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寺前一共有七座山,猶如七個巨人矗立在寺的正對面。而從銅鏡裡所射出來的那道強光正射在中間那一座山的山腳。
我和鍾靈兒驚異不已,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銅鏡月光引路?這樣說來,那麼墓穴的入口就是在第四座山峰的山腳下!
“收回銅鏡!”大師突然說到,他邊說邊提起手用衣袖將那道光芒給遮擋住,我忙收起銅鏡,白色光芒一閃即逝,四周驟然黑暗下來。而圓月上的殷紅也慢慢退去,漸漸地變回了皎潔。
“墓穴就在那座山下!”大師激動地道:“鑰匙就在那裡面!”
我和鍾靈兒相互一望,驚喜交集。我伸出手一看,手掌中有一條深深的鉻印,像是被熱鐵鉻了一下,是一道銅鏡背面的圖案,這時銅鏡已收,依然隱隱作痛。
下了樓,於封與沐藍藍迎了上來,於封問我剛纔那道強光之處是否就是墓穴的入口。我說是的,沐藍藍立即說道:“我們馬上去!”我略一思索,覺得現在不能去,因爲我們是要去地底,若沒有工具,完全去不了,就算下去了,若沒有照明、開路等工具,也只怕有進無出。
我將我的疑慮說了,沐藍藍說:“剛纔那道強光絕對會吸引很多人,基中不乏有找死亡禁書之人,如果讓他們搶了先,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於封說:“我覺得小刀的話有道理,雖然我們知道了墓穴的大概位置,但具體在哪兒還得去找,特別是要去地底,徒手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們找死亡禁書找了這麼久,也不急於這一時。”
本來我以爲我們得去山下買那些下地探險必備工具,幸運的是在寺旁就有兩家商店,裡面出售登山、乾糧等物,只是價格較貴,而且只收現金。我們只挑需要的拿,這時也完全不把錢當錢了。
我們中午纔出發,大師親自陪我們去,並且還帶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和尚。其實我們有瘋亣亣,本不想麻煩大師,但大師說從這裡到達對面那座山若沒有熟人帶路根本就去不了,雖然看似不遠,但要到達那裡,至少要半天,俗話說看到屋,走到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一路跋涉不再贅述,當我們到達山腳下時,的確已至黃昏。大師說,這座山名爲龍骨山,擡頭眺望,雄山巍峨,高不可攀。上一半呈白色,上爲雪山,夕陽西下,餘輝映山頂,把雪峰染抹得象一位披着紅紗中的少女,亭亭玉立。
龍骨山之下有一條小河,約有兩米來寬,從地底流出,河水潺潺,清澈見底。
山腳太寬,我們根本不知道墓穴的入口在哪裡。大師說得待晚上用銅鏡纔可知曉。於是我們在河邊坐地休息,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蓄勢待發。
瘋亣亣一直望着河中的水,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待月上升天,我拿出銅鏡對着月亮,一道白光從銅鏡中射出,直指河中。我忙收起銅鏡,與大家不約而同地來到河邊,望着在月光照耀下而略顯幽黑的河水,我問大師,難道墓穴的入口在河中?也就是說,墓穴是被埋在河底?大師若有所思,說還不能確定。
“難道銅鏡也會有錯?”我正準備派何碩到河底去探探,瘋亣亣突然朝河的上方走去,我問瘋亣亣去哪,瘋亣亣停下腳步,並未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去源頭看看。”
我走到瘋亣亣身邊,問他爲什麼非要去源頭,瘋亣齊朝河裡望了一眼說:“如果入口在河中,那麼一定在較寬敞之處,因爲是墓穴,若太窄,墓就無法下葬。”
“那也許在河下游呢。”
“不會在下游。”瘋亣亣說:“下游多沉沙,只有傻子纔會把自己葬到下游,而且把墓葬在河底的人,少之又少,若我猜得沒錯的話,陵墓絕不會在河底,而是在地底。”
“可爲什麼銅鏡的光卻是射向河中呢?”我依然大惑不解。
於封走了上來說:“銅鏡是在告訴我們,從這條河可以找到答案。”
我們順河而上,足足轉了大半個山腳。原來這條河沿山腳而下,像是一條帶子將山腳圍了半圈。
及至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纔到達源頭。我們發現,河水是從一個巖洞裡流出,那巖洞約有一丈來寬,兩米多高,裡面黝黑一片,不知有多深。上方巨石嶙峋。
我又拿出銅鏡對着月光,從銅鏡中反射而出的白光直指巖洞,我忙收回銅鏡,不得不佩服瘋亣亣,他的猜測是對的。
而現在,我們又怎麼進得了巖洞呢?而且是要從水面進去。
於封用電光朝巖洞外的草地照了照,說有人來過這裡,我走過去一看,地上有被踩踏過的痕跡。也就是說,有人在我們之前進了巖洞。那人一定是被昨晚銅鏡之光所吸引並且找到了這兒,捷足先登。
沐藍藍十分不悅,“我早就說過,我們要早一點行動,而不至於被別人搶了先。”
按照我們去李福地下陵墓的經驗,凡進地底探險,必有危險,所以我覺得被人搶了先並非壞事,至少對方能爲我們開路。
大師叫那兩名和尚去山上砍幾棵大樹下來做成木筏,我們可以藉助木筏進去。我和於封也去了,砍了好幾棵碗口粗的杉木,我見洞口雖然較寬,但不知裡面情況,萬一很窄,木筏若太大就無法通過,所以我建議不要乘一隻木筏,做成三隻小木筏。
建議一致通過。
我們做了三隻木筏,每隻約兩米多長,一米半寬,可以容下三人。於是我們分成三組,我與鍾靈兒、大師爲一組,於封、沐藍藍與瘋亣亣爲一組,那兩名和尚爲一組。我本打算由我與鍾靈兒、大師在前面開路,那兩名和尚不同意,擔心進得巖洞後太危險,怕會出差錯,擔憂大師安危,因此十分固執地要打前鋒。
於是,兩名和尚在前面開路,我與鍾靈兒、大師其次,於封他們殿後,大家小心翼翼、魚貫而入。
因爲裡面較黑,又不是很寬,而且木筏較沉,我們在水中行得較慢。始之水面較直,進去七八米後開始彎彎曲曲,幸而水流不大,木筏也較小,能靈活掌控。
一共前進了約十多米的樣子,前面出現了叉道,一條從朝左,一朝朝右,中間由石壁隔開。水面一下就窄了不少,不過兩米來寬了。前面的兩名和尚停了下來,問我們走哪條路,我用手電筒朝那兩道水面照了照,發現左邊的水面較寬,便說向左。待到了叉道處,鍾靈兒眼尖,用手電筒照着水面說:“小刀你看看,這兩個地方流出來的水不一樣。”
我定睛一看,發現從左邊流出來的水較幽黑,而右邊流出來的水較清澈。我疑惑了,是從同一座山底流出,爲什麼水會不一樣呢?
大師解釋說,有可能水裡所含的礦物質不同。
“前面有人!”突然聽到一名和尚叫道。
我們忙將木筏靠近,發現前面兩三米外的水面上有一隻充氣橡皮艇,那橡皮艇有點大,幾乎要把水面佔滿了。或許是水流的原因,它在水面微微搖晃。只是,裡面看不到人。
這裡怎麼會有橡皮艇呢?難道是有人在我們之前帶進來的?可那人又在哪裡?
“哪裡有人呢?”我問。
其中一個和尚說:“剛剛明明有人,我還看到他頭了呢?可是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另一個和尚說:“那人臥到橡皮艇裡躲起來了。”
原來,兩個和尚所看見的那人是趴在橡皮艇上的,大概發現有人來了,就溜回到橡皮艇裡面去了。那橡皮艇有一定的深度,我們隔得有較遠,光線也不是很好,因此看不到到裡面的人。
我將我們的木筏頭接尾靠在一起,我跳到和尚的木筏上,慢慢地滑動木筏朝那橡皮艇靠近。待離其一兩米遠時,我終於看到了裡面的人。那人趴在橡皮艇裡,是一名男子,我們來了他並沒有動,我用手電筒照着他們叫兩聲:“兄弟?兄弟?”
那人置若罔聞,並沒動。不過橡皮艇依然在微微搖晃。
我感覺到不對勁,決定近距離去看看,鍾靈兒叫了我一聲,我回頭望向她,她關切地說:“你小心點。”我說裡感覺暖暖地,說知道了,然後用木篙朝那橡皮艇碰了碰,橡皮艇猛地晃了一下,不過裡面的那人卻紋絲不動。
難道那人死了?我心存疑惑,還是那人已經昏迷了呢?就算睡着了,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應該醒了啊,如非是裝睡?
於封在後面問前面什麼情況,我把情況說了,於封叫我不要動,他上來看看,我說不用了,空間小,又是在水面上,不方便,提醒他小心後面,然後用木篙用力將橡皮艇推了一下,橡皮艇動了,並且朝巖洞裡面滑去,而那個人依然躺在那兒沒有動。我怔了一下,感覺不對頭,因爲水是從裡面向外流的,我剛纔推得較重,但也不至於橡皮艇一直朝裡面滑,更詭異的是,我發現橡皮艇裡面是空的,也就是說,橡皮艇下底破了,而那個人一直是臥在水面上!
那是個死人。
可是,剛纔有個和尚明明看見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