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一臉誠摯的期待着陸景琛的後文,他卻故意卡在了最關鍵的話上。
當他反應過來,這又是陸景琛在他對愛情白癡的時候故意取笑他的,一拳擂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最近又好久沒打架了,想和我切磋切磋!”
“如果是季晴的話,她就不會喜歡那些庸俗的東西,你想要讓她釋懷的話,就要花上一番的心思和頭腦,讓她感覺是你用心想的,不是敷衍她。”
榆木疙瘩的阿飛還是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在陸景琛端起咖啡剛準備入口的時候說,“那我和你上次對一笙做的一樣,給她製造點驚喜?”
一向沉穩的陸景琛冷不丁的被熱咖啡燙了舌尖,杯子也因爲輕微的顫抖有些咖啡灑了出來,順着手腕滴在了西服褲子上。
“我說什麼了,新意!新意你明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你照搬我的,和照搬別人的有什麼區別,你要自己想想,送什麼說什麼能讓人家女孩子感受到你的誠意!”、下一秒中手指已經按在了辦公室電話的一鍵撥號上,張琪的電話被接通。
“我需要一條新的衣服。”
張琪掛斷了電話馬上轉身去取了一套新的西服送到辦公室,進來的時候她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兩個人也沒有打鬥的痕跡,陸少竟然能灑了咖啡。
新意,阿飛邊走的時候還邊在嘴邊嘟囔,什麼才叫有新意。
就連晚上他替班守在齊雨薇酒店樓下的時候,還在不斷的動着腦子,許是太久不接觸女人,他都已經忘了怎麼去討得女孩子的歡心,而季晴也在心裡暗自咒罵着他太傻,這個時候爲什麼都不來主動哄哄自己。
護士小如休了兩天班,再回到醫院的時候,同事們卻忽然像在看一個外星球的人一樣的圍着她,“小如,你休息的這兩天,有帥哥來找你哦,快老實交代,你把人家帥哥怎麼樣啦!”
帥哥?還是來找她的?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休息這兩天普通的假期就走了桃花運,哪個被她照顧的患者還是家屬的,看上她回來表白來啦。
她也半是玩笑的說,“那你們怎麼沒有把我的電話給人家,是不是你們哪個小壞蛋看上了,要跟我搶?”
“你少冤枉人啦,你看看你的電話,我還沒審問你呢,這兩天跑哪裡去啦,電話沒有信號,一直接不通,要不是你手裡沒有借我的錢,我都要懷疑你是攜款潛逃了!”
白色的電話我再手裡,怎麼按按鈕屏幕都不亮,這幾天她去親戚家完忘了帶充電器,電話都已經自動關機了。
今天夜班到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借了朋友的充電器,最起碼要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聽他們天花亂墜的描述,他也想早點見見這個一直想要見自己的男人。
電話被接起的時候,她聽出來了些微的睡意,猛然驚覺,自己忽略了時間,鏡頭這麼晚還冒昧的打電話給人。
“我是x醫院的護士,聽說最近你一直在找我,有什麼事情?”
聽到她回來了,阿飛的睡意全無,“那麼你現在在不在醫院,我確實有些事,想要和你面談。”
面談,可是,他們並不認識啊,小護士猶猶豫豫的表達了,深更半夜,兩個男女在聚會,有些不是很方便,兩個人才將見面的時間定在了第二天。
掛斷電話第一時間他給陸景琛發了一條訊息,“照顧顧一笙的護士已經聯繫上,明天約見面談。”
“好。”
信息在第一時間回覆回來,陸景琛還沒有睡,房間的空氣裡似乎還有些顧一笙的氣息。
不得不承認,人只能從寂寞走向喧鬧,卻受不住從擁有全部到懷中空無一物的落差,他又吸菸了,沒錯,此時此刻,這樣的夜晚他又想起了顧一笙。
在外人看來,甚至在所有人看來,他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那是因爲他從父親離開的那天開始,就不喜歡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別人的面前。
所以,無非是比平時更喜歡沉默,更吝嗇自己的笑臉而已。
一個人生活的一笙,也有諸多的不便利,每當這些不便縈繞在生活的每一個細微之處之時,她就會想起陸景琛把她照顧的很好很周到的那段時光。這就是從有人疼有人愛,變成了仍在郊區大河裡,隨波逐流的嬰孩一般。
而且,讓她感到可怕的是,她已經好久沒有說過話了,倔強的個性讓她不肯低頭,而她卻只有季晴這一個朋友。
她翻動着手機裡爲數不多的幾個號碼,卻蒼涼的發現沒有一個是可以打過去聊聊天,並且還不會告訴陸景琛她出現過的。
房東太太。
她看了看這個號碼,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發過去了一條消息:我是您的租客,算起來時間,您也許是睡了,很冒昧的打擾了您,第一次見到您就對您和您先生的故事所心生羨慕,我有些困頓正不知與誰訴說,如果您不嫌我煩,能否爲我解疑答惑。
罌粟搖晃着紅酒的酒杯,手指搭在真皮的沙發上,這間公寓的佈置全部都是按照她的要求來的,像她這樣的人,有的是人爭相需要,簡晟風不敢懈怠分毫。
屋子裡的傢俱,都是最好的,甚至有些貴重的程度都要高於簡晟風自家的規格,手機放在案几上,長時間的職業素養,讓她就算是一個人品酒神經都是緊緊繃着的,所以靜音的手機只是屏幕亮了一下,便被敏銳的捕捉到。
“真是蠢女人!”她勾脣一笑,迅速的打了幾個字之後,給簡晟風發了一段語音。
“你的小設計師聯繫我了,也許是太寂寞了,她好像很想找個人聊聊天,你要不要去會一會你的老朋友。”
想了想,他又補發了一條:“當然,如果你的醋罈子老婆不生氣的話,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尊稱白碧萱兩聲夫人,也是想要在外人面前低調一些,畢竟她的身份在國內還是要低調一些的好。
在某國,她的莫名消失已經引起了注意,因着他們一直不清楚這個罌粟究竟爲誰工作,並且一直遊走在法律邊緣卻謹慎的很,從來沒有逾越雷池一步,就算是刑警已經知曉他的動向,也對她無法奈何。
這個社會講究的是證據,凡事都要有證據的。
簡晟風刪除了這段語音之後,若無其事的回到房間,白碧萱正在對着鏡子塗塗抹抹,從一個小時前她就在對着鏡子開始做睡前準備,一直折騰到了現在,還在折騰。
“關燈睡覺吧,我累了。”
“你把眼罩帶上吧。”知道簡晟風在有光的情況下是無法入眠的,白碧萱和顧一笙對待自己男人這個生活習慣確是有天壤之別。一個是會放下手頭的一切事,要麼馬上也去睡覺,要麼就自己一個人抱着電腦去樓下的客廳裡自己一個人玩。
而白碧萱,她自私慣了,在她的眼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重要的過自己,她準備了眼罩給簡晟風,如果他要先睡的話,就帶上。
如此,他更篤定了明日要去見一見顧一笙的想法,對於顧一笙來說,也許當個情人是最好的折中方式。
既沒有讓他食言自己在父母墳前發過的誓言,又能夠讓自己的生活過的舒適又愜意。
並且,她對建築結構和審美方面獨特的見解,和獨樹一幟的理解方式,能夠幫的到他不少的忙,兩個人認識那麼多年,想必想要趁着陸景琛和齊雨薇的風頭鬧的正盛的時候見縫插針,培養培養感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回覆了罌粟,和顧一笙約一個時間,他會僞造一個偶遇現場。
得到了她房東太太的消息,顧一笙是搬來這麼久睡的最舒適的一個晚上,平時不知道是孕中多思還是因爲一個人缺少安全感,一個晚上短短的六七個小時,要醒來好幾次。
清晨伊始,人們都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在古龍水噴在空氣中,西服在水霧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手臂順勢靈活的伸進了袖筒。
眼神無意間掃過梳妝檯上,有些顧一笙沒有帶走的瓶瓶罐罐,上面都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無意的皺了皺眉,繫上了袖口的扣子便走出了門。
大家都知道,陸少的個人居所連保姆阿姨都一改不用,生活謹慎的過分的他,更喜歡將這些貼身的瑣碎事務交給自己的助理去做。
而且他也不喜歡在自己住的公寓裡,還有一個並非女主人的女性存在着。
“房間裡有些灰塵,今天叫一個鐘點工來,老樣子,不用過去用過的人,你在一邊緊盯着點,尤其讓她清理一下梳妝檯,上面已經落灰了,一笙回來了要用的東西都拾掇整齊!”
誰說他們總裁冷面冷心的,現在還在惦記着顧小姐回來的事,若說這顧小姐也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真的有這麼大的氣性,一點兒消息都不肯讓陸少得知。
她現在都已然能夠想到,找到顧小姐的那天,他的老闆會高興晟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