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打鬥聲,讓楊樂文一愣,囑咐婆子照看着點自家四嬸兒,她則是帶着清荷去看看,來到後院,就看見五六個黑衣人被超市的暗衛圍攻。
果然,就如他們所想,這些人……等不及要殺人滅口,被清荷護送到了冬雪的屋子,一進來就發現清風也在。
“王妃,讓您受驚了。”
“沒事兒,把人拿住之後,就送到暗門,我回去跟王爺說就是了。”楊樂文輕拍他的肩膀,忽然發現溼乎乎的,定睛一看手,皺了眉頭,
“你受傷了?”
“沒事兒,我身上有蠱王,所以什麼毒都傷不了我,只是皮外傷罷了。”清風說的雲淡風輕,楊樂文聽了也是鬆口氣。
對啊,老爺子曾經把情蠱下在了他們的身上,不然,此刻清風也得跟清陽一般,冬雪走過來,單膝跪地說:
“王妃,婢子有一計策,希望王妃成全,我……”
“不可以!”清風直接打斷她的話,眉頭緊鎖的樣子,讓楊樂文都愣住了,只聽他繼續說,“你不能冒險,就算不爲你自己考慮,也要爲清陽那小子,人家那麼對你,你不可以那麼做。”
啊——?
這……這話什麼意思?
楊樂文頓時覺得自己凌亂了,看着清荷給清風包紮傷口的動作,心裡還真有點迷糊,難道說清陽……
“清風,此事因我而起,就算我能置之不理,也寢食難安,你就讓我去吧,如果我平安回來,那麼一切都有商量,如果不能……也是命。”
冬雪的話徹底讓楊樂文傻了,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八點檔狗血劇情?這……要不要這麼搞笑啊。
“好了,你們兩個先別吵,冬雪你說,你想用什麼計劃?”皺着眉頭制止了他們的爭論,坐在椅子上,心情氣和的看着她。
冬雪跪走在她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王妃,我是這麼打算的,那五個人綁走之後,我去負責救,然後讓……讓他們帶我去見金兌,這樣我沿途留下……留下線索……”
楊樂文聽這話,當然是不同意的,危險係數太高,可現在好像真的沒有別的法子,敲擊這桌面,想了一會兒,說:
“這事兒你再好好想想,明兒再說!”說完,起身帶着清荷離開了屋子,院子裡的黑衣人已經全部制服。
來到前廳,錢氏正在那裡哆嗦的喝茶,畢竟一個村婦,看見這樣的場面,沒昏過去就去不錯了,真的不能要求太多。
“文兒,剛纔……剛……”
快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搖頭的說:“四嬸兒莫怕,都是些毛賊,想偷貨的,這麼大的超市在這,難免就會人家惦記,您說呢。”
這麼一解釋,錢氏倒是接受了不少,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說:“剛纔真的太危險了,你以後可不能來這邊,你是王妃,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爲。”
楊樂文笑着點點頭,扶着她出了超市,直接上了馬車,快步回了王府,把錢氏送回了院子之後,她並沒有去書房,清荷肯定就去告訴了,她不用再跑一趟。
一個人躺在搖牀上,單手輕叩桌面,腦子裡想着冬雪剛纔說的計劃,說實話,那個法子可行性真的很高,但是到底怎麼實行、該怎麼運作,還是一個很嚴謹的東西。
畢竟現在不知道那個金兌,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更確切的說,他是不是對冬雪來真的,如果是假的,冬雪這一次去,會不會是羊入虎口。
想的太過入迷,竟然臉身邊坐了一個人都沒發現,“怎麼,想冬雪說的話?”葉楓請捏着她的鼻子,笑了一下,問。
楊樂文看見男人回來,笑着點點頭,然後犯難的看着他說:“我……說實話,我也想不明白這個事該怎麼辦,如果那個金兌真的對她有感情,那麼答應也就答應了,如果沒有……”
“沒有,也得答應!”葉楓打斷她的話,直接說明,果決的態度讓她很是一驚,他們在一起聊事情的時候,他真的很好這麼強勢,詫異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這麼說吧,那個金兌的身份很有問題,具體是怎麼回事,現在我們大家都不清楚,但是冬雪如果不出面,那麼這個事情就沒法辦了,你應該明白的。”
楊樂文沒有回話,只是坐在那裡撇了一下嘴,真的讓人去,如果真的出事兒了,那該怎麼辦呢,那丫頭……夠苦了!
葉楓沒有再多做解釋,將人抱起來返回牀上坐下,其實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如果剛纔沒有那麼多人在超市,那麼現在媳婦兒會不會被抓呢?
冬雪是在第三天晚上將人救走的,楊樂文縱使再不想那麼做,可也沒有辦法,站在高高的屋頂,看着遠處漸行漸遠的幾個人影,靠在男人的懷裡,喃喃地說:
“葉楓,她會不會有事兒?”
“說不好,不過相信清風他們,清陽現在還昏迷不醒,他們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孤獨終老的。”男人緊緊地摟着她的肩膀,笑着說。
楊樂文仰頭看着表情略微嚴肅的男人,皺了下眉頭,小手輕輕的拽着他胸前的衣帶,說:“你是不是知道清陽的想法啊,不然爲什麼將他放在超市養傷?”
葉楓看她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摟着人,快步回了王府,至於那個問題,他沒有回答,而她也沒有再問,有些事情,順其自然!
九月二十號,是雙方小訂的日子,一大早紫月就帶着媒婆進了府,敲鑼、打鼓的人也全部找齊,這下小訂就如同大訂一樣,都要很熱鬧纔可以。
楊樂文跟錢氏吃過早飯之後,就出去開始張羅,府裡的家丁每兩人一組,站在聘禮前面,楊博堯穿戴好之後,也快步走了出來。
清荷點了一下人數,連同媒婆是雙數之後,前面敲鑼、打鼓的往方府那邊走……
楊樂文跟錢氏,今天也是破天荒的做了轎子,八人大轎很是氣派,錢氏看着轎子的一切,越來越覺得這個生活不是她應該過得。
這下了聘之後,可得趕緊往回走,孩子們的婚期今日也定,估計不會太近,雖然農家院講究年前娶媳婦,但這京城可不是農家院。
楊樂文也跟她交了一個底兒,具體成親的日子,應該得年後五月左右,這想掀開轎簾看看外面,也是一點都不敢。
一路晃晃悠悠的終於轎子停了下來,被清荷扶着出來之後,就看見女方的大哥帶着家丁在外面等着。
一擡一擡的聘禮擡進去之後,楊樂文過來扶着錢氏,娘倆跟在楊博堯還有媒婆的身後,進了方府。
錢氏看着這大宅子,眼睛裡除了驚訝還是驚訝,不過也真是有身沉,就算吃驚也沒叫出聲,楊樂文看着她的樣子,忽然想起了大伯孃王氏,如果她來又會是什麼樣呢?
來到客廳,方家兩位當家坐在主位,方守義一看楊樂文來了,趕緊站起身就要讓她坐上位,“使不得,使不得,我今兒是下聘的,怎麼能做主家的正位,您快別擡舉我。”
“那不行,王妃終究是王妃,這個規矩不能省,楊大人是未來言官,老夫得給未來女婿守規矩。”
方守義這番話,還真讓楊樂文沒法推脫,順應的坐在了主位上,這時媒婆走過來,屈膝行禮,打開手上的官諜開始侃侃而談。
小半個時辰,這該說的話說完了,剩下的就是女方手下聘禮,然後大家去後堂吃飯,當然都是一個形式,真正吃飯是在晚上。
楊樂文心裡想着冬雪那邊的事情,這此時還真有點兒心不在焉,那丫頭一走七天,聽清荷他們說,一點消息都沒有,說不擔心都是騙人的。
在後面坐了一會兒,她就藉故出來透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胸悶、氣短、心神老是不寧,總覺得要出事似的,清荷走在她身邊,開口問:
“王妃,有心事兒?”
“嗯!”沒有隱瞞直接點頭應着,嘆口氣繼續說,“清荷,你說那個金兌如果發現冬雪是內鬼,會對她做什麼呢?”
當然後者沒有回答,因爲答案不言而喻,大家心裡都明白,楊樂文慢慢的靠在石柱上,眼睛放空的看着前面……
小訂過後的三天,楊安泰帶着媳婦兒前來告別,當然還有楊博宇,他的上任文牒已經下來了,年後初十去青陽縣走馬上任。
楊樂文心知四叔跟四嬸兒他們住不長,自然也沒有再留,最後那幾日,家裡的家丁去新宅子那邊幫忙,四叔簡直就跟飛毛手一般,一連七天,將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打好。
“唉,難得來一次,你們還着急往回走,也罷,既然您二老心意已決,後天吧,後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錢氏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本來她在想,萬一大侄女不讓走怎麼辦,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面上,說:
“文兒,這是我給致遠做的棉襖、棉褲,是跟紫月要的雪緞做的,四嬸兒的針線活還算不錯,小傢伙穿着肯定暖和。”
“那敢情好,我可不客氣了,多謝四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