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楊會鋼叫員工將牆上的那些坑用石膏粉填上。然後再叫兩個人在後面刷膩子粉。
填了幾面後,有個員工停了下來,叫楊會鋼過去看,楊會鋼走過去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氣,那面牆上又出現怪象了,不過出現的不是坑,而是抓痕,像是有人用十指狠狠地在牆上抓了兩條,印痕非常深,觸目驚心。
楊會鋼望着那兩條抓痕久久說不出話。
不料從隔壁房間又傳來一聲驚叫,楊會鋼跑過去一看,更是驚異,只見剛剛刷過膩子粉的牆上赫然出現了兩道腳印,腳印不大,是一個大約六七歲小孩的,腳印很清晰,就像是剛剛踩上去的。
生活中許多事看似奇異,其實都是有跡可循。比如楊會鋼所遇見的這事,暫且說它跟靈異事件無關,他們它就是人爲的。像他現在開了三家公司,業務做得那麼大,樹大招風,難免會引來同行的妒忌與暗算,於是有人有意在牆上做了手腳,像牆上的坑、抓痕與腳印都可以解釋爲人爲,之所以未被發現,要麼行事者速度快,要麼有內鬼。
我將我的猜測說了,楊會鋼搖着頭道:“我開始也以爲我是被小人算計了,可後來發生的事,我才發現這事情遠遠沒這麼簡單。”
當時大家看着牆上的腳印,分外驚訝,楊會鋼極憤怒地問是誰踩上去的,一名員工小聲提醒道:“老闆,牆那麼高,誰踩得上去啊?”楊會鋼生氣地問:“那麼你說那腳印是怎麼回事?”負責刷這面牆的員工說他也不知道,好像他剛纔把這一面牆刷好,那腳印就突然出現了。
因爲這事情太詭異,又想起他們剛來裝修這房子的那一晚,有人說聽見有小孩哭泣,大家心中一陣毛骨悚然,紛紛找藉口請假,楊會鋼知道這活兒今晚是幹不下去的了,便將手一揮,叫大家先回去。
就在大家提步要走,突然傳來了一陣小孩的哭聲,聲音先是很模糊,虛蕪飄渺,彷彿來自空中,漸漸地哭聲清晰了,像是由遠及近,最後好像就在身邊,大家怔在當場,面面相覷,突然聽得一人大聲叫道:“鬼啊!”大家如夢如醒,驚慌失措、爭先恐後跑出了樓房。
第二天,楊會鋼特地去找房主了,房主稱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這房子是他祖上留下來的,他一直在國外,好幾年沒住了,今年纔回國,因爲那房子空着也是閒着,房主想將它裝修一番然後出租。
楊會鋼說那房子邪得很,恐怕無法裝修,房主很生氣,說一切按合同來辦,如果楊會鋼不給他裝修,將以合同上所述賠償損失。
接而,楊會鋼又瞭解到,這幢樓曾經也請過別的裝修公司來裝修過,結果也都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最後都給嚇得跑了。
楊會鋼的一個秘書提議請陰陽先生去看看,那幢樓裡極可能有鬼。楊會鋼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我,正想來找我,我卻先給他打電話過去了。
我說既然這樣,今晚我就去看看。楊會鋼連聲感謝,迫切地問我能不能下午就去,我說下午我還有課,去不了。
吃完飯後,楊會鋼親自開車送我回學校,問了我下午放學的時間,說到時派人來接我。
上課時,我見失意竟然來上課了,問他寧婷婷現在情況如何,失意說已經恢復正常,那隻鬼沒有再來找她麻煩,只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出了點問題,極可能會分手。我勸他要珍惜眼前,寧婷婷是個難得的美女,他若想再找一個比寧婷婷更漂亮的,估計很難很難。失意沉默不語,眉頭緊鎖。
過了一會兒,他說他想加入李笑楠的靈異社,我說行啊,難得有一個興趣愛好,他說這也不算得上是興趣愛好,只是想對這方面研究一下,萬一以後又遇到了這事也懂得怎麼應付,又說寧婷婷不贊同他這麼做,估計是這事兒在她心中產生了陰影,所以他倆就爲此意見分歧,產生了矛盾,至今依然冷戰着。
感情的事最複雜,也不好勸,我只送他一句話:珍惜該珍惜的人,不要讓自己以後後悔。
我又想到,李笑楠是靈異愛好者,他有勘測鬼魂的工具,而這一次楊會鋼所遇見的又是一件極靈異之事,這對他來說或許是極好的一次機會,便發信息給鍾靈兒,跟她說了這事,問她與李笑楠晚上有沒有興趣一塊兒去看看。
足隔了半個多小時後,鍾靈兒纔回信息,說可以,叫我下午放學後在校門口等他們。
下午剛放學,我手機就響了,楊會鋼說已經派人來接我,姓李,是他的秘書。我來到校門口,見那兒停有一輛白色的大衆,一顆漂亮的人頭從車窗裡探了出來,伸出一雙白皙的嫩手老遠朝我喊着。我見是慕淺,便走了過去,李笑楠與鍾靈兒都在車裡,打過招呼後,李笑楠問我目的地在什麼地方,我說我現在也不知道,正說着,我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我剛接,對方就掛了,接而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楊師傅?”我回頭一看,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年輕女子,約二十四五歲,身穿白色短襯,戴着墨鏡,清秀高挑,她自稱姓李,我可以叫她阿詩,是楊會鋼派她來接我的。
握過手後,感覺她的手真細膩啊。
有點小羨慕楊會鋼了,大老闆就是不一樣,請個秘書都這麼漂亮,而且目測這位秘書估計是多功能的。
跟着阿詩上了一輛白色的豐田,沒想到慕淺也鑽了進來,我說你在李笑楠的大衆裡坐得好好地,幹嘛又來這裡?慕淺說她不想做燈泡,打擾二人世界是犯罪,我聽了,心裡可不好受了,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輕嘆了一聲。
沒多久,阿詩將車停在了一幢樓房前,這房子位於郊區,離鐵軌不遠,有三層,其四周建築離得較遠,是菜地,唯獨這房矗立在這兒,顯得猶爲壯觀。只是房子看起來有些舊了,正如房主說過,已很久沒人來住過。
下車後,阿詩立即打了一個電話給楊會鋼,然後請我們稍等。
李笑楠早已拿出他的勘測工具,迫不及待地要進樓,被阿詩擋住了,笑容可掬地說在老闆沒來之前,我們最好別進去。
大約等了十來分鐘,楊會鋼來了,我給他跟李笑楠等人作了介紹,楊會鋼叫阿詩先回去,然後領我們進樓。
房子雖舊,但樣式宏偉且美觀,是九十年代的洋房,我們進去後,或許是心理作用,總感覺這房子裡分外陰暗,耳邊似乎飄蕩着一股冷氣,涼颼颼地。因爲要裝修,所有傢俱也被搬空,裡面顯得非常寬敞、空曠,牆上有裝修過的痕跡。
李笑楠一手拿着鬼魂探測器一手端着相機慢慢地朝前探進,鍾靈兒面色凝重,邊望着剛被刷過的牆邊緩緩朝前走,彷彿牆上有什麼東西深深地吸引了她。慕淺則跟在我身後聽楊會鋼跟我們講解。
楊會鋼又不厭其煩地將先前跟我講過的事講了一遍,我估計他是講給慕淺聽的,講得很生動,慕淺也聽得津津有味,偶爾來上一句:“不會吧?這麼詭異?”楊會鋼帶着我們來到一間房前,指着牆上說:“你們看,這就是那突然出現的腳印。”
我見那腳印很小,大約二十四五碼,腳印並不深,顯得有些模糊,像是有個小孩在上面輕輕躍過,蜻蜓點水一般。
慕淺望着那雙腳印,一本正經地說:“這應當——是一種藝術。”
接而,我們又去了另一間房裡,只見牆上出現了兩條深深的抓痕,是明顯的手痕,而且痕跡很深,像是所抓之人與牆有着深仇大恨,因此那一道抓痕看起來格外刺眼,令人極爲舒服。
我問慕淺,這是不是也是一種藝術?
慕淺望着牆上的抓痕,久久沒有做聲,半晌才喃喃地問:“楊小刀,你有沒有覺得,這牆上好像隱藏着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