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簡晟風奇怪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沒想到齊小姐現在雖然遠在太平洋彼岸,對我們國內的那點兒事還是耳聰目明,那麼,你怎麼不知道,我的妻子,現在已經流產了,那麼你怎麼不知道,你的心上人,要和我的前妻結婚了。”
陸景琛會這麼快就和別的女人結婚?她的手不自然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再次掩飾的扯了扯寬鬆的衣襬。
她肚子裡的孩子,才這麼大。
季晴的電話像清晨的一枚炸彈一樣,轟響了耳膜,顧一笙最喜歡睡懶覺的週末,就這樣被她的好閨蜜毫不留情的攪擾了。
“季大小姐,你幹嘛啊。現在才幾點鐘啊,我好好的週末!”
“happybirthday!我的好閨蜜,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快梳洗打扮,我帶你出去玩一天,還去咱們以前經常去的時候老去玩的電玩城,好不好。”
一大早上就被閨蜜的大驚喜喚醒了渾身的年輕細胞,他們上學的時候最喜歡換上大把大把的遊戲幣,逃課去電玩城。
後來,兩個人的閨蜜之行,有了簡晟風,季晴跟她單獨出來玩的計劃就少了,她抱着季晴的胳膊,對這麼多年的重色輕友的疏忽表示很抱歉。
“好啦,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不去想不開心的人。”季晴很瞭然的看着她眼睛裡的情緒變化。“何況我說過,只要他簡晟風敢對不起你,我一定跟他沒完,一笙,不過我現在看見,陸景琛比我的報復要厲害多了,我想的只是逞逞口舌之快,沒想到,陸少這麼上心。”
顧一笙低頭莞爾一笑,臉上一抹嬌羞。
不過讓顧一笙差異的是,今天的電玩城竟然十分安靜,完全沒有以往的喧囂。
季晴眨巴着眼睛問她:“一笙,我現在要嚴肅的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難得認真的季晴忽然扳過來她的身子:“看着我的眼睛認真的回答我的問題噢,陸景琛對你來說,你是什麼感覺。喜歡還是不喜歡?”
“季晴。”
顧一笙眼神閃爍的,只是用手指似有似無的在刮蹭着大腿,“別瞎說,不是那種的。”
喜歡,兩個字,不喜歡,三個字,季晴逼着她必須給一個準確答案。還有人在巴巴的等着呢!
喜歡。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後,就被包裹進一個味道熟悉的懷抱。
“一笙,我等你這個回答,好久好久了。”
早早的季晴就接到了陸景琛的電話,其實說起來,她還蠻內疚的,有些尷尬的搔了搔後腦勺,她因爲家裡的原因,早都忘了好閨蜜的生日了。
所以陸景琛的安排,她當然會全力配合。
晚上,陸景琛還有他自己的安排,曾經有一次她抱怨過,特別羨慕那種電視劇裡演繹的求婚,有鑽石,有玫瑰有香檳。
而簡晟風一直嫌棄那種求婚太不切實際,從來沒實踐過。說話的時候語氣無不遺憾,結果一次婚的女人,竟然連求婚都沒體驗過,就離了婚。
“一笙,你現在睜開眼睛。”纖長的手指從顧一笙的眼睛上移開,顧一笙漸漸適應了眼前的明亮。
銀色的燭臺,金色的瓊漿玉液,鮮紅鮮紅的玫瑰花,和顧一笙少女時候做過的無數夢境裡的景象是一樣的。
還有,面前這個衣冠楚楚,眉裡眼裡都是溫柔的陸景琛。
“一笙,嫁給我吧、”他的手上拿着一枚亮閃閃的鑽戒。
“這一次,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讓你做我的陸太太。”
你,可願意?
顧一笙調皮的透過香檳杯看對面的陸景琛,這個男人竟然能把自己的話這般的放在心上。左手還被緊緊的拉在手裡。
彷彿有星空在閃耀,一枚成色極好的鑽石在陸景琛的食指和拇指間旋轉,等待着她點頭,等待着最後的歸宿。
“這是我陸景琛第一次跟人求婚。”看得出來,因爲是第一次,和所有事情的第一次一樣,顯得生澀且不自然。
比鑽石還晶晶亮的是顧一笙的眼睛,許是酒精的作用,陸景琛的臉像是電影的蒙太奇鏡頭一樣,越拉越近。
她用吻,給了他一個肯定的迴應,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很漂亮,本來顧一笙手指就是又纖細又修長,陸景琛拉着她的手,又像是玩笑又像是認真似的說。
“這雙手就應該是在家裡做陸太太享福的。”
“可這樣的生活我過了20年,我覺得並不是那麼的快樂。”她想了想:“我覺得能在你的公司裡給你幫上忙,比在家裡享清福能讓我快樂的多。”
話音還沒有落地,陸景琛已經繞到了她的面前,整個人都被他大力的攔在了懷裡:“所以這就是我爲什麼如此的喜歡你,喜歡你的要強,和不服輸。”
他的吻落在顧一笙的眼睛上:“就是這雙眼睛,從來沒有讓我流露出一絲的絕望,從來都是這樣的,讓我喜歡。”
一路向下,陸景琛尋找到了讓的脣,直接輾轉的吻了起來,不同於之前溫柔的淺嘗輒止,多了的是幾分的強悍霸道,脣舌之間的糾纏也漸漸的加深了力度。
“接吻的時候,要閉着眼睛,認真一點。”
她看着有些像教訓小孩子似的陸景琛,撲哧的一笑,這一眼的偷偷對視,有些淺淺的笑意,她讀得懂的,他的眼神裡有幾分的渴求。
對她的渴望。
漸漸的,雙眼合上,香檳的力量開始佔領她的大腦,剝奪她腦海裡的最後一絲清醒的因子,四肢都像是八爪魚一樣掛在陸景琛的身上,空調的冷氣開的很足的房間裡,瞬間好像被點燃了一團熱火一般。
火燒火燎的熱。
陸景琛的吻像是烙印一樣,燎着了她的慾望之火。他感受的到陸景琛的手漸漸的拉開了她的衣領,雖然有些小小的緊張和羞澀,但是也知道那是戀人之間親近的必然進程。
何況,她對陸景琛再也無可挑剔,今天的求婚浪漫,她永遠都會記得這麼一天。
“我明天就帶你回家,你是我的準未婚妻了,再住在這樣的小公寓裡我也不放心你,隨我回去吧!”
情到濃時,說什麼自然都是好的,所有的情話和語言都消融在這一片甜膩的夜晚。
正是得意的他們自然不會知道,有一個人,已經帶着一枚原子彈威力的殺傷性武器,開始籌劃着,大概應該選一個什麼日子,登上從曼哈頓歸回到故土的飛機。
陸爺爺精神矍鑠的在院子裡打完了一整套的太極,才緩步走進來,見大清早就拉着顧一笙來到這裡等他的陸景琛。
人老了,隨他去吧,當初自己已經破壞了一次孫子的姻緣,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而且,他好像真的對那個蘇冉冉毫無好感。
尤其前不久,他在財務部的老部下偷偷告訴過他,蘇冉冉似乎正在和他家裡的這個二世祖合謀,想要一份陸氏的財務報表,具體想要做什麼尚且還不知道,只是需要提防一下了。
“小紅,給客人看茶。”
話畢,便笑而不語的打量着顧一笙,那個在他的壽宴上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子。
像,真像!小紅幫她們衝好了茶,便諾諾的退下去,看着端着杯子甜甜的跟他說謝謝爺爺的樣子,似乎是很像當初他還沒這麼老糊塗的時候,死活看不上眼的姑娘。
但是這麼一看,又不是很像。
好像多了幾分的純真,於是他扣了扣自己茶杯的茶蓋,緩緩的發問:“姑娘,我聽外面的風言風語說,你是因爲妒忌,被前夫拋棄,還進監獄過?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接觸到我的孫子的。”
“爺爺。”
陸景琛似乎有些着急,他深知顧一笙是一個寧可不做她妻子都不會忍受對她的質疑和侮辱。
陸爺爺給了他一個手勢,示意他噤聲,他做事自由分寸,他孫子難道會擔心自己和他那個勢力又無腦的兒媳婦一樣,只知道挖苦刁難人了麼?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顧一笙反而坦蕩了起來,揚起頭大大方方的回答道,這又不是她的錯,是非對錯如果是明白人的話他不用解釋,也會清者自清。
沉默了很久,顧一笙就保持着那種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架勢,她是喜歡陸景琛,也真心希望能夠得到他家人的認可,可是,有些必須保持住的東西,不能丟。
就算顧家已經沒落了,她也不在是什麼千金,但是,她還姓顧,那種驕傲不能丟。
“哈哈哈。”陸爺爺一陣撫掌大笑,“有魄力,眼神之間又英氣,景琛沒看錯人,之前聽外面傳說你有設計天賦,進了陸氏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就帶給了陸氏意料之外的收貨,我聽的時候還是不信的,以爲你是用了什麼方法,想要得到我的好感,不過今天幾句話我就知道,這個丫頭不簡單那。”
不簡單?爺爺誇一笙不簡單,顧一笙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陸景琛知道,他的爺爺是出了名的嚴厲,自己剛剛接手公司的這幾年,他一個還湊合就是給他的最大褒獎了。
“還不快謝謝爺爺的誇獎。”他連忙碰了碰同樣沒有緩和過來心情落差的一笙。
不管怎麼樣,爺爺這一關,算是過了嗎?顧一笙很開心的掃了陸景琛一眼,眉梢掩藏不住得意的神情。
爺爺沒有執意留他們吃飯,他一直喜歡安靜,所以整個陸宅都不怎麼宴請客人,除了必須的壽宴婚宴,幾乎沒有活動。
就連安錦年的麻將活動,因爲老爺子的厭惡,也很識趣的沒有一次安排在陸家的。
陸景琛帶着顧一笙準備離開的時候,碰巧不巧的遇到了剛剛逛街購物,享受結束了下午茶的安錦年。
“媽,這是顧一笙,上次你們見過。”他緊緊的摟着顧一笙的肩膀,毫不避澀的說道。
顧一笙的臉色不是很好,不是因爲看見了陸景琛的媽媽鄙夷的眼神,而是她身後的那個妖孽的身影。
徐麗華。
她甕動着嘴角,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媽。”
雖然那日她奪走了簡晟風給自己的銀行卡,還霸佔了顧家的房子不許她回家,但是兩個人名義上的母女也做了好多年,總要在外人面前給她幾分面子的。
從開始就覺得她有些眼熟,聽一笙這麼叫她陸景琛當然想起了她是誰,隨之而來的還有一些不好的記憶。
安錦年回頭看徐麗華:“麗華,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亡故的丈夫,就是顧一笙她爸爸啊。”
她終於理清楚了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她們打牌閒着的時候聊過,知道她的丈夫因爲商業上的失敗,留下了一大筆遺產急病而死,也知道醒顧,只是沒想到,這整個s市還是太小,竟然性顧的都跑到了一家。
“徐筱玉是我的親生女兒,這個丫頭野得很,我從來就管不了她。”
一直在心裡暗恨顧一笙,就是因爲有她,她女兒的好事才永遠被她所阻撓。
陸景琛沉默了半響,終於開了口:“這位阿姨,我記得你,也見過你,只是不知道,你貴人多忘事,是不是還記得我啊?”
看見陸景琛溫潤如玉,她喜歡的不得了,纔不管是真的假的見過,既然給了機會,就先接住了再說。
“記得,我當然記得。”
哼,這種貨色也妄想做我的長輩,他同情的看了一眼臂彎裡一言不發的顧一笙,她就是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下生活了這麼多年,當真是辛苦。
“那就好。”他淡淡的說:“我看見你的時候,你正在顧家公寓門口,搶走了顧一笙的離婚財產,而且,好像還說過,不許她回到自己的家。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顧先生去世的時候,明明好像已經請了律師,也做了財產公證的,這個房子,有她的一半。”
看着有些心慌的徐麗華,他臉上的嘲諷更明顯了:“顧小姐一直無家可歸,難道你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他走上前,拉過自己的母親,這個舉動讓安錦年有些不適應,但是很喜歡,自從陸景琛懂事起,就沒有過和她這麼親密的舉動了,兒子已經長了這麼高,竟然說話簡都需要仰視、
“媽,你可不是這樣的,只是現在你怎麼天天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打牌啊,還要把她的女兒介紹給我?”好像是很不順意一般,“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女兒會打洞,你不怕她女兒跟了我,會把咱們陸家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