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瑤問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會昏迷這麼久,是否身體哪裡不舒服,我將陰陽師用詭術逼我交出陰陽刀一事如實說了,米俊非驚道:“這麼強的陰陽師,別說奪刀了,就是要人命也是小菜一蝶啊!”
劉旭陽嘀咕道:“幸而對方只是要陰陽刀,萬一對方要的是死亡禁書……”他話鋒一轉,對我和夏夢瑤、米俊非說:“以後我們儘量白天趕路,晚上休息。”我問從這裡到陝西要多久,劉旭陽說估計得三天。
上午,大家在旅館裡休息了幾個小時,爲了以防萬一,我跟劉旭陽、米俊非睡在同一間房裡,昨晚發生了那種事,我現在哪睡得着?這一次來搶我陰陽刀的人既強大又神秘,昨晚不知不覺地就中了對方的詭術,而且發生的一切如此地真實,可以說,那完全是介於現實與夢魘之間。如果在那個幻境裡我出不來,那估計我在現實中也無法醒過來。
我走到窗前,想看看對方有沒有跟來,剛打開窗簾,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劉旭陽倏地從牀上坐起,我被他的這一反應嚇了一跳,還以爲他做惡夢了呢。
奇怪的是,門響了兩下後便沒響了。
劉旭陽下了牀,走到門口,慢慢地將門打開,然後問:“你找哪位?”聽得門外有一個女子說:“我找楊小刀。”一聽這聲音,我就火冒三丈,是那個小玉!我快步走到門口,見果然是她,便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小玉微微笑道:“當然有事,有興趣聊聊嗎?”我想,她是來搶我的陰陽刀的,若這事不解決,她會一直陰魂不散,不如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跟她痛快地聊聊,便說行,問她去哪兒聊。她說:“請跟我來。”說罷轉頭就走。我提步跟了上去,劉旭陽問:“不能在這兒聊嗎?”小玉停下腳步,朝劉旭陽看了一眼,想了想,又走了回來,“好,就在這兒聊。”
她竟然直接進了我們的房間。
我和劉旭陽略感驚訝,進房後,劉旭陽順手將門關上了。
米俊非聞聲也從牀上坐起,一雙賊眼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小玉,小玉對她視若無睹,雙手抱胸對我說:“我也不廢話了,坦白說吧,陰陽刀是屬於我們魁首的,我希望你能物歸原主。”
我輕哼了一聲,“憑什麼說陰陽刀是屬於你們魁首的?”心裡在想,魁首是什麼?是人還是妖?後來我才知道,這魁首,指首領,居首位者。多用作褒義,用來指稱在同輩中才華居第一的人。簡單地說,就是她們的頭兒。
小玉望着我反問:“你難道不知道陰陽刀的歷史?”
陰陽刀是我在山洞裡撿到的,我哪知道它的歷史啊?不過這個我自然不會承認,便懶懶地道:“知道又如何?”
小玉立即叫道:“你既然知道,就該將陰陽刀還給我們魁首。”
米俊非說:“誰知道你們家魁首是誰呀?我也可以說,陰陽刀是我們魁首的。”
小玉擡頭朝天花板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然後一字一句地道:“好,我就實話告訴你們,我並不叫小玉,我叫白靜,而我們魁首,是日本千月家族的公主,也是開花院第46代傳人,現在……”她朝我們看了一眼,微微昂頭道:“你們該明白了吧?”
白靜?千月家族?公主?還有什麼開花院……我望着面前這個實際叫白靜的女子問:“如此說來,你也是日本人?”
“我是中國人。”白靜答道。
我冷笑道:“你身爲中國人,來幫日本人搶我們中國的陰陽刀,你……這在抗日年代,叫漢奸,在現在,叫……叫什麼好呢?”
米俊非立即接茬道:“也叫漢奸!”
白靜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氣呼呼叫道:“我不是漢奸!”我說管你是不是漢奸,總之陰陽刀我是不會給你的。白靜氣急敗壞地道:“好吧,你既然不給,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哼!”她說完就朝門口走去,米俊非立即叫道:“等等。”白靜停下腳步望着他問:“怎麼?”米俊非朝身旁的枕頭拍了拍說:“過來睡睡。”
“無恥!”白靜面紅耳赤,罵了一聲後打開門拂袖而去。米俊非從牀上一躍而下,跳到門口望着白靜的背影叫了一聲:“撒喲娜拉——”然後回頭對我和劉旭陽說:“這丫的,膽兒挺肥,敢單挑匹馬地進來,完全沒把我們三匹狼放在眼裡啊,要是走得慢一點,我就要她叫雅蠛蝶、雅蠛蝶!。”
劉旭陽將門關上後,嚴肅地說:“對方敢進來,必定是有恃無恐,而又稱陰陽刀是她們的,估計不會輕易放棄。”
米俊非大大咧咧地道:“怕什麼,生平最喜歡的就是日本妞,愛情動作片看了不少,感覺她們身材都挺棒的,就是不知道實戰起來感覺如何……”
我忍俊不禁,問米俊非,可知道我昨晚在昏迷後看到了誰,米俊非問看到了誰,我說就是剛纔那個妞。米俊非啊地一聲,瞠目結舌。
午飯時,在飯桌上我們又談起這事,夏夢瑤說,真正的陰陽師擁有各種式神,幾乎下能入地,上能通天,我們最好得小心謹慎,而對於昨晚出現的事,夏夢瑤解釋說,那是一種幻境,是陰陽師使法讓人的神離開身體,到達某一個陰陽師所創造的一種幻境裡,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無法從那幻境裡走出,那個人就極可能會永遠在那裡面出不來而成爲植物人。
我說這有點玄,爲什麼我進入了幻境裡後,我的陰陽刀也可以用?夏夢瑤說,那是因爲我的陰陽是鬼界之物,能去任何地方。
劉旭陽一直埋頭深思,這時板着臉道:“我們這次去的地方很重要,絕不能讓那些陰陽師跟着,咱們得儘快擺脫他們。”我不得不把當初在去找胡黑蛋回來的小鎮上那一晚之事說了,憂慮道:“我走到哪兒,他們跟到哪兒,看來這陰陽刀,他們是勢在必得,只有將陰陽刀給他們,他們纔會罷手。”劉旭陽立即說:“陰陽刀不能給他們。”夏夢瑤望向劉旭陽問:“你有好的辦法能甩掉他們嗎?”
“沒有。得等到合適的機會再行。”他也望向夏夢瑤說:“你不是對陰陽術也有所研究嗎?這幾天你就與小刀在一塊,預防他們會向小刀下手,萬一再製造幻境,你也能助他走出來。”
“好。”夏夢瑤一口應允。
米俊非問:“那晚上呢?”劉旭陽說:“晚上也在一塊。”米俊非立即叫道:“這……不太好吧?孤男寡女,怎麼睡?”
“別想太多。”劉旭陽冷冷地說:“並不是每個人的思想如你那般齷齪。”
教訓得好!
“我覺得……這還是不太好。”米俊非支支吾吾地說:“要不……大家都住一塊好了。”
劉旭陽沒有理會他。
我一本正經地對米俊非道:“米兄,咱們這是團隊,是團隊,你要有團隊精神啊,要聽組織安排……”
吃了午飯後,爲了避免夜長夢多,馬不停蹄地,我們繼續趕路。還好一路有驚無險,在一家飯店吃了晚飯後,繼續前進。我問劉旭陽,不是說以後白天趕路晚上休息的嗎?劉旭陽說:“十點鐘以後再休息,如果我沒看錯,我們身後至少跟着四輛車。”
“是一夥人還是幾夥人?”我暗暗吃驚。
劉旭陽說他也不能確定,他有意將車開慢,想看看後方跟着的到底是誰,但是,一直沒有等到他要等的車,也就是說,對方見我們慢下來後,他們也慢下來了。最後,劉旭陽猛然加速,將車開到了最快。
晚上十點時,我們在一所小鎮停下,找了一家較高檔的賓館,按照劉旭陽的建議,我跟夏夢瑤同住一間房。他之所以這麼安排,一是夏夢瑤懂陰陽一學,萬一白靜等人再向我下手,她能幫我;二是不在一塊的好處是,萬一有人向我們房間靠近,他和米俊非可從另一房間裡來支援。
我與夏夢瑤所住的是雙人房,裡面有兩張牀。雖然與她同居一室,我對她並無冒犯之心。又因有她在一旁,我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躺下後沒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時分,我醒來了,想去上廁所,發現夏夢瑤沒在牀上,這麼晚了,她去哪兒了呢?我邊想邊朝洗手間裡走,順手推開了門。
砰地一聲,洗手間的門被我撞開了。
“啊——”地一聲尖叫,我怔住了,什麼情況,怎麼洗手間裡有個人,這不是夏夢瑤嗎?只見夏夢瑤全身赤裸,一手拿着沐浴球一手擋在胸前驚恐而憤怒地望着我,我迅速地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白,很白,面前除了白還是白,原來夏夢瑤身上全是白色的泡泡,她就像從白色泡沫之間爬了出來,透過那些白色的泡沫,我看到了夏夢瑤的玉體、玉頸、玉胸、……
這些部位若隱若現,卻更具誘惑力——霧裡看花,最是銷魂。雖是匆匆一瞥,但已印象深刻,揮之不去、終身難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