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兒朝我裸露的胸膛看了一眼,秀眉緊鎖,我做了一個顯擺的姿勢,朝她眨了眨眼睛問:“看,強壯不?”
“呵!”鍾靈兒忍不住笑了一聲,露出了雪白的牙齒,猶如一朵綻開的丁香花。 我頓然驚呆了,情不自禁地讚道:“你笑起來真美。”鍾靈兒頓然板起面孔,嚴肅地說:“油腔滑調!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故作輕鬆地說:“沒事,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當作來旅遊唄。”鍾靈兒卻認真地說:“這兒恐怕沒那麼簡單,我們要小心一點,若出不去,將也會永遠困死在這兒。”我們雙雙站了起來,大雨如注一般傾盆而下,整個世界都是水茫茫地一片。我放眼望去,天下盡是雨水,天上也陰沉陰沉,我無不憂慮地說:“這就是一個雨的世界,除了水,什麼也沒有,怎麼找出口啊?哪怕這時出現一隻水鬼跟我們提示提示也好。或許像打遊戲一樣,跟我們設定關卡,打過幾個關卡就可以升級離開。”
鍾靈兒秀眉緊鎖,看來也是一頭霧水,過了一會兒她說:“我們去前面看看。”我說好,抓住了她的手,她趕緊將手抽了出去,眼神驚慌而遊離,徑直朝前面走去。
生氣了?我忙跟了上去。
走了約十來步,前面突然飄來一陣白霧,瞬間便將我們包圍了,面前朦朧朧地,我擔心在這濃霧裡會出現變故,與鍾靈兒並肩而行,又走了約十來米,一陣冷風吹來,白霧盡散,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堆人,他們像石柱一般齊站在雨中,背對着我們。
我與鍾靈兒不約而同停了下來,相互看了一眼,我輕聲問:“是人是鬼?”
鍾靈兒朝前面看了一陣,半晌才緩緩地說:“看不出是人是鬼,這兒太詭異了,你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我驚道:“難道我們所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鍾靈兒說:“有可能。”
這一次真是遇上大麻煩了,是人是鬼,連鍾靈兒都不能肯定。
“我們過去看看吧。”我說。鍾靈兒點了點頭,與我慢慢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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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來到人羣后面時,一個人轉過了身來,只見他是一位老人,約七十來歲,臉色蒼白,跟打了石灰似的。我彬彬有禮地問:“老爺爺,這是哪兒啊?”老人看了看我和鍾靈兒,眼睛亮了一下,微微笑道:“這是水村。”
“水村?”我又問:“這水村是在哪兒啊?位於哪個省?”
其實我是想知道,我們所在的具體要求位置,確切地說,是在人間還是在陰間。老人卻說:“這是在一座被詛咒的地方。”
被詛咒了,難道這麼邪惡,大雨下過不停,好像天破了。
又聽到老人說:“不過,我們終於守得撥雲見日,詛咒馬上要被解除了?”
我聽了,心中暗喜,既然詛咒要被解除,是不是我們也可以因此離開這兒呢?
鍾靈兒問:“爲什麼詛咒馬上要被解除了?”
老人伸手指着我們一字一字地說:“因爲你們。”
我們?這關我和鍾靈兒什麼事?
這時,那些背對着這方的人全轉過了身來,而且幾乎是轉眼之間,將我和鍾靈兒圍在了當中,全都陰沉沉地盯着我們。
這些人全都一個樣,皮膚慘白,像是沒有血,眼中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渴望。
我毛骨悚然,下意識地抓住了鍾靈兒的手。鍾靈兒的手在微微顫抖,將我的手也抓得緊緊地。
她很少有害怕的時候,難道這一次真的大禍臨頭了?
我想我死不要緊,不能讓鍾靈兒受到傷害了,便挺身擋在鍾靈兒面前衝那些人叫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些人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我,並沒說一句話。
我輕聲問鍾靈兒,有沒有將我的陰陽刀帶在身上,鍾靈兒說沒有,在她下水之前放在沐藍藍那兒了。我叫苦不迭,沒有陰陽刀,我就是鳥兒折了翅膀,有翼難飛啊。
正在這時,擋在我們面前的那些人朝兩邊散了開去,讓出了一條一米寬的道來,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像風一樣飄到了我們的面前,貪婪地望着我和鍾靈兒,咧開嘴獰笑着,露出了尖銳的兩顆黑牙。他身子消瘦修長,足有兩米半高,像是一根竹杆。
“到了!到了!”他的聲音,跟一個老太婆的聲音一樣,嘶啞,卻又夾着尖銳,聽起來非常地不舒服,“終於等來了兩個陌生人,一男一女。”
鍾靈兒盯着灰袍男子問:“你們在這兒等我們?”
“對。”灰袍男子彎下腰,看着鍾靈兒,雙目泛起一道奇異的光茫,臉笑皮不笑地說:“我們等你們已經很久了。”
鍾靈兒又問:“你們等我們幹什麼?”
灰袍男子說:“等你們,自然是爲我們村子解除詛咒。”然後站起了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請——”
我和鍾靈兒相互看了一眼,鍾靈兒朝我點了點頭,我們跟着灰袍男子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在一條河邊,我們停了下來。
不知不覺,大雨也停了下來。
陰暗的天空下,這條河呈黑色,無邊無際,河水滾滾,像是一鍋煮開的沸水,泛着漆黑的水花。
我看了看這河,先是頭暈目眩,接而便是一陣心驚膽戰。這條河,太可怕了!我看了眼鍾靈兒,她微閉上秀目,像是對這條河也有所畏懼。
灰袍男子指着這條河說:“這叫清水河。以前河水溫柔,清澈見底,而且甘甜如怡,可是,有一天,我們的這個村子被詛咒了,連同這一條河也變成了黑色。我們整日生活在這一片黑色的世界裡,渾渾噩噩。”
鍾靈兒問:“要怎麼樣纔可以解開這詛咒?”
灰袍男子男子說:“用一對童男童女的鮮血。”然後指着我們說:“就是你們的血。”
鍾靈兒像是早已料到這一點,沒有做聲,我問:“要我們多少血?”
灰袍男子一字一字地說:“全部。”
尼瑪!我罵了一聲。
灰袍男子又說:“只要用你們的鮮血灑在這條河裡,這條河就會變得清澈,我們的村子也會恢復到以前的面貌。”
“你想要我們死就直說吧,”我氣憤地叫道:“何必拐彎抹角說得那麼好聽?我看這兒的一切都是你詛咒的!要解除詛咒,只有殺了你!”心裡在想,本尊早就已不是童男了!
灰袍男子驟然朝我瞪來,雙目射出一道寒光,慢慢地彎下腰下,陰森森地說道:“小子,亂說話,是要被割掉舌頭的。”
“是嗎?”我揮拳便朝灰袍男子打去,灰袍男子的身子倏地消失了,我正驚訝,他的聲音從我後面傳來:“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會死得更慘。”
我怒不可遏,再次揮拳朝後打去,突然發現,鍾靈兒站在我身後,慌忙收回手,只聽得鍾靈兒發出一聲驚呼,我的後頸被一隻手抓住了,這隻手猛然將我提到了空中,聽得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陰測測地說:“你太不聽話了,我得好好調教調教你。”接而這隻手輕輕一甩,我便朝河裡落去,剛落到河中,只覺得一陣劇痛從全身傳了過來,河水滾燙滾燙!我忙不迭從河裡爬了出來,發現手腕上都起了黑色的水泡!
“小刀!”鍾靈兒驚叫了一聲,想要衝過來,卻被一名女子抓住了胳膊,動彈不得。
“操你大爺的!”我從地上跳了起來,騰空而起,狠狠地朝灰袍男子的胸膛踢去。灰袍男子站在那兒紋絲不動,我的腳不偏不倚踢進了他的身體裡,但是,他並沒有倒下去,而是朝我咧嘴笑了一聲,我大吃一驚,忙抽回腳,卻見他的身體毫髮無損,連血也未流過一滴,而剛被我踢進去的地方這時又自動複合了。
灰袍男子冷冷地說:“你是殺不死我的。”接而輕輕一推,我像是被重物擊中,身子直接朝後倒去,激起地上的雨水四處飛濺。
我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鍾靈兒突然叫道:“小刀!”我忙朝她跳過去,重重推開抓住她胳膊的那女子,那女子竟然像落葉一般飄向了河中,發出淒厲的一聲慘叫,像是麪粉掉落了沸水中,瞬間炸開了,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灰袍男子與其他的人像沒事一般,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