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段戲,我非常震驚,原來這就是那兩名戲子的來歷,他們是是人偶,也是由被吃少女怨氣所形成的怨靈。他們令村民們變成紙人,也令過往在這一帶的行人都被吸引至這裡,然後那些行人也無一例外地變爲紙人。
眼看他們的戲就要唱完了,我心急如焚,低聲問劉旭陽怎麼對付他們,劉旭陽說:“不用對付他們,他們唱完這一曲戲後就會離開。”
“那……他們呢?”我朝於封、李笑楠與吳樂樂他們看了一眼,急急地問劉旭陽:“難道他們不能再變回人了?”
劉旭陽冷笑了一聲,並沒回答我。
我急了,也火了,衝劉旭陽問道:“他們還是可以變回人的,對不對?”
“可以。”劉旭陽應道。
我忙問:“那怎麼樣才能讓他們變回人?”
劉旭陽反問:“爲什麼要他們變回人?你難道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都是爲死亡禁書而來。我之所以在路上沒甩脫他們,就是爲了引他們來這裡,然後讓他們永遠留在這裡。”
“不,不行,不能這麼做。”我生氣地叫道:“他們當中有我的朋友,我不能讓他們變成紙人留在這裡。”
這時,戲唱完,兩名戲子騰身一躍下了戲臺,慢慢地朝我們這方走來。我心急如焚,正在這時,何碩與冉冉回到了我的身邊,我拿出陰陽刀,叫他們立即回到我的陰陽刀裡,我想,既然是他們的眼睛能令人變成紙人,我就弄瞎他們的眼睛,想到這兒,正想去看那兩名戲子的眼睛,突然想到,我不能看他們的眼睛,不然我也會變成紙人,於是,我側對着他們,用餘光觀察到他們的位置,對着前面的那名男戲的眼睛直射而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我立即接住飛旋而歸的陰陽刀,見那名戲子捂住左眼步步後退,我又將陰陽刀朝他射去,不料這一刀沒有射中,只是射在他的額頭上。儘管如此,那戲子的身子朝後一傾,直挺挺倒了下去。
倒地的一瞬間,他米分身碎骨,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具人偶!
“呀!”女人偶怪叫一聲,手持一把砍刀朝我直撲而來,我接住飛回來的陰陽刀,尚未將陰陽刀射出,一陣冷風襲來,女人偶的砍刀已到了我眼前,我忙朝後退,刀尖從我胸前劃過,一刀將一名紙人的頭砍飛了。
我朝那名紙人一看,見是胡黑蛋。暗想,砍得好!而我的陰陽刀也跟着射了出去,不過並沒有射到女人偶的眼睛,只是割斷了她幾縷頭髮,女人偶怒吼着再次揮刀朝我砍來,被劉旭陽一腳給踢飛了。
“閉上眼睛,刺她的眼睛!”劉旭陽大聲叫道。
而女人偶被劉旭陽那一腳踢到了紙人當中,惱羞成怒,對着那羣紙人便是一陣亂砍,像是砍竹筍,瞬間便砍倒了一大片。見她如此兇猛,因爲不能看她的眼睛,只怕一時是對付不了她的,我忙將何碩與冉冉召喚出來,叫他們去擋着女人偶,然後抱起變成紙人的吳樂樂朝戲臺外跑,將吳樂樂放到地上,又去抱米俊非。
劉旭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冷酷至極。我衝他惱火地叫道:“你要麼來救人,要麼去對付那人偶。”劉旭陽卻陰沉沉地道:“你這是在破壞我的計劃,你懂嗎?”
“我不懂!”我生氣地叫道:“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們死!”
“那你就閉上眼睛!”
“閉你妹!”我朝他狠狠罵了一聲。
將米俊非抱出去後,我又去抱於封與李笑楠,那人偶非常猛,何碩與冉冉一時難以擋住她,我只得雙手將於封與李笑楠各扛着一個放到了戲臺外。
剩下還有沐斯、沐安安與李景浩。我跟他們並無多大的交情,特別是李景浩,還是對頭,纔不想管他的生死呢。不過轉念又想,沐斯與沐安安是沐藍藍的哥哥,我若見死不救,以後沒法去見沐藍藍,便趕緊去抱沐斯,不料一陣冷風襲來,女人偶竟然越過何碩與冉冉的阻擋跳到了我的背後,我大吃一驚,抱起沐斯跳到了一旁,女人偶一刀划來,將沐安安一刀爲二。
李景浩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女人偶的手腕,衝我叫道:“刺她的眼睛!”
我不明白李景浩怎麼跳得起來了,聽得他這麼喊,我也無瑕多想,持刀朝着女人偶的眼睛狠狠刺去。女人偶一掌將李景浩劈倒在地,揮刀就砍,被何碩與冉冉各抓住了一隻胳膊,我趁機對着女人偶的左眼徑直刺了過去。
女人偶發出一陣慘叫,不斷掙扎。我將陰陽刀從她左眼抽出,又狠狠刺向她的右眼。因爲我不能看她的眼睛,無法瞄準,我只得一連刺了好幾刀,直至女人偶的尖叫慢慢變小,戲臺與紙人漸漸消失,最後,四周變成了一片墳地,人偶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團黑灰。
吳樂樂、米俊非與於封、李笑楠都變回了人,他們左右看了看,臉上驚詫莫名。米俊非衝我叫道:“老大,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呀,我的肩膀好痛。”
於封上前來問:“那兩名戲子呢?”我說已經死了。李笑楠走到墳地中將他的那臺攝像機撿了起來,一直未吭一聲。
劉旭陽的臉色異常地難看,拳頭握緊,骨節嚓嚓作響。我知道他在恨我,恨我破壞了他的計劃,但是,我佯裝不知,對吳樂樂和於封他們說:“現在那人偶戲子已死,我們想辦法離開這兒吧。”
“李景浩呢?”劉旭陽突然問。
我忙四下去望,這才發現李景浩不見了。
沐斯突然發出一陣痛苦的叫喊:“安安!安安!”
地上躺着兩個紙人,是胡黑蛋與沐安安。胡黑蛋身首異處,沐安安更是……慘不忍睹。我上去對沐斯愧疚地道:“對不起,我來不及救他。”沐斯沒有回答我,只是緊緊抱着沐安安,因爲沐安安變成了紙人,沐斯又抱得極緊,立即,那紙人被他抱得扭曲而不成人形。
沒多久,天放亮,沐斯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把生鏽的鋤頭挖了一個坑把沐安安給埋了,然後厲聲問劉旭陽:“你把我們引來這裡到底是爲什麼?”劉旭陽反問:“你們跟來又是爲了什麼?”沐斯哼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劉旭陽冷笑道:“既然你知道,那又何必多問。這一次,只是小小的懲罰,若你們還要跟着我,哼,下一回就沒這麼容易脫險了。”
“你!”沐斯一把抓住劉旭陽的前衣領,惡狠狠地道:“你信不信我要你身葬此地!”
“相信,怎麼會不相信?”劉旭陽不屑一顧;“你們沐家人才濟濟,而你,更是出類拔萃,你要我死,輕而易舉,不過我告訴你,你若想從我這兒得到有關死亡禁書的信息,別癡心妄想!”
沐斯用力將劉旭陽推開了,開門見山地問:“你老實說,這裡到底有沒有死亡禁書?”
“顯然沒有。”於封說:“這裡只有幾座孤墳。”他朝劉旭陽看了一眼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有意引我們來這裡給這些孤墳做伴的吧?”
劉旭陽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提步朝村外走去。
“可惡!”沐斯狠狠地罵了一聲。
我問於封爲什麼會來這裡,難道也是爲了死亡禁書?於封說他對死亡禁書毫無興趣,只是不放心沐藍藍,所以一直陪着她。原來,在我和劉旭陽、夏夢瑤、米俊非一踏上上陝西的路程,便被沐家發覺了,於是他們便緊跟而來。
於封從沐藍藍口中得知她要去找死亡禁書,又得知這一次危險重重,放心不下,於是就決定跟來保護她。因爲於封人才出衆,又聰明能幹,沐家對他也是欣賞有加,自然由他跟着。
在陝西的旅館處,於封見夏夢瑤單獨留在旅館沒走,他就覺得事出有因,便叫沐藍藍與沐小凡留下,由他與沐斯、沐安安跟上我和劉旭陽、米俊非,果然,事情被他猜中,這一次,只不過是劉旭陽設的一個圈套。
最終,這一行,雖然跟來之人並沒全軍覆沒,但是,各方人馬也皆有損傷。特別是張筠浩,竟然爲了我上了死亡船,從此駕船而去,生死未明,令我既難過又悲痛。
我們來到村口,望着前面一望無垠的湖泊,商議着如何回去。於封說:“怎麼來就怎麼回,劉旭陽既然敢來,自然知道怎麼回去,我們跟着他就行。”
沒多大一會兒,劉旭陽將我們來時所乘的竹筏推了出來,對我和米俊非說:“上竹筏,咱們回去。”我朝吳樂樂、於封他們看了一眼問:“那他們呢?”劉旭陽冷冷地說:“除了你和米俊非,誰也不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