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鏢行天下

酒足飯飽來走鏢,雨打風吹膽氣豪。劍影刀光賊人懼,義膽忠肝好漢驕。平板小車推今古,立馬長槍頭懸腰。敢將信譽重生死,哪怕浮名上雲霄!《鏢》

綠袍陰將指引着朱原走過甬道,這一路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出了陰曹鬼府的大門就聽見激烈的打鬥聲,關七揮舞着打狗棒與孟婆打的正酣,孟婆不斷地從湯鍋中舀出湯汁,淋向關七的身上,關七都巧妙的避開,湯汁淋在石牆上“呲呲”的冒起陣陣白煙。關七因爲要躲避湯汁所以久久不能戰敗孟婆。

朱原趕緊走上前去,想叫停二人,但孟婆卻不依不饒,非要置關七於死地,看來關七把孟婆氣的不輕。關七一看朱原全身全影的出來了,就無心戀戰了,但孟婆不停手他也沒有辦法。

朱原伸手入懷取出鬼王剛給他的骷髏令,對着孟婆道:“不知前輩可認得這個骷髏令?”

孟婆一看趕緊停手跪地道:“不知令主有何吩咐?”

朱原心道:“這個骷髏令還挺好使。”他輕咳了兩聲道:“孟婆不知你給我喝的也是這種毒藥湯嗎?”

孟婆陰陰的一笑道:“給令主喝的比這個還要毒上十倍,就是不知令主爲什麼沒有中毒呢?”

朱原微笑點頭道:“就你這點雕蟲小技還想毒死本令主,小心下次本令主要你自食其果。好了,你們也不用送了,關七咱們走吧。”說完也不等關七說話,拉着關七向古墓外走去。

關七滿腹狐疑地跟着朱原走出古墓,剛出古墓就開始追問起來,“鬼王宗總壇什麼樣子呀?你看到鬼王長什麼樣子了嗎?你怎麼成了骷髏令主了?你加入鬼王宗了?”

朱原看着一臉狐疑的關七,耐心地解答了他的全部問題,極大地滿足了關七的好奇心。當關七沒有問題可問時,朱原真誠地抱拳道:“多謝關兄帶道並捨命相陪,關兄之情朱某銘刻肺腑。關兄如有需要朱某定當鼎力相助。天色不早了,關兄隨我回逐鹿城,我們找一個好館子,咱倆人好好暢飲一番。”

關七一聽有好吃好喝的,就是兩眼放光,食指大動,舌頭不住地舔着嘴脣,但腦中不知想起了何事,遺憾地搖了搖頭道:“愚兄是真想去呀!但幫主有令,此處事情一了,要我火速趕回總壇不得有誤。這頓酒還是先記下吧,等日後再見時,朱賢弟可不要吝嗇呀!”說完拱手告辭,轉身就走了。

朱原回到逐鹿城時,已經是正午時分了,他剛一走進城門,永順鏢局的趟子手就興奮地迎了上來,情不自禁地叫道:“朱鏢師,您可回來了,我們一大早就被鬼王宗的人放了出來,吳老鏢頭要我們四門派人等你回來,這都晌午了,終於把您盼來了,您快同我回高升客棧吧!”說着就指引着朱原向城入走去。

兩人來到一個客棧門口,趟子手飛快地跑進去叫人了,眨眼間從客棧內跑出來一羣人,爲首的是吳老鏢頭,身後是他的兒子吳亮和衆鏢師,吳老鏢頭跑到朱原近前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臂,眼中淚光閃動道:“多謝朱少俠救了我們鏢局呀!不然,我們不但鏢保不住了,我們衆人的命也要丟在此地,老哥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要不我給你磕一個吧!”說着就要下跪,朱原趕緊雙手一翻抓住了吳老鏢頭的雙臂,雙手把他攙住。微笑道:“我本來就是鏢局的鏢師,保鏢是我份內的事,沒保好鏢是朱某的過錯,吳鏢頭不怪罪朱某,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何談有恩之說。”

身後的鏢師見二人僵在哪裡,趕緊上來打圓場道:“老鏢頭還是請朱少俠到裡面細談吧!”說着衆人齊上,把朱原衆星捧月般請進了客棧。

在最大的客房內擺着一桌酒宴,衆人坐定,朱原先對吳老鏢頭道:“不知衆人怎麼到了鬼王宗的手裡面?”

吳老鏢頭嘆了口氣道:“說來慚愧,我等走過一山間之時,突然山間起了迷霧,當迷霧飄過鏢隊之時,我們初時還不覺得什麼,但過不多時就覺得頭暈眼花,當通知着了道之時,已經紛紛倒地失去了知覺,再醒來之時,已經被五花大綁關在了一個石洞中,聽鬼王宗的陰兵說:“要用我們的血去滋潤什麼人的屍骨,昨日上午有兩個小趟子手已經被拉去血祭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說到這衆人都是無語了。

朱原掃視了一圈衆人,無奈的道:“那兩個小趟子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望吳老鏢頭還是善待他們的家人爲好。”

吳老鏢頭含淚點頭稱是,一頓酒宴在沉痛的氣氛中散去了,吳老鏢頭決定明日一早啓程,好把這幾天的行程趕回來,不要誤了交鏢的時間。衆人都無異議,這一夜衆人都是輾轉難眠,呼吸間兩世爲人的感覺在衆人的心中揮之不去,這就是保鏢這一行,看似輕鬆,實際是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營生。

第二天一天早,衆人就準備停當,城門開啓時,他們十幾輛大車浩浩蕩蕩向洛陽出發了,朱原依舊是找了一輛大車,躺在上面,看似閉目養神實際在練習《易筋經》、《洗髓經》二經。

這一路上,一站一站的前行,好似有人保護一般,一點風浪也沒有,衆人心中滿是狐疑,明明前面有山寨,他們卻能輕鬆通過;明明在酒店茶肆打聽到前面有匪患路霸,他們卻一個也見不到;明明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踩盤子,但他們卻一夜一夜的平安無事。

眼看洛陽明日就能到達了,這一趟鏢總算有驚無險的保完了,吳老鏢頭實在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自己保了大半輩子鏢了,像這趟這樣的糊塗鏢還是頭一回,他這日夜裡來到了朱原的房門前,輕叩房門道:“朱少俠睡了嗎?可否陪老夫喝杯酒,聊聊天呀?”

朱原打開門,請吳老鏢頭進房,兩人秉燭對飲起來。吳老鏢頭搖頭道:“朱少俠,老夫保了大半輩子鏢了,像這趟這樣的糊塗鏢還是頭一回,保鏢是要有鏢路的,這次路上的大小山寨、強盜草莽,走鏢人都要心中有數,有的要力壓,有的要打點,有的要拜山,只有這樣這條鏢路才能平安無事,我們保鏢的,看似是吃武功高強的飯,實際是要和氣升財,如果每趟鏢都要刀裡來,火裡過,那就是掙多少錢也不夠給死傷兄弟的安家費的。這趟鏢本來我是不接的,老夫只是看上了朱少俠的武功,才接下這趟鏢,想闖一闖洛陽這條鏢路,藉助朱少俠的力量趟出這條鏢路來,好給鏢局多條吃飯的路。可這一路走來,我們真是什麼也沒做,就快到洛陽了,如果朱少俠有這條鏢路的話,老夫願意重金求購。”

朱原聽後,苦澀的一笑道:“不要說吳老鏢頭了,就是在下也是如坐雲霧,我也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回事,可能是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保護着咱們吧。誰在窗外?”正說話間,朱原突然對着窗戶一聲爆喝,與此用時手中的酒杯已經向着窗戶外射了出去。

窗外傳來一聲悶哼,同時一把飛刀插着一封信釘在了桌子上,吳老鏢頭甩大衣剛想去追,被朱原擋了下來,朱原拿起信看着道:“來人並無惡意,我也只是打傷他的眼眉,告訴他做人要光明磊落,不要偷偷摸摸。”他看完信,把信放在蠟燭上燒了,對吳老鏢頭道:“天不早了,老鏢頭還是請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好能在明天午時進洛陽城交鏢呢。”

吳老鏢頭知道朱原這有事,下了逐客令,本還想說點什麼,問問信的內容,但見朱原不想說,也就起身告辭了。

朱原送走吳老鏢頭,回到桌邊坐下,看着跳躍的燭光,想起信上的內容,一個美麗又陰毒的少女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玉女宮主完顏長樂這個蛇蠍公主真像跗骨之蛆一樣陰魂不散,想甩都甩不掉。信上說:“本宮明日晚間要朱原到洛陽樓賞月,如若不來後果自負。”他可不想惹怒那個刁蠻的公主,明日到了洛陽晚間是一定要去的,就是不知道那個刁蠻又聰明的公主,又想出什麼事來,輾轉反側這一夜一直入不了定。

第二天一大早,鏢隊準時出發,正午時分永順鏢局的鏢隊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洛陽城的大門,衆人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裡,無聲的歡呼雀躍在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這趟兇險異常的保鏢之路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吳老鏢頭到了官家想今日上交鏢銀,了卻這次爲官家保鏢的差使,但卻被告知今天大人有事,只能明日再行交付鏢銀。吳老鏢頭也沒有辦法,只能找了個客棧住下,安排好人手看守鏢車,請餘下衆人到酒店大吃大喝一頓,做爲對衆人一路辛勞的回報。衆人開懷大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原卻提出了此間事已了,要離去的要求。衆人頓時停下了吃喝,與吳老鏢頭一起苦苦相勸,但朱原去意已決,吳老鏢頭知道就是強留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好聚好散,日後好相見,於是叫來了管賬,給朱原結清了工錢,還多給了朱原二百兩紋銀做爲搭救的謝禮,朱原也不客氣直接收入懷中,同衆人連飲三杯深情地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與其婆婆媽媽,不如干淨痛快,衆位喝好吃好,朱某就此告辭了。”說完就悄然離去了,衆人這頓酒也只能不歡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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