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方舟的船艙中,玄宗的諸位以及蓋樵帆正在協商接下里的事情。
白庸開問:“元墟教的弟子都怎麼樣了?”
蓋樵帆感謝道:“雖然被對方一路追殺,不過幸好提前解散,所有人員向着天南地北不同的方向散去,雖然也有傷亡,但並不嚴重,不會過五十人,算是非常慶幸的。”
“這也是你這位教主吸引了大量火力的成果,將對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給弟子爭取了時間,這教主之位倒是夠稱職的。”
蓋樵帆謙虛道:“哪裡,比起閻教主我還差得遠,這也是不得已之舉。”
雖然東方易在場,不過並沒有覺得尷尬,他與閻無辜是公平一戰,戰場上生死各安天命,誰也怨不得誰,何況強者能死在強者手中,也是最好的歸宿,因此蓋樵帆也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
上官嬋好奇道:“你就這麼把教派解散了,所有弟子散落各地,這樣豈不是很難重新找回來?”
“這倒沒什麼,先前曾通知過他們一處指定的地點,兩年後所有人員重新聚集,所以要想沒有後顧之憂,必須在兩年內剷除元祖魔山,這段時間就純當是放假好了。”
不起什麼變故的話,對付元祖魔山兩年時間倒也綽綽有餘了,無論正道剿滅魔道,還是魔道逆襲正道。
蓋樵帆說着,又將一本小冊子jiao給白庸,道:“這是從那個女人身上,問到的所有關於元祖魔山的情報,想來對你會有幫助。”
白庸也不客氣,收下了冊子,沒有急着去翻閱,而是笑道:“這麼快就被詢問出來,看來這名女魔將對元祖魔山並沒有太深的忠誠心。”
“可不,估計是看到自己的老大出手都沒能從我們手中討到好,所以也就死心了,說不上主動討好,可也是問一句答一句,挺老實的,不過忠誠心不強,這點倒是肯定的。”
聽得出蓋樵帆是有意親近,所以話中用了“我們”,而不是“你們”,無意間就拉近了關係。
這時候,鬼陽刀偷偷從空間中鑽出,出男人都懂的怪笑:“我看沒那麼簡單,你小子說不定對人家用了這樣那樣的刑法,導致她不得不從,畢竟對女犯人的刑罰,是痛苦與爽快並存的。一般不都那麼說嗎,一開始要死要活的,真要懷了孩子,還不是要乖乖聽哎呀呀呀——”
原來上官嬋聽得心煩,結了一個蝕金印,按在鬼陽刀的刀身上,出嗤嗤的腐蝕聲,雖說不會給寶刀帶來實質上的傷害,可也折磨得對方死去活來,任憑求饒也不放手,身爲主人的白庸也沒有開口說好話,直到刀靈的慘叫也變得奄奄一息,上官嬋這才滿意地鬆了手。
東方易開口詢問:“這名魔將你準備怎麼處理?”
開口稱魔將,不是女將也不是女魔將,聽語氣卻沒有憐香惜y249;的意思,反而有種除惡要趁早,早死早生的味道。
“目前是打算先將她拘禁起來,直到元祖魔山的勢力徹底敗亡,”生怕對方不答應,這位的殺威可是重得很,蓋樵帆連忙解釋道,“我看她的神情,是對組織徹底的失了希望,也不像是僞裝,她既然肯老實jiao代情報,肯定也不是死忠,而且她這樣子回去後,一定會被當做叛徒來回答。當然,就算她想回去,而且那些傢伙們也既往不咎,我也不會輕易讓她逃脫,這點由我來負責,至少在元祖魔山滅亡前,她不可能恢復自由。”
要不是知道蓋樵帆的爲人和眼下元墟教的困境,就衝這麼些拼命想保人的話,白庸還真以爲這位是看上人家了。不過有鬼陽刀前車之鑑,他倒也不會現場調侃。
要說的話,蓋樵帆的主意無非是想拉攏對方,加入元墟教,畢竟自那場戰鬥後,元墟教的高層戰力已經大不如前,實力虧損嚴重,而夏1249;作爲一名魔修,而且是實力不凡且又沒達到能壓主的程度,加入元墟教顯然能增添一份客觀的戰力。而對於夏1249;而言,一旦元祖魔山的勢力覆滅,她也就無家可歸,神洲天下之大,還真沒幾個像樣的魔道m233;n派,敢接納且願意接納她的也就剩下元墟教了。
這算盤倒是打得挺激ng明的,果然是比閻無辜更適合當管理者的人。對方的想法,白庸心中通明,也沒有說破,輕輕帶過,算是同意了。
人是對方幫忙抓住的,自己的命也是他們出手救下的,蓋樵帆心中感激,投桃報李:“請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將所有弟子歸籍分明,統計好傷亡情況後,必定前來效犬馬之勞。”
白庸不是蠢人,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好處,蓋樵帆一人的戰力倒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是由此來到的名望——能讓之前拼得你死我活的魔道中人臣服投靠,這無疑是以德服人的典範。
即便其中跟品德扯不上太大關係,完全是利益糾葛,不過大傢伙就喜歡聽這個,有個苗頭他們自會遐想起來,自的將故事和理由編得圓滿。雖然是虛的,可虛名虛名,名聲這東西就是從虛中來的,而天下人也都願意相信虛名,這就可以了。
白庸和東方易都不在乎名聲,不過眼下卻很需要名聲,因爲天創王朝也正在擴大名聲招攬天下豪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正道盟與王朝之間必定會產生競爭,而且不是那種正魔敵對的競爭,是類似商人貿易的競爭,不需要爭個你死我活,只要對方的實力虛弱到無法妨礙自己,那就足夠了。
既然增加名聲能夠幫忙對抗王朝,他們又何樂不爲呢?苦苦拘泥於自己不要名聲,那纔是真正的虛名者。
當然於蓋樵帆而言,這種選擇也並非全無益處,至少能化解因之前的戰爭而結下的恩怨,而且正道盟是神洲的無冕之王,搭上他們有益無害,這也算是一份投名狀。將元墟教揚光大,也是閻無辜的心願之一,其他的虛名他也不怎麼在乎,一切有利於元墟教展的,都是可行的。
現在的元墟教雖然得到正道盟保證,既往不咎,可終究做過“壞人”,在人前很難擡起頭。可要是把握住這次機會,成功撥1u224;n反正,化干戈爲y249;帛,那麼將來元墟教也就能堂堂正正的行走在天下間,甚至還能以正道自居。
雙方的互助,既有人情,也有利益,其中糾葛不足爲外人道。
蓋樵帆忙人忙事,覺得事情做得差不多了,也不再多做停留,很自覺的告辭,不去聽接下來的作戰方針。
不過要說對魔道大軍的作戰方針,白庸還沒有想法,畢竟情報也是剛剛收集到,還沒有進行過整理,也不知道其中真假有幾分,可靠x236;ng多少,都要進行分析才行。眼睛一眨,計謀就出來了,那可不是智者,是全知全能的神。
除了這份內部人員滾的情報外,正道盟也有許多打探的渠道,東方易作爲三巨頭之一,自然也掌握不少情報的來源,這些都需要時間,等待情報6續傳來後,一內一外兩份相互對照,才能分析出有力的方案。
不過這也不是說接下來就沒事幹了,眼下臺面上的勢力,除了元祖魔山外,還有一位貌似站在自己這邊的盟友,也是值得討論的對象。
對於天創王朝的情報,收集起來自然比元祖魔山來得方便,畢竟這位可是以正面形象出場的,要堂堂正正的將自己擺出來讓天下人知道,而不是像魔道一樣遮遮掩掩,生怕被人看透底細。所以即便真正內幕很難收集到,可一些表面上的情報,要比元祖魔山的來得容易。
此外,還有必須及早研討對策的理由,那就是對方送來了邀請函,邀請到京州王城一晤,理由自然是偉光正的對付魔道大軍。
步雲霓下定論道:“雖然擺鴻m233;n宴不大可能,但絕對是宴無好宴,不懷好意,下馬威是肯定的,師兄一定要小心才行。”
白庸笑道:“這也是難免的,人家好不容易將刀皇與軍師n242;ng下臺面,大損正道的威望,正要高舉正義的大旗,招攬天下英豪,可是我們在夭州一鬧,d224;ng魔道君獨身平夭州,一劍退萬士,又將威望拉了回來,這正義的大旗重新分了一面出來,從壟斷變成了平分,人家自然要不滿。”
爲了破壞天創王朝的算盤,爲己方取得更加有力的形式,白庸將包括收復夭州,消滅叛黨的功勞也全部推給了東方易,反正他是徒弟,哪怕是跟堊黝侯的戰鬥,也可以說是得到了師傅的授意,按照早就佈下的計劃行事,因爲只有藉助東方易的名聲,才能將效果揮到最大。
上官嬋哼哼道:“只怕連平分都不是,他的官方身份,註定會受到江湖中人的排斥,如果沒得選擇,難免會屈就在正義的大旗,可現在多了一個選擇,不用再受拘束哪還會有人在意他們?”
江湖中人雖有喜好官權的,但那大都是普通的武人,對修士而言並沒有什麼吸引力,反而會有所抗拒。我修真就是要修一個自我逍遙,不受命運擺佈,怎麼還要聽你們的命令?
其實就算加入正道盟,也是要聽指揮的,兩邊並沒有太大差別,可朝廷的身份就是容易讓人產生聯想,官場就是上下級分明,所以十分容易讓人在意這種事情。
上官嬋有意討好東方易:“不過有師叔出馬,任憑對方耍什麼陰謀詭異,也是無用功,搞不好還要自取其辱。”
東方易可是有大智慧的人,不會輕易被馬屁m233;ng住:“這場邀請,爭的並不是彼此的實力,而是天下人的目光,不能出紕漏,不能授人口實,重要的反而是形式上的東西。”
這點白庸就跟他相互商量過,於是也道:“眼下我們這邊只有師尊一人撐場面,陣容還不夠豪華,另外,如果只有我們去的話,難免會出玄宗陰謀論的耀眼,又或者說我們代表的是玄宗的實力,而不是正道盟。”
上官嬋不屑道:“做這種無聊的事,騙得了誰呢?”
“不要高估大衆的智慧,就算每個人的智慧平均有一百,可若以大衆爲對象來衡量,那便只有六十了。就是這種虛名和謠言,會起到引導民心的效果。爲此,我已經向幾位前輩和戰友出了請帖,到時候就能讓人無把握可抓。”
“你叫了哪些人?”
白庸神秘的笑了笑:“有些人不好說到底能不能來,不過法m233;n還有月弓d242;ng天,一定會派人過來。”
“法m233;n我能理解,月弓d242;ng天不是一向不cha手江湖大事的嗎?”
“總是要分情況的,現在是九華皇苑選擇支持王朝,成爲其中最主要的一份力量,作爲死對頭,月弓d242;ng天又怎麼能坐視對方成爲正義的舉旗手呢?”
月弓d242;ng天跟九華皇苑的那些事,不算內幕消息,有些閱歷的江湖人都知道。何況,白庸跟兩名月弓d242;ng天的弟子還有不淺的jiao情在。
白如雪低聲的問:“九華皇苑是儒家的象徵,那天宴會上肯定會有儒士來刁難,兄長你可要準備好。”
白庸自信道:“我好歹是讀書人,四書五經也是倒背如流,反而是聆月,要是沒把握的話還是不要去了,被人問住就麻煩了。”
上官嬋不服氣道:“誰說我不懂儒家,好歹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