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個問題值得深思,就目前的錢財數目來看,除去揚子修的嫁妝,剩餘的,也不該是一個從五品小官兒該有的資產。不難猜測,這些錢來路並不乾淨。
“陛下,微臣在書房的暗格裡發現了這個。”
侍衛擡着木箱走到凌霜的面前。
木箱打開,裡頭是厚厚的賬冊和田產鋪面的地契。
看來這個木箱,大有來頭。
這麼多財產,都快趕上國庫了。
她隨意翻看了幾頁賬冊,才發現,其中大有問題所在。
原來是這樣,凌霜嘲諷地勾起脣角。
“元白,這些都充做你的私產,你可就是咱們鳳臨國最有錢的人了,也是史上最有錢的皇夫。”
賬冊被丟進木箱,“這些賬冊全都搬入朕得寢宮,不得對外傳出一個字,違者殺無赦!再派重兵把守宣府,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
很快,宣家被抄家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鳳臨國。
一時間議論紛紛,皇夫還沒做幾天,家族就被抄家了,可抄家之後的所有金銀財寶,全都歸於皇夫的私產。
這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女皇這一舉動,到底是爲何。
晚上,凌霜讓人叫了宣元白到了她的寢宮。
“會寫字嗎?”
“會。”
“那會模仿別人的字跡嗎?”
宣元白擡頭,疑惑的雙眸看向凌霜。
凌霜笑了。“咱們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吧。”
這一夜,二人一夜未眠,渾身痠痛。
不過別誤會,他們並沒有做什麼羞羞的事情,而是抄了一整夜的賬冊。
清晨,宣元白已經支撐不住趴在案邊睡了過去,凌霜則是吩咐了侍衛將抄好的賬冊偷偷地送回宣府。
“悄悄地送回去,別讓人發現了,還有,守在宣府的人可以撤了。”
不出意外的話,那些人應該急得團團轉了吧。
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必須讓他們失去戒心,時機成熟,才能一網打盡。
凌霜爲宣元白披了件外袍,雖是夏季,清晨還是有些涼的,宣元白的身子弱,若是感染了風寒,可是要受好大一番罪的。
不想凌霜的動作驚醒了宣元白。
“臣夫知錯,請女皇贖罪。”
“辛苦了。”凌霜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臣夫,不辛苦。”
宣元白垂眸,有些不自在。
“忙活了一夜,趕緊回太初宮歇着吧。”
“謝陛下。”
宣元白離開了鳳棲宮。
凌霜將那些賬冊都藏在了鳳棲宮的密室內。
鳳棲宮的密室,除了歷代的女皇,並無他人知曉,就算是歷代皇夫,或者是女皇近身伺候的人,也不知曉。
凌霜並不是不願意告訴宣元白密室的存在,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明德殿。
“丞相林問春何在?”凌霜一臉冷漠地看着下方文武百官。
“回稟陛下,丞相告病在家,並未上朝。”
“那兵部尚書尚靜呢?”
“回稟陛下,兵部尚書也告病了。”
“哦?請假了?”凌霜挑眉,這二人將蹬鼻子上臉演繹得很是精彩啊。倆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倆有勾結啊。
剛開始凌霜並沒有理會,而後得幾天,陸陸續續地又有多人告假,這些人都是丞相和兵部尚書的門生。
她們大概是想以此來威脅凌霜給她施壓。
十日後。
“丞相和尚書還沒休養好嗎?”
“回陛下,她們怕是要多休養些時日了。”
“丞相爲朝廷操勞多年,是該好好歇歇了。楊如雪何在?”
“臣在。”楊如雪走上前,躬身行禮。
“今日起,就由你暫代丞相一職。朕會派人告知丞相,她安心在家休養便是。”
接着,兵部尚書一職也有了暫替人員。
而那些其他告假的官員,官職無論大大小小,皆有了頂替之人。
頂替,與暫替雖是一字之差,可卻是天壤之別,這就意味着,除了丞相和兵部尚書之外,其餘告假的官員,都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崗位上了。
年紀大些的,直接賞賜了些錢財,讓他們榮休了。
而年輕一些的,就算是告假回來,也額不可能是原來的官職了,怕是都是會降級的。
這下子,朝廷裡的風向變了,大家看得出,女皇用意很明顯。
這些被提拔的官員,幾乎都是楊家人,或者或多或少地與楊家有親。
楊家是誰,那可是皇夫的外祖家。
女皇對皇夫的寵愛可真是一點都不遮掩。
不過這也讓朝廷裡不少正直的官員大呼過癮。
不過也有一些是朝廷裡的清流,既不拉幫結派,也不結黨營私,無比正直。誰坐在那把椅子上,誰就是他們的老大。這些人也紛紛升職加薪了。
女皇這雷厲風行的手段,纔是真正的帝王之術,之前被丞相一派打壓,女皇有名無實,最大的權力怕也只是納幾個美男入宮了吧。
如今的女皇,倒是很有手段。
兵部尚書尚靜,娶的是丞相林問春的小兒子,兩家關係向來密切,而林問春的大兒子,則是嫁給了當今女皇陛下的皇姑,雲山王鳳凝珍。
鳳凝珍是先皇一父同胞的親妹妹,平時感情很好,不過雲山王的手上並無實權,她似乎也沒有奪權之意。
但這也足夠讓林問春多長兩個膽子了。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太多,許多人也理不清楚,不過凌霜卻是能一眼看出。
她看着這羣人使得這些小伎倆,就像是在看小孩子搭積木。
要知道這些陰謀陽謀什麼的,她都快看吐了。
這些劇情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好嗎。
此時,丞相坐不住了。
“什麼,她居然提拔楊如雪暫替我丞相一職,還讓咱們不少人都榮休回祖籍了?”
誰能想到,這女皇如今這麼有腦子,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這一步棋,終歸下錯了!
畢竟她現在正在休假,不可能跑到朝上告訴女皇說她沒事。可以繼續上朝不需要別人頂她的職位吧。
同樣心急的還有兵部尚書尚靜。
她在府裡也是急的轉圈圈。
可是,她們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職位空缺,找人暫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關鍵是,女皇可別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纔好。
煎熬的日子過了十日。
她們急匆匆地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