,讓五公主對將軍印象變差,看我回去不弄死你!”
“一點眼色也沒有。活該!”
那名官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回到了隊伍尾端。
王千勝進入五公主府後,丫鬟家丁都熱情的打着招呼。
他平時對公主府照顧有加。沒有架子,對這些僕人頗爲客氣。
王千勝笑道:“容兒,千勝哥哥來了。”
無人出現!
若是以往,花想容都會一路小跑着出來,挽住他的胳膊,問他這次回來帶了什麼好東西!
一段時間後,她還沒有出現。
王千勝只好推開了書房的門,卻看到蘇白正在作畫,花想容在一旁站着研墨,滿臉笑意。白皙的絕美容顏之上,還蘸有墨水。
好一個郎情妾意!
王千勝強忍住怒火問道:“容兒這是在幹嘛?”
花想容在紙上寫道:“我在研墨,看蘇白畫畫。千勝哥哥有事麼?”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來看看你,順便逮捕一個人。”
“誰啊?”
王千勝正色道:“蘇白!”
花想容美眸睜大,手中的動作停止了。
蘇白聞言淡淡道:“爲何要來逮捕我?我這些天一直都待在府中,沒有犯法。”
“誰說沒有犯法就無罪了。”王千勝突然一頓,冷笑道:“你這個禍國災星。”
花想容寫道:“他不是!”
王千勝摸了摸花想容的小腦袋,寵溺道:“哥哥也不信!可這是命令,哥哥只能這樣做。”
蘇白道:“你聽誰說的?”
“我的上級!別磨蹭了,趕快跟我走。我的時間很珍貴的。”
花想容擋在蘇白身前,不讓王千勝逮捕他。
“蘇白!自己出來跟我走吧。整天躲在女人身後,算什麼男人。”
“容兒,讓開!”蘇白起身說道。
花想容一臉倔強。
王千勝說道:“容兒!放心吧。若是他真的清白,沒人敢爲難他。”
蘇白勸道:“你還不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花想容這才讓開,一名官兵爲蘇白戴上鐐銬,領着他出去。
王千勝問道:“容兒,哥哥聽說你和蘇白睡在一起了。他有沒有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花想容連連搖頭。
“那就好!要是那畜生敢對你做出什麼事,哥哥非弄死他不可。”
王千勝終於鬆了口氣,他知道花想容單純,不會說謊,說的話肯定是真的。
花想容有些生氣,寫道:“他不是畜生!”
王千勝一臉黑線。
算了!還是去處置蘇白吧!
花輕揚也是非常無奈,本來今天他能好好休息一下的,觀星子百封書信一出,各個大臣都來到朝堂之上,嚷嚷着如何處置禍國災星,偏偏蘇白深得鬱清所愛,他不能動。處在中間,左右爲難。
“陛下,承天之事已然印證他是禍國災星。”
“如若不除,我天辰勢必要步承天后塵。”
“你這烏鴉嘴!敢詛咒我天辰。”
“你說是直接殺了他好?還是用他血祭蒼天好?”
……
朝堂之上,亂作一團。
太子花弄墨身處其中,一言不發。
花輕揚問道:“太子,你認爲此事該如何處置?”
花弄墨微微一笑道:“父皇神機妙算,勢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無論父皇如何決定,兒臣定當支持。”
“陛下!臣認爲,用他血祭蒼天較好!能讓蒼天感受到我們的心意。”
“不妥!少年不過十六而已,若是用他血祭蒼天,太過殘忍。有辱陛下聖明。”
“那你說該如何處置?”一名大臣反駁道。
花輕揚緩緩開口道:“朕覺得先見一下那少年,再做處置較好!衆愛卿覺得呢?”
“如此甚好!說不定那少年,心懷大義,甘願爲我天辰赴死!”
“說的好聽。你怎麼不去死?”
“你…你…”
“你什麼你!老夫不吃你這一套。”
花輕揚怒道:“夠了!把他帶進來。”
王千勝領着蘇白到了朝堂之上。
“啓稟陛下!這禍國災星來到我國,欺騙五公主,說與五公主有婚約,當上了駙馬。直到如今,五公主還被矇在鼓裡。望陛下,將他處置一番。”
王千勝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蘇白卻是挺胸擡頭的站着,不肯下跪。
“大膽!見到陛下爲何不跪?”
“我爲何要跪?”蘇白漠然道。
王千勝臉色陰沉,一拳擊在蘇白膝蓋之上,只聽咔嚓一聲,蘇白一條腿的斷了。
卻依舊筆直的站着。
“你要是在不跪!我就把你另一條腿打斷。”
花輕揚不悅道:“千勝。我準你動手了麼?”
“回稟陛下,我看到他對您如此不敬,一時憤怒,失去了理智。望陛下原諒。”
花輕揚沉默不語,朝堂的氣氛壓抑起來。良久後,看向蘇白。
“蘇白,你爲何不跪?”
蘇白倔強道:“我生來驕傲,不肯半分折腰。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他人。”
“好一個生來驕傲。正對我的脾氣。”花輕揚笑道。
他已經決定要保蘇白了。蘇白可是鬱清看重之人。萬一出點什麼事,鬱清那老頭子能把皇宮給拆了。
“陛下不能只憑自己愛憎而放過他。別忘了,他可是禍國災星啊!”
“陛下!爲了我天辰氣運,絕不能放過。”
“少年!我看你一身傲骨,德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不如爲我天辰赴死。之後,我天辰可追封於你,保你家人錦衣玉食,一世平安。”
蘇白冷笑道:“抱歉!我這個人光骨頭硬,德行差得很。去死!想都別想。”
一名身着麻衣的寸頭老人站在蘇白身旁,說道:“孩子!沒事。老夫我向來不信禍國災星之類的命理之說,今天只要有我在,他們就拿捏不了你。”
這老頭是花想容的外公李青山,因爲從小家裡窮,只能身穿麻衣,久而久之成了習慣,直到後來有了地位後,也依舊穿着麻衣。
“李青山,你怎可如此糊塗!”
“居然幫一個欺騙你外孫女的人。”
李青山面不改色道:“我相信這小子沒有騙我外孫女!”
外孫女!這老頭是花想容的姥爺。
蘇白穩了一下身形,看向了李青山。
“你不相信!那就問問陛下,他與五公主有婚約沒有?”
李青山有些犯難,一方面他認爲蘇白沒有騙人,另一方面又怕花輕揚說沒有婚約。
蘇白給了李青山一個放心的眼神。意思是問吧!
“陛下!老臣想問,他與我外孫女究竟有沒有婚約?”李青山問道。
花輕揚答道:“有!”
“陛下!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的。”
“你認爲我在說謊?”花輕揚不怒自威。
在場大臣看到花輕揚陰沉的臉色,一個個都閉上了嘴。
“因爲某些原因,此婚約知道的人極少,不足爲怪。”
那婚約是爲了覆滅承天帝國,當然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李青山笑道:“聽道了麼?婚約是存在的,所以蘇白沒有騙容兒。”
“那又如何?他依舊是禍國災星,不能放過。”
其中一名大臣跪倒在地,說道:“此事關乎我國氣運,不可兒戲,還請陛下決斷。”
一名又一名的大臣跪地,片刻已有一半大臣。
“請陛下決斷!”
“請陛下決斷!”
……
這聲音震耳欲聾,它喧囂地迴盪着。低沉地籠罩殿堂上空。
花輕揚近乎無奈,倘若還要保蘇白,那以後他就有了昏君之名。
“啓稟陛下,風涼大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