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那個陸家太太兒子喜歡的人的照片了,簡直和你像極了,聽說那個陸少爺性格冷傲,從來不看和前女友不同的女人,所以我今晚要她來看看你,你好歹也是出身於名家,雖然顧氏沒落了,但是我們還有很豐厚的家底,大筆的遺產,想來陸太太就算看着這些,也不會拒絕的。”她的手指劃過自己女兒的臉頰,暗暗的自豪。
一半的基因的繼承了她的,所以才如此的美麗動人。
陸少?是陸景琛?徐筱玉驚訝的問。
徐麗華見女兒神色非常,更加的得意:“不錯,正是陸家大少,陸景琛。”
“可是媽媽,那陸景琛是有女朋友的!”
“不作數!”她冷聲回答:“聽那陸家太太說了,對那個女孩的平凡不滿意。”
徐筱玉小聲的說:“可是,那個女孩是我姐姐,顧一笙啊!”
這倒是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徐麗華輕聲冷哼,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要是別人的話,她可能還有一些擔憂,怕自己女兒手段不夠高明,不能成功的拿下陸景琛。
但是,如果說是她,那個蠢得要死的女人,連簡晟風離婚的時候,都不知道從他身上再炸出來一筆油水,本想着這個顧家大小姐會廢上自己一會子的力氣,卻不想,她連律師都沒請,就直接把房子給她讓出來了。
看來簡晟風教會了她學乖,可是,這賤人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就勾引上了陸景琛,狐媚功夫倒是學的挺快的。
只是,跟她搶東西的功夫,還是欠些火候。
簡晟風在辦公室如坐鍼氈,陸景琛根本就不見他,甚至一笙都被保護的很好,不給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派去的人。也悉數被張琪客氣又疏離的拒絕了回來。
“阿飛,記得這幾個人。”張琪和身邊黑衣黑帽,冷麪如霜的一個男人說:“總裁的命令是,簡氏的人,絕對不要讓他們進門半步,如果我沒在,你一定看好了。”
男人沒有表情,像機械一般的點頭。
張琪知道他的性格,便沒有再多話,轉身上了樓,她知道公司裡現在有無數少女心碎了一地,他們眼裡的男神總裁竟然和一個普通同事在一起了。
其實她也能理解,要是他找了個明星模特,她們的失望都不會那麼大,畢竟王子娶了公主。那是她們無法企及的高度,但是顧一笙和她們都是一樣的人,這讓她們覺得,是她使了什麼小計謀。
然後暗自悔恨自己下手慢了些,便宜了別人,她們想,這個女人算是今後什麼都不愁了,張琪最初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她最近親眼看見她的努力和操勞才知道,她不是大家想象的妄想嫁入豪門安逸半輩子的女人。
相反,反而比平時付出的努力更多。
陸景琛辦公室後側有個偏門,繞過去就是檯球室,他一天都不怎麼出辦公室幾步,累的時候其實就是去後邊的檯球廳打檯球了。
顧一笙此刻正舉着杆子站在他面前:“陸少,不服的話,儘管放馬過來再來一局,但是你要是認輸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認輸,雖然只是個遊戲,陸景琛也認真的皺緊了眉頭:“再來一局。”他儼然一副殺紅了眼的架勢,脫了束縛的外套伏在桌子上。
“碰”白球撞散了錐形的球堆,並且恰到好處的停在了一個極其刁鑽的位置。
陸景琛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剛剛顧一笙贏了他一局便開始叫囂,他這局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
她把身子伏低,仔細的繞着桌子走了兩圈,架起手指,杆子瞄着白球對準對角的黑球……
小女人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點,他故意把球停在離高分球最遠的距離和最刁鑽的角度,就是不想讓對手打得順手。
如果她不去打黑色最高分,粉色的倒是會好打些,但是也並非舉手間的易事,比較他這麼做的目的是想給她設置更多的障礙,好能在下一把拿回球權。
“老狐狸,球技可以嘛,這局明顯打的好些。”儼然一副專家評審的口氣:“你看我的!”
球杆在手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擊出,白球在桌案上跳動了一下直直碰撞滾去對角的黑球位置。
竟然進洞了!
手感越來越順的顧一笙,把剩下的局勢完完全全的把握在了自己的手裡,陸景琛的臉色臭臭的,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似的。
“不好意思,承讓承讓了啊。”顧一笙把最後一個球打到袋子裡,拍着手轉頭看他。
陸景琛扣好最後的一顆西服袖口的扣子:“今天晚上下班前,我要看到市政的那塊地皮初稿!”
“可是,現在就已經三點了啊!”
顧一笙表示抗議,這是赤裸裸的報復,難道他還要效仿古代皇帝,臣子手下下棋玩球什麼的還得要故意輸給他才行嗎?
“很不服氣?”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三點十分,離下班還要兩個小時二十分鐘,你要是再討價還價,我就把交初稿的時間在提前半個小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顧一笙狠狠的把杆子放在案子上:“下班就下班!”然後,故意‘不小心’的踩在他擦得鋥亮的大皮鞋上!
“撕。”一聲抽冷氣的聲音傳來,顧一笙笑着跑掉,險些撞翻了張琪剛衝好的咖啡。
“顧小姐,你這是……”
她看着張琪手裡的咖啡,無論是成色,還是溫度,都是剛剛好的,她狡黠的看着總裁辦公室一笑,把咖啡端起來笑道:“張助理,現在你們總裁需要的不是熱飲,他需要涼茶,或者是冰水什麼的敗敗火。”
張琪還沒反應過來呢,顧一笙已經端着那邊咖啡揚長而去,自己也享受一把。
可是,那是總裁的杯子啊,每天都要清洗上好多便,她公用了總裁的杯子,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涼茶?爲什麼不是咖啡?”陸少皺了皺眉頭,“還有,爲什麼是這琉璃的杯子,我的瓷骨杯呢?”
“啊?”張琪嚇得一聲低呼,“是顧小姐剛剛從這裡出去,撞上了我說你需要的不是咖啡,需要敗火的涼茶,我才特地換了的,至於您的瓷骨杯…”
她略一沉吟:“顧小姐端走去喝了。”
那個杯子,是他父親坐在這裡的時候用慣了的,他的手指摩挲上沙發的扶手,就是在這個位置,他爸爸第一次把還小小的他抱起來,放在這個座位上。
“景琛,爸爸老了,以後你要記得做好這個位置,記得爸爸之前教育你的那些話。”從父親去世,一直到現在,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有足足3年了,這三年,他不是外界看來的輕鬆,如魚得水的背後他付出的是比旁人多的多的付出。
他這麼多年的蟄伏,不想卻因爲顧一笙的出現,選擇了主動出擊。
那時候選擇由誰來接手公司的時候,因爲弟弟景寧及其會哄母親開心,所以在母親那裡,一直就是偏向着小兒子的,他沒指望着能得到什麼照顧。
只能憑藉在父親眼皮子底下顯現出來的能力非凡,還有睿智的頭腦,才使得天平稍稍的朝他的一方傾斜了不少,他其實很反感這樣的生活,好好的家裡弄的像是皇帝的後宮,個個使足了手腕,爲了爭奪一個一勞永逸的繼承權。
可是,只有真真切切的坐在這裡的人才能體會的到,似乎呼吸都是危機四伏的,他喝酒,吃飯,幾乎都不敢輕易的動筷子。
像上次蘇冉冉下藥的事情,他想想都覺得渾身難受,周圍的歡呼聲和喝彩聲太多,所以顧一笙的直腸子,才跳動了他許久沒有跳動的神經。
“那個杯子,就送給顧小姐,告訴她不必還給我了,以後給我衝咖啡用別的杯子。”
陸氏的設計部從所位有的忙碌,幾乎人人手裡都接手了一個小任務,顧一笙不僅僅親力親爲,更多的還要負責其他設計們的協調,共同商討。
那些一直以爲她是靠手段和臉蛋上位的人們,漸漸的聲音就小了下去,看的出來,這個女孩的韌性和執着,是她們所欠缺的。
“一笙,到了下班時間了,怎麼還不回家呢?”周圍同事們的電腦一臺一臺的黑了下去,只有她的手指還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的敲着。
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你們先走,我這邊還剩一點了,我答應陸少的,初稿今晚下班前要做出來。”
可是,可是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啊,旁邊的姑娘問她需不需要幫忙,陸少的脾氣是說一不二的,下班之前完不成任務,這可是怎麼好。
似乎是看出了女孩的欲言又止,她輕鬆的說道:“怕什麼的,他是說我下班前要把初稿交給他,可是,現在我明明還沒有下班啊,我還在上班呢。”
好像,工作帶給她的是另一種生活的享受,並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對生活的厭倦一般。
簡氏這個時間的辦公樓也一片燈火通明,只是不是因爲忙碌手裡的工作才亮着燈,而是他們的老闆正在發飆的訓斥着他們。
白碧萱在簡晟風真的發火的時候,從來不會沒有眼力見的多話,她安安靜靜的坐在總裁辦公室的座椅上轉來轉去,百無聊賴的聽着外面越來越高的音調,和越鬧越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